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青蓮突然想起一個很有名的名言,於是笑道:「你就是你自己。」

「我也這麼想」石軒笑著,「那我為什麼要去玉螺島?那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可我聽說,玉螺島的島主,是你老婆啊?」即墨青蓮說道,「雖然你就是你,你可能和任何人都沒有一點關係,每一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整體,不是少了誰都活不了。」

「是的」石軒苦澀的笑了一下子,「你雖然年幼,但卻能夠看破,倒是比很多人強了,這世上總有一些人,會找一些荒唐的理由,給自己的幼稚的行為,作為感性化的解釋。有時候,錯了就是錯了,真沒什麼好說的。更多的時候,悲劇都是感情化後的結果。」

即墨青蓮不完全贊同他的話,但是,卻也不得不贊同其中的一部分。

從小到大,父親總是對她說,人在其中,心在其外,才能夠淡然的笑對這個世界——她就很想知道,父親自己能不能淡然的笑看這個世界?

雖然她很堅強,比普通的女孩子要堅強的很多,但是,這是一個社會,人都是抱團的動物,有些事情,其能夠置身事外?

「站在道德lun理這一方面,你應該回去。」即墨青蓮開口,她知道,石軒今天約她出來,還讓她瞞著牛大傻等人,並非是想要和她討論回去與否的話題,而是想要找她說說話。同樣的她的話,也絕對不能夠改變石軒的絲毫決定。

他要是想要回去,那麼誰也不能夠不讓他回去,他不想回去的話,就算是哪位玉螺島的島主親自來,他也不會看她一眼。

儘管石軒表面上似乎像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沒大沒小的喜歡和他們鬧著,但即墨青蓮去感覺——這人是真正的心冷如死。

「那只是你們的道德lun理,和我也沒什麼關係的。」石軒再次說道。

「嗯,那你的道德lun理是什麼?」即墨青蓮問道。

「強者決定一切。」石軒連考慮都沒有考慮,直接說道。

「強者決定一切……」即墨青蓮吶吶的念叨著這麼一句話,弱肉強食,那是自然界的法則,人類卻講究公平公正,哪怕不能夠達到真正的公平公正,也至少表面上維持著這個公平公正,保護著弱小種族。

「生命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公平的,但生命對於任何人來說,又都的不公平的。」石軒諷刺的笑,「比如說你——你出生即墨家,你的父親是欽定的藥門君子,如果沒有意外,他會成為藥門君主,富甲天下,你就是即墨家的小公主,就算你父親帶著你隱居,也不能夠改變這一切,哪怕他想要改變,也是不成。」

即墨青蓮沒有說話,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再說趙美麗和那個林箐,她們羨慕你,妒忌你,甚至由於這個羨慕妒忌,產生恨意,但是,她們比不上你,就算她們努力,這輩子也比不上你——說什麼眾生平等,這難道就是平等?但是,她們又和你一樣,擁有青春燦爛。」石軒繼續說。

「嗯……」即墨青蓮依然是不置可否的答應著,反正,石軒也不會要求她發表什麼意見,他只是一肚子的牢騷需要發泄而已。

「再比如我。」石軒指著自己的鼻子,笑了起來,「對於很多人來說,我擁有完美的容貌,近乎不老的容顏,家裡老婆漂亮多金,對我還死心塌地,哪怕我要納小妾,她都會儘量幫我挑選年輕貌美的——我有你們醫藥毒三門供養,手中有著永遠花不掉的金錢,甚至只要我願意,我還有無窮權勢……可你告訴我,我的人生還有什麼目的?」

「你也許可以學古代帝王,研究一下長生不老。」即墨青蓮苦笑道,石軒確實是沒什麼追求了,所以,他就像個孩子一樣,無拘束的玩著。

「我已經毫無目的了,要是真研究出長生不老,那老不死的日子,豈不是更不好過?」石軒反問道。

「好吧……」即墨青蓮端起咖啡來,喝了一口,然後,她忙著抓過面紙,全部吐了出來,問道,「你在咖啡裡面放了什麼?鹽?」

就算是食鹽,也不至於有苦又澀啊?這咖啡能夠喝嘛?

