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完。

在小露的伺候下,換上一套乾淨的黑衣錦服,戴著黑色幞頭,手持百鳥朝鳳扇,出了房間,掌柜在外面等候多時,疾步迎了上來,面露討好:「少爺您起來啦!」

「嗯。」張榮華點點頭。

「丁易起來了嗎?」

「丁少爺還在修煉,小人已經命人將早餐送了過去。」

「這段時間生意如何?」

「生意很好,入住率在八成以上,帳簿已經準備好,您要過目?」

「帶我過去。」

進了帳房。

張榮華坐在椅子上面,掌柜泡了一壺茶,倒了一杯,放在他的面前,再將帳簿抱了過來,放在桌子上。

喝了一口茶,拿著帳簿看了起來。

流水很漂亮,每天的穩定收入在三千兩浮動,有的時候高一點,達到四千兩,人工、食材、材料等支出做的很詳細。

如果有漏洞,無法瞞過他,一眼便能看出。

一遍看完。

將帳簿放在桌子上面,問道:「我爹什麼時候過來?」

「老爺每天中午都會過來一次,清點前一天的帳,再將銀子拿走,存在大夏錢莊,留下一點錢維持客棧日常開銷。」

「讓人將早飯送來。」

掌柜退下,一會兒小露帶著倆名侍女從外面走了進來,將飯菜放在桌子上面,識趣的離開。

吃著早飯。

「哥!」

丁易的聲音傳來,從外面疾步跑了進來,面色激動,迫切的想要分享心中的喜悅:「我的經脈又強了一分。」

張榮華瞪了他一眼,指了指外面:「慎言!」

冷靜下來。

丁易這才知道自己剛才冒失,壓下心裡的激動,重重的點點頭,關上房門,坐在對面,拿著茶壺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倒了一點花生米在手裡吃著,壓低聲音問道:「以我的情況,要多久才能恢復到正常人的狀態?」

「錢多的話,輔助靈藥修煉,再由我幫你調養身體,大概半個月吧!」

「這麼快?」

「別急!聽我把話說完。」

咬了一口包子,張榮華接著說道。

「靈藥最好在五百年以上,十二個時辰不能中斷。」

丁易滿不在乎的擺擺手,提著的心,算是放鬆下來:「我還以為多大的事情,原來只是五百年以上的靈藥,別的不敢說,靈藥這一塊管夠!爺爺每年都會讓人帶一大批靈藥給我,但我的身體太差,吃了不僅無法消化,還會補過頭,出現昏迷、吐血的狀況,後來便沒吃,一直在那裡放著。這些年下來,積攢了很多。」

