3036章是陷害?(上)從本質上講,劉建功是個平庸的人,他不但沒能力,膽子也小,稍微大一點的是野心,不過這野心也隨著堂哥的雙規而消失不見了。

侄女兒劉嵐,他是不能不管,但是他一點都不想讓自己的家庭被什麼可怕的東西盯上,剛才那一槍,已經把他的老婆和孩子嚇得夠嗆了。

嵐嵐手裡到底拿著什麼東西沒有,劉建功是真的不知情,他也不想知情,不過以他對自己的哥哥和嫂子的了解,那倆若是做了這樣的安排,絕對是重量級的。

若是沒有的話,那他也算是給大家一個交待,如此澄清之後,他也不用再擔心什麼搔擾了,對他家,對他的小侄女兒都好。

劉嵐聽到這話,登時就愣在了那裡,好半天她才不可置信地發問,「叔叔,難道你也要跟他們一起為難我?」

「我不是難為你,是為你好,真的,」劉建功耐心地回答,這一刻,他甚至找到了兄嫂指導自己時的那種感覺,小嵐嵐,你叔就算在你爸媽眼裡沒能力,但是你一個初三的學生,審時度勢的能力,比你的叔叔差太多了。

於是他耐心地解釋,「如果你有,現在就是拿出來的最好機會,如果沒有,你也就別亂說了……這是一個非常難得的機會。」

要不說,這劉建功的官場知識差得太多,他根本想不到,劉嵐拿出再驚天的材料,也扳不倒崔洪濤,解救不了劉建章,結果早就已經註定。

那書記雖然表示,會為劉家做主,但是他要的不是崔洪濤貪瀆的證據――這樣的東西,老那自己就能列出很多,他要的是崔洪濤指使人滅口的證據。

老書記雖然心系職工,但是都活到這個歲數了,早就不復當年嫉惡如仇的姓格,只不過對那些實在看不下去的事情,才有心思動一動。

劉嵐眼睛眨巴了好一陣,才冷哼一聲,「哼,我還是信不過。」

「就算別人信不過,可老那書記那絕對信得過,」劉建功不等別人發話,他先抬手一指那書記,然後長嘆一聲,「嵐嵐,你要是真的沒有材料,就不要嘴硬了,不但耽誤領導們的工作,更是容易把你自己陷入危險當中。」

我艹你大爺,好像我是殺人犯似的,你能說得再難聽一點嗎?崔洪濤聽得這個氣,簡直是沒辦法說了,擱在往曰他肯定轉身就走了,堂堂的一廳之長,怎麼可能容忍這樣的冒犯?

但是今天他既然已經來了,就不能走,要不然就有失本意,於是他只當做是聽不見了――不信你個小丫頭,手裡真能有什麼。

「那……」難得地,劉嵐居然沉吟了起來,這可不像是不講理的小丫頭能做出來的,然而,令人驚掉下巴的事情還在後面,良久,她看幾個警察一眼,「警察也跟著去的吧?」

對她而言,交通廳的人統統不可信,那老書記的可信度高一點,卻也不如她叔叔,不過讓她最為動心的是,劉建功說了――在場這麼多人。

劉嵐的年紀不大,但這樣等級的人情世故,她已經懂了,人言可畏法不責眾――同學們都可以藉此給老師施加壓力。

不過,她總還是覺得,有警察跟著去的話,會更讓人覺得可靠,雖然做為一個青春叛逆期的少女,她對處理母親車禍事件的警察,也是怨氣十足,覺得他們沒有盡責――但是,警察就是警察,能給人以安全感,這一點毋庸置疑。

「這個嘛……」警察們聽到這裡,反倒是遲疑了,路橋宿舍的警察,和公路局宿舍的警察,不是一個片區的,他們只是很單純地接到了報案,就來了。

但是來了現場之後,就連傻瓜也看得出來,這不是簡單的違法事件,後面很可能牽扯到了一系列驚天動地的事件和大人物。

這麼說吧,接到110來出警的,只是派出所的警察,而派出所有所長,所長上面是分局,分局上面是市局,但是素波警察局局長孫正平,目前也不過就是個正處。

但是後來到場的崔廳長和那書記,是實打實的兩個兩個正廳――哪怕是孫局長親自到了現場,他又是暴力機關的一把手,最多也就只有發出異議的權力。

警察們遲疑了,可是那書記退休多年,既然決定伸手管某些事情了,他就不想半途而廢,而恰好,他知道陳太忠在警察系統里的威名極盛,於是他不滿意地哼一聲,「這個事情,省文明辦副主任陳太忠一直在高度關注……你們,這是哪個派出所的?」

那書記也是復轉回素波二十多年了,怎麼可能不知道這裡是歸哪個派出所?當然,以素波的110接警系統而言,接警處警講的是反應速度,全市一盤棋,遵循就近原則,隔壁派出所的巡邏車離這裡近,就必須先來,這個時候,片區劃分不是很重要。

但是不管怎麼劃,有資格接警的派出所,也就是這麼幾個,真想查的話,調一下接警記錄就全明白了,那書記這句問話,本意也就不是問詢。

「陳主任關注?」接警的警察真的嚇了一大跳,現在素波的警察系統,真是有不少人知道陳主任了,這個名聲肯定沒有鳳凰的「瘟神」響――省會城市的警察,接觸的人還是不一樣,但就算是這樣,知道的人也真的不少。

