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
「細九現在每天收租。」
「又拿著A貨公司的股份分紅。」
「帶老四滿世界的瀟洒！」
莊世楷笑著應道。
洛哥擺擺手道：「別說他了！」
「就連我和豬油仔都把股份當傳家寶供著！」
「洛哥說笑了。」
莊世楷婉言謙讓。
可雷洛說的卻是實話。
但洛哥也想的更多。
只見洛哥長嘆口氣，帶著遺憾說道：「已經出來一段時間了，細九那小子也不來看看我，也怪我當年太囂張，沒把大家放在眼裡。」
「其實細九這個人還是很不錯的…」
「嗨。」
莊世楷曬笑一聲，不宜講太多，只是話道：「人各有志嘛。」
「都這麼過年過去了…」
「細九哥能過上他想過的生活就行。」
洛哥點點頭：「也對！」
「林剛、韓森也一樣。「
」包括你！」
「我只希望當年的兄弟們，現在都能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話說到這兒。
氣氛難免顯得有些沉重。
「來來來。」
「吃點水果。」
這時白小姐穿著一身斑點居家服從廚房裡走出來，手上端著一盆洗凈的水果，把果盤放在客廳台面。
她的出現成功化解空氣中的重量，幫把大家都轉移到另一個話題。
「鳳梨、芭樂、蓮霧。」
「這三樣可是台島名產喔。」
「你們倆快試試」白小姐身上掛著一條圍裙，用手擦擦圍裙，笑容親切的笑道。
「多謝大嫂。」莊世楷先是道謝，然後拿起一塊鳳梨，送進嘴裡，吧唧吧唧，津津有味的品嘗著。
玫瑰看著白小姐的打扮則是心升嚮往，感覺這才是作為女人年長後該有的樣子。
至於老年還作妖的人。
那普遍都是賤貨。
爾白小姐年輕時可照樣是叱吒一方，極有權勢的女人。
甚至，玫瑰有些還不如白小姐。
要知道，白小姐可是千金出身，父親是當年年城寨的話事人，男人是一代總華探長。
自家是男人是靠她家裡出資起家！
不管洛哥身邊有多少女人來來往往。
她的地位從未動搖，也沒有一個女人能走進家門，可謂一輩子都站在雲端。
光是這點就比玫瑰強。
逞論，美貌也是一代佳人，不輸玫瑰。
玫瑰唯一能贏的一點，僅是手下親自掌管一個幫派，有自己的權勢基礎。
可這對於女人來說......
真是件一值得驕傲的事情嗎？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看法，每個時代有每個時代的訴求。
起碼眼下這個時代並不流行「女強人」，就連丁瑤都是一個異類。
做一個溫柔的家庭主婦，在家相夫教子，依舊是每個女人的終極目標，最終的衡量標準。
因此，玫瑰很尊敬白小姐。
還有些把白小姐視為偶像的意思。
經常來雷府家作客，她都要向白小姐討教些廚藝、打扮、《御夫經》。
可惜，莊sir白手起家，是位比洛哥還猛的強人。
玫瑰有的受。
至於台島種植的」鳳梨「，其實就是菠蘿，詳細說是「無眼菠蘿」，一個口感較好，果味濃郁的好品種。
目前台島推廣種植，與蓮霧、芭樂一起，稱為台島「三大果王」。
將來會推到內地、東南亞、也算台島發展不錯的一項產業。
味道嘛…呵呵呵…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畢竟，種水果講究氣候、溫差、土囊。
品種只是一方面。
不是全部。
三種水果里，莊sir就對鳳梨感觀不錯，其他蓮霧、芭樂都興致欠缺。
這時他拿起牙籤，插起一小塊鳳梨，又放進嘴裡。
洛哥則是在旁，端著茶杯，癟著嘴道：「切！什麼大三果王！」
「我隨便打電話叫東南亞運一船水果過來，哪個不比三大果王好吃？」
「還鳳梨！蓮霧！名字搞那麼花里胡哨，不就是菠蘿和蒲桃！搞得港九沒有一樣！」
白小姐擦著手，翻起白眼，無奈叫道：「哎呀！」
「這是特產來的嘛……」
「哼！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老宅樓下的水果勝，菠蘿賣五毛一個，媽的，台島換個名字，一個要港幣二十塊錢！」
「而且他們說鳳梨不用泡鹽水，我差點還信了！第一次吃的我舌頭麻啦！」
「丟你阿母！」洛哥輕罵一聲，莊sir則和玫瑰對視一眼，兩人嘴角都莞爾一笑。
看著年輕時囂揚跋扈，劃分全港的洛哥，年老後為一個二十塊錢的菠蘿碎碎念，這種感覺還真是奇妙，也有些溫馨。
坐在家裡聊家常，什麼霸道威風都是多餘的，溫馨笑容才是真的。
「嗙！嗙！嗙！」
「老豆！」
「我回來啦！開個門呀！」
別墅敲門的聲音越來越大。
洛哥現在才注意到，抬起頭來，出聲話道：「去給那臭小子開個門！」
「好叻好叻。」
白小姐點點頭，起身走向門外，準備去給後生仔開門。