望著皇宮。

「如果家裡的靈藥不夠,再去找陛下,應該會賞賜一些。」

眼睛一亮。

「哥,你要靈藥麼?」

「很多?」

丁易站了起來,望著眼前的房間,比劃了一下,面露得意:「兩個這樣大的房子,堆積的到處都是。」

張榮華夾菜的動作一頓,狐疑的望著他,有點不信,丁易急了,一跺腳,著急的解釋:「真沒騙你!不然吃完飯,你跟我回去一趟,自己看。」

「行!」

吃完飯。

交代一句,讓掌柜轉告爹,下午回去,讓他在家裡等自己。

出了青雲客棧,向著丁府走去。

丁易的家在青龍坊,兩百一十九號,後面是一座巨大的公園,種植著珍惜、昂貴的樹木,還有一些娛樂設施,風景優美,位置也很好。

到了這裡。

門口站在倆名護衛,見到他們,恭敬的行禮:「見過少爺!」

丁易指著張榮華介紹:「這是我哥,以後他來不需要通報。」

護衛也是人精,應了一聲,再叫聲「哥」。

丁易滿意的點點頭,帶著張榮華進了府中。

到了後院。

正好見到管家指揮人掃地,清理地上的落葉,昨晚刮的風很大,將附近的落葉吹了進來。

「丁伯!」

管家是爺爺所救,後來報答他的救命恩情,改姓成丁,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稱呼。

「少爺回來啦!」

轉過身體,見張榮華也來了,笑著招呼:「家裡來客人啦!老奴這就吩咐下去,讓人準備午飯。」

丁易打了個眼色,示意他過來。

進了大堂,下人被趕了出去。

丁易將手伸了過去,丁伯眉頭一凝,面露不解,他神秘一笑:「號脈!」

兩指扣著他的脈搏,經脈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柔弱、狹窄,疑惑的望著他,見他仍然在笑,沉下心來,仔細感受,這次發現了不同,與以前相比,他的經脈好像變大、變粗,更具韌性,老眼一亮,濃濃的喜悅出現在臉上,急忙追問:「真的?」

丁易點點頭,指著張榮華,沒有說,但丁伯明白了,這一切都是他的功勞。

收回手掌。

丁伯鄭重上前,在張榮華的面前停下,面色堅定,撩起下面的衣衫,撲通!直接跪在地上:「老奴代老爺謝過青麟的救命之恩!」

「使不得!」

張榮華伸手,按著他的肩膀,剛要用力將他提起來,迎著丁伯的眼神,他懂了!這雙眼睛中包涵的感情太重,言語已經無法形容,完全將丁易當成了自己的孩子,包括為他付出這條命,也不會退縮。

理解歸理解,但他不能接受,認真的說道:「既然叫我一聲哥,就不能不管他。」

倆人對視!

都從各自的目光中看見了堅持,一個想要謝恩,一個不讓。

見他們僵持,丁易上前,將丁伯從地上拉了起來,自己跪在地上,沒有嬉皮笑臉,嚴肅、發自內心:「哥,我謝總可以吧?」

張榮華搖頭,也沒有接受:「你硬要這樣,以後就不要叫我哥。」

將他扶起來,拍著他的肩膀。

「我這裡不需要搞這一套。」

「嗯。」

望著丁伯,張榮華道:「有關他的事情,不方便多說,外人問起來,就說是丁老爺派人送來的靈藥,將他治好的。」

「您不說,老奴也知道怎麼做。」

過程怎麼樣不重要,只要丁易能好就行。

丁易道:「中午多做一些好吃的,我和哥去庫房了。」

見他們離開。

丁伯欣慰一笑,擼著鬍鬚,面露滿意,自從認識張榮華以後,丁易也不去勾欄,困擾多年的經脈也被治好,等到老爺回來,一定很高興。

到了庫房。

丁易讓守衛將門打開,帶著張榮華進去,從裡面關上房門,面露得意:「哥,怎麼樣?我沒有騙你吧?」

像他剛才說的那樣,眼前的房間,足有他的帳房兩個大,擺放著十幾行架子,上下六層,每一層放著許多玉盒,粗略一看,這些玉盒加起來,足有數百個。

濃郁的靈藥香味,形成實質,瀰漫在房間。

丁易上前,走到一排架子這裡,隨手拿起一件玉盒,將它打開,露出一株人參,看年份有三百年左右:「玉盒是拘靈木,能夠封印靈力,不讓藥力流逝。」

將它放下,又拿起邊上的玉盒,再次打開,裡面放著的是朱果,同樣有三百年左右的年份。

指著它們。

「這些都是最差的,越往裡面,靈藥的年份越高。」

帶著張榮華走到深處,拿著一個玉盒,再次打開,露出一枚靈蛇果,年份在一千年以上,合上盒子,將它放在架子上面:「哥,這些靈藥夠?」

「你在裝逼!」

丁易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難得裝一次,就不能讓我過過癮?」

又道。

「這些靈藥太多,我一個人用不完,你拿一些回去。」

張榮華也沒客氣,他們之間的關係不需要推辭,用了一點時間,將房間中的靈藥,一一查看一遍,得到一個準確的數字,一共有五百二十一株,以丁易的狀況,消耗三百株左右,配合著涅槃至尊生生功,便能讓身體恢復到正常人的水準,等到剩下的靈藥用完,他的體質將得到改善,雖說無法與那些天才、妖孽相比,但也能達到上等,壽命也會增加一大截。

