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除了他們還能有誰？」我奇怪地問道。
「應該是……徐文輝的人來了……」文韻緩緩說道。
出乎我的意料，文韻說這話時的表情居然不太高興。
按理來說，這徐文輝現在是最後的一支救世軍有生力量了，文韻即便再是心裡不喜歡與救世軍為伍，可表明上她們還是一體的，現在這些「隊友」出現，她本應感到高興才對啊！
不過文韻很快就表明了自己現在的憂慮，她說這徐文輝和楊信雄不一樣，無論辦事還是做人，都要比楊信雄兇狠的多，更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主，他現在竟然能這麼快趕來，肯定是有別的原因。
「別的原因？不是你們請求的援助嗎？」
「是我們請求的沒錯，可現在城市已經被毀掉了，徐文輝不可能不知道，他能在這種情況下依然救援，就說明他這次前來是有別的目標！」
「別的目標？」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道：「我草！不會是我吧？」
文韻搖了搖頭：「雖然你以前的確是救世軍追尋名單上的頭號人物，可現在起源計劃帶來的後果越來越顯現了出來，你的重要性也就下降了……」
「下降？」
「沒錯，這種由起源計劃覆滅而同時生成的新能量，是一種凌駕於我們所認知的蠱蟲病毒效果之上的東西，雖然根基也是Z病毒，但效果卻要出色許多，對人體的增強更不是原來的研究成功所能比擬的，所以有了這種新能量，對你的需求度自然也就降低了……」
「那……他們是為誰而來的？」
「與其說是為誰而來，倒不如說是為什麼東西而來，現在這地下層里的靈能強度已經遠遠超過了我們以前所見過的所有情況，我相信徐文輝可能也得到這裡的消息情報了。」文韻快速說道。
「那你是說……他是奔著這些靈能來的？」
「對！他現在肯定想把這城市控制下來，好查清楚靈能的來源！」說話間文韻又看了一眼歐陽菁菁，這才繼續說道：「我們必須得趕在他們找到我們之前離開！」
……
「不對吧……」我搖了搖頭：「剛才明明是炮彈的轟擊聲，難道你們救世軍也保有這樣的重武器？」
「不是炮彈……」文韻說道：「你仔細聽……」
說話間就又有幾聲爆炸從頭頂傳來，這次我聽的更加清晰了！
媽的……聽動靜好像還真的不是正常炮彈的聲音！這聲音要比炮彈的爆炸柔和許多，硬要形容的話，感覺這更加類似於沉悶的「噗嗤」音效，此外，這聲音現在分明就在我們頭頂呢，如果是正常的炮彈，恐怕這地下層早就該被頭頂砸落的土石填滿才對。
這個聲音聽起來更像是之前扎卡和雅布丟的那種「特種手雷」！就是那種爆裂之後會冒出蠱火的東西！
「聽出來了吧！」文韻說道：「這不是遊蕩者的武器！這是一種爆炸後能產生蠱火的特製手雷，他們的人現在應該已經衝到附近了！」
我突然間明白為何我們當時從那封閉的房間內出來後，發現周圍遊蕩者的進攻力度大幅度縮減的原因了，看來他們已經被徐文輝的救世軍包夾了。
還真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不爽的是我們貌似成了最底端的蟬……
現在那些食人魚群已經離開了，我們也就沒必要再用牛壯當誘餌了，看起來文韻似乎對於牛壯能幸免於難還挺不高興的，不過她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很快我們便用最快的速度各自進入了潛艇，文韻和歐陽菁菁同時將潛艇啟動，這兩艘袖珍潛艇便開始載著我們沿地下河水道沖了進去。
這次的速度相比上次就要快多了，歐陽菁菁的那艘潛艇就緊跟在我們身後。
我在文韻專心駕駛的時候，則開始繼續觀察起手裡的靈能探測儀。
只見隨著水道行進的深入，螢幕上的綠點也開始頻繁閃現了起來。
之所以說是「閃現」，是因為時不時就會有綠點從螢幕上突然消失，我有十足的理由相信這是相對應綠點的超感人死亡造成的。
加之頭頂持續不斷的「噗嗤」爆炸聲，我對於上方的情況也越發擔憂起來。
文韻告訴我說徐文輝所部的救世軍也是他們整個隊伍里戰鬥力最強悍的一支，他們現在主要負責華南省沿海地區的封鎖防禦工作，人數可想而知有多少。
