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小綣好像不錯的樣子。」小人兒捏著自己的下巴一臉沉思狀。

周凡眼裡有些感概,他想不到自己有朝一天會養了一隻怪譎。

「那就叫我小綣好了。」小人兒高舉右手笑著眯眯眼道。

「小綣呀,你告訴我你有什麼能力?」周凡看著掌心的怪譎問。

小綣眨了眨眼,「主人,小綣只會噴頭髮。」

小綣全身就噴出了烏黑的頭髮,就好像一隻刺蝟一樣,捲成一團,在周凡的掌心滾來滾去。

周凡眼角跳了跳,該不會死心塌地跟了他之後,變成了一個只會賣萌的廢物吧?

「小綣,你現在這種脫離我身體的形態,還能噴射.出似我之前那種攻擊我的髮絲嗎?」周凡問得更詳細了。

小綣停止滾動,頭從發團中冒出來,點了點頭,「那個可以做到。」

小綣口一張,就是一束髮絲噴吐出來,不斷往前延伸,嗤的一聲,刺穿了屋內的木門,在上面留了一個洞。

「你這笨蛋,你表演一下就好,毀門幹什麼?」周凡氣結道。

小綣嚇得連忙收回髮絲,「主人,我錯了。」

「算了,算了。」周凡看出來了,這小綣會說話,但智商恐怕還沒有比老兄高。

周凡又與小綣交流了一會,就同意她回到自己的身體內。

小綣得到同意,一臉喜意飛奔著從周凡的手腕、手臂一路疾跑,跑到周凡的肩上,再縱身一躍,就跳到周凡的腦袋上,化作一團烏黑光芒融入了周凡的頭上。

這是繾綣發的特性,它無法離開寄生的宿主身體太久。

周凡摸了摸自己扎著繃帶的腦袋,有些不太確認,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

周凡沒有細想,他看了看被扎了一個洞的木門,嘆了口氣。

他拿來工具,簡單修補了一下。

就推開門走了出去。

一覺過去,已經是日頭西斜,黃昏時分。

昏黃的光線照在門前沒有開花結果的杏樹上。

周凡伸了個懶腰,又等了一會,院門外傳來李九月的聲音。

「周兄,周兄。」

「來了。」周凡笑著應了一句,就走過去打開院門。

李九月手上還提著一隻雉鳥,他見周凡開門,臉上露出笑容道:「在家沒事吧?那繾綣發有沒有出現過?」

老兄跟在腳邊,朝李九月搖了搖尾巴。

「沒事。」周凡笑著搖頭,然後他瞄了一眼李九月手中的那隻雉鳥哭笑不得道:「你來就來,你帶這東西來作什麼?我從來都不自己弄吃的。」

「對哎,我差點忘記了你都是在外面吃的。」李九月怔了怔笑了起來。

周凡領李九月進來,李九月好奇東張西望,他還是第一次進周凡居住的院落。

「寒舍簡陋,還請不要介意。」周凡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

「我覺得你這裡挺好的,夠安靜。」李九月笑著評價道。

李九月進到屋內坐下,周凡替他倒了一杯茶水,他也坐在李九月的對面。

李九月關心了幾句周凡在家裡情況,說著說著兩人忽然都不開口說話了。

平時他們在儀鸞司府可是有說不完的話,不知為什麼坐在這小房子裡,就突然不想說話了。

老兄抬頭看著這兩人,眼珠子轉來轉去。

周凡有心想找話題,但他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合適,他心裡忽然想要不要在這裡戳穿她的偽裝呢?

他又覺得有些不妥。

李九月有些不安扭了扭身,那雙明亮的眼眨了眨。

「周兄。」

「李兄」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兩人都是輕笑了一聲。

「李兄,你想說什麼?」周凡笑道。

「我想說,既然你沒事那我回去了。」李九月笑了笑,「那周兄又想說什麼?」

周凡呃了一聲,他看著李九月那澄澈的雙眼,把自己的真實心思隱了下去搖頭道:「我想說李兄都既然來了,我這裡又沒灶房,我請李兄去外面酒樓吃飯。」

「周兄不用客氣。」李九月婉拒道。

周凡只能就此作罷,他將李九月送出院門,李九月擺了擺手,就大大方方離去了。

周凡撓了撓頭,臉上露出苦惱之色,他會不會表現得太差勁了?

夕陽落在李九月那有些瘦削的身軀上,將他的影子拉得有些長。

李九月走在巷道上,他微微笑著,只是他忽而想到了什麼,低下頭看著映在青石板上的光,臉色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不過他很快抬頭,加快腳步,很快就回到了李宅。

李九月剛走進廳內,就有著十來個丫鬟朝他圍過來,遞上熱面巾給他抹臉。

等他抹完臉又給他遞上一杯熱茶,十來個丫鬟將他服侍得妥妥帖帖的,他也習慣了這種服侍。

聽聞消息的宅邸主人李良泰快步走來,他臉上儘量露出溫和的笑容。

「叔父。」李九月站起來拱手一禮道。

李良泰眉毛跳了跳,他強忍著受了一禮,才笑道:「賢侄辛苦了,天涼城最近甚不太平,還望賢侄多多小心,要不我讓家中武者在暗中保護賢侄……」

「叔父,此事不用再說,天涼里不會有人能傷得了我。」李九月搖頭道。

「是。」李良泰苦笑一聲,不敢再多言,他轉而道,「那繾綣發一事,我已經讓人去尋找解法,相信不用幾天就會有辦法。」

「這事應該解決了……」李九月說到這裡,臉上露出猶豫之色,「以防萬一,你讓人繼續尋找解法。」

李良泰答應了一聲,他揮了揮手。

丫鬟們又是彎腰躬身,全部退了出去。

丫鬟們出去後,李良泰挺拔的腰微彎,他一臉謹慎輕聲道:「少爺,義兄下午給你送來了一封信。」

李良泰口中的義兄自然是指王海東。

李良泰看著李九月,李九月對他一向和顏悅色,但就算是這樣,李良泰也不敢有任何的逾越,要不是李九月特地交代過,他恨不得將來歷不明的李九月當作小祖宗供起來。

「老王給我來信了嗎?拿給我看看。」李九月有些訝異瞥了一眼李良泰。

李良泰連忙從長袖內取出一封信。

他將信交給李九月後,又是輕咳一聲:「賢侄,你在這裡稍坐片刻,我去看看飯菜備好了沒有。」

李良泰很快就退了出去。

李九月看著信封,信封上容易被拆開的地方都有禁制符文封著,如果有人強行拆信,觸動禁制,那這封信就會自燃起來。

李九月取出一枚玉印章,往信封上的禁制符文蓋上一個個印鑑。

獨一無二印章蓋出來的印鑑就是鑰匙,禁制符文在飛速消散。

李九月這才拆開信封取出信紙看了起來。

看信的他臉上沒有多大的表情,唯獨看完後,他才幽幽嘆了口氣。

「情況越來越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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