沒有取多,只拿了二十一株,都是一千年左右的年份,其中有一半是魂師用的。

見他停下。

丁易很不高興,撅著嘴:「就拿這點?哥,你沒有把我當兄弟!」

不由分說,又抱著一堆玉盒過來,一股腦的塞進他的懷裡,目光堅定:「必須收下!」

張榮華沒要,剛才拿的那些,足夠使用,將靈藥留給他,也好讓他的身體變的更強,右手一揮,無形的勁力衝出,這些玉盒全部落在架子上面,態度強硬:「就這樣定了!」

隨手拿著一個玉盒,將盒子打開,取出裡面的三百年人參遞了過去。

「將它服下,配合涅槃至尊生生功煉化,我替你護法。」

丁易鄭重的應了一聲,接過人參在地上坐下,將它吃了。

龐大的藥力入體,以他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痛的面色扭曲,齜牙咧嘴,極力忍著,硬是沒有哼出一聲。

眼看人參的藥力,就要從他的體內衝出,急忙運轉涅槃至尊生生功開始煉化,但還是有一些藥力,向著外面衝去。

不等它們衝出,張榮華右手停在他的頭頂上空,玄黃真元從掌心衝出,在他的體表凝聚成一道金光,將丁易周身籠罩,不讓這股藥力衝出。

收回手,再次看著。

人參所化的藥力,都被困在體內,隨著丁易運轉涅槃至尊生生功,一點點的被煉化。

一個時辰後。

結束修煉,濃郁的惡臭味,從他的身上傳出,從地上站起來,剛要上前,見張榮華退後一步,不解的問道:「哥,怎麼了?」

「自己聞!」

丁易一愣,低頭望了一眼,流露在外的手掌,體表有一層灰色污垢,惡臭味就是它散發出來的,又將胸口的衣服扯開一點,望了一眼,眼睛直了!這裡的雜質更多,沒有衣服的遮擋,濃重的惡臭味沖鼻,比茅坑還臭,差點將他熏死!

「草!怎麼會怎樣?」

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向著外面衝去。

張榮華笑笑,出了庫房,護衛將房門關上,到了人工湖,丁易連衣服都顧不得脫,直接跳了下去。

噗通!

水浪濺射,倒沖五尺多高,然後落在水面上,蕩漾著一道道漣漪。

水中。

丁易猴急的將衣服脫了,扔了上來,光著身子,使勁的搓灰。

張榮華望著,丁伯在他身邊停下,手中端著一盤洗好的葡萄,將它遞了過來。

「謝謝!」

接過盤子,將一枚葡萄扔進了嘴裡,雖然不是靈物黑葡萄,沒有它甜,也不蘊含靈氣,但水也多,味道還行。

「他剛才吃了一株三百年左右的人參,經脈變大、變粗,身體和靈魂,也被強化了一點,排泄出一些雜質。堅持下去,輔助靈藥,半個月就能恢復成正常人。」

丁伯的臉上,掛著真摯的笑容,感嘆道:「少爺能認識您,是他的福氣。」

張榮華搖搖頭,能認識,還聊的來,本身就是一種緣份。

「在學士殿有我照看,服用靈藥,就算出現差錯,也能及時解決。在家裡,你多看一下。」

「嗯!」

一會兒。

丁易從水裡上來,在侍女的伺候下更衣,周圍有人,不是說話的地方,打了個眼色,示意進去說。

到了大堂。

桌子上面擺放著飯菜,很豐盛,一共十六道菜,都是妖獸肉燒的,還有兩壺天瓊玉釀。

丁易道:「經脈這次壯大的程度很可觀,最明顯的,就是身體,以往總感覺很虛,但現在充滿了精力,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氣。」

