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概是太過匆忙了,他並沒有帶鑰匙,當即衝著戚雁舞吼道:「開門……開門……」

戚雁舞愣然,剛才牛大傻還說「不見」這人的,怎麼一瞬間,就徹底的變了,但不管如何,他還是忙著取出鑰匙,直接開了鐵門。

「你師父死了沒有?」那黑衣男子直接走進回春坊,目光在即墨青蓮的身上繞了一下子,然後微微的「咦」了一聲,卻沒有說什麼,逕自向著客廳走去。

「您老都沒死呢」牛大傻陪著笑臉,那一臉諂媚的樣子,趕得上天蟾子了。

黑衣男子聞言站住腳步,然後,毫無預兆的,一個巴掌對著牛大傻的臉上甩了過去。

戚雁舞心中暗叫要糟糕,以他對牛大傻的了解,他不暴跳如雷才怪,哪裡知道,牛大傻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巴掌,居然把另外一邊臉湊過去,問道:「您老還要打這邊嘛?」

即墨青蓮原本和戚雁舞都是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這個時候,頓時都有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人家說,打了左臉,還要把右臉貼過去的,就是牛大傻了,他果然是一個傻子啊

傻子的思維,是不能夠用正常人去推測的。

「你這是什麼態度?」黑衣男子怒道,「難道老子還打你不得。」

「是是是,謝謝」牛大傻如同是小雞吃米一樣,連連點頭。

戚雁舞落後了兩步,低聲問道:「這人是誰?」

即墨青蓮攤攤手,她怎麼知道啊?

「你不認識?」戚雁舞低聲問道。

「不認識」即墨青蓮說道。

「會不會是你們同門?」戚雁舞試探性的問道,說話之間,他看著牛大傻已經引著那黑衣男子,向回春坊走去。

「有可能」即墨青蓮點頭道,「家父從來不和他們往來,所以,就算是同門,我也不認識,但小師公可能是認識的。」

畢竟,這人是來找小師公的,而且,從這人身上的氣質來看,戚雁舞猜測的沒錯,這人百分之九十,就是他們的同門。

即墨青蓮事實上也很是好奇,畢竟,除了牛大傻和沈曄欽,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別的門派傳人,不知道什麼所學,是否也和自己一樣?

「戚雁舞——」牛大傻的聲音,從客廳裡面火爆的傳了出來。

「我去看看」由於和即墨青蓮說話,兩人落後了幾步,如今,黑衣男子和牛大傻已經走進回春坊客廳,他們兩個,卻還在院子裡。

「好」即墨青蓮答應著,跟隨在戚雁舞的身後,走進客廳,就看到那個黑衣男子就這麼很沒有坐相的靠在沙發上,穿著皮鞋,把腳擱在了茶几上。

「聽好了,我晚上要吃的菜——」黑衣男子揮揮手,叫道。

「戚雁舞,記錄下來」牛大傻忙道。

「鹹蛋油炸茶樹菇,蝦仁炒青豆,韭菜炒螺肉,黃瓜涼拌,海瓜子燉雞……」反正,一連串的菜名報下來,開始的幾個還算正常,都是江南家常小菜,可後面的,很多即墨青蓮連著聽都就沒有聽說過……

「好的,就這麼幾個菜吧,飯後在準備一個甜點,嗯,就這樣,明天我在想想,要吃點什麼。」黑衣男子大咧咧的說道。

「好……」牛大傻老老實實的點頭答應著,然後,招呼戚雁舞,趕緊出去買菜。

「牛先生,碧游菜是什麼菜?」戚雁舞問道,這個時候他必須承認自己的孤陋寡聞。

「生菜,喂兔子的那種。」牛大傻忙著說道。

「鐵樹開花的原料是什麼?」戚雁舞拿著菜單,繼續問道,一邊說著,一邊拿著筆,在旁邊記錄著,否則,他一準忘了。

「紫皮茄子,菌菇……菌菇不用買,茄子要,多買幾個,我不能夠保證,一次成功……」牛大傻低聲叨咕著。

牛大傻的廚藝,戚雁舞還是有些佩服的,一次不能夠保證成功,難道說,這個菜還另有玄機?

「黃金肉片是什麼肉片?」戚雁舞記錄了一下子鐵樹開花的原料,然後,急沖沖的問道。

「火腿」牛大傻說道。

「托塔李天王,這又是什麼東西?」戚雁舞感覺,那個黑衣男子,明顯就是沒事找抽的,他都弄不明白,牛大傻怎麼還沒有一巴掌,把他抽出去,難不成那黑衣男子是牛大傻失散多年的親爹?