「我讓他們用海水煮的。」石軒漫不經心的說道。

「你……」即墨青蓮這才知道,自己被他擺了一道。

「你看,我容貌都沒有老,你都不喜歡我,我要真長生不老了,我多悲劇,都沒有***喜歡我……就像這海水一樣,又苦又澀。」石軒漫不經心的說道,而且,他一邊說著,一邊還端起咖啡來,輕輕的喝了一口。

「你的咖啡不苦?」即墨青蓮問道,她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咖啡是從一個咖啡壺裡面倒出來的。

「你可以嘗嘗」石軒一邊說著,一邊把自己的杯子推到她面前。

即墨青蓮好奇啊,想了想,還是端起他的杯子,小小的喝了一口,一樣的味道,苦澀莫名。

「這個能夠喝?」即墨青蓮問道。

「我剛才提出讓他們用海水泡咖啡的時候,他們也是如你一樣的眼神。」石軒笑道,「很有趣的。」

「你這純粹就是惡趣味。」即墨青蓮把咖啡還給他,「你約我過來,不會就是聽你發個牢騷,順便喝這個海水煮咖啡吧?」

「嗯……當然不是。」石軒道,「不過,見到你這麼漂亮的***,我總忍不住想要調戲一下子。」

「你這個該死的」即墨青蓮站起來,一點也不客氣的擰他的臉,就算他石軒在醫藥毒三門有著超然的身份,她也要擰了再說,這傢伙實在是太惡了。

「你看,你就會欺負我,虧我還一直想著你。」石軒被她在臉上掐了一把,推開她的手苦笑道,「風子說,那個許先生,名字叫許原,是藥門南門中人,南門和北門早些年分開,但終究是同門,所以,他讓你小心一點,如果他提出什麼苛刻的要求,你大可不用答應。」

「多謝納蘭先生好意。」即墨青蓮笑道,「我自會小心。」

「風子說——」石軒微微皺眉,老半天才說道,「藥門南門,對於風子很是過份——但風子自己不方便出門處置,應該他的毒門的人,所以……」

即墨青蓮聽到這裡,已經完全明白過來,石軒不是一個好的說客,但卻已經把納蘭長風要表達的意思,全部表達了出來。

「你約我,還是因為他?」即墨青蓮突然諷刺的笑了一下子,然後,毫不客氣的捏了一把石軒,笑道,「你這樣子,讓我很懷疑你們哦。」

「懷疑什麼?」石軒問道。

「你們兩個大男人廝混在一起,你說呢?」即墨青蓮抿嘴而笑。

「小丫頭忒邪惡。」石軒頓時就明白過來,摁下室內電話,吩咐侍應生送一壺正常的咖啡過來。

「你不要睡覺了,還喝咖啡?」即墨青蓮問道。

「我請你喝」石軒道,「喝咖啡是能夠提神,但也不至於睡不著覺,你要是睡不著,就找那個傻子給你弄點凝神的藥好了,反正,你吃個瓜子殼,他都想要給你開健胃消炎的藥,我看他也顯得無聊了。」

「你怎麼知道的?」即墨青蓮瞪了他一眼,她和牛大傻之間的私語,他如何得知?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風子說,讓你教訓教訓那個姓許的。」石軒說道。

「我沒那個本事。」即墨青蓮笑了一下子,「大牛對付那些普通人,那是綽綽有餘,可是對付同行,可就沒有這麼省力了,再說,他們同門常切磋,我們可不成,我又不懂武藝。」

「你只要出面,我們出人。」石軒道,「風子找不到機會,許原太狡猾了。」

「我們?」即墨青蓮忍不住又要取笑。

「如果不這麼說,那麼,你教我一個詞?」石軒實在對於這個小姑娘沒法子了,尤其是,她對誰都是那麼清純無辜的模樣,可是……可是……為什麼對他就喜歡動手動腳的吃他豆腐,掐他的臉啊?

上帝可證,三清祖師也可以作證,哪怕是如來佛祖,觀世音菩薩都可以作證,他的年齡足夠做她的爹。

「好好好,我不和你糾結這個話題」即墨青蓮舉起一隻手來,笑道,「許老頭也不是什麼好人,本來就有挑釁的意味,沒事帶著一個討厭鬼,跑去我的包廂,害的我吃了瓜子殼。」

「有不是牛骨頭,不打緊的。」石軒笑著,岔開話題,直接問道,「藥門秘寶在你身上?」

「什麼秘寶?」即墨青蓮糊塗了,她可沒什麼寶貝。

「羊脂玉凈瓶」石軒淡然而笑,「你別裝憨兒,你老爹當年拐走了祭女,破了她的處女之身,偷了藥門秘寶跑路的,如今,既然玉凈瓶不在你老爹哪裡,自然是在你身上了。」

當石軒說出羊脂玉凈瓶的時候,即墨青蓮就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了。如果說那個被她融合在手掌心中的東西,就是藥門秘寶,那麼那個郵件的主人,豈不正是她父親即墨明鏡?她原本的懷疑,似乎也得到了一些證實……

(即墨青蓮手捧養殖玉凈瓶,叫道:「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玉露一滴,枯木回春,只賣一張粉紅票啊,賤賣啊賤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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