張榮華道:「堅持下去,半個月之內不要停,熬過了這段時間,你就能恢復。」

正事談完。

丁伯熱情的招呼張榮華坐下,親自倒酒,坐陪,丁易身體差,想喝酒,丁伯沒讓,只能吃飯。

一頓飯吃完。

倆人將張榮華送出府,隨著他的身影消失,這才收回視線。

丁伯收起笑容,面色認真:「少爺您跟老奴過來!」

丁易不解,望著眼前的人,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壓下疑惑,跟了上去。

進了他的臥室。

丁伯將房門關上,走到床榻這裡,將被褥掀開,手掌很快,殘影一閃,便打開了機關,床板掀開,露出一座台階,下面的牆壁上面,每隔一段路程,鑲嵌著一顆嬰兒拳頭大的夜明珠,將黑暗驅散。

「下來!」

進了密室,他的身影消失。

丁易眨眨眼,眼前的密室,第一次見到,如果不是今日所見,都不知道他的房間中藏有洞天,沒問,丁伯既然帶他過來,待會自然會說清楚。

下去以後,床板自行合上。

下面是一座大廳,很大、也很豪華,布局得體,處處彰顯著尊貴和氣場,在大廳中心有一座高台,刻畫著一座神秘複雜的陣法,周圍還有符文,但丁易都不認識,如果張榮華在這裡,便能認出來,這些符文都是上古符文。

「坐上去!」

丁易沒有立即過去,認真、嚴肅:「不解釋一下?」

「等老爺回來,自然會告訴你。」

丁易遲疑,還是選擇了相信他,要是丁伯害自己,也無法活到現在,帶著一肚子疑惑,走了過去,坐在高台上面,擺出五心朝天的修煉姿勢。

丁伯緊盯著他,又望著高台,見周圍的上古符文和陣法沒有反應,老眉緊皺在一起,心裡奇怪,這和老爺說的不一樣啊!

沉吟一下,再道。

「將血滴在上面試試!」

丁易翻了個白眼,換成別人,早就一拳砸在他的臉上,先揍一頓再說,但這是丁伯,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想了想還是照做。

