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 五仙施恩入仙土

孤夜城,隸屬蒲河魔帝座下。

其城主是一位修行一千八百年的魔道宗師,如今距魔君虛境只差半步。

為確保孤夜城洪家的家業,洪塵正在思考將城主之位傳給哪一個兒子。

「不論我能不能突破,這些庶務俗事都不能親力親為,總要尋一個貼心人來接管。」

正尋思這,忽聞門外喧譁聲。

眉頭一皺,神識向外透出。

見三兒子發瘋一樣追著大兒子砍,洪塵臉色大變,連忙起身走出門。

「孽障,你這是幹什麼?」

洪旭被父親這一吼,神智清醒幾分。看到自己手中沾染血跡的大刀,再看看旁邊一臉驚恐未定的大哥,他也有些傻眼。

可緊接著,耳畔響起呢喃之聲。

……

(看到父親如此偏心大哥,往日種種不平湧上心頭。

洪旭暗忖:父親愛重兄長,日後必將城主之位給他。以我今朝所作所為,他能不打擊報復?不如斬草除根,徹底將他殺了。只要沒了其他兒子,這城主位置自然是我的。

洪旭殺念一動,不顧父親就在一側,繼續揮刀砍向洪殷。)

……

耳畔的呢喃不住迴響,洪旭精神再度迷湖,不由自主提起大刀,繼續對洪殷砍下。

而洪殷看到對方仍要攻擊,正要施法閃躲抵抗,耳畔也傳來一陣呢喃。

……

(洪殷見父親出面,心中暗鬆了口氣。卻不料洪旭仍要動手,一時間呆愣在那裡,不知所措。)

……

隨著這段話在耳畔迴響,洪殷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無法活動。

我沒有不知所措,我很清醒!

可即便大腦思路無比清晰,身體也沒有半點行動。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弟弟的攻擊砍下……

「豎子,你敢!」

洪塵見大兒子呆愣著被三兒子砍傷,不假思索就出手施救。這時,同樣的聲音在耳畔迴響,束縛力也定住他的身體,讓他眼睜睜看著三兒子一刀刀將大兒子砍死。

「不對,不對——有問題!有人暗中設局!」

洪塵幾番掙扎無果,聽著耳畔那奇怪的聲音,目光逐漸看向三兒子頭頂上的一面黑色三角旗幡。

黑氣一點點縈繞兒子的身體,並有一絲絲透明,幾乎不可見的絲線糾纏在三兒子的身體各處。

「詛咒?傀儡?」

洪塵強驅《古玄九陰訣》,一股陰冷邪祟的氣息化作浩蕩洪潮,直接把身上的束縛掙脫,然後浩瀚烏光向三兒子頭頂的三角小旗掃去。

彭——

下一刻,三角小旗輕輕一甩,烏雲幻化的城牆抵消城主施救,繼續對洪旭進行操控。

「你的法力有些弱了。想要掙脫我的咒術,可沒那麼簡單。」

少年手托葫蘆,站在院落門前。

葫蘆,面具,少年。

看到這打扮,洪塵陡然一驚:「竟然是你?行者孫?」

「你洪家爭執家業,難免雞犬不寧,兄弟內訌。這樣,不好,不好……」

少年一邊說,身後逐漸浮現天宮妙境,諸天天人。

「我有感與你家有緣,特發慈悲之心,前來度爾全家參悟天人自在之妙。爾等隨我修行吧。」

葫蘆晃動,萬魔榜再度浮現,嶄新的黑色三角旗出現在洪塵頭頂。

到底是宗師之流,洪塵迅速在身邊演化十八顆漆黑如墨的寶珠。

彼此兩兩一對,宛如一條蜿蜒蜈蚣擊碎頭頂的三角小旗。黑霧滾滾散開,霉運蓋頂、神智混亂、六神不定、神亂魂動……看到密密麻麻的魔咒邪術溢出,洪塵眼皮跳動,趕緊催動「幽月輪」把這些黑霧抵擋在身邊。

