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滿一網兜的大毛蚶,敖沐陽估計怎麼著也有一百多個,根據網兜放上筏子後把筏子壓低的水位來看,這得有四五十斤。

看到網兜里的大毛蚶,周圍幾個人驚呆了:「毛蚶王!」

敖沐陽抹了把臉上的海水說道:「一個二個的都給我有點耐心,千文叔說的沒毛病,這邊就是有毛蚶!」

敖千文大喜過望,道:「怎麼樣,我沒帶錯路吧?龍頭就是龍頭,真有你的啊,在哪裡找到這麼多毛蚶王?」

敖沐陽伸手指了指,其他人立馬划著筏子趕了過去,見此他提醒道:「那邊水深,都穿上水靠背上氧氣瓶子。」

五月初的海面暖和了,二十米深的海底還是很冷的。

他隨著筏子遊了回去,繼續潛入水裡撈起了大毛蚶。

等到其他漁夫過來了,他便離開了這片海域,又去其他地方找了起來。

敖千文確實說的不錯,這邊盛產毛蚶。

他找了一會又發現了一小片毛蚶產地,當他潛下去仔細看,這些毛蚶跟剛才的成了鮮明對比,之前他發現的毛蚶王個頭大,這些毛蚶要小許多,外殼長著的褐色小短毛也要少,顏色會更白一些。

不管是魚蝦蟹還是蚌類,他都會保護苗子,看到這些毛蚶個頭小他便沒有狠勁下手,而是從裡面選了點個頭大的。

這邊毛蚶個頭普遍的小,他好不容易湊齊了一網兜,浮出水面後確定了最近的一個筏子的方向,又開始了水下神行。

敖千文正好也冒出水面倒毛蚶,他看見敖沐陽後咧嘴笑道:「嘿嘿,龍頭,你可是找了個好地方,這邊水深,估計沒人會想到能有毛蚶,讓咱們撿了個便宜。」

敖沐陽點頭道:「咱們運氣確實挺好,我在那邊又發現了個毛蚶產地,不過都是小個的,沒什麼意思。」

他將網兜里的毛蚶倒在筏子上,敖千文掃了一眼後立馬抓了一把道:「哎喲我的龍頭咧,這不是毛蚶,這就是血蚶啊,難怪你說它們個頭小,血蚶長不出大個。」

敖沐陽挺詫異的,問道:「這就是血蚶啊?怎麼跟毛蚶差不多?」

紅洋沒什麼血蚶,當地不興吃這東西,他自從回到村裡也只接觸過毛蚶,沒見過血蚶,所以沒能認出來。

敖千文裂開嘴笑著說道:「是差不多,不過血蚶個頭小,你看這殼子也白一些,還有殼上的皺紋,血蚶和毛蚶數量不一樣。」

血蚶價格比毛蚶更高,在南方好些地方流行吃血蚶,除了血蚶更鮮嫩外,還因為它有醫藥價值,能治血氣、消血塊、化痰積、制胃酸,補血能力極強。

他跟著敖沐陽去撈血蚶,情緒很亢奮,今天他是功臣。

小筏子在海面上划動了好一會,敖千文那興奮的心情冷卻了下來:「怎麼這麼遠?龍頭你遊了多久啊。」

敖沐陽說道:「遊了很久。」

帶著敖千文來到血蚶富集區以後他不再親手去撈,而是改成了去尋找富集區,然後讓其他人穿著潛水服、背著氧氣筒去撈。

現在撈蛤蜊、撈毛蚶、撈扇貝是有機器的,手工撈取速度慢、效率低,但敖沐陽一行出海是為了捕魚,沒帶機器,只能動手去撈。

他在周邊找了找,敖千文確實立功了,這個地方的毛蚶數量不少,他們得在這邊忙活一整天。

從上午一直撈到晚上,漁漢們精疲力盡,又累又冷。

敖沐陽決定晚上好好做一頓飯給大傢伙補補體力,他覺得待在船上不舒服,正好這裡隔著東冥島很近,就主動提議去島上做飯,晚上也留在島上住。

雖然這是一座被人拋棄的島嶼,可住在陸地上總比住在船上要舒服許多。

島上有碼頭,多年來無人維護,碼頭已經嚴重破損,但還能找到停靠一艘漁船的地方。

大龍頭號停靠後,敖沐陽拎著大鐵鍋下了船。

碼頭四周全是野草和灌木,能看出這是個荒廢很久的地方,人跡罕見。

將軍和狼大狼二去前面引路,敖沐陽走出碼頭後看到一條路,隱約可見的路。

路面是磚頭鋪就,如今磚頭縫裡長出了野草,路邊也是野草,一些藤蔓順著路邊攀爬,將大部分的路面給遮掩住了。

有路可走,他就順著小路走了下去,然後一座村莊恍恍惚惚的出現了。

島上一點光都沒有,只有清冷的月光,一棟棟老宅雜亂排在一起,好像地面上冒出了一座座小土丘。

敖沐陽用手電照了照,遠處的老屋一片斑駁,牆上爬滿了綠油油的藤蔓,屋前屋後長著樹,這些屋子就是隱藏在茂盛的樹木中。

「啊!」

身後一聲驚叫,敖沐陽嚇得一哆嗦,他立馬回頭,看見敖文昌驚魂未定的臉。

「怎麼了?」

「看見什麼了?」

「臥槽有些房子。」

後面快速走來幾個漁漢,大傢伙跟了上來。

敖文昌驚慌的說道:「我剛才看到了好幾隻綠油油的東西,就在前面屋子那邊――我說咱們要不還是回船上吧,這村子有點嚇人。」

「綠油油的東西?鬼火嗎?」敖沐東問道,「不對啊,鬼火是白色或者黃色的吧?」

敖沐陽打著手電照過去,確實有綠油油的東西,將軍、狼家兄弟的眼睛在黑夜裡被燈光一照確實綠油油的。

敖文昌尷尬了,後面一行人開始抱怨:「秀才你膽子咋那麼小啊?讓你剛才叫那醫生嚇老子一跳。」

敖沐陽說道:「都別說了,去四周找找,找個平坦的地方做飯扎帳篷。」

敖文昌抱著雙臂道:「還是別找了,龍頭……」

「跟我來。」之前留在船上收拾東西的敖千文趕來了,「我帶你們去曬場,這村子南邊有個大曬場,水泥做的,應該還沒長上草。」

趟著雜草他們找到了平坦的曬場,曬場的水泥地面開裂嚴重,也有野草長了出來。

敖沐陽放下鍋子指揮眾人收拾曬場,他說道:「看這曬場也不太好,願意留在這裡睡的去扎帳篷,不願意留在這裡的就去船上睡。」

敖文昌立馬喊道:「想去船上睡的到我這邊來,大家集合一下。」

他喊了兩嗓子,結果一個過去的都沒有。

這樣他回頭看看聳立在海面是大漁船,最終也跑去扎帳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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