「他是怎麼個意思?」警察也顧不得矜持了,按說他們不會受理什麼舉報材料,更別說這還涉及神仙打架,躲得遠點是正經,但是眼下卻不能了。

「他的意思,就是關注,」那書記今天被抓了壯丁,心裡也有幾分不爽,又見這一幫人小年輕狗眼看人低,心裡愈發地不自在。

「要是陳主任能親自來坐鎮,那就好了,」警察們表態了,這話有點冒犯那書記,不過,一個退休的廳級幹部……就是那麼回事兒。

這裡說句題外話,就是退休幹部為什麼這麼不遭人待見呢?畢竟他們也有自己的人脈、下屬和圈子之類的,能量不容小覷。

這個話真的沒錯,很多人退休了,都擁有自己的能量,但是話說回來,別人買你的帳,是買你手下權力的帳,就算有人願意買你人脈的帳,卻是還要考慮回報周期。

比如說這個警察,可能在短期內有事情求到交通廳,該賣點好處的時候,就要賣點好處――所以說就算老幹部,別人也要心存一兩分忌憚。

但是對沒有即時需求的人來說,這個回報率是個期權,也就是說我將來可能求到你,但是……你現在都已經退休了,我目前占你餘威的光尚可期待一二,要說期權,那是看跌的。

所以,退休幹部的威力,真的很扯淡,尤其對那種沒有即時需求的人來說,是更扯淡。

「那……我叫他來,」那老書記也非常明白這個道理,心說要是在碧空,信不信我整出你們幾個小警察的尿來?人生,真的是一曰不可無權啊。

「陳太忠不是個好東西,我反對他參與,」劉嵐繼續跳腳,「他跟別人一起設計我老爸,我信不過這個貪官。」

不過別人直接無視了這個青春期叛逆女孩兒的反應,只有崔洪濤的秘書惱怒至極,沉聲還擊一句,「那你說,你信得過誰,我幫你叫過來……紀檢委嗎?」

「紀檢委也沒有好人,」叛逆少女繼續攻擊,她還想再說什麼,劉建功上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我說,你不懂事不要胡說……。」

「叫我去見識取證?」陳太忠接到那書記這個電話,也是有點……微微的愕然,這是怎麼樣的一種躺著中槍的精神?「那叔叔你這個電話,真的沒打錯?」

「你在警察系統的名氣,比崔洪濤還大,」那書記可沒什麼不敢說的,事實上,他感觸最深的是後生可畏,「人家都說只認你,過來一趟吧。」

那就……過去吧,陳太忠也別無選擇,只是好不容易早回家一次,眼下屋裡也是鶯鶯燕燕一片,就這麼離開,心裡實在有點不痛快,他趕到路橋宿舍的時候,就將近八點半了,這裡圍觀的人眾多,他從人群中穿出來,正正地就撞上了崔洪濤。

崔廳長正是一臉的不滿,不過他沒說話,就是站在那裡看著,直到看到陳太忠,才從人群里走出來,正色發話,「太忠,眼下就是這個樣子,你看怎麼弄?」

有意為之之下,他的聲音很洪亮,陳太忠看一下四周的人群,就微微一笑,「那還說什麼?我來就是為了公事公辦……現在,無關的人,都讓開!」

「我們要求,省紀檢委的人來……監督,」劉建功硬著頭皮走上來,手上還牽著劉嵐,「還有……最好反貪局也有人在,」。

「你是什麼人?」陳太忠斜睥著他發話了,待知道對方便是劉建章的堂弟之後,他冷笑一聲,「你沒有權力要求這個那個,你只有兩個選擇,配合……或者是被強行配合。」

3037章是陷害?(下)陳主任出馬,這響動就是不一樣,根本不跟人講什麼客氣,赤裸裸地相威脅。

可是偏偏地,有些人就是吃硬不吃軟,見他強勢,劉建功反倒是不敢做聲了,倒是有警察在一邊提醒,「陳主任,有些材料,我們這些警察……合適看嗎?」

「記住保密原則就行了,」陳太忠很隨意地一擺手,「沒什麼事物,是咱警察系統不能了解的,能管住嘴巴,那就不是問題。」

這話說完,他猛地生出一個很怪異的念頭:要照我這麼理解的話,這警察系統的保密原則,其實跟那些干髒活的人相差無幾――無非是有組織的這個,能生出條例來……劉嵐的話,還真不是吹牛,她居然帶著警察,又回到了公路局宿舍,在眾目睽睽之下,她站在樓外向上一指,「上樓頂的木板里,有個夾層,裡面有塑料袋……」

公路局的磚混樓跟時下的樓房沒什麼區別,每一棟樓里總有一個單元是開了天窗,以便人們上樓頂安裝太陽能熱水器之類的東西,這個天窗,是用一個很寬厚的木板蓋著的。

有警察要自告奮勇地去拿,這一刻,劉建功還是體現出了他做叔叔的義氣,表示說不行,我不放心你們,要上我先上,以免萬一有東西的話,被你們毀了。

這就是很無所謂的要求了,在場的人各個都不心虛,於是一堆人鬧哄哄地走進第二個單元,走到頂層看熱鬧,連不少公路局的人都驚動了。

不過,看到崔廳長和那老書記都在場,大家也不敢湊得太近,只能遠遠地站著,低聲地交頭接耳,打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劉建功先推開木板鑽出樓面,隨後兩個警察身手矯健地爬了上來,手電一照,果然發現了蹊蹺,「這木板剛修補過……」

樓頂就這麼一塊木板,通常上樓頂的,誰會琢磨這東西?當然,若是木板破了,難免會漏下水來,所以有人對木板做簡單修補,別人也不會在意。

不過這個新修補的木板,顯然是有些蹊蹺的,不多時,又有三四個人爬上來,這次就連陳太忠都上來了。

有警察戴上手套,接過遞上來的工具,小心地撬開新木條的一角,還真的發現了一個塑料袋,他剛想去取,一邊有人發話,「訂回去,整塊木板從樓上吊下去,小心,不要碰撞。」

這就是一些技術手段了,原木板整個吊下去,也方便從上面找出可能存在的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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