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侍衛，五帝司迎。」
林默生念誦著金光咒。
一輪五色神光，化作五尊帝君身影，身高三米，佇立在五方，形成一座上千平米的界域。
五帝界域之內，可以有效壓制其他大道，增幅林默生自身五德五行類的法術。
同時這也是一招軟控。
五色神光形成的屏障雖然看起來薄薄一層，但是卻將周圍的空間加固得十分牢靠，一般的移形換位之法根本無法逃遁。
甚至林默生有預感，自己真正將五帝界域練到極致之後，就算傳說中的遁地金光，也逃不出這上千平米的範圍，算是另類的袖裡乾坤之術。
同時領悟了五帝界域之後，讓林默生再次對『煉虛』有所感悟。
上一次是覺醒【踏陰陽】天賦，可以穿越空間縫隙。
而這一次則是開始掌握空間之力。
林默生嘗試將手中傳國玉璽，剩下的四分之一五色土利用五帝界域包裹住。
下一瞬間，上千平米的五色界域緩緩收攏，化作一朵五色蓮花隱沒在眉心之中。
林默生又驚又喜。
自己總算是掌握了須彌納芥之術。
唯一的缺陷就是，利用五帝界域收納自己重要寶物之後，再次張開界域，其中的寶物就會暴露給敵人。
除非自己能夠將五帝界域修行更進一步，在界域之內分化區域。
這件事可以問問老師。
「恭喜相公大道更進一步。」
林默生收攏了五帝界域之後，素攀高興地對林默生祝賀道。
林默生一把抱起素攀，「那你要怎麼恭喜我啊？」
甘子泰識趣地幫林默生將修行室的大門關好，他摩挲著下巴認真思考道，自己是不是也該找個老婆了？
······
第二天，林默生神清氣爽地來到風水法器一條街。
再次和店鋪主人老唐見面，兩人大眼看小眼，互相看了半晌。
在老唐眼中，林默生就像是脫胎換骨的鳳凰一樣。
上一次來，自己還更多在意他是風老四的徒弟這個身份。
這一次，不過短短兩個月不到。
幼鳥就褪去了自己的凡羽，讓人覺得高不可攀。
乘龍御天啊。
老唐在心裡感嘆了一句。
然後率先拱手道，「見過林道友。」
林默生回了一個道禮，笑道，「老唐最近有什麼煩心事？」
眼前的老唐仍然像上一次一樣，穿得和火雲邪神一樣，邋裡邋遢。
不過和上次最大的不同，就是老唐的精氣神跌落到了低谷。
老唐一臉幽怨地看了林默生一眼，思考了半晌之後說道，「林道友跟我來吧。」
說罷，老唐帶著林默生走到了後院的倉庫之中。
打開倉庫大門，滿滿的五帝錢傾倒而出。
林默生一愣，然後哈哈大笑，明白了原因。
上次自己隨便挑挑，就挑出了『三』串五帝錢，可是大大刺激了老唐這個賣主。
於是他在市面上大量收購自己認為是精良的五帝錢，然後想要再串出幾串。
金錢的損耗就不用提了。
最難的是將五帝錢排列，勾連五帝氣運。
別看風老四引動氣運簡單。
那是林默生選擇對了五帝錢，風老四本身又使用的是道門正法。
他們這些旁門，開壇做法，勾連氣運，本身就要消耗精氣神。
而一旦『五帝錢』本身不純，引起五行紊亂，還會反噬自身。
所以法寶難得。
「乘龍御天。」
老唐感嘆地說道，「怪不得林道友能夠看清楚王朝氣運。」
說著他眼睛滴溜溜地轉動，「林道友，不如我們做個商量，你挑出這裡的五帝錢，我們三七分帳，你七，我三。」
林默生笑吟吟地拿起一枚五帝錢不語。
老唐眼皮一跳，「二八？」
林默生繼續不言語，老唐痛苦地說道，「一九，不能再低了。」
林默生將手中的錢幣拋入錢堆之後，笑著說道，「我全都要！」
老唐眼神變得冷冽起來，隨後又想到林默生的實力，色內厲荏地說道，「林道友是茅山高徒，何必為了這點蠅頭小利，讓祖師爺看輕呢？」
林默生哈哈一笑，也不賣關子，取出馬面將軍的神職令牌，幽暗的令牌閃耀著清幽光輝，一下子就吸引住了老唐的眼睛。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令牌，突然明白了過來，「林道友的意思是？」
林默生點了點頭，「我想要聘請唐道友為陰陽路城隍廟的馬面將軍，總領城隍路的軍備後勤之事。」
牛頭馬面，都是管理陰兵的職位。
甘子泰這位牛頭將軍負責對外征討，而老唐這位馬面將軍負責軍備鍛造。
