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青薔認真的想了想,這才說道:「爺爺說了,要留下她——爺爺總有他的理由的。」

「對於爺爺來說,她也是他的孫女,但對於我們來說,她就是仇人。」即墨青藍冷笑道,「別忘了,她的母親是誰殺的?她也不是不知道,只是——目前她還沒有能力,等著她有能力了,天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你也看到了,她根本就是拒絕認祖歸宗。」

「算了,我不和你說,但你真殺了她,回去後,你自己承擔這個罪名,我可不替你背這個黑鍋。」即墨青薔說道。

「放心!」即墨青藍說道。

就算是在即墨這麼龐大、底蘊深厚的家族,也不是所有的嫡系弟子,都有資格學習藥典的,而即墨家族更有一個規定,藥典從來都是傳兒不傳女。

所以,即墨青藍不懂藥理,但是,作為醫藥毒三門這樣嫡系的家族,她可以學的東西,自然也比普通人家要多得多,幾乎,只要他們想要學,就沒有學不到的東西。

而即墨青藍對於武技和機關術,有著出眾的天賦,即墨明源自然不會虧待了自家的女孩子,請了名師教導。

年僅二十二歲的即墨青藍,一身武技卻是非常的高明,加上機關術,當年,這年頭機關術已經沒落,所以,即墨青藍反其道而行,精研各種鎖業,她曾經自戀的誇口,這世上沒有她開不了鎖。

對於阿波羅號上面的客房門鎖,即墨青藍幾乎是沒有費吹灰之力,就把門鎖打開了。

門開處,裡面原本的感應燈並沒有亮,即墨青蓮的客房,和普通的客房沒什麼區別,青藍的腳步很輕,像狸貓一樣。

她很自戀,但卻談不上自大,牛大傻和天蟾子的厲害,她還是知道的,她不想驚動那兩個人——而且,她也自信,即墨青蓮一個姑娘家,絕對不會和臭男人同處一室。

今夜若是要殺她,實在是千載難逢難逢的機會,當然,在殺她之前,她要先問清楚,那個玉凈瓶在什麼地方?憑感覺,爺爺也未必就是想要把這個孫女認祖歸宗,他在乎的,只是當年被即墨明鏡帶走的那隻玉凈瓶。

既然有明確的消息,知道玉凈瓶在即墨青蓮身上,她就弄不明白,爺爺怎麼就老糊塗了,還要認這個孫女做什麼啊,直接把即墨青蓮抓來,不就得了?

客房的門,無聲不息的掩上,然後,有門鎖發出輕輕的啪嗒上,死死的鎖上了。

青藍手指扣在門鎖上,這個時候,就是外面的人有鑰匙,也休想打開門鎖,走進這間客房。

青藍已經走到套間裡面,裡面的門,並沒有鎖上,甚至可以說,是沒有關好,透出一絲朦朦朧朧的光線。

難道說,即墨青蓮晚上睡覺,竟然沒有關燈的習慣?

不管如何,青藍推開門,走了進去,裡面一張單人床上,即墨青蓮側臥在內,借著朦朧的燈光,青藍的目光落在那張精緻完美的臉上,心中有些妒忌。

即墨青蓮清麗純凈,就宛如那出水的青蓮,也許,咋一看不會像牡丹一樣,給人驚艷的感覺,但是,她那份純凈卻經得起細細的品味。

她的皮膚很好,光滑細膩如同是嬰兒一般,一隻手擺在棉被上,手指同樣光滑整潔,完美得如同是一件藝術品。

她有很長的睫毛,眼睛閉著的時候,像是一把打開的扇子……

「我即墨家的女孩子,都是這麼漂亮嘛?」青藍在心中自問。

而在睡夢中,突然感覺有生人氣息的即墨青蓮,這個時候忍不住一個激靈,陡然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她就這麼看著青藍。

這個穿著一身藍色長裙的女子,宛如幽靈一樣,靜靜的站在她的床前。

幾乎是在一瞬間,即墨青蓮已經完全的清醒了過來,目光落在那個藍裙女子的身上,從她那精緻的外表,她幾乎立刻就可以辨認出來——這人也姓即墨,因為這人和那個即墨青薔,非常想像。

「我叫青藍。」青藍開口道。

「我猜到了……」即墨青蓮揉揉腦袋,衝著她點點頭,然後起身,整理一下子粉紅色的睡袍。

青藍並沒有阻止她,從她的行動中,她可以看出來,即墨青蓮不懂武功,對於一個弱質女孩子,在房門已經被關死的情況下,等於是瓮中抓鱉,十拿九穩,沒什麼需要擔心的。

而即墨青蓮也沒有說話,走到一邊,拿過兩隻紙杯,倒了兩杯白開水,遞了一杯給青藍道:「雖然我知道你是來殺我的,但你既然沒有在我睡夢中動手,想來還是有事要問我的,喝杯水吧,半夜溜進別人的房間,也夠辛苦的。」

