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6玩火自焚,陸明華(為盟主『醉牛』加更,求訂閱、求月票)

「你回答的速度真快。」馬軍側頭看他一眼,轉身掏出香煙:「不過我的五分鐘還沒過。」

「呼……」馬軍把煙盒裡的煙抽出,叼進一根到嘴裡,一名警員「啪嗒」上前替他點燃香煙。

他深吸口氣,吐出煙霧。

他的西裝袖口撩起露出手臂,一大片蟠龍刺青顯眼。

三名夥計拿著鐵棍站在旁邊。

這裡警員一點都不像是差佬!

更像是悍匪!

這裡!

便是馬軍手下的刑事科!

「既然五分鐘沒過…」只見馬軍用手彈彈煙蒂,彈下煙灰:「那就等我把這根煙抽完!」

兩名警員把一件防彈衣套在陶成邦身上,剩下一名警員揚起鐵棍,嗙,一棍砸中陶成邦胸口。

「嘔!」陶成邦立即乾嘔出聲,吐出一口淤血。

「嗙!」

「嗙!」

「嗙!」夥計們毫不留情,繼續揚起鐵棍痛揍目標,絲毫不把陶成邦的生死放在眼中。

因為陶成邦剛剛的態度沒有辯駁,那就是認罪,而一旦認罪,那可是關乎「兄弟」性命的事情!

現在關sir還在ICU搶救,一大票掃毒組夥計送進醫院,現場認定死亡的就有八個,剩下的夥計們呢?

能有幾個站起來都難講!

陶成邦參與這種行動需要可憐嗎?

留他條狗命都是幸運!

當然,無論是馬軍還是陶成邦都不知莊sir有什麼情報,能夠直接斷定陶成邦的罪行。

畢竟,陶成邦隱藏的位置很好,現場沒有監控和視頻能夠認定陶成邦是一直躲在旁邊,隨時準備行動的悍匪同夥。

就算陶成邦有幾次搶劫的案底,但也都是小打小鬧,與劫警的事件無關。

他們當然不知道「莊sir」不是靠情報,不是靠直覺,而是靠記憶里的名字一下猜出陶成邦有問題!

要知道,陸明華選人也是經過慎重思考,不會選擇很沒骨氣,挨不住審訊的人。

他也不知莊sir能夠靠「猜」啊!

而陶成邦再有骨氣,當莊sir點名他,他也無法辯駁,只能招供。

幹完這票賺的錢。

女朋友還回去等他結婚呢。

馬軍則把兩批悍匪全部覆沒的照片給陶成邦看了……

這時他丟掉手上的煙蒂,伸出腳,用皮鞋尖碾滅,抬起手道:「好了!」

「說說吧。」

「幕後指使是誰!」

陶成邦雙手吊著,裂開嘴巴,牙齒布滿血水:「劫匪帶隊老大叫曹楠,手下一夥都是內地人…」

「請我們的老闆姓陸,這是我在開車時意外聽到的對話,剩下的消息…真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陶成邦性格冷靜,講話有條不紊,依據充分。

這是他最明顯的性格特徵。

「陸?」

「是不是叫陸明華!」

這時莊世楷穿著西裝,端著咖啡,抬眼看向陶成邦。

只見他很有風度的慢慢走進審訊室,詢問的語氣不溫不火,問完還喝下口咖啡。

「莊sir!」

「莊sir!」

馬軍等人齊齊讓開一步,出聲打招呼。

莊世楷站在陶成邦面前,盯著陶成邦期待個答案。

「不知道。」

陶成邦不顧眼角溢血的傷口,努力睜開眼睛,老老實實看向莊sir:「莊爺,我該說都說了,你答應留我條命對不對?」

「走吧。」

莊世楷出聲講道。

馬軍在旁有些意外,立即上前一步:「莊sir,這麼容易就放過他?」

「那怎樣?」

「做掉他報仇?」

莊世楷端著咖啡,側頭看向馬軍:「他還不夠份量扛!」

也就說,在莊爺心裡陶成邦一個小小馬仔,連挨警隊刀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談什麼報仇了。

對於這種小角色?

莊sir沒有殺掉的慾望。

如果對方主動配合的話,放他一馬不是不行。

「多謝莊爺,多謝莊爺。」兩名夥計上前解開弔住陶成邦的鐵鎖,只見他立即趴倒在地,跪地向莊爺多謝求饒。

「滾吧。」莊sir輕輕一腳將他掀翻在地,陶成邦便真的順勢滾出審訊室,給審訊室地上留下一灘血跡。

嗯,他的滾不是比喻,是形容,真躺地上一圈圈的「滾」。

這和「豎著出去」有些差距,不過好歹保住性命,真活著出去。

兩名夥計跟著出去給「陶成邦」辦手續,而風暴天的總署內,除去自己人,倒不會有市民、市政、廉署的公務人員出現……

這場風暴註定會洗去很多痕跡、血腥、

帶走很多人命。

「我就知道是他。」莊世楷五指攥緊咖啡杯,把喝空的咖啡紙杯攥成一團,隨手拋進旁邊的垃圾桶。

「莊sir,陸明華是保安局的人,我們怎麼做?」馬軍站在旁邊,攥緊拳頭,手臂肌肉鼓起,心裡也憋著口氣。

莊世楷扯扯衣領,肅聲下令:「先調收集證據,調查個清楚。」

「yes,sir。」馬軍輕輕點頭。

他知道莊sir的「調查」只是鋪墊。

一擊必殺!