這下城隍府的日夜巡遊，黑白緝拿，牛頭馬面算是配齊了。
老唐立在原地，認真思索起來。
領了這馬面將軍的神職，好處自然不用多說。
自家本來修行旁門之法，雖然傳承了幾代人，但他仍然不認為自己有機會得到成仙，甚至連鬼仙都是奢望。
走神道之路，就可以算變相的長生了。
壞處也是顯而易見，自家身家性命算是和林默生綁在一起。
甚至以如今陰陽路城隍廟一窮二白的景象，自己少不得要填補進家業，不然林默生也不會找自己，他們茅山道內就有不少壽元將盡的高功。
但……
老唐認真地看向林默生，手掌用力握拳。
如果自己賭對了。
就是從龍之臣。
這場賭博一開始就不在馬面將軍這個神職上，而是在林默生這個人身上。
他瞬間醒悟過來，對著林默生一拜，「願為驅馳。」
林默生笑著將老唐扶起來，順帶將手中的馬面將軍令遞給了老唐，然後指了指滿倉庫的五帝錢說道，「這些東西我就收走了。」
老唐下意識地點頭。
林默生眉心生長出一朵青金色的蓮花，還沒有等老唐看清楚。
一道五色光華轉動，就將滿倉庫的錢幣籠罩，等他看清楚的時候，就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倉庫。
儘管已經知道林默生現在非同凡響。
但如此神通，仍然讓老唐目眩神迷。
煉虛。
老唐定了定心神，然後認真地對林默生說道，「主公請跟我來。」
暹羅開往港都的豪華遊輪之上。
奢華的大理石酒桌之上，昂貴的酒水陳列。
環形的軟塌之上，蔣天養意氣風發地摟著兩位暹羅美人。
蔣天養和蔣天生是親兄弟。
但模樣，氣質卻完全不同。
蔣天生消瘦，沉穩，如同一隻捕食的禿鷲。
而蔣天養更為健碩，豪放，就像是帶笑的惡狼。
兩兄弟之前因為洪興坐館之事翻臉，傳聞之中甚至拔槍對射。
只不過蔣天養命大，逃過一劫，逃到了暹羅。
沒想到如今峰迴路轉，洪興居然請自己回來當家。
蔣天養舉著酒杯，笑吟吟地看向請自己回來的刀疤強。
對於這條漢子的背景，蔣天養已經調查得一清二楚，得知對方居然願意為了自己大佬的屍體和林默生拚命，他自然頗有幾分讚賞，不過現在仍然有一個疑點沒有解決。
那就是當初林默生雖然不如現在這麼強，但以林默生表現得實力來看，刀疤強是怎麼逃回來的？
洪興眾人身在局中，再加上林默生實力進步飛快，或許還不覺得，但蔣天養不得不多想一下。
他開口笑道，「阿強，聽聞伱當初和林默生交手過，不知道他實力如何？是不是像傳聞之中那樣，已經證道霓虹劍聖了？」
聽到蔣天養的詢問，刀疤強臉上的橫肉不動聲色。
在心中冷笑道，幸好自己來之前已經和林sir聯繫過了。
於是在心中默默祝禱道，懇請兵主林默生借法。
表面上，刀疤強斟酌了一下，認真說道，「那林默生實力非比尋常，當初九龍城寨打拳之時，也就普通心血武者的水平，但我遇到之時，他就已經非同常人，當時我的大佬花鳳，不過一個照面，就被林默生砍翻在地，至於具體水平，我根本探不到底。」
「幸好當時有個霓虹忍者在旁拖累，他為了追殺那霓虹忍者，才讓我僥倖逃命。」
「至於現在嘛……」
說著他苦笑道，「恐怕我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了。」
蔣天養暗暗點頭，他還沒有發話，旁邊軟塌上坐著的十二位降頭師，其中一位身寬體胖，穿著大紅衣袍之人冷笑道，「江湖傳聞，難免以訛傳訛，若林默生真有如此手段，你是這麼逃掉的？」
說著，他身上一股陰冷之氣化形，化作森然巨蟒，纏繞向刀疤強。
不過在森然巨蟒臨身之前，刀疤強耳邊傳來一陣虛幻的輕笑聲。
下一刻，一股血煞兇悍之氣從刀疤強身上爆發，化作一柄平常古惑仔用的砍刀，斬斷了蛇頭。
森然巨蟒重新化為無形的陰氣，消散在半空中。
降頭師沙旺忌憚地看了一眼刀疤強。
刀疤強挺直了腰背，臉上的刀疤越發兇悍，凝聲說道，「我刀疤強能在道上混，還是有一番本事的。」
蔣天養看到這一幕，徹底對刀疤強放下戒心。
這番實力，從那個時候的林默生手中逃生，確實沒有問題，畢竟就自己了解到的，林默生只是天賦絕倫，不是一開始就不可抵擋，不然也不用上九龍擂台。