從腰間取出一把匕首,將食指割破一點,擠出幾滴血液落在高台上面。

陣法一動,紫金色霞光一閃,就冒個泡,然後就沒反應了。

又是七八滴鮮血滴了上去,這次連冒泡也沒有,死氣沉沉。

按著食指,不讓血液流出來,問道:「怎麼回事?」

丁伯搖頭,這種情況他也不清楚,但丁易還在等著,開口說道:「老爺交代的,等你身體恢復以後,帶你下來試一試,其它的沒說。」

從高台上面下來。

丁易皺眉:「爺爺說的嗎?」

「嗯!」

「看來只有等身體恢復以後,才能夠揭開這裡的秘密。」

……

回到家中。

掌柜已經將話轉達,張勤在家裡等待,見他進了大堂,指著邊上的椅子,示意坐下再說。

拿著茶壺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隨口問道:「在學士殿乾的還習慣?」

端著茶杯。

張榮華沒有急著喝,茶蓋輕輕的押著,茶水蕩漾著一圈圈漣漪,道:「情況很複雜,倆名主事之人,有一人叫錢文禮,他是大皇子的人,隔三差五的找茬。」

「太子在那邊沒人?」

「嗯。」

「另外一名主事之人呢?」

「他叫李道然,裴才華的心腹,裴才華是老夫子的記名弟子。」

「青雲客棧開業,來踩門檻的那位漂亮姑娘的爺爺?叫什麼楊紅靈是吧!」

「你記性真好!」

張勤拿著一個蘋果咬了一口,心情輕鬆了許多,問道:「打算怎麼收拾他?」

見茶水就要涼了,張榮華喝了一口,將裡面的茶喝完,放下茶杯,面露戲謔:「好戲才剛剛開始,等休沐結束,回到學士殿該和他好好玩玩了。」

「又休沐?」

「陛下放了我三天假!」

張勤剛準備咬蘋果吃,聞言,急忙將蘋果收了回來,轉過身體,凝重的望著他:「你做了什麼?」

不愧是在蛟龍衛混過的,還能夠全身而退,政治嗅覺就是敏感。

張榮華搖搖頭,此事牽扯重大,不能說,知道的越多反而越不好:「不是我們能過問的。」

張勤明白了,識趣的沒有再問。

換了一個話題。

「找爹什麼事情?」

「去房間說!」

倆人從椅子上起身,進了張勤的臥室,關上房門。

「說吧!什麼事情?」

張榮華面色嚴肅,囑咐道:「我創造了一門功法,這門功法牽扯甚大,但修煉以後能夠增加壽命,還能易經洗髓,你和娘偷偷修煉,但不能泄露一點風聲!」

結合剛才在大堂的話。

張勤猜到了一點,此事怕是和皇室有關,能讓自家兒子鄭重對待,除了宮中那位,沒有其他的人,重重的應了一聲。

張榮華抬起食指,將涅槃至尊生生功,凝聚在指尖,金光閃爍,點在他的眉心,將這門功法傳授過去,娘那邊由他負責。

收回手指,在邊上靜靜的看著。

張勤的基礎擺在這裡,是一名武者,很快消化完畢,睜開眼睛。

圍著他轉了一圈,像是剛認識張榮華一樣,在他的面前停下,感嘆道:「你也太妖孽了吧?」

單手在五龍御靈腰帶上面一拍,取出兩個玉盒,裡面的靈藥年份都在一千年左右,遞了過去。

「這裡有兩株千年靈藥,每次修煉服下一點,不要太多,不然你們消化不了。」

「爹有數!」

「娘呢?」

「逛街去了。」

「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等娘回來的時候,幫我問聲好。」

「不留下?」

張榮華搖搖頭,離開家中,向著朱雀坊那邊走去。

將涅槃至尊生生功交給爹娘,在創造出這門功法的時候,便已經決定,讓他們易經洗髓、增加壽命。

至於夏皇那邊,只要他們不說,又有誰會知道?

到了院門口。

停下腳步,望著院子,一拍腦袋,他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天晚上過後,和紀雪煙約定好,第二天晚上繼續推演秘術,完善浩然正骨,這兩天一直待在學士殿,推演涅槃至尊生生功,硬生生的忘記了。

這真的不怪他,涅槃至尊生生功推演到了關鍵,靈感爆發,想停都停不下來,不然也不會加班,又沒有額外的俸祿,吃力不討好,一心想將它創造出來。

「呼!」

望著天空,吐出一口濁氣,暗自想道,她該不會以為我故意躲著吧?

苦澀一笑。

只能等見到她,再當面說清楚,唯一不確定的,就是不知道她今晚還過不過來。

推開院門,走了進去,再將門關上。

聽見動靜,石伯從後院走了過來,打著招呼:「回來啦!」

「我不在的這兩天,家裡沒什麼事吧?」

「一切正常。」

指著他臥室的方向,補充一句:「紫貓除外!」

「又順魚了嗎?」

石伯笑著搖搖頭:「不是!飯做好了,喊它出來吃飯,連頭也不露。」

「我去看下。」

走到臥室這裡,將門推開,桌子上面擺放著兩枚朱果,年份達到了五百年,紫貓屁股朝著門口,腦袋對著它們,間隔一拳,嘴張著,望一眼,舔一下小爪子,口水流了很多。

聽見動靜。

回頭望來,見他回來了,貓眼一亮,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速度,嗖的一下,從桌子上面跳了過來,落在他的懷裡,指著兩枚朱果,又指了指太傅府的方向,叫道:「喵!」

仿佛在說,這是紀雪煙給他的。

張榮華試探的問道:「她留下的嗎?」

紫貓重重的點點頭,又叫了一聲,催促他趕緊吃了。

走到朱果這裡。

張榮華再問:「昨晚她來了嗎?」

「喵!」

意思是說來了。

「今晚還來?」

紫貓搖頭,貓眼中帶著不知道!