這次趕來支援的恐怕還是其中的精銳力量，其中大部分為救世軍的第一批骨幹成員，再加上從新補充人員里挑選出的優質隊員，使得這批人恐怕比遊蕩者還難對付得多！
前半段水路沒什麼異常，但是行進到中段的時候，文韻居然告訴我說這袖珍潛艇的負重不行了，再不想辦法的話，我們恐怕只能從水裡游出去了，而這樣一來我們就將面對食人鯧魚群的巨大威脅，一旦在水裡赤身碰到它們，就算我有十倍的靈能都無濟於事。
「什麼意思？」我皺著眉問道：「你是說這潛艇裝的東西太多了？」
「沒錯！」文韻連連點頭，然後指著牛壯說道：「我們還是得拋棄他！」
……
我突然感覺事情有點不對頭。
這個文韻為什麼對牛壯這麼忌憚？我敢肯定這潛艇現在沒有任何的異常，我又不是傻子，如果真的是負重出現了問題，這潛艇內部的安全系統肯定會有所提示，然而所有的控制面板上都沒有出現警告的閃爍標識，這就說明這一切恐怕是文韻捏造出來的。
「不是好好的嗎？」我試探著問道。
「肖辰，不行的，這種袖珍潛艇自身的機能檢測設備很簡陋，有的時候負重問題是不會顯示出來的，只能憑經驗來判斷。」
「那就獨獨多了牛壯的體重？」
「對！」文韻再度點頭說道：「我們現在也沒有其他的東西可以扔，只能扔他了！」
「不行！」我斷然拒絕道：「剛才我就已經後悔把他丟水裡的打算了，你現在讓我再次丟下他？這是不可能的！而且我也沒覺得現在這潛艇有問題！」
「是嗎？」文韻立馬指了指她身子側後方的一個黑白螢幕說道：「你自己看！」
這個螢幕顯示的是我們潛艇後方的水域，我眯著眼睛一瞧，這才驚恐地發現歐陽菁菁的那艘潛艇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沒影兒了！
「另外一艘呢！」我大吼道：「剛才不是還跟著我們呢嗎？現在去哪裡了！」
「它們的潛艇剛才出故障了！就是因為超負荷導致的！否則我們現在丟下牛壯也是逼不得已的！」
「放屁！」我一下子惱了：「如果說超負荷的話，那我們一上潛艇的時候就應該會被警告的！怎麼可能開到一半的時候才提示？你是不是在騙我！」
「肖辰……你難道還不相信我？」
「我當然不信你！你原本就是救世軍的人！」我突然發現自己之前太傻了，竟然這麼容易就被文韻牽著鼻子走了。
「你肯定是害怕歐陽菁菁再對你動手才決定暗中把她殺掉對嗎？」我更進一步逼近了文韻：「還有那些小孩子！他們原本就是你的心頭之患對不對！」
我這話才一說完，就突然感覺自己的身子被一股電流猛然擊了一下，其實以我現在的體質，一般的電流也是奈何不了我的，但是隨著電流一同而來的居然還有一股子怪異的味道，當我反應過來是迷煙的時候已經晚了，我整個人都癱軟在了地上。
不過我現在的體質的確比以前強了太多，這種迷煙依舊沒能讓我失去神智。
「文韻！你騙我！」
「我沒有騙你。」文韻堅定地說道：「你以後會理解我的，這個牛壯是害群之馬，不能留，你怎麼一點都沒有吸取島上的教訓呢？」
「那歐陽菁菁呢！還有那些小孩子怎麼辦！」
「歐陽菁菁是個沒有被蠱蟲病毒改造的凡體，最容易受到靈能的侵蝕，你留著她在身邊也只會是定時炸彈，至於那些初代實驗體，他們原本就該被銷毀了，否則你在中心電廠里就不會看到那麼多裝有初代實驗體屍體的貨櫃了！」
我這才明白，救世軍並不是要從那些小孩子身上取得什麼研究進展……他們根本就是想全部扼殺……
「請你理解，我也是為了顧全大局。」文韻說完便不再理會我了，而是開始朝一旁的牛壯走了過去，看樣子是要動手了。
「聖女！聖女！快制止她！」我繼續吼道。
然而聖女早就不省人事了，她恐怕在我剛才和文韻對話之前就已經喪失行動力了，現在正像雕塑一樣立在角落裡一動不動。
文韻把聖女和牛壯拖到了一起，明顯是打算連聖女也一起丟掉……
我擦！
我迅速平穩了一下心緒，現在我的嘴巴還能動，我立馬用力咬了自己的舌尖兒一口，一股猛烈的氣流瞬間在我體內亂竄起來。
我打了個激靈，手腳便立馬可以動彈了，然而我還沒來得及出手呢，就猛然看到自己面前幻化出了幾個小孩子的鬼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