不知是感覺不需要，還是覺得不想要。
洛哥現在的別墅里，除去幾個打掃衛生的阿姨外，已經沒有再請其他傭人，就連保鏢、司機基本都撤掉了。
只有出席某些商業場合、或者是高層酒會。
越南幫才會專門派車、派小弟來給洛哥差遣。
這其中有些返璞歸真的味道。
莊世楷看到這裡也覺得，洛哥在台島的生活，真有享受人生的味道了。
挺好的。
只是他心裡稍稍有些詫異：「洛哥什麼時候又生一個仔了？」
他在港島可沒聽說過洛哥有私生子，如果真有私生子的話，也不會把「雷仲賢」那個小畜牲看的很重。
而白小姐生育方面應該是有問題，近些年更沒聽說過白小姐懷孕，洛哥也不想找外室的樣子。
哪裡蹦出來的小崽子？
莊世楷心頭狐疑，玫瑰也是眼睛轉來轉去，明顯帶著些不解。
不過，兩人都未主動開腔，洛哥則是笑吟吟泡著茶，暫時沒有解答。
既然小崽子能回家，而且喊話還那麼有底氣，顯然也是真正進家門的人。
這回莊世楷碰上，洛哥沒有藏著掖著，肯定也是要介紹他們認識。
於是雙方都不用多聊，靜靜喝著茶，聊著天，等等後生仔進來，機會適合，洛哥自然會介紹。
「噠噠噠。」
這時走廊外響起腳步聲，白小姐帶著一個長相俊朗，身材高挑，穿著學生裝，氣質優越的年輕人進門。
只見年輕人打著領結，背著書包，氣質斯文，大概十七八歲的樣子，神情開朗，看到房間裡有客人，主動上前恭恭敬敬的喊人道：「叔叔好！阿姨好！」
這個年輕人眉宇間竟與洛哥有八九層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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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尚未長開！
且氣質稚嫩。
臉頰有些許不同。
莊世楷看見他的第一眼，頓時瞪大眼睛，滿心驚訝。
玫瑰同樣目露詫異，又把目光轉向洛哥，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
雷洛暫時沒有察覺到玫瑰的「誤會」，他還抬手示意年輕人走到身前，拉著年輕人的手臂講道：「這位是我和你說起過的莊世叔。」
「那位還有莊世伯的夫人『劉阿姨』。」
「快叫人。」
年輕人目光明亮，長長鞠躬：「莊世伯好！」
「劉阿姨好！」
「嗯。」
「長的不錯。」
莊世楷眼神古怪，意有所指的說道。
玫瑰則是不咸不淡的點點頭。
沒傷小孩子的面子而已。
白小姐卻察覺到玫瑰剛剛眼神里的「誤會」，適時的出聲解釋道：「哈哈，剛剛忘記和你們介紹了。」
「方國輝！」
「我和洛哥認下的兒子！」
莊世楷恍然大悟：「這名字好！有正氣！」
玫瑰也露出驚訝，把眉梢的不滿褪去，化成一抹喜色，佯作抱怨：「嫂子，你什麼時候認的兒子，竟然不派人通知我？」
雷洛在旁接過話茬道：「上個月去高雄做慈善捐款，一大群台島官僚在學校里轉、在度假村轉，TMD！凈搞形式主義！」
「我和你嫂子就一起到附近的山村走走，打算找幾個真貧困的學生家庭資助一下，然後就碰到父母去年出海去世，正在學校走廊旁聽的國輝！」
「你是不知道…國輝當時情況……」
雷洛搖頭感慨。
他話語裡有些沉重。
方國輝則是站在旁邊，露出一個堅強的微笑。
白小姐擦擦手掌道：「國輝當時確實很難。」
「他父母遇難沒錢吃飯，每天晚上到碼頭搬貨，白天還是照常去學校上課，只是交不起學費，只能在學校走廊旁聽…」
「我也很為之感動。」
「後來一合計，我就和洛哥把國輝帶回家裡了。」
玫瑰聽的深深點頭。
她現在轉為讚許了！
讚許洛哥的表現！
莊世楷卻是敏銳的意識到一個問題，直接了當的出聲問道：「乾兒子嗎？」
「不是！」洛哥擺手講道：「從今往後，他就是我親兒子！享受一切合法繼承權！當然還有法律義務！」
「這些手續都在戶政辦好了！他就是雷洛的親兒子！」
「那就好……」莊世楷鬆一口氣，又笑著說道：「照規矩，這可是要擺酒的呀！」
其實擺酒都是虛的，權利與義務要對等，洛哥這個「兒子」才不會出事，
收養兒子養出白眼狼的可不少！
越富有的家庭！
越容易滋生醜惡！
不過，方國輝倒不像是這種人…莊格也知道他的性格……
只是最好把該做的都做到。
這才是真正的萬無一失。
按照洛哥說法，方國輝也確實是洛哥的親兒子了！不管是法律意義上！還是生活中的親兒子！
至於另一個撲街仔？
現在給洛哥抱骨灰盒的資格都無！
洛哥面對莊sir的打趣，卻很無所謂的擺擺手道：「年紀大了。」
「又是在台島。」
「不搞這一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