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傻嗤之以鼻,冷笑道:「人家就欺負你傻唄,天知道你口中的那個先生,卷了錢這個時候在什麼地方風流快活?」

「先生不是那種人。」金先生瞪了牛大傻一眼,隨即他突然笑了,「我知道牛先生也是好意,這麼說吧,如果先生在,我們根本就不用找你們合作,以先生之能,想來也是能夠配置出那等催熟劑的,我現在也不用找你們——在說了,先生若是在,隨便做點什麼買賣,都不用愁錢的問題。事實是,我們都是先生的人,甚至連我這條命,都是先生救的,他如果想要那筆錢,完全不用捲走逃跑,光明正大的用著就是。」

被他這麼一說,即墨青蓮和牛大傻忍不住對視了一眼,心中對於那個先生,都有一種好奇感。

「聽得你這麼說,似乎你們那位先生很是厲害?」天蟾子直截了當的問道,「比我們牛大爺還要厲害?」

「當然」金先生在回答這麼一句話的時候,把頭仰的高高的,語氣中有著不容置疑的自傲。

「你們經濟狀況捉襟見肘,為什麼不聯繫那位先生?」戚雁舞問出心中的疑惑。

「我們聯繫過」金先生嘆氣道,「可似乎,對於他來說,錢實在不算什麼東西,他說他在籌備一件大事,成功之後,就會回來,讓我們稍安勿躁。」

「這要是不成功呢?」即墨青蓮硬著頭皮問道。

「那就不知道了……」金先生搖頭道,「所以,我們不敢對先生抱太大希望,必須要自己尋找出路,有足夠的金錢收入,能夠維持蒼梧的龐大開支。」

「嗯」戚雁舞表示能夠理解。

「那就先這麼說定了,等著此間事了,我們在談具體的合作條件。」即墨青蓮說道。

「好的」金先生點點頭,「後天的角斗,青蓮小姐如果人手不夠,我可以免費資助一些人——主人身邊的頭號保鏢正好在船上。」

「那位也在?」戚雁舞有些詫異。

「在的,他就是來參加角斗的。」金先生苦笑道,「說是閒的無聊……」

「這人是真閒的無聊了」牛大傻笑了一下子,「如果我們需要,就請你這位朋友幫忙吧。」

「好的」金先生笑笑。

「天色不早,青蓮小主人要不要早些回去休息?」戚雁舞伸手扶起即墨青蓮,衝著她使了一個眼色。

即墨青蓮會意,笑道:「既然這樣,那就先說著,金先生,我們過些日子再見?」

「好的」金先生很是禮貌,站起來送她到咖啡館門口,然後笑道,「我和戚先生多日不見,想要去喝幾杯,不知道青蓮小姐是否介意?」

「當然不會」即墨青蓮含笑道。

「大牛,天蟾子,我們先回去吧。」即墨青蓮說道,說著,她逕自帶著牛大傻和天蟾子離開,剛才戚雁舞對她使眼色,就是告訴他,他想要私下裡問金先生一點問題。

等著即墨青蓮走後,戚雁舞招呼過服務員,另外要了熱咖啡和茶點,關了包廂的門,這才問道:「金先生,你知道我要問什麼嗎?」

金先生裝著糊塗,事實上,他現在給人的表情,也很是糊塗——一雙灰濛濛的眸子裡面,蒙著灰塵一樣:「不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裡面的蛔蟲,我怎麼知道你要問什麼?」

「你給青蓮小姐的條件,實在太過優厚,不像你們一貫的作風,能不能給我一個理由?」戚雁舞問道。

「哦?」金先生見問,遲疑了一下子,這才說道,「因為她姓即墨」

戚雁舞皺眉,他不明白,這和即墨這個姓氏,有什麼關係了?

「主人在的時候,曾經受過即墨明鏡的恩惠,如今既然即墨明鏡已經過世,那麼,這個人情債,我們還在他女兒身上——主人最討厭欠下別人人情債了。」金先生淡淡的說道,「所以,你倒不用起疑,我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至於無緣無故的想要坑騙人。」

「原來如此」戚雁舞喃喃說道,想了想,他接著問道,「你口中的那位先生,是不是醫術超絕?」

「算是吧」提到這個,金先生卻有些迷茫,搖頭道,「我沒見他給我治病開方……而且,他常常說,他救不了主人——我們主人過世的時候,不足二十,在此之前,他也一直重病纏身,所以說,若說先生精通醫術,他為什麼不醫治主人,若說他不懂,也不合理。」

「你們主人,有僱傭的醫師嘛?」戚雁舞心中無限懷疑,金先生口中的主人,到底是誰?

