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濤家在村子的邊上,相對僻靜,院子占地差不多有兩畝,紅牆綠瓦,非常有味道,不過總是給人一種「樹矮牆新畫不古,此人必是內務府」的感覺。

底蘊是有一點,但是暴發戶的感覺,是擋也擋不住的。

這裡是北崇人重點盯梢的對象,起碼是多放了兩個協防員在這裡。

北崇來的人雖然不少,但是二百人想要控制上千人的村子,還要防那些活躍分子逃跑,也委實有點捉襟見肘――多放兩個人,真的是極大的重視了。

鄭濤家院門緊閉,考究的朱紅鐵門上,孟志新刷的那幾個黑色大字煞是扎眼,陳太忠走過來之後,背著雙手細細端詳一陣,微微地搖一搖頭,「老孟,這字兒……寫得不行啊。」

「呵呵,」孟志新乾笑一聲,心說黑天瞎火的,我能把字兒寫對就不錯了。

這時,旁邊就有人過來,拿著dv對著院門一陣拍攝,旁邊圍觀的無關人等,看著就有點奇怪――一個大門有什麼好拍的?

拍攝的人表示拍攝完畢之後,陳區長下巴微微一揚,「去敲門。」

立刻就有人上前敲門,不過門裡一點反應都沒有,只聽得有狗在汪汪地叫,幾個隊員搭個人梯,趴在牆上看一眼,下來彙報,「裡面有三條大狗,都沒拴。」

「撞門,準備打狗,」連所長簡單地吩咐一句。

和平年代,誰家的門都不會建得多牢固,鄭村長家的門,算是結實的了,可協防員們隨便一找,從路邊找到一根斷了的電線桿,七八個人抬起來,咣咣咣連撞三下,整個大門連著半堵院牆,轟然倒地,激起漫天的灰塵。

三條大狗衝著院子外面狂叫,合著是三隻藏獒,不過再兇猛的狗,見到這麼多人,也不敢撲上來,其中有一隻藏獒比較勇敢,也是左躲右躲地不退後,衝上來是不敢的。

它們不敢沖,協防隊員們卻是不肯放過這凶狗,幾張網熟練地丟過去,將狗罩住,一通亂棍,就把三條狗打死了。

到了這個時候,屋裡的人再也忍不住了,一個老太太拄著拐棍走了出來,冷冷地發問,「你們是哪裡來的強盜?」

「拖下去,」陳太忠冷冷地發話,「捆起來。」

這種艹蛋命令,只能他來下,連建國可是不方便講――連所長是來抓嫌犯的,而陳某人此來,就是為轄下老百姓報復來的。

老太太還想拎著拐杖揍人,可是她又怎麼能跟專業的抗衡?兩個大漢將她輕輕捉住,又過來兩個女迷彩服,將她的手腳用膠帶纏了。

北崇是有女協防員的,一共十個,都是區里直屬的,在設立這個編制的時候,大家就想到了,將來可能會遇到一些事情,男人不太合適出面――像眼下這不就是?

他們才將老太太捉住,屋裡大人哭小孩鬧,又衝出七八個人來,以老人孩子和婦女為主,也有個青壯漢子,也被北崇人拳打腳踢地綁了。

「屋裡還有人沒有了?」一個協防員拿著喇叭喊兩聲,轉頭向陳太忠彙報,「陳區長,屋裡看樣子是沒人了……要進去搜一下嗎?」

「不用,」陳區長搖搖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大家也陪著他,默默地站在那裡,又等了一陣,聽到轟隆轟隆的響聲,遠處駛來一台大大的挖機。

來到門口,司機跳下車,坐在那裡歇息,陳區長左右看一眼,「誰會開這個?」

「我會,」馬上就有兩個人自告奮勇,挖機推機什麼的,現在在北崇很多,有點辦法的人,就想學一學怎麼用,艹作水平高不高是一回事,會不會用,是另一回事。

「就是你吧,」陳太忠沖一個相對年輕的小伙子指一下,「拆了他家……小心觸電。」

「我已經把閘拉了,」一個協防大聲彙報,很有點洋洋得意。

「好,記你一功,」陳區長點點頭,心裡也有些微的感嘆,誰說北崇沒有人才?協防員里人才就不少,想到拉閘斷電不算本事,能找到這個閘並且拉了,才是真本事。

就在眾多人的圍觀中,北崇人駕駛著挖機,撞塌一截院牆,來到院裡之後,大鏟子對著主樓就是一通亂挖,玻璃渣子亂飛,因為屋裡的家具家電什麼的,都沒有往外搬,這一下破壞還真不小。

鄭濤的三層半小樓建於五年前,雖然是磚混結構,但也是現場澆築的,挖機哐哐地砸了一陣之後,磚牆倒得差不多了,協防員們套上繩索,扯住一根根的大梁,喊著號子一拉,轟隆一聲,一根梁就倒了。

沒用了半個小時,鄭村長富麗堂皇的小院,就變成了一堆瓦礫,連幾間平房,以及門口的假山和玄關都沒能避免。

挖機退出院子停到路邊,蹲在那裡的司機一句話不說,站起身就開車走人了,他今天過來的任務,就是把挖機停到指定地點,不要去艹心誰用了,人家開回來,他開走就行了。

事實上,這個挖機是陳太忠讓李世路幫著借的,他不想讓小李承擔太多責任,就明確告訴他,我們是報復來了,你讓人把車開到路邊就行了――事實上,陳某人自己也會開挖機。

一個老柳村,我怕他個雞毛,李記者原本還有點不服氣,還是陳區長說一句:你是不怕,但是挖機的主人,就未必願意這樣……你又沒有挖機。

這司機聽說來老柳村,心裡其實也有點忐忑,他的老闆也有點本事,但是來村裡撒野,這個危險係數還是比較高的――村裡人的影響可能有限,可是吃了眼前虧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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