彭——

一隻鐵拳從天空砸下。

仔細看,天空竟出現一尊披堅執銳的英武戰神。

「司徒道友?」洪塵脫口而出。

「錯,這是我的護法神將。」

悟空化身晃動萬魔榜,一個個名諱閃爍,他身邊出現一大群天人神將。

以司徒寅為首,好幾位宗師天人親自帶隊將洪塵團團圍住。

同時,呢喃之音在洪塵耳畔迴響。

……

(眼看來人從父親手中救下自己,洪旭感動不已。再看少年手托葫蘆,與父親鬥法而大占上風,他心中暗忖:雖未能觀其真容,可只見其身,便覺王者之風撲面。若是此人,我當可將孤夜城雙手奉上,為奴侍奉。)

……

「逆子,你說什麼!」

雖然明白兒子可能也被詛咒所迷,可看到他砍殺另一個兒子,如今又在邪術蠱惑之下動了獻城為奴的心思,氣得洪塵大罵不已。

……

(洪塵聽兒子言語,氣得怒罵連連:「老子一手建立的城,輪得到你做主獻上?」

「就算要獻城,那也是老子親自向大人獻。你一黃口小兒,如何有資格受主上恩典,做他親自冊封的奴才?」)

……

洪塵正在罵兒子,可天空出現這樣的旁白講述,他頓時一愣,緊接著氣得面目通紅。顧不得旁邊幾位天人宗師的封鎖,直接撲向悟空少年。

「你敢如此羞辱本城主——」

可他沒有撲過去,便被自己頭頂出現的三角旗阻攔。

又是這東西?

三角旗繼續湧出千百種詛咒邪術。

洪塵在抵抗時逐漸發現,三角旗飄動時會往四周環境噴出無數條透明絲線。其中有一些絲線已經觸碰到自己。

而當這些絲線觸碰到自己,自己的行動不僅受到限制,嘴裡更是不聽使喚一樣,開始講述和「旁白」幾乎一樣的話語。

怎麼回事?

