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下後的孫蓉芳猛點頭:「沒錯,我女兒是禮貌。」

方大媽和方大叔這兩口子壓根兒沒有料到這對吃泡麵母女不怕誰來,臉色齊齊一黑,起身先走。方大媽走在路上和老公商量著:「你應該直接說找林醫生。她女兒姓林,叫林麗瓊,報了她的名字應該可以進去臥鋪看看了。」

「不是說只是醫學生嗎?」

「你當時沒有聽清楚嗎?她媽說她是優秀的醫學生,跟老教授開方子的。哪裡像對面那兩個蠢的,醫生都沒有當上卻自以為是大醫生了。」方大媽說。

方大叔點點頭,老婆言之有理。想著自己和老婆是真聰明,謝婉瑩和孫蓉芳母女倆是真蠢。貴人怎會巴結窮人,就得窮人去巴結貴人。

那兩口子走了,孫蓉芳拿出榨菜和玉米腸,給女兒放在泡麵碗里。謝婉瑩把自己碗里的東西分給媽媽吃。看見女兒的孝心孫蓉芳很高興。

母女倆撈著麵條吃得很歡。

不知不覺中,夜是深了,火車在夜中行走,風絲絲地吹入了車窗。這個年代,火車都是綠皮火車,晚上沒有空調,車廂內的氣溫全隨外面的氣候。

謝婉瑩想起了今天在車站的那絲不適,一晃神明白道,原來是溫差,導致有醫生經驗的她感覺不對。「媽,披上毛線衫再睡。」謝婉瑩立馬拿出行李袋裡裝著的毛線衫,給母親披上。

「不用不用,天氣熱著。」孫蓉芳推拒道。

「媽,你聽我的,這車開到晚上,是要到北方去了。北方是越來越冷的。我們不能夜裡給凍著感冒了。」謝婉瑩說,「因為我是未來要當醫生的人,我清楚。」

對,自己女兒要做大醫生了,於是孫蓉芳樂乎乎接受了女兒的建議。

回來自己座位的方大叔和方大媽,看見對面母女倆竟然披著毛線衫睡覺,直接笑起來:真是兩個蠢貨。現在天氣熱到穿短袖,還披毛衣?四周乘客里分明沒見一個像這倆個一樣做。

果真,到了深夜凌晨,這氣溫驟然是冷了下來。

「怎麼突然冷了?」方大媽睡得迷迷糊糊起來說。

方大叔冷得在夢裡打了個哆嗦。

再看四周,好些人拿出了厚衣服出來穿,甚至拿出了軍大衣。

方大媽和方大叔拿出了一件厚棉衣。這會兒,他們看對面母女還是覺得傻,覺得是:這麼冷,不是該披厚棉衣嗎?

其實,這個氣溫是不需要穿厚棉衣的。畢竟只是秋天。只是第一次從南去北的旅客都沒嘗試過北方的秋天,只知道南方只有穿短袖和披厚衣服的季節。

於是披著厚棉衣的旅客披著披著竟是覺得熱了,給掀掉,方大媽和方大叔一樣。時而熱,掀大衣,時而冷,又拿棉衣給蓋住。好了,反反覆復,壓根一夜都沒法睡好。這樣的場面好比晚上被子蓋的舒適度不夠就睡不好一樣。

早上在火車裡醒來後,方大媽第一時間感覺到喉嚨里不舒服了,想:糟糕,莫非是感冒了。急急忙忙,她推了推老公的肩頭:「我去找林醫生,她應該有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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