「沒有」金先生搖頭道,「他在的時候,一應飲食醫藥,都是先生負責。」

「你說的那位先生,應該和我家那位小主人是同類人。」戚雁舞笑了一下子,不給人治病救人,不代表這人就醫術的,牛大傻和即墨青蓮也同樣口口聲聲的說著,他們不懂醫術。但實際上,懂藥理焉有不懂醫術的?對於他們來說,不懂的含義,大概是針對那些醫門中人來說的。

「我想也是的」金先生笑笑,站起身來道,「戚先生可還有什麼疑惑?」

「能不能問問,你們那個蒼梧之城,前後耗資多少?」戚雁舞問道。

「不知道,我不管經濟,如果將來你們去金三角,可以去問問我們家的戶部尚書。」金先生難得幽默的笑了一下子,「我就是管軍部的,你讓一個領兵打仗的大老粗,去算那等細膩活計,還不得死啊?」

「哈哈——」戚雁舞也不禁笑了起來,「戶部尚書是誰?齊小白?」

金先生尷尬的笑了一下子,不知道當年他們那位主人處於什麼惡趣味,管經濟的那位,有著絕對的商業天才,否則,他們也不可能在沒有外力資助的情況下,用十年時間修建了蒼梧之城。

可是,那位齊先生,有著一個讓人哭笑不得的名字——齊小白。

而金先生在沒有必要的時候,也絕對不對外說,自己叫什麼名字,除了自稱姓金,別的一概不說,因為他這樣的人,居然有一個非常女性化的名字——金小藍。

「金先生,我們認識這麼久,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戚雁舞突然問道。

「鄙人姓金,金石的金」金先生尷尬的笑著。

「金先生,我知道你姓金,很早就知道了,很多人都稱呼你金先生,或者是金將軍,可是,你總有個名字吧?你看,我們現在就要合作了,為著長久打算,你難道就不把你的大名告訴我?」戚雁舞在知道齊小白這個名字後,就開始懷疑,金先生叫什麼?為什麼他不願意提及自己的名字。

「小藍」金先生摸了摸自己的臉,半晌,才咬牙切齒的說道,「金小藍,你滿意了吧?」

戚雁舞能夠感覺到金小藍的磨牙聲——天啊,收復整個金三角,掌控地下黑道潛規則的金先生、傳說中的金將軍,居然有這麼一個名字?

「那位周先生叫什麼?」戚雁舞索性打破砂鍋問到底。

「周小黑」反正不是問自己,金小藍鬆了一口氣,幸好,戚雁舞也沒有打趣他的名字。

「貴主人取的?」戚雁舞問道,這實在是個不怎麼好的惡趣味。

「是的」金小藍點頭道。

「謝天謝天,我家那位主人沒有替人改名的愛好」戚雁舞吶吶自語道。

這次,金小藍爆笑:「等著正式合作,我應該去和貴主人好好談談,想來,青蓮小姐說不準也給你取個好聽的名字,嗯,叫什麼好?戚小七?」

「他**的」戚雁舞破口大罵,他可不想頂著這麼一個破名字出去,太搞笑了。

不過,他感覺蒼梧之城那位已故的主人,和即墨青蓮他們還真有些類似,年輕有為,還有這無窮財富。

不用多久,即墨青蓮也會擁有無窮財富,那時候,不知道她是否也會像那位一樣,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修建屬於自己的城池?

「為什麼叫蒼梧之城?」戚雁舞對於對方那位神秘的主人,很是好奇,「我怎麼聽著這個蒼梧,都有些熟悉?」

「山海經記載,蒼梧之城乃是鳳凰棲息之地。」金先生解釋道。

「貴主人真夠自戀的。」戚雁舞搖頭道。

不料金小藍聞言,卻是正色厲聲道:「主人就是人中龍鳳,無人能及。」

「好好好,當我沒說」戚雁舞笑了一下,想了想,這才說道,「若是有人如此說青蓮小主人,我只怕也會像你這樣,難道說,這就是天生的奴才命。」

「能夠做這樣的奴才,我此生足矣。」金小藍站了起來,起身告辭,「如果沒有主人,就算我能夠混跡的比現在好,我也見識不到他們那等境界,戚先生,你現在還不懂……」

說著,金小藍推開門,走了出去,包廂裡面,就剩下戚雁舞一個人,輕輕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有些冷,還沒有放糖的咖啡,苦澀的味道,在舌尖瀰漫開來……境界?什麼境界?他真的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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