「這咒術到底是什麼原理?傀儡術嗎?」

他催生魔火,將身邊的「無形絲線」盡數焚燒。可很快,新的大批絲線出現。

那是從另一個方向射過來,是第二面黑色小旗。

緊接著,第三面黑三角旗出現,繼續噴出「傀命儡絲」。

三面旗幡同時出力,海量的透明傀命儡絲徹底將洪塵裹住,

「你……你這是什麼招數?」

絲繭內,傳出吃力而沉悶的聲音。

「帝魔旗,是萬魔榜的配套手段。」

在萬魔領域內,隨著時間流逝,魔修會被冥冥之中的「天意」鎖定,並在身後凝聚一面面帝魔旗。

帝魔旗數量越多,萬魔領域的控制效果越強。

這個靈感同樣來自「優伶之術」。

你好像戲台上插滿旗子的武將。

通過這一點,伏衡華創造天級道法之下的「插旗術」。通過插旗鎖定,加速進行控制。

此外,帝魔旗還有另一個妙處。

轟隆——

突然,絲繭暴射無數道烏光。

「你的法術很精妙。但是——孤天絕夜!」

十八個寶珠全數爆炸,黑色的領域迅速在萬魔領域內擴張……

「南洲體系,大半的道果都在這些珠子裡。崩碎這些玩意,你倒也不心疼。」

悟空少年靜觀「萬魔領域」染上黑夜的色彩。

孤冷、幽玄、深邃……

一股奇異的安寧感湧上靈神,似乎想要將他拉入這片黑夜進行永眠。

啪——

上下眼皮打架,悟空少年迅速打出一個響指。

三面「帝魔旗」同樣自爆。

「啊——」

悽厲的叫聲劃破永寧的孤夜,一具魔體從漆黑的天空墜落。

帝魔旗,除卻作為「萬魔榜」衍生體系,進行詛咒與控制外。也兼具伏衡華從祖父那裡學到的手段。

風劍鳴動。

兩把風劍組合為壁壘,三把組合為禁鎖空間,四把構成劍陣……

伏衡華將這套思路納入「帝魔旗」。隨著帝魔旗數量增加,自爆威能也越來越高。

目前伏衡華可以同時控制五面帝魔旗自爆。

其威能,相當於元嬰宗師的全力自爆。

眼下三面帝魔旗的爆炸,已將洪塵從空中砸落。

絲絲綿綿的傀命儡絲再度纏上,將洪塵納入萬魔領域內。

「未時,洪塵一家入葫蘆。」

當萬魔榜閃現這一句話後,大局已定。

洪塵全身被絲線包裹,頭頂的四面旗幡控制著他,一步步爬到悟空少年面前。

在手托葫蘆的少年面前,他按照「萬魔榜」的描述,將孤夜城乖乖奉上。

……

孤夜城自被萬魔領域籠罩到結束,只持續了半天時間。

吞天萬魔葫蘆內,已多出一座孤夜城以及一位全新的天人宗師。

望著原地留下的巨型深坑,悟空少年很是滿足。

孤夜城中天材地寶眾多,除卻用來祭煉萬魔葫蘆,還可以幫助本尊祭煉息壤,製作四海缽盂。

嘿——

還是這樣滿門抄家更能賺錢啊。

冷不丁的,悟空少年周圍冒出四面符牆。

眼神先是一變,隨後他冷靜下來,笑道:「原來是你。看來,那尊魔君的『遺產』,已經消化了?」

伏宣和站在不遠處,眺望已成深坑的孤夜城。

「閣下鬧出好大的風頭。你就不怕魔君追殺,南洲再無你存身之地?」

這段時間,伏宣和已經從不少魔修口中得知「行者孫」的存在。南洲魔道隱世高人培養的弟子,天定魔帝命格。

當然,後面半句話伏宣和並不信。

三大魔帝在上,南洲哪裡來的天定魔帝?

「閣下都敢在魔道後方擊殺魔君,我這點小手段有什麼可誇耀的?一群豬狗之輩,縱然想要對付我,可在我前面不是還有兄長嗎?」

「哼——不用叫這麼親熱。跟你不熟。」

伏宣和審視眼前嬉皮笑臉的少年。

看出對方沒有動手的打算,伏宣和開始思考自己的計劃能否實現。

他的目的只有一個,攪亂南洲魔道,為赤淵道派的反攻爭取時間。雖然不喜歡這個小魔頭,但在攪亂當下魔道秩序這一目標,他們立場相同。

只是和這小魔頭交易結盟,明顯是與虎謀皮,不安穩啊?