至於刀疤強的手段從何而來，他倒是不在意，畢竟江湖之中人人皆有際遇。
蔣天養笑著打哈哈道，「兩位都是我請來的幫手，何必為了一個外人傷了和氣？」
他說話之時，坐在他對面的兩位武者。
其中一位樣貌年輕狂傲，氣勢雄渾，甚至比暴龍還要厲害三分。
他看向蔣天養，「若林默生真是那麼厲害，我倒是想要交一交手。」
他旁邊的中年人雖然氣勢不弱於大梵，但聽到這話，苦惱地摸了摸頭頂的地中海，對蔣天養說道，「蔣先生，你請我這次出山，可是說明了不會和林默生動手的。」
他早年囂張跋扈，特別是成功抱丹之後，幾乎得罪了所有的幫派。
最終引來各大幫派聯手，兩百好手埋伏，雖然自己僥倖逃得性命，但親弟弟卻被砍成肉泥。
自此之後，他地中海何光就失了傲氣，只剩下夾著尾巴做人的小心。
蔣天養哈哈一笑，「怎麼會動手呢？他林默生確實厲害，又背靠著茅山道，說實在話，我哥哥的仇是報不了了，但他林默生既然要求仙問道，何必多管這人間之事，我們凡人的事，還是交給我們自己管。」
說著，他看向左邊坐著的人，「你說是吧，雷公？」
左邊坐著的老者，正是三聯幫的雷公，他沉默不語，手掌盤著兩枚大鐵球。
蔣天養繼續加碼說道，「你們三聯幫的貨有多久沒有進灣仔了？」
隨著林默生殺出了威風，他說的話，在道上甚至比法律還好使。
貨，不准進他林默生的轄區。
古惑仔們都知道一點。
違法，還有機會去牢里。
違背林默生定下的話，連屍體都找不到。
雷公來頭，嘆息一聲，「用當初逼風老四那招？」
蔣天養得意地說道，「挾民意，退正道，這就是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他親自端了一杯紅酒，遞給刀疤強，「江湖不是打打殺殺，阿強你很厲害，又忠心，不如以後跟著我蔣天養混吧？」
他冷笑道，「我那哥哥，還當江湖是以前那個江湖，所以才生死不知。」
說到這裡，他暢快地拍了拍刀疤強的肩膀，「你別像他一樣做井底之蛙，跟著我，自然能夠看到不一樣的風景。」
刀疤強點了點頭，舉杯說道，「那我就預祝大佬早日一統江湖了。」
蔣天養飲了一口酒，一時間意氣風發。
這刀疤強，果然是自己的福星啊。
刀疤強對飲，在心裡冷笑道，對於井底之蛙而言，江湖也就一口井大小。
我跟著林sir，早已經看到了不一樣的世界了。
港都老唐的後院之中，林默生立在一處院門之前冷笑一聲。
挾民意，退正道。
這蔣天養怎麼覺得我林默生就是正道呢？
老唐見林默生已經站在門前十多分鐘，以為他是在感應屋內的東西，於是小心翼翼地說道，「主公，可是有不妥之處？」
林默生將心神從刀疤強那裡移開，擺了擺手，「沒事，只是剛剛在想其他的東西。」
他跟著老唐走進了院門之內。
對於老唐稱呼他主公，他倒是並沒有多少反感，自己如今麾下體系越來越健全，確實不好再用將軍為號。
主公這個稱呼倒是可以。
走進院落內，林默生才發現這裡布置了一處迷陣，區分了內外景象。
不大的小院之內，只種植了一樣事物。
那是一株不過一米五，青翠挺拔的嫩竹。
青色的竹面上，一道道墨色的符文如同天然生長一般。
林默生順著墨色符文向下看去，那周圍的『土壤』竟然是埋好的符籙。
這些符籙的靈氣被緩緩吸收，用來滋養這根嫩竹。
老唐略帶驕傲地說道，「我唐家世代畫符煉器，所有的根基都在這根文王竹之上。」
「一般的黃符自然不用多說，而強大的藍符，就需要用文王竹的竹葉加各種天材地寶煉製。」
林默生一邊嘖嘖稱奇地觀賞這株文王竹，一邊想道，怪不得當初師父畫符之時，需要藍符都在老唐這裡購買，有這株天材地寶，才是唐家立命的本錢。
「那更上一層的金符呢？」
他記得師父提過，符籙之法人間的極致就是金符，即使是龍虎山，茅山掌教，也就能夠煉製和使用金符罷了。
金符，可以當做一次性純陽之寶使用。
老唐認真地回答道，「若是截取文王竹本體，確實可以煉製金符，不過會對其本身造成傷害。」
「而且煉製金符，文王竹也只是一段材料，還需其他靈材配合。」
林默生點了點頭。
