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金宏坐在店鋪門口面色陰沉如水。

一條哈士奇跑過來溜達了兩圈,然後對著他屁股下的椅子腿翹起了腿,美滋滋的想要撒泡尿。

金宏一腳踹上去:「滾你麻痹!」

他媳婦不樂意了:「你踢我的萬萬幹嘛?」

金宏怒道:「萬你罵了個八字,多少天沒生意了?你還有心情逗狗?」

他媳婦更不樂意了:「沒生意關我什麼事?你看門外立著兩個狗草的比貨,他們拉著橫幅誰能來咱們家買東西?」

金宏往門外看看,看到兩個青年坐在樹蔭下玩手機,他們身邊拉了一條橫幅,上面寫著:黑心商家,流氓商家,遊客勿上當。

偶爾有來鎮子玩耍休閒的遊客想買潛水用具和租賃船隻,走到他們門口看到這橫幅,就會立馬離去。

沒有客戶上門,他們去哪裡宰客?

胖婆娘不滿的說道:「你想想辦法怎麼解決這個事,你不是能耐的很嗎?你那麼些兄弟,怎麼需要的時候一個用不上了?槓子大兵他們人呢?」

金宏臉色一黑,這時候他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了看螢幕道:「哼,說曹操曹操到,槓子打過電話來了。瑪德肯定又是找我喝酒,我今晚不在家吃了。」

「喝喝喝,喝死你馬勒戈壁的!」胖婆娘大怒。

金宏更怒:「閉嘴,我光喝酒?我今晚得順便跟他們談談怎麼處理這個事。龍頭村個小比崽子,我還收拾不了他了?」

說著他接了電話:「喂,槓子……」

「金哥金哥金哥,喂喂喂?啊,金哥啊!沃日救命!我在龍頭村,我被扣下了!金哥,你過來一趟行不行?我被他們扣下了,出了點事,出了點意外!」

一頓搶白,金宏懵了:「啥?你被龍頭村的人扣下了?到底誰踏馬是流氓啊?」

「金哥別說那麼多了,也別報警,沒用,沃日縣裡老貓今天來要帳,我不是跟他熟嗎?就過來幫忙,結果瑪德被扣下了,他自己偷著跑了。我被扣下了,就是被上次砸咱們店的那小子――不是,被上次咱們坑的那個哥哥給扣下了,你快來啊,你趕緊來!」

「怎麼回事?」金宏眉頭皺巴起來,「你慢點把話說清楚了。」

「還說個急吧的清楚啊金哥,你兄弟、你弟弟我被人扣下了!算了算了,我把事情給你說一遍,麻痹你肯定不信……」

金宏在店門口溜達著聽電話,很快眉頭跳動了起來。

『打暈兩個、一個倒吊在水井裡』、『動了砍刀、砍刀被他掰斷』、『老貓撂下錢逃跑、有孩子被砍傷』……

聽到後面他驚呆了:「你踏馬講故事呢?把砍刀掰斷了?!這麻痹的、麻痹的是喬峰啊?擒龍手?!」

「金哥,我沒騙你,我騙你我全家都是你孫子!我親眼看到的!龍頭村這哥哥從小在少林長大的,真的,一把砍刀就那麼掰斷了!」電話里的聲音至今心有餘悸。

金宏掛斷電話,怔怔的坐在了板凳上。

胖婦女問道:「槓子打來的?什麼砍刀?哪裡的喬峰?你們要跟喬峰去干架?可別動刀子啊,咱們還得過日子呢。」

金宏不說話,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外面,臉上表情變幻不休。

良久,他說道:「前幾天我託大壯買的那個水下推進器呢?你給我拿過來。」

胖婦女道:「在倉庫擱著呢,你幹嘛?這不是要往外出租嗎?有顧客了?」

金宏道:「不出租了,我送人。」

胖婦女頓時急眼了:「你送人?送你爹呀?這推進器多少錢你知道嗎?四五萬塊呀你送人!你爹也不能送!」

金宏起來揮手要打她:「別嗶嗶了,草泥馬一張破嘴。我幹什麼我心裡有數,快去給我拿過來!」

「你不說送誰我就不給。」胖婦女吼道,「有種你打我,你打我、我讓萬萬咬你!萬萬!萬萬!」

哈士奇無蹤無影。

金宏不耐道:「真踏馬老婆幣娘們,送給上次咱們坑的那個小子,我去跟他合計合計,讓他把門口橫幅撤掉。」

胖婦女生氣了:「喔,讓你想辦法,你就想出這麼個裝孫子的辦法?裝孫子誰不會?」

金宏氣的跺腳:「你快閉嘴吧草擬嗎,我這叫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你懂嗎?我踏馬這是孫子兵法!」

「裝孫子還裝出兵法來了?」胖婦女輕蔑的說道,「老母豬帶胸罩,你是一套又一套啊!」

金宏快氣死了,他想自己去拿,但被媳婦擋住了,只好無奈的解釋:「那小子惹了老貓,老貓是龍哥的人,他這次攤上事了,肯定得挨收拾。」

「那你……」婦女要說話。

金宏暴躁的揮手:「別說話聽我說,他絕對惹禍了,但槓子在他手裡,我去給他送禮,一是為了把槓子救出來,二是向他示好,讓他把橫幅撤了,三是故意慣著他,讓他更囂張,這樣龍哥遲早會弄死他!這叫慣子如殺子,孫子兵法說的!懂?」

胖婦女不懂,不過她看出自家男人忍到極限了,只能拉著胖臉去把一套推進器從倉庫拖了出來。

半晌之後,一輛車標是盾徽、下面鑲嵌著『porsche』字母的SUV在崎嶇山路奔馳,金宏開著愛車、帶著兩個兄弟從鎮上駛向龍頭村。

「罵了隔壁這破路,草擬嗎老子懸架好像碰上了沃日誰他媽比在路上拉屎……」

一路破口大罵,一路顛簸流離,他們總算進入龍頭村。

金宏給槓子打電話,然後開車到了村東頭後看到自家兄弟一瘸一拐的出現了。他打眼一看,一條狗跟在他身後,正是重傷了他兩條愛犬的那條金短毛。

「沃日槓子腿怎麼了?怎麼成瘸子了?」車上的人大笑。

金宏瞪了他一眼:「閉嘴,煞筆啊,槓子咱們自己弟兄。提上東西,跟我下去。」

看到他到來,槓子激動的快要哭了:「金哥,這邊這邊,你想想辦法把弟弟撈出去啊,這村裡一群變態!」

金宏進門,然後捂住了鼻子:「臥槽,什麼味啊?這麼臭?!誰在院子裡拉屎了?」

「是鐵頭拉的,鐵頭被塞進井道里,他估計也有幽閉恐懼症,嚇得拉了一褲子,草,你可把我弄出去啊,否則估計我也得塞進井裡去。」光頭大漢一臉恐懼。

金宏打眼在院子裡一掃,看到了縣裡有數的大混子鐵頭。

這會鐵頭可一點也不鐵,被人綁的跟粽子似的,正靠在牆角默默流淚,臭味和臊味正是從他褲子裡冒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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