「兄長,要不,咱們倆聯手如何?你要攪亂魔道,而我要煉製魔寶,大家是同一陣營。」

「滾一邊去!誰跟你這邪魔外道一個陣營?」

伏宣和反覆思考後,還是放下一起行動的想法。

這廝的手段古怪莫測,我萬一中招了,恐怕也要費一番手腳才能擊敗他。太麻煩,還是各自行動吧。

很快,伏宣和轉身離去。

見對方突然出現,又突然離開,少年聳聳肩:幸好大姐尚不知大哥最近的狀況,否則以她那操心的性格,怕是又該患得患失了。

伏瑤軫為何要與妹妹一起截襲周文兵。自然是為了他口中那個「姓伏的人」。

伏桐君套出情報後,將周文兵等人斬殺,與伏瑤軫、傅玄星、恆壽、宇文春秋一起從九曲湖方向南下。

九曲湖是東北戰區的主戰場之一。

剛進入九曲湖地界,便感覺一陣肅殺之氣。

傅玄星舒了口氣,默默吸收空氣中飄逸的清靈之氣:「不錯哎。在這裡,總算可以放開吸收靈氣了。」

「還是過於渾濁了,」宇文春秋皺眉道,「這裡仙魔兩類真元交雜,並不是完全歸屬於仙道。還是早些進入赤淵腹地吧。」

幾人繼續趕路。可走了不久,他們聽到不遠處的廝殺聲。

在一片樹林,二十個魔修正在圍攻五個年輕的仙道修士。

見他們及及可危,宇文春秋對四人道:「咱們準備救人?」

伏瑤軫明眸閃爍光亮,頷首道:「救。他們是靈覺宗弟子,可以為我們提供情報。」

但救人可以,依舊不能暴露東來修士的身份。

傅玄星取出幾個面具:「這是六哥臨行前準備,可以幫我們幻化容貌。他還囑咐,我們可以在鬥法上展現一些比較顯著的特質,以此將情報傳遞給赤淵道派,讓楊岱道兄得聞。」

「顯著的特質?」

二女見傅玄星從戒指里,取出一塊巴掌大小的山形玉凋。

「這是六哥製作的玉庭山,效果……」

伏桐君:「他那套隨身福地的特點,楊岱的確清楚。這法子可行。」

昔年伏衡華在遺洲傳授「微觀造景」,楊岱亦是經歷者,自然一清二楚。

五人戴上面具,幻化各種姿態出手相救。

……

見五個築基修士殺過來,魔修為首的隊長沙師損先是一驚,迅速招呼部下繼續運轉「殺魔絕陽陣」,將這五個修士一起納入魔陣。

「哪裡來的修士?看到我們在這裡竟然還不躲避,直接衝過來救人?」

他獰笑道:「也好,弟兄們加把勁。再把這五個殺了,回頭拿他們的屍體去換賞錢!」

「好嘞——」

「大哥,先說好。這次之後,我要千奼宗女修的一套全身服務。」

「我要三百壇碧蛇酒。」

「隊長,這倆女修長得挺標緻,回頭給哥幾個爽一爽唄?」

聽著那些魁梧大漢的叫囂,伏桐君眯著眼,默默尋思起來。

他們身體不錯,挺壯實,回頭拿去喂蠱蟲,倒也能出些精肉。

她正想著,旁邊傅玄星因為這群人的話,已急不可耐出手。

離火拳飈出,霸道剛烈的熱浪迅速將對面一個大漢轟飛。

恆壽看了他一眼,又瞄向自家兩位小姐,默默將「玉庭山造景」立在五人中間,並對旁邊五個獲救的修士說話交流。

五個靈覺宗修士先是過來道謝,然後配合他們一起防禦。

「諸位放心,我們早前已經發出求救信號。只要赤淵道派的道友看來,定會趕來相助。」

……

伏瑤軫撫琴奏樂,銀色音刃嗖嗖往遠處射出。

哎——

自煉成無琴之律後,已經很少用如此笨拙的音刃手段了。

可為隱藏實力,她不得不扮演自己百年前的修行水準。

宇文春秋相類。

我當年築基期的修為,是用什麼法術來著?

一邊應對魔徒,一邊回憶曾經。

伏桐君亦不敢施展諸多靈蠱,只是靠著一手劍法與傅玄星配合,故意扮演兩個剛剛初出茅廬的真火境修士。

一邊扮演,她一邊暗中傳音傅玄星,時刻把控傅玄星的出拳力道。

「收力!你這一拳頭下去,這些人要死一大半。用你十分之一,不,百分之一的力氣。」

傅玄星努力壓制一拳揍死這群魔徒的衝動,慢慢跟他們游打。

恆壽在四人身後,默默驅使「玉庭山造景」,扮演一位醫修的角色。

青氣徐徐飄蕩,五位靈覺宗修士的傷勢好了一些。

他們看著「玉庭山造景」,疑道:「這是道友的法寶?山形的,難道道友和赤淵道派……」

「沒關係。我們是金嵐宗弟子。」

這是他們早前商量,準備好的假身份。

可赤淵道派坐鎮南洲一千五百年,哪個仙道門派不知曉?

用隱世門派這個藉口,根本瞞不過去。

所以,他們特意冒用當年南洲六脈中的金嵐宗。

靈覺宗這幾個修士並不知曉此中故事,也未曾聽聞金嵐宗之名。可他們修行日淺,只當自己孤陋寡聞,沒有過多在意。

當玉庭山造景為他們恢復一些法力後,配合伏桐君等人一起防禦。

沙師損一邊指揮,一邊觀察這些人的戰鬥。

剛看到一條條翠綠光線連接眾人和空中漂浮的山形玉凋時,他眼睛一眯,大喝:「分出十個人去糾纏他們,不用取勝,纏住即可。其他人去攻擊他們身後的那個玉凋。」

魔徒們聽令,迅速改變攻勢,妄圖在糾纏眾人之際,擊碎他們身後的玉凋。

宇文春秋五人為救人,特意遮掩身份,並隱藏底牌手段。可見對方攻勢霸勐,宇文春秋不得不拿出一些真本事。

「起!」

青色流光在身邊飛舞,他故意做出一副吃力的模樣,雙手結印凝聚成一條青龍。

「蒼林若龍。」

隨著木龍遊走,地上生長出大片大片的樹枝。而木龍在迅疾衝鋒下,也用龍角把三個魔徒撞死。

有這一手挽回局勢,再加上靈覺宗諸人相助。他們很快就把這群魔徒重傷。

眼瞅著恆壽要殺人,遠處一位紅衣修士急匆匆飛過來。

「且慢。」

見那人穿著赤淵道派的服飾,恆壽停下來。

那是一位金丹修士,背負寶劍。

對眾人粗略一掃,先是將地上幾個還有活口的魔徒抓起來,然後才與靈覺宗修士對話,最後過來感謝五人。

可當聽聞五人出身的門派時,他愣了一下。

「哪個門派?」

伏桐君:「金嵐宗。」

修士驚疑不定打量眾人

金嵐宗,當年從南洲離開的仙道門派之一。他們怎麼在這裡?