望著太傅府的方向,張榮華犯難,他的身份讓他不方便出面,就算現在升官了,正五品,但在太傅的面前,這點官職不夠看,登門拜訪都不夠資格。

但不將此事說清楚,難免造成誤會。

頭很痛!一個腦袋兩個大。

紫貓的視線,一直沒離開兩枚朱果,尤其是在見到他以後,心裡盤算打它們的主意,口水都快要流乾了,眨著貓眼,撒嬌、賣萌:「喵~!」

從他懷裡跳了出去,站在桌子上面,人性化的站了起來,一隻小爪子指著朱果,將一枚朱果向著邊上移動,仿佛在說,我幫你看守了兩天,看在貓這麼辛苦的份上,能否分我一枚?

張榮華眼睛一亮,望著紫貓,有主意了。

自己不能去,但紫貓可以啊!

又不是沒去過,這次再去,挺正常的,畢竟它是太子的,後來賞賜給他,就算太傅府的人見了,先入為主的情況下,認為紫貓和自家小姐的感情很好,深得她喜愛,來找小姐玩也是理所當然。

就算有所企圖,一隻貓,還是母的,能幹什麼?

宗師境的道行,在小姐的面前也不夠看,一隻手就能鎮壓。

拉開椅子坐下,將兩枚朱果拿了過來,紫貓的視線全程跟著。

拿著一枚朱果,張榮華諄諄善誘,像是灰太狼誘惑小姑娘一樣:「想吃?」

「喵!」紫貓叫了一聲,舌頭舔著嘴巴。

「幫我做件事情,它就是你的。」

「喵!喵!」

這次叫的更歡,像是在說,別說一件,只要給我一枚朱果,十件也可以。

「去太傅府找紀雪煙幫我傳句話,告訴她,我已經回來了。」

紫貓記住,伸出小爪子,眼巴巴的望著他,仿佛在說,朱果可以給我了吧?

「接著!」

張榮華將朱果扔了過去,紫貓迅速跳起來,張口一吞,比豬八戒吃人參果還快,直接吞了下去。

這可是五百年的朱果,力量很強,剛剛入腹,便化作一股龐大的力量,在體內遊走,就算它是宗師境道行,也差點扛不住。

不敢耽擱,從桌子上面跳了下來,趴在地上,運功煉化。

張榮華將剩下的這枚朱果收了起來,靜靜的看著,紫貓擁有鳳凰血脈,頂尖的真靈血脈,煉化一枚朱果,搓搓有餘,不用擔心!

很快。

紫貓將朱果的藥力煉化,再加上它這段時間在紀雪煙那裡混吃混喝,靈物吃的很多,又稍微努力修煉,再進一步,突破到宗師境四重,體表的紫紅色真靈之光內斂,轉入體內消失不見。

從地上站起來,拱了拱張榮華的小腿,叫了一聲:「喵!」

抬起小爪子,指著太傅府的方向,仿佛在說,我現在就過去。

「去吧!」

紫貓離開,向著太傅府衝去,貓生很得意,這朱果來的太輕鬆了,它都沒怎麼賣力就到手了。

等到了太傅府,又能混吃混喝了,有種走上貓生巔峰的感覺。

從椅子上面站起來,將房門關上。

脫掉靴子,坐在床榻上面,取出十件玉盒,裡面放著的靈藥,都是增加靈魂力量的。

魂師不同於武者,每個境界,沒有一重、二重……十重,分初期、中期、後期和圓滿,每前進一步,都難比登天,付出的努力,遠遠超過武者,但戰力也強,同境界無敵,越級挑戰,還擁有種種詭異的手段。

