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呀我去!」

來人一捂腦門,剛剛見到熟人的喜悅,就成了哀嚎,進而抽身來到潼關的面前。

上下打量了一番,訕訕地說道:「看來你過的不太好啊。」

潼關看著眼前生性活躍、笑話頻出的青年,也發自內心有些高興。

「余郭,你怎麼找到這來的?」

那個腦門被砸了包的青年,正是自南山後被鬼物分隔開來的余郭。

他睜開眼的一瞬間,也同樣和潼關的情況類似,都是被困在了一處井底。

四周光滑的岩壁,上面遙遙的月光照耀著。

這段時間,他曾經數次攀爬,但結果與潼關一樣毫無進展,於是他將目光瞄準在了身旁的岩壁上。

不過,與潼關淺嘗輒止不同的是,他反而是鍥而不捨。

不知道為什麼,余郭這個思維總是跳躍的青年,在背包中帶了一把摺疊鏟。

有了這個工具,也讓他在百無聊賴中,始終在挖掘著身旁的岩壁。

最開始,的確無法撼動,鐵鏟砸在上面只有火星,但卻沒有劃痕,他也意識到這是靈異力量所至。

只不過,余郭似乎認定了這種脫困方法,為此他花樣頻出。

他的工具包里,帶的都是一些稀奇古怪之物,除了先前的竊聽器、還有盜墓用的摺疊鏟、包括火藥、引線……

余郭的腦迴路很奇特,旁人一般都是帶武器和乾糧,他的包里都是一些特殊工具。

而這一次,他正好派上了用場。

不過光靠物理方法,仍然不能撼動堅硬的岩壁,除了給自己所在的井底搞得烏煙瘴氣,沒有半點作用。

可事情的轉變,來自天時……

余郭蹲在潼關的面前,深吸了一口煙,眉飛色舞的樣子,宛如一名精神病患者,讓潼關連連蹙眉。

「我發現了一件事,大約每過三十分鐘,外面的月光會垂直照射進我的井口。

大概持續五分鐘的時間,就開始向右移動,而在這個移動的過程中,我發現岩壁可以破壞!」

潼關一聽這話,趕忙從地上站了起來,翹著腳看向了天空。

仔細回想了一下時間問題,果不其然,當余郭挖牆的時候,月光是垂直照射到他的井口的。

也就是說,余郭與潼關是比鄰著的。

當月光照射進潼關井口時,隔壁的余郭就可以破壞岩壁。

這似乎是一個逃生的規律。

余郭臉上掛著得意,他雖然玩世不恭、愛好作死,但能力是毫無疑問地突出,而且狗屎運也相當不錯。

潼關站在原地徘徊了一陣,看了看左側被破壞的岩壁,緩緩將手掌伸了過去。

從他的位置看去,那個口子裡黑暗一片,像是虛無,而手掌貼近後,分明感受到了一股阻力。

就像是那裡存在著一座空氣牆一樣,無法突破。

看起來,只有月光重新照耀到他的井口,隨後在偏移的過程中,他們方可打破另一處牆壁,看能否找到其他店員。…

潼關有些欣喜地拍了拍余郭的肩膀,先前他一直找不到與常念匯合的方法,現在他可以確定。

這群店員,是被困在了一個虛無空間之中,並且一個連著一個。

通過月光的運行速度,可以在有限時間內通往另一井底空間。

一想到這裡,潼關就穩下了心神,將之前猜測的老婦是真鬼的理論告知給了余郭。

余郭琢磨了半晌後,重重點了點頭,「不錯,這似乎是將現有情報全對應上了。」

而潼關剛剛鬆開的眉頭,又一次緊皺在了一起,看著面前的岩壁緩緩說道:

「可是,我不明白,鬼物把我們困而不殺,到底是為什麼……」

「別多想了,我們先把所有人匯合在一處再說。」余郭也從地上站了起來,拿著手中的鐵鏟,蓄勢待發。

……

在同樣被困在井底之中的另一個男性店員,此刻正昏迷不醒。

原本的黑框眼鏡早就不在那張慘白的臉頰上,反倒因為沒了它的束縛,這張臉上最真實的情緒也得以迸發。

只是,這個男人的眼睛卻牢牢地緊閉在一起,可眼皮下的眼球卻在不住地亂動。

就仿佛,是有什麼東西強迫著他,不許睜開眼!

男人,蜷縮在冰冷潮濕的井底,縮成一團,雙手環抱,倒在地上瑟瑟發抖。

他只覺得四周是無盡的冷,在他的視野中,呈現的是腦海里的一個夢境。

自從他被那隻鬼拉到井底後,就一直呈現著這個狀態。

他的頭腦依舊清晰,甚至可以感受到井底的那股陰冷,所以才會不自覺地抱住身軀。

但卻遲遲無法醒來。

這一切,不是那隻鬼不讓他甦醒,而是來自他身體中另外的一樣東西……

在哆嗦的左手手掌上,那標誌性的黑色眼球紋身,此刻已經消失不見。

^0^一秒記住【】

不代表著,它沒了,而是預示著它即將甦醒,即將破土而出!

男人再度看到了那個夢,他身處一處漆黑的房間裡,四下全部都是濃濃的黑霧。

世界已經將他拋棄,他的掌心能夠攥緊的是僅剩的黑暗。

眼睛……

一雙雙眼睛,正在盯著他,黑暗中的他,被那些數以萬計的目光刺穿!

他能夠感受到一股強有力的壓迫感,將他的心臟都要逼停,半跪在地面上,他死死地不肯睜開眼睛。

男人不知道睜開眼,與那些眼睛對視的後果,可冥冥之中有個聲音告訴他:

睜開眼,你將不是你!

但同樣四周又傳來另一個聲音:

睜開眼,你將認識全新的你!

那兩種聲音,在他的顱腔之中環繞著,如同兩隻鼓槌,一下又一下地砸著他緊繃的神經,遲早有一刻會將其擊斷!

而就在這個時候,處於現實之中的男人,眼睫毛開始顫抖,一隻小蟲爬上了他的臉頰。

就在他的眼皮附近,來回噬咬,仿佛將他當做了一具屍體。

在酸癢難耐的煎熬之下,他猛地睜開了雙眼!

現實中,他的眼眸睜開一瞬,將那隻小蟲掀飛,而在那場夢裡,他的目光與那些紅色眼珠混合在了一起!

「蹭!」

衣料與地面摩擦,男人站起了身,他脖頸上的傷口在這一瞬間被忽視。

同時,他緩緩抬起了左手,頭顱向上矚目,看著那一輪月光。

左手的手背上,突兀地出現了一顆眼球,隨著他一樣,注視著皎皎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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