很快,他反應過來。

「諸位可隨我一起前往大營靈陣。救下靈覺宗這幾位後輩,相信靈覺宗會對諸位有所報答。」

眾人本就有意打探赤淵道派情況,自然不會拒絕。

赤淵修士袖袍一卷,金光裹著幾人迅速迴轉大營。

看著這一手縱地金光法,恆壽若有所思。

他在東來金榜處學得「金靈虹光遁法」,乃玉仙文明傳承的頂級遁法,與「縱地金光法」有諸多相通之處。

不多時,眾人來到赤淵大營。

此營立於龍隱山下,十里之外有一環長河,卻是九曲湖水系。

遙遙望去,九曲湖被施加千百種仙家咒術,化作一片只容許修仙者通行的奇特水域。而在水域之外,隱約看到無數魔頭在周圍徘回。

赤淵修士先將五人安置在一處營帳。

「諸位稍待,我先去把這些人送去靈覺宗駐地,稍後帶他家長輩過來道謝。」

說完,他帶領五人急匆匆離去。

那靈覺宗修士們頗有些不解,但在金丹修士的目光下,還是乖乖跟隨離開。

伏瑤軫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看了看營帳四周。

察覺周圍禁法沒有問題後,她對傅玄星問:「玄星,你手頭有遁地符嗎?」

「遁地?」

「六哥臨行時沒有準備,」傅玄星搖搖頭,馬上又道:「不過我可以跟那邊討要。」

「快一些,我們馬上離開。」

「可是我們還沒有打探情報……」

「不用了,從對方如此態度,已經能看出一些端倪。」

伏瑤軫雙目望著天空:「赤淵道派和南洲曾經那幾個大門派的恩怨比我們想像中要深。」

只是用了金嵐宗的名號,那赤淵道派的修士便動了囚禁審訊的念頭。

真要是等他將鎮守大營的劫仙請來,樂子就大了。

傅玄星趕緊摩擦戒指表面的紅玉,當火光亮起,對面傳來洪昌乙的身影。

「咳咳咳……太極八卦寶界,一號接待人員洪昌乙為大家服務——」

「洪哥,這邊有麻煩,我們需要遁地符,能從劫仙手中逃走的那種!」

「什麼?」洪昌乙坐不住,連忙咋咋呼呼跟于丹青聯絡。

很快,一道「六甲行地符」通過太極寶界中轉,出現在傅玄星戒指中。

他麻利地將符籙激活。恆壽與宇文春秋聯合出力,對營帳地面狠狠一錘。

強行擊穿赤淵道派鋪設在地表的陣法,在黃光包裹五人後,迅速借土遁逃走。

他們前腳剛走,後腳便有一位劫仙急匆匆出關,直接來抓五人。

看著地上的大坑,老者一臉陰沉。

「看樣子,是往內陸走了?不妙,不妙啊。」

當年赤淵道派和南洲六宗的恩怨,他可是親身經歷者。眼見「金嵐宗傳人」挑揀大魔劫時回來,他敏感地想到許多麻煩事。

「如今我派情況危機,又偏偏撞上這群不要臉的玩意……」

……

伏瑤軫五人脫身後,直入赤淵領域。

充沛的靈氣在空氣中迴蕩,再無半點魔氣污濁。

五人漫步在一處綠野,伏瑤軫道:「如今我們行走,不能再用金嵐宗的名頭。妹妹,你記錄了幾分?」

「剛才進大營時,我偷偷散布幾隻蠱蟲。眼下……」

感應那幾隻蠱蟲的消息後,她迅速驅使蠱蟲自毀,避免被赤淵劫仙察覺蛛絲馬跡。

「有一些宗門情報。我們可以借用赤淵附屬門派『白河宗』的名頭繼續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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