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孫子來是為了觀摩手術直播現場的,她向孫子招招手:「看看,這是我們醫院醫教科的新設備了。我以前沒見過。」

被奶奶招呼,張書平走過去打量了把攝影機,作為醫學生對這種非醫學專業器材不太感興趣。

「待會兒它是自己自動錄像,或是有攝像師在操作它?」魯老師問起其他人。

「應該是楊科長安排人來,早上他們人來過一趟了。」張庭海來得早,知道是怎麼回事,先回答了魯老師的問題。

魯老師繼續問他:「你做完病人麻醉了,在等心胸外的人來所有人到齊嗎?」

「是。」張庭海說。

肝膽外科的人是先到了。按照手術流程,肝膽外的人要先做腹腔鏡探查,再輪到心胸外協助。為了以防萬一,當然更好是全員到達再來開始手術比較好。

「他們心外的人呢?」魯老師問。

「老師你很急嗎?」張庭海望到她臉上若是焦慮的那抹神色,其他人貌似不太好問所以他問了。

現在時間是早上七點未到。這麼早做麻醉極少見的,相當於手術比平常開始的時間超前很多了。魯老師不滿意是為什麼。手術醫生若照往常,等麻醉做好了再來完全不需要急。肝膽外的人是因為手術直播的問題才提早點過來。

自己奶奶急嗎?聽到有醫生這樣說,張書平回想早上奶奶五點鐘爬起來做早餐的畫面。奶奶的樣子像極了第一天要去上學或是郊遊的小學生,精神爍爍興高采烈,比他這個醫學生更激動。

「我不急,我急什麼。」魯老師擺擺手否認。

「老師是來現場指導嗎?」張庭海謹慎地問一句大佬。

「我不是外科醫生,能指導他們什麼呢。」魯老師朗聲大笑,「我來學習的。」

醫院裡誰都知道魯老師的大名,魯老師去哪兒都算是指導。

手術室走廊里洗手池的水聲響了。今天周末,除了加班的肝膽外沒人來做手術的。這個洗手聲肯定是和肝膽外手術相關的人了。

所有人回頭望一眼,見到了在門口露出身影的傅昕恆。之前說沒來的人到了。

傅昕恆雙目盯在魯老師身上,魯老師不驚訝他出現,他是和其他人一樣意外魯老師的現身了。

「陶醫生邀請魯老師來的嗎?」思慮過後,傅昕恆詢問肝膽外的人。

「不是,我自己來的。」魯老師自己搶著聲明,「我帶我孫子過來學習什麼是手術直播。」

大佬說要來學習,這個用詞絕對是謙虛過度了。大佬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孩子了,什麼世面沒見過何需稀奇。

可魯老師早上來了後這麼來來去去參觀又問話,真像是來看熱鬧的。

一幫子人好像誰也摸不清魯老師是怎麼回事了。

「你做手術?」魯老師轉個頭,像是有意無意地問他。

「是。」傅昕恆道。

站在外面洗手的周俊鵬聽到這話,不由驚了下:之前開會說好了先讓他操刀試試,傅昕恆負責在邊上站。因為他們心外的協助如果順利的話,只是幫肝膽外阻斷下腔靜脈方便人家取瘤,活兒全是肝膽外的,沒什麼必要一個副高親自去做這點小活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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