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拳賽沒有那麼多講究，雙方脫了上衣，穿著短褲，示意沒有攜帶武器，就上了拳台。
林默生也看見了自己的對手。
身高在一米九，虎背熊腰，身上刀疤不少，顯然經歷了不少惡戰。
字頭D同樣打量著林默生，看到對方沒有一絲傷疤的皮膚，他忍不住露出微笑。
這局穩了。
「黑白雙煞是吧？今天晚上過後，就沒有這個名號了。」
字頭D獰笑一聲。
黑白雙煞？這個名號已經傳出去了？
林默生掃了一眼系統面板，可惜沒有被系統收錄。
見林默生不回答，字頭D咒罵一聲，「現在不說話，等會兒就說不出來了。」
主持者見林默生不答話，心道這後生仔真不懂事。
拳手互相挑釁才能夠激發周圍人的賭性。
不過這可真是冤枉林默生了，他只是覺得對死人沒必要再放狠話。
如果知道對死人說話可以賺錢，他絕對不會吝嗇口水。
擂台上主持主動烘托氣氛，「看來我們這位大名鼎鼎的灣仔槍神沒有槍，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隨著他話音落下，不少混混們發出哄堂大笑，林默生的身份天生就和他們犯沖。
「諸位，快點下注咯，這可是我們第一次見，也可能是最後一次見林sir打拳了！」
「有一百，出一百，有一千，出一千！千萬不要錯過這次機會！」
林默生微微皺眉，即使他沒有參加過拳賽，也知道這種一面倒的主持會對拳手的心態產生影響。
不過看在對方調動起場內氣氛，賭徒們瘋狂下注的份上，他也就沒有多說。
等下完了注之後，拳賽正式開始。
八極拳和泰拳一樣，都是屬於剛猛的拳種，沒有什麼試探，字頭D就像是棕熊一樣撲向林默生。
巨大的身影在刺眼的白熾燈下投出陰影，將林默生籠罩，周圍賭徒們發出興奮地低吼聲。
繚繞的煙霧，刺鼻的酒精，以及女人的嬌哼，構成了這一片繁華之地下的浮世繪。
側踢，神龍甩尾。
林默生毫無花哨地和字頭D結結實實地拼了一擊側踢。
嘭的撞擊聲響起。
林默生後退半步，但字頭D連退了兩步。
在絕對的力量下，他輸給了林默生。
字頭D神色陰翳，臉上張狂的笑容冷漠了下來，這小子比想像中更加難纏！
再來！
林默生覺得自己體內的血在燃燒。
在前世，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是這樣一個人。
但是在這段短暫的練武時光下，他突然覺得自己就應該是這樣一個人。
每個人都想要當英雄。
自己以前沒有機會，而現在有了！
而真正的英雄，都是一將功成萬骨枯！
揮拳，揮拳，再揮拳！
林默生的拳法沒有花哨，就是極致的速度，極致的力量。
他的拳頭如同水銀瀉地一般傾倒在字頭D身上。
剛剛的側踢就是林默生的試探。
他的力量強於字頭D，他的速度強於字頭D。
按照前世的遊戲經驗，我的數值在你之上，別給我整那些花里胡哨的！
字頭D在林默生的拳頭之下，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海嘯淹沒了一般。
林默生的拳，腿，膝，肘，身體的各個地方都成為了攻擊的武器。
他就像是面對一位八臂怪人一般。
即使想要衝出林默生的拳風，也被對方硬碰硬地攔了回來。
身體上不斷傳來被擊打的疼痛感，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鮮紅的鼻血也流淌出來，顯然是面頰中拳。
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不然會死！
字頭D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他側身，右肩隆起，如同一面擋在自己身前的盾牌。
然後弓步橫衝，上身如同射出的利箭。
八極拳殺招·貼山靠。
觀眾席上，陳浩南身邊的甘子泰微微搖頭，「可惜不是八極崩。」
他說話的同時，林默生面對如同野豬衝來的字頭D，他可以選擇退開，不過這會讓好不容易進入自己拳籠的獵物逃出升天。
電光火石之間，林默生做出了選擇。
他微微彈起，手肘如斧，然後狠狠砸下，在半空中划過一道如同殘月般的弧線。
我的數值在你之上！
古流泰拳殺招·戰象交齒。
林默生的手肘撞向字頭D的肩頭，脆裂的骨頭聲響起，字頭D哀嚎著倒在地上。
觀眾席上本來還神色無趣的甘子泰眼前一亮，讚許道，「不錯。」
字頭D看向走到自己面前的林默生，他不顧身上的劇痛，含糊不清地說道，「不要，殺我。」
林默生冷漠地看向字頭D身上刺目的紅光，「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一記飛踢，踢中字頭D的頸椎骨，將其踢到主持人面前。
主持人看著字頭D失去光彩的雙目，喉頭動了動，本來應該宣布勝利，卻頓住了。
即使在九龍城寨，這種生死擂也不多。
突然，主持人感覺身前一道人影靠近。
林默生看向主持人，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主持得不錯，下次我打拳還找你。」
主持人吞咽了一下口水，他現在可不敢將林默生當做是雛。
對方的兇猛，對方的兇狠，都隨著陰影籠罩了過來，壓得他喘不過氣。
「勝利者，林sir。」
主持人的聲音磕磕絆絆，沒有之前的能說會道。
但是死亡徹底點燃了人們最原始的野性。
呼的一下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響起。
林默生倒是對這種狂熱沒有多少感受，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已經死了的字頭D身上。
對方身上浮現出一抹白色的光輝，只不過這光輝似乎只有自己能夠看見。
他虛晃著左手伸手一撈。
一道信息出現在腦海中八極拳LV1（0/500）。
看台上，陳浩南看向甘子泰，「怎麼樣？」
甘子泰知道陳浩南這是在問林默生，他想了想說道，「心氣不錯，可惜不到蛻凡，不出三場，他會死在拳台上。」
旁邊的小弟不明所以，「為什麼？」
甘子泰指了指台上林默生不自覺顫動的右手，這是剛剛和貼山靠硬碰硬的結果。
「蛻凡之下，還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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