「佛手……這個季節上什麼地方去買佛手?」牛大傻為難的低聲叨咕著。

「佛手也能夠吃嘛?」戚雁舞問道,佛手可以入藥,但做菜,他還是第一次聽見。

「買一棵回來,催熟」即墨青蓮在旁邊輕聲說道。

戚雁舞抬頭看了看她,嘆氣道:「如果非要做,也只能夠如此,可是……」想了想,他還是搖頭道,「花店應該有得賣的,我去買,最好吃死他」

「想要吃死他,是多麼難的一件事情啊?」牛大傻哭喪著臉道。

「牛先生,這小子不會是你失散多年的親爹吧?」戚雁舞終於忍不住問道,否則,以牛大傻的脾氣,老早就一巴掌把那老小子抽出去了,「看著年齡不像啊。」

牛大傻焉有聽不出戚雁舞的奚落,當即冷笑道:「你趕著叫人家爹,人家都未必理會呢快出去買菜,那位大爺,我們都得罪不起。」

戚雁舞不再說話,趕著出去買菜,然後,在風風火火的趕回來,再然後,牛大傻趕著在廚房忙活,因為那位黑衣男子等著要吃,戚雁舞和天蟾子都在廚房忙活,即墨青蓮原本處於禮貌,想要在客廳陪著那黑衣男子坐坐。

不料,那黑衣男子就這麼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即墨青蓮也鬆了一口氣,回房洗澡換衣服,等著她收拾好,戚雁舞也上樓請她吃飯。

晚飯相當的豐盛,很多菜式,即墨青蓮都沒有吃過,甚至她都有些懷疑,牛大傻是怎麼做出來的。

黑衣男子似乎是餓了幾百年的模樣,扒拉了三碗米飯,菜也吃了很多,一邊吃,卻一邊數落、挑剔……

酒足飯飽,天蟾子收拾碗筷,今天由於多了這個黑衣男子,吃飯途中,誰都沒有多說話,就聽著他一個勁的挑剔牛大傻的手藝不怎麼樣。

等著天蟾子把桌子收拾乾淨,戚雁舞泡上茶來,黑衣男子終於開始開口:「傻子,我要在這裡住幾天。」

牛大傻硬著頭皮點了一下子頭,這才說道:「石先生,你原本的房間,我姐現在住著……」

「就這女孩子?」黑衣男子再次看了看即墨青蓮,問道。

「是的」牛大傻點頭道。

即墨青蓮滿腹狐疑,難道自己現在住的房間,居然原本是這個黑衣男子的?

黑衣男子想了想,這才說道:「你不是說,沈曄欽不在家嘛?」

「是的」牛大傻點頭道。

「把他房間收拾出來,給我住」黑衣男子一點也沒有鳩占鵲巢的尷尬,大咧咧的吩咐著。

「不成」即墨青蓮斷然拒絕,小師公可是囑咐過,讓她幫忙照顧一下子回春坊,如今他外出未歸,其能夠把他的房間,讓出來給一個陌生男子居住?再說了,樓下還有兩個套間的客房,樓上也還有一間小客房,都可以住的,這黑衣男子憑什麼要住主人的房間?

「你不能夠住小師公的房間。」即墨青蓮咬著嘴唇,說道。

「小師公?」黑衣男子上上下下的看了即墨青蓮半晌,然後,掉過臉去,問牛大傻道,「即墨明鏡的女孩子?」

「是」牛大傻也不想讓自家老頭的臥房讓給這個黑衣男子,只是他找不到拒絕的理由,所以,既然即墨青蓮說了,他也樂為。

「樓下有兩間套房,先生可以挑一間。」即墨青蓮說道。

「不錯,你不能夠住樓上。」戚雁舞也忙著說道,這黑衣男子容貌俊美異常,年紀不大,如果他對即墨青蓮有什麼非分之想,同住樓上,豈不是引狼入室?

「你又是誰?」黑衣男子問道。

「花奴」牛大傻沒有等戚雁舞說話,他忙著搶著說道,「我姐的花奴。」

「嗯,我猜測也是」黑衣男子用一種挑剔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戚雁舞片刻,這才說道,「你擔心你家主人,原本無可厚非,只是,作為一個花奴,主人在說話的時候,你應該懂規矩,站在一邊侍候,不該你插嘴的時候,最好不要插嘴。」

「##@@」戚雁舞在心中把那黑衣男子的十八代祖宗問候了一遍,他**的,都是什麼狗屁倒灶的人啊?

「模樣還是不錯的」黑衣男子點點頭,然後看著牛大傻,問道,「回春坊誰說了算?」

「我」牛大傻嘆氣道,「好吧,我把老頭的房間收拾出來,給你住——你要住多久?」

即墨青蓮看向牛大傻,卻看到牛大傻衝著她使眼色,即墨青蓮只有嘆氣的份,想到小師公的房間裡面,有著很多古籍醫書,若是流露、或者是遺失,可都是損失慘重。

「我去收拾房間」即墨青蓮站起來道。

「不用了,沈曄欽的那點家私,老子看不上。」黑衣男子說道,「我也睏了,要睡了,讓剛才那個小子侍候我,叫什麼來著——天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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