老唐繼續說道，「我唐家願以此文王竹，換得主公庇佑。」
林默生看向老唐，對方倒是鬼精鬼精的，說的是唐家，而不是他老唐。
不過這文王竹，確實值這個價，他看向老唐頭頂的氣運之海，問道，「你有三子，將最小的兒子送到我門下修行武道吧。」
老唐頓時大喜過望，再次拜倒道，「謝主公。」
入夜。
碼頭上人山人海。
洪興十二話事人，除了甘子泰都道場，一位位古惑仔腰纏紅布，將碼頭圍了起來。
見蔣天養領著身後數十人下了船，陳耀帶著話事人上前拜見道，「恭迎蔣先生回洪興主持大局，我們已經在狀元樓設宴。」
見到以前大哥的左膀右臂對自己畢恭畢敬，蔣天養再也遏制不住內心的狂喜，大喊道，「港都，我蔣天養回來了！」
隨後他笑著擺了擺手，「宴請就不用了，我不是蔣天生，不喜歡搞那一套，還有，別叫我蔣先生，聽得彆扭。」
陳耀眼中閃過一抹陰翳，還是改口說道，「是，大佬。」
蔣天養拿出一根雪茄，在刀疤強的幫助下點燃雪茄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笑道，「你們請我回來，想必是為了解決林默生的事情吧。」
洪興的幾位話事人臉色青一陣，紅一陣，不發一言。
蔣天養也沒有過多的計較，他笑著說道，「林默生是厲害，但也就是厲害一點的風老四，我們這次給他來個先兵後禮。」
陳耀琢磨道，「大佬的意思是？」
蔣天生噴出煙霧，「傳我的命令，明天我要灣仔區沒一輛的士車，也沒一輛公共汽車，先堵他灣仔區兩天，再在狀元樓宴請我們這位林sir。」
······
陰陽路城隍廟內。
林默生將文王竹移到了靈田之內，有香火之力澆灌，這文王竹地長勢更加喜人。
林默生摩挲著下巴想道，或許自己可以定時收割一截用來煉符。
他剛剛這樣想。
青翠的竹子就有些焉巴巴的，一副就要死了的模樣。
林默生沒好氣地說道，「不會白砍你的。」
他拿出五色土一亮，「我這裡可有好東西。」
見到五色土，青翠的文王竹枝葉搖落，一片片青翠的竹葉就像有靈性一樣，主動落到林默生的手中。
林默生哈哈大笑，將竹葉收好。
五色土在文王竹面前晃晃，讓它能聞個味。
自己好東西不多，省著點用。
移栽好了文王竹之後。
林默生又來到了馬頭將軍殿。
這裡已經被改造成為了煉器室。
林默生還貼心的將煉器室的火和史蒂芬周的灶爐用暗道相連，以人道香火作為燃料。
我這廟雖然不大，但是有大神可以薅羊毛啊。
當老唐看到灶火的時候，簡直都要幸福地暈過去了。
哪位煉器師能夠和他一樣借用灶王爺的火，恐怕都會如此吧。
甚至現在他敢肯定，自己原本已經到了極限的煉器天賦會突飛猛進，更上一層樓。
以後未必不能夠完成家族夙願，煉製出一件純陽之寶來。
「主公來了。」
老唐仍然是一副不修邊幅的模樣，渾身髒兮兮的，干他們這一行，都是這樣。
他正在整理庫房和材料。
他的兩個大兒子正在爐火旁，借用灶火開始錘鍊陰鐵，煅成鐵胚之後，才好煉器，一位座敷童子在旁邊打零工，順便學點技術。
老唐面前是一堆林默生挑選好的五帝錢。
普通修道之人想要挑選五帝錢，即使是風老四這種有大門派傳承之人，都是如同賭石一般。
而對於林默生而言，五帝錢就是最適合他武裝手下的天材地寶。
當然這些五帝錢不能都麻煩關聖帝君開光。
關聖的福澤，還是要省著點用。
林默生笑著點了點頭，「我剛好沒事，過來幫你將五帝錢開一下光。」
港都是如今華夏最大的古董交易地，再加上其他人沒有辦法有效利用五帝錢，林默生先定一個小目標，那就是自己手下每個人都先裝備一件小五帝錢。
他也不廢話，盤坐下來，將一串五帝錢在手掌之中排列好。
念誦起金光咒。
一朵青金色的蓮花在眉心出綻放，五德五帝真意流轉，將五帝錢上零散的人道氣運串聯起來，化為一體，再用紅繩編織好。
隨著林默生的加入，煉製五帝錢的速度瞬間上了一個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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