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靠的近,這回他可以清楚地看見她為什麼望著他時眼珠子要一動不動了。因為她的眼裡早積滿液體了,怕是眼皮子一眨,眼眶裡頭的湖水決堤而下。

哭了?為什麼看著他哭?這麼奇怪的?他不是偶像明星,只是一個醫生。她看著他哭做什麼?她來這裡賣茶葉又不是來看病的,更不需要對他這個醫生哭。

等等,讓他問清楚了,莫非他聽錯了,她不是來賣茶的,是來求醫的?

「你是哪個病人家屬?還是你自己生病了?」

她的身體哆嗦了下後,好像從什麼地方醒了,點點頭:「我是來這裡找韋教授,他說要拿茶葉。」

接下來的見面,她不再看著他的臉了。

看誰的臉都不再看他的臉,好像他的臉突然變成了個惡性腫瘤一樣。

這種感覺任誰能抵得住。

那天在電梯里遇上,她和黃志磊面對面說話看著黃志磊。他進來後故意站到她眼睛面前,她視而不見他的臉。是,所以他決定要請她吃飯。

該死的姜明珠,至今還沒有和她解釋清楚嗎!

「我想知道是怎麼回事,現在你馬上給我說。」殷奉春的手指向地上,表示今天他必須知道答案否則誓不罷休。

這事叫她怎麼說。是髮小的私事,她沒有經過發小的同意哪能對外說。

「殷醫生。」謝婉瑩希望對方能以醫生的角度來理解她發小,「你是醫生,我相信你知道怎樣做對她是最好的。」

「我問你,她把我看成另外個人,現在那個人怎樣了?是把她拋棄了嗎?」殷奉春問。

拋棄?什麼叫做拋棄?人死了也叫做拋棄嗎?謝婉瑩感覺很難定義拋棄這個詞。

望著她的沉默不語,殷奉春吃了口大氣,預感到他要的答案恐怕比他問的推測的要可怕多了。

「你回答我,謝婉瑩!」

謝婉瑩心裡想清楚了,說:「殷醫生,我還是那句話,你是醫生你該懂的要怎麼做對她最好。」

「我懂?」殷奉春伸出來的手不知道該抓到哪裡去好了。

或許他現在該把她抓過來,當面問清楚她要怎麼辦。

咿呀,消防門好像被陣強風吹動,發出了響聲。

兩人的對話煞然而止,不清楚門外有沒有人在聽。

手機響了,是自己科室打來的。殷奉春只好冷靜自己的情緒,拿起手機接聽:「是,我在肝膽外科看完病人了。有個急會診?行,我順便兜過去看看,你們不用再派人下來了。」

謝婉瑩等他說完話。

殷奉春拿著手機,看了她一眼,一字一句咬道:「回頭你再給我說清楚。」說完這話,他把手機放回上面胸部口袋裡,急急忙忙出去看病人了。

不是說清楚了嗎?從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謝婉瑩有點兒懵了。找個誰問問怎麼辦。找曹師兄嗎?她的腦子裡突然浮現出曹師兄的臉。

鈴鈴鈴,居然是髮小來電話了。謝婉瑩一邊接電話一邊緊張地向外探探頭看殷醫生走遠了沒有,說:「麗璇,你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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