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完第一次,無效。

如上次魏同學那般,快急死人。

壓、壓、壓,再壓,再壓。

躺在手術台上的小生命沒有心跳,手術室里充斥的只有按壓心臟的人那一口口沉重的呼吸聲。

站邊上的林昊不敢看下去了,因為這樣的謝同學是他從未見過的。他們班最驕傲的女學霸,從來冷靜自信異常優秀的人,如今變成什麼樣了。

不得不說,從一開始不能上這個手術台當助手,他原先是感受到的是濃濃的失望。現在自己心頭變成滿滿的慶幸感了。

這個手術台壓根不該上的。

手術開始之前,有那麼多前輩述說擔憂這個手術有多難死亡率有多高不是故意嚇人的,是真的,在面前真實上演著。

只是有他們班好像從未失敗過的謝同學主動去說服家屬讓孩子做手術後,他們的心裡跟著莫名信心起來這個手術肯定能行能成功。

結果――連他們覺得最有保障手術可以成功的謝同學都在這裡受挫沒法了。

這一刻,他林昊明白了,謝同學只是個醫學生只是個醫生,和他們一樣非為神明,是沒有起死回生法術的普通人。

「是――是怎麼回事?」與他並肩站著的潘世華視線沒有選擇離開手術台,沒有離開謝同學按壓小孩子心臟的手,喃喃道。

林昊忽然記起,揪住他用力問:「世華,你剛看了全部過程,你看出瑩瑩做錯什麼了嗎?」

肯定是錯了,哪個環節錯了,出紕漏了,否則,患兒的心臟怎會沒法重新跳起來。

這個問題不用問他的。潘世華相信,現在拚命按壓著心臟的謝同學必定比他更清楚自己做過的事情,而且一定是火燒腦子般在腦海里回想自己做過的每個手術步驟。

謝同學,向來足夠冷靜,她身上這股專業到極致的冷靜,是讓他們這班同學們以及老師們最佩服的地方,比她的智商更讓人由衷敬佩。臨床上,最怕慌,謝同學至今沒慌,一直在努力不停地救。

「你應該旁觀者清。」林昊提醒他。

這話不是可以用在此時此刻的謝同學身上的。潘世華知道,謝同學自己都想不明白看不出來,他哪能。

不信,看看四周。

千萬別以為老師們為了虐他們鍛鍊他們醫學生,敢冷酷無情佇立一旁袖手旁觀。這是病人,是手術台上的病人,在手術台上死病人,對老師們毫無利處。

對此,柳靜雲以及其他旁觀的年輕醫生們全想明白了這點,一個個面色「唰」的下染上恐懼的白霜。

大佬若是也沒法的話要怎麼辦。

葉素瑾轉頭,兩眼猛眨幾下,再望下心外大大佬老公:你說句話啊!

讓他說什麼好?

手術台上,她在做了,正在做一切可以挽救小生命的動作。當前心外科搶救患兒的標準程序她一路在做在履行著,做的很規範。這些心外科大佬看完唯有無可指責。換做他們上去,不過是做一樣的動作和事情罷了。――曹育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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