即墨青蓮一邊說著,一邊已經端起紙杯,把白開水灌了下去。

青藍本來不想喝,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她卻感覺說不出的渴,那杯白開水,似乎有著一種魔力,讓她非常非常的想要喝。

大概是今晚多嗑了瓜子?青藍微微皺眉,忍不住端起紙杯,大大的喝了一口。

「你既然知道,我是要殺你的,你為什麼不害怕?」雖然有比這個更加重要的問題,但是,青藍一張口,就忍不住問了這個問題。

「我很害怕的,你沒有發現,我都在發抖了?」即墨青蓮一邊說著,一邊繼續跑到床上,把毯子裹在身上,輕輕的說道。

「你為什麼不呼救?」青藍突然發現,即墨青蓮這個人,似乎有些與眾不同。

「我很想呼救的,但我知道,你既然來了,還把我喚醒,就絕對不容許我呼救了。」即墨青蓮輕輕的嘆息,但願,這個看著還算很漂亮的青藍,不要做腦殘的事情,再次把她關在房間裡面,雖然她沒有幽閉症,但是,她真是很討厭被人關在房間裡面的。

自從被戚雁舞關過一次,她就沒來由的討厭這樣的遊戲。

「你倒是很聰明。」青藍忍不住笑了一下子,只是笑容中卻透著幾分殘忍,「我想,聰明的人,不需要我多廢話吧?把玉凈瓶交出來,我讓你死的痛快點。」

即墨青蓮用手指整理了一下子因為睡覺,而顯得有些凌亂的長髮,她發質很好,柔順的很,一整理,已經是光滑整齊,然後,她就這麼慢慢的用一根很普通的牛皮筋,把長發扎在腦後,抬頭,她很天真的看著青藍:「什麼是玉凈瓶?」

青藍怒從心起,尤其是她看著即墨青蓮那宛如是孩童一般求學、好奇的眼神,她就有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即墨青蓮,我只是念在你也是女孩子,不想你死的毫無尊嚴,你要是不交出來,可別怪我不客氣。」青藍大怒道。

「你已經很不客氣了。」即墨青蓮很是無奈的說道,「我好好的睡覺,你無辜跑來我房裡,把我吵醒,你還想要怎樣不客氣?」

「看樣子,你也太過自以為是了。」青藍冷著臉說道,「我剛才誇你聰明,怎麼這麼一轉眼之間,你就變成如此的愚蠢?蠢不可及?」

「真的嘛?」即墨青蓮笑了一下子,問道,「你也姓即墨,沒錯吧?」

「當然。」青藍仰著腦袋,這個一個高貴的姓氏,「你能夠姓即墨,那是祖上積德,哼!當年即墨明鏡那個叛逆帶著祭女出逃,已經不算我們即墨家的人了,你也不配姓即墨!」

「姓什麼都不重要的!」即墨青蓮拉了拉棉被,把手窩在裡面,笑道,「我姓即墨,那是因為我老爹姓即墨,和高貴什麼的,扯不上一毛錢的關係。而你姓即墨,倒還真是玷辱這個姓氏了,你難道就不知道,作為藥門嫡系子弟的東西,不可以亂吃?」

青藍臉色大變,陡然喝道:「你下了毒?」

「是藥!」即墨青蓮從被窩裡面伸出手來,輕輕的搖晃著,「毒——那是納蘭長風做的事情,和我真的沒什麼關係的,你要是中毒了,絕對不要找我,我是好人啊!」

青藍突然悲劇的發現,她全身竟然都動彈不得,連著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你真的下了毒?」青藍只感覺全身酥軟,再也站不住,噗通一聲,膝蓋彎了下去,就這麼跪在地上。

她原本的站在即墨青蓮的床前的,如今這麼一跪下去,她就這麼直挺挺的對著即墨青蓮跪下了。

「別行這麼大禮唄,我擔當不起的。」即墨青蓮衝著她扮了一個鬼臉。

青藍羞憤欲死,她這輩子,除了祭奠先祖的時候,曾經下過跪,還從來沒有給誰跪下過,就算即墨宗族傳承悠久,但也廢棄了這等古禮。

即墨青蓮就這麼坐在床上,偏著腦袋看著她:「嘴饞據說也是一種病,要治!你說,一杯白開水有什麼好喝的,你做什麼就要喝呢?」

青藍連著肺都要氣炸了,那杯白開水純凈透明,毫無異味,怎麼可能就是下了毒的?她雖然沒有學過藥典,但好歹也是在即墨家長大的,她幾乎可以保證,就她的眼皮子底下,即墨青蓮絕對不可能下毒。

(這個,據說嘴饞真是病,比如說晚晴吧,昨天一腦殘,就在淘寶敗了無數的零食,今天想想,這果然是一種病啊,需要治——大家賞幾張粉紅票,推薦票,訂閱打賞神馬的,治一下子晚晴的嘴饞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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