才是主要目的!

莊sir做事的風格就像是狼,聞風而動,群起而攻,把對方撕成碎片。

現在則是默默徘徊,觀察獵物,等待機會。

莊sir是頭狼。

警務隊里的一干莊系警官、華人警員則是群狼!

「盯死他!」

「別讓他跑了!」

莊世楷側頭看一眼馬軍,然後盛氣凌人,大步流星,走出審訊室內。

「是!」

「長官!」

馬軍肅聲應命。

……

「竟然真是你。」莊世楷回到辦公室里,翹起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手指輕輕敲著椅子扶手。

他的表情不喜不怒,很難看出有什麼心情,眼神倒多少有些波動。

那是惋惜的神色。

說實話,全港範圍里很難有人夠膽子和莊sir作對,倒不是莊sir沒仇人,相反,他的仇人很多,而且個個都不是小角色。可那又怎樣?

他的支持更多!更能打!

只要人多錢多位置高。

誰怕有仇家啊?

混江湖沒點仇家。

又怎麼出來行?

除非逼急對方,否則很少仇人敢跳出來,王安淇便是給逼急的人。

更少人敢拱火!

陸明華是少數有資格的幾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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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你跳出來搞事情又給我捉到尾巴。」莊世楷嘆出口氣:「你要沒了。」

作為莊世楷警隊生涯少數碰到的幾個有力對手之一。

且是唯一活到現在還有實力的對手。

莊sir內心其實很尊重陸明華的手段,可惜這場風暴讓很多人都變得急躁,也許真以為是個機會?

「叮!」莊sir甩開一個打火機,看著火苗笑道:「拱火?」

「玩火自焚!」

對於對手最大的尊重!

便是有機會就打死他!徹底打死!

當晚。

中環。

某座三十層的高級公寓。

陸明華拿著一瓶人馬XO走到酒桌前,用起子擰開瓶蓋,啪嗒,把酒放在大理石桌面。

楊錦榮用手接過酒瓶,拿出兩個威士忌杯,抬起酒瓶斟滿酒。

兩人坐在兩張高檔沙發旁,幾米外便是縱覽維港夜景、繁華海灣的大落地窗。

精緻的公寓,精緻的玻璃,精緻的生活...

陸明華穿著白色襯衫,領口微微打開,俯身坐於沙發上。

他伸手接過楊錦榮遞來的酒杯,輕輕喝下一口,把玩著酒杯問道:「我妻子女兒都安全送走沒?」

楊錦榮手上端著酒杯,輕輕頷首:「送走了。」

「雖然外面風雨很大,但是陸啟昌親自帶隊,開私人遊艇、先過海到澳門,等風暴結束直接飛倫敦。」

陸明華翹起二郎腿,咽下一口酒:「我在倫敦的財產和別墅…應該夠他們過一輩子了。」

「阿琴沒發現吧?」

楊錦榮雙手交替拿著酒杯,思量片刻,莞爾笑道:「只是沒說。」

「呵呵。」陸明華輕笑兩聲:「陸啟昌是我表弟,他帶隊我放心。」

楊錦榮又道:「陸sir,你是保安局官員,莊世楷就算是DCP,動你的風險也很大。」

「鬼佬說不定會撐你。」

「兄弟們也可以拿槍挺你!」

呼呼呼,玻璃窗外,風雲大作。

維港夜景一幅大廈將傾的模樣,仿佛世界末日,公寓里的氣氛也十分低沉,就像交代後事。

「鬼佬?」陸明華再咽下口酒,抬起跟手指搖搖道:「我還靠他們?」

「靠他們只能死的更快!」

「你信不信,莊世楷連保安局長都敢殺,何況是我?」

「你們幾十把槍也不夠用的。」陸明華一口乾掉剩下的酒,把酒杯推向桌面:「我還有最後一張護身符。」

楊錦榮給陸明華再倒下酒問道:「什麼?」

「叮叮叮。」電話響起。

陸明華端著酒杯走到吧檯前,用手拾起電話笑道:「不好意思,楊科長。」

「太晚打擾您了。」

楊建華站在辦公室里,扯著電話線道:「沒關係,我也剛開完會,聽見有位陸sir找我,我便知道是你。」

陸明華可是紅色名單「榜上有名」的人,楊科長抽得出一個電話的時間。

這時陸明華打著哈哈笑道道:「最近有些事情想向您溝通下。」

「喔?」楊科長面露意外,旋即有些明悟,點點頭道:「約個地方見面?」

「明天上午十點,赤柱灣餐廳吧。」陸明華答道。

內地!

這才是陸明華最後一張護身符。

「好。」楊科長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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