將它們打開,取出裡面的靈藥,磅礴的靈魂力量瀰漫,充斥在房間中,讓人聞了,精神前所未有的放鬆,這是靈魂得到升華,帶來的效果。

拿著一株靈藥,張口吃了起來。

靈藥入腹,化作雄厚的靈魂力量,張榮華不耽擱,運轉大道正氣歌,以浩然正氣淬鍊這股力量,再將它們吸收。

時間流逝,轉眼間便到了天黑。

十株靈藥全部吃完,演化的靈魂力量,與自身結合,藉助著它們龐大的力量,再進一步,突破到王境中期,靈魂力量比之前增加了五倍。

結束修煉,睜開眼睛。

沒有刻意做為,但眼中隱約有兩道金黃色的火焰在燃燒,這是靈魂達到極致,自行顯露出來的。

一會兒。

眼中的金色火焰內斂,徹底的隱去。

望著外面的夜色,張榮華奇怪,紫貓怎麼還沒有回來?

右手一揮,將十個空的玉盒,收進了五龍御靈腰帶裡面,這些都是拘靈木,好東西!以後有靈藥,正好放入進去。

再將剩下的九個玉盒取出,他一共拿了二十一個,給爹娘留了兩個,再加上剛才用掉的十個,正好剩這些。

這九株靈藥,有專門的用途,輔助涅槃至尊生生功易經洗髓、增加壽命,讓體質變的更強。

將它們一一服下,運轉涅槃至尊生生功煉化,韻養經脈、身體和靈魂,讓它們從本質上面發生蛻變。

……

太傅府。

連續兩晚,沒有見到張榮華,紀雪煙已經不抱希望了,心裏面不服輸,他在那麼短的時間內,以氣血為基礎,創造出一門秘術,以此封印浩然正氣,憑什麼自己就不行?

就算天賦比他差點,只要肯努力,一定能夠創造出來。

結合張榮華的經驗,這兩天一直在稷下學宮查閱典籍,想要找到一點靈感,創出這門秘術,期待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她太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張榮華的天賦!

查閱了諸多典籍,還借用了他的思路,依舊沒有頭緒,明明看到了前路的希望,卻找不出方法,無力的感覺,好比一座大山壓在她的心頭,太難受了!

回到府上。

一言不發,向著後院走去,還沒有進去,一貓一人的聲音,從院中傳來,前者是紫貓的,後者是月牙的。

紀雪煙心裡一動,這兩天紫貓沒有過來,在他的府中守著兩枚朱果,此刻出現在這裡,莫非他回來了嗎?

想到這裡,下意識的加快腳步,向著裡面走去。

到了涼亭這裡。

月牙坐在石凳上,紫貓坐在石桌上面,一隻小爪子,將黑葡萄扔進她的嘴裡,再往自己的嘴裡扔一個。

貓眼一瞪,望著站在她身後的紀雪煙,夾著一枚黑葡萄,從石桌上面跳了過去,落在她的懷裡,將黑葡萄高高的舉了起來,遞到她的嘴邊,示意她吃。

紀雪煙望了它一眼,眼含深意,紅艷誘人的朱唇輕輕一張,將紫貓遞過來的黑葡萄吃下,吐出葡萄皮。

月牙急忙從石凳上面站起來:「小姐您回來啦!奴婢這就去準備熱水,伺候您沐浴。」

「嗯。」

應了一聲,抱著紫貓進了閨房,關上房門,沒有月牙在,說話也方便了許多。

紀雪煙壓低著聲音,心裡帶著期待,問道:「他回來了嗎?」

「喵!」紫貓點點頭。

「他讓你來的嗎?」

「喵!」再次點頭。

紀雪煙笑了,結合她這邊得到的消息,張榮華這兩天都待在皇宮,昨晚還陪丁易見了陛下,應該和丁易有關。

紫貓抬起小爪子,指了指肚子,楚楚可憐的望著她,仿佛在說我餓了!

小傢伙也有大用處!

