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開始激烈起來,請多支持。

————————————————————

湖濱坊瀕臨長江,就在北門附近,離九蓮坊約有六里路,馬車急馳,不一會就到了,黑衣大食人阿布過來扶著車門恭敬地請周宣、秦雀下車。

這老外果然有錢,府第鱗次櫛比,富麗堂皇,雕樑畫棟,描金繪彩,房屋外形是唐國樣式,裡面裝飾卻富有異國情調,***輝煌,僮僕丫環往來不絕,主婦難產,闔府不寧。

阿布引著二人直進內堂,老遠就聽到「唉喲唉喲」的呻吟聲,秦雀立即加快了腳步,來到一間臥房外,兩個丫頭站在門前,連聲說:「老爺回來了,老爺回來了。」

阿布躬身請秦雀進去,周宣緊緊跟隨,秦雀含笑問:「你進去幹什麼?」從周宣手裡接過青囊和醫匣,進裡間去了。

周宣就在臥室外間等候,一邊閒看室內裝飾,大食的地毯聞名全世界,這房間鋪著的是地毯,壁上懸著的是掛毯,圖案絢麗,繪有人物故事,表現黑衣大食的風土人情,忽然看到掛毯邊懸著一把烏柄翹刃的彎刀,心中一動:「莫非這就是赫赫有名的大馬士革刀?」

周宣可沒那麼多禮節好講,當即摘下那刀來看,入手沉甸甸的,握住金銀錯絲纏繞的刀柄,抽刀一看,八月悶熱的天氣,卻覺得寒意撲面,細看,刀身黝黑,布滿奇異的雪花一般的細紋,如行雲流水,如夜空繁星,刀刃口散發凜冽殺氣,比三痴那把玄鐵劍更具威懾感。

傳聞大馬士革刀鋒利無比,獨特的煉製方法使得刀身堅韌異常,彎曲改向都不會折斷,周宣很想拿這刀砍點什麼東西試試,摸摸帛魚袋裡的一點碎銀子,想想還是算了,太唐突了,收好刀,剛掛上,就聽得身後阿布說道:「請問公子貴姓,是秦醫生的什麼人?」

周宣轉身說道:「我姓周,是秦醫生的夫君,裡面怎麼樣了,令夫人分娩順利嗎?」

阿布感激地說:「原來周公子是秦醫生的夫君,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啊,剛才秦醫生已經為賤內診視過,說不必擔心,目前正在用針,秦醫生真是扁鵲重生、華陀再世啊。」

這老外很喜歡賣弄,周宣呵呵笑道:「老兄說我們唐國的語言很地道啊,就是說得很好,請問來我們唐國幾年了?」

阿布摸了摸上唇翹翹的髭鬚,說道:「在下祖父輩就來到大唐國了,在下可說是土生土長的唐國人,一輩子沒離開唐國半步。」

後來周宣才明白,原來那時外國人在唐國比較受歧視,崇洋媚外是不可想像的事,象阿布這樣世代經商的家族雖然積累了巨額財富,但社會地位還是偏低,遇到一點什麼事都得靠錢去打點,所以聽到周宣說他是外國人,趕忙否認,說自己是貨真價實的唐國人。

阿布見周宣言語隨和,對他這個胡商似乎很感興趣,毫無歧視之意,不禁歡喜,便扳談起來,發現

這位周公子博學多識,竟然知道

黑衣大食的新都城巴格達,這讓阿布佩服不已。

周宣克制住想和阿布談談薩達姆的衝動,指著牆上那把彎刀問:「老兄這刀是不是大馬士革刀?」

阿布又驚了,唐國人管這種刀叫雪花鑌鐵刀,很少有知道

大馬士革刀這個名字的。

「這刀賣不賣?賣給我怎麼樣?」周宣准備

砍砍價,把這刀買下。

阿布為難地說:「這是在下祖傳寶物,當年我祖父萬里來華,途中忍飢挨餓都捨不得賣這把寶刀,周公子可明白在下的苦心?」

周宣搔了搔後腦勺,心想:「這話怎麼這麼耳熟?這不是上次黑山哥向我買寶琴時我的推託之辭嗎,剽竊啊!」

忽聽秦雀的聲音說:「周——夫——,你買人家的刀幹什麼?你又不是習武的人?」

阿布、周宣一齊回頭,就見秦雀托著醫匣子出來了,讓丫環備水洗手。

「秦醫生,我娘子怎麼樣了?」阿布沒聽到嬰兒啼哭聲,驚疑不定。

秦雀