人不方便出面,貓卻沒有這個顧慮。

玉手在腰間的荷包上面一拍,取出一枚兩百年的朱果遞了過去。

出於習慣。

紫貓只是試試,並沒有抱著希望,沒想到她真的獎勵了,動作那叫一個快,張口一吞,將兩百年朱果吃了下去,剛突破,道行又提升,很快便將之煉化,讓修為變的更加精進一些。

腳步聲從外面響起,輕靈愉快,聽聲音像是月牙的,一人一貓很有默契,主動的閉上了嘴巴。

紀雪煙坐在椅子上面擼貓,房門推開,月牙進來,將浴桶放在地上,再將門關上,轉過身體:「小姐,奴婢伺候您沐浴。」

紀雪煙想找點見到張榮華,將浩然正骨完善,又怎麼會讓她在這裡礙事?

「不用!你下去休息吧。」

「這……」

見小姐臉色變冷,月牙將剩下的話咽了回去,行了一禮,退了出去,再將門關上。

從椅子上起身。

紀雪煙的動作很快,迅速的寬衣解帶,一條玉腿跨入浴桶,另外一條也放了進去,蹲下身體,讓熱水漫過香肩,玉臂抬起,快速的撩動幾圈,便站了起來,從浴桶中出來,以內力震散身上的水珠,取出一套乾淨的衣服穿上,再將面紗蒙上。

走到窗戶這裡,望著外面的夜空,距離凌晨還有一會,這麼長的時間,她等不及!

思索一下。

一般的情況下,爹不會找自己,就算有事也會等到明天。

月牙也是如此,除非自己叫她,沒有她的命令,不敢擅自闖入。

想到這裡。

疾步走到外面,對著紫貓招招手,後者一跳,落在她的懷裡,打開房門,出去以後,再將門關上,玉手擼著它的紫毛,裝作漫不經心的散步,藉機偷偷的溜走。

出了太傅府,站在漆黑的小巷子中。

不知道怎麼回事,紀雪煙冷靜的心,覺得很刺激,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過,血液沸騰,高速的流轉。

這種想法要不得,她怕出事,急忙將之驅散,心裏面告誡自己,見他只是為了完善浩然正骨,與其它的事情無關。

一連三遍,燥熱的心才冷靜下來。

運轉身法,原地留下一道殘影,向著他的府邸趕去。

房間中。

張榮華已經九株靈藥的藥力吸收,經脈擴大一圈、身體和靈魂強化一次,壽命增加五十年,得到的好處比第一次還多,就連修為,也跟著前進一步,突破到登天境三重,玄黃真元再次增加五倍,底蘊變的更強。

最簡單的一點,再吸收天地靈氣,同樣的數量,將它們煉化,時間減少一半還多,其它的好處更不用提了。

望著體內排泄出來的雜質,濃重的惡臭味傳來,無奈的搖搖頭:「又要洗澡了。」

從床上下來,打開房門出去,向著靜心湖走去。

到了這裡。

將衣服脫了,縱身一躍,跳了進去。

府中。

紀雪煙輕車熟路的在他的房間外面停下,玉手伸出,敲響房門。

咚咚!

連續三遍,裡面靜悄悄的,沒有人回答。

柳眉一豎,美眸軲轆的轉動一圈,狐疑的望著紫貓,迎著她的眼睛,紫貓歪著腦袋,仿佛在想,怎麼會沒人?明明是他讓自己叫她來的。

從她的懷裡跳了下來,推開房門,示意她跟上,遲疑一下,紀雪煙咬著銀牙,香舌抵著嘴唇走了進去。

紫貓已經將房間轉悠了一圈,臥室裡面也沒,回到大廳,對著她比劃兩下,叫道:「喵!」

像是在說,他可能有事出去了,馬上就回來,讓她多點耐心,坐下等等。

忽然。

院門外面,響起一陣敲門聲,隔壁不遠處的房間,房門打開,石伯從裡面出來,見狀,紀雪煙嚇了一跳,這要是讓外人看見,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同處一室,還怎麼見人?就算是石伯也不行。

下意識的想要站起來,紫貓的速度比她還快,原地留下一道紫色殘影,沖了過去,將房門關上,抵在門後面,對著她比劃兩下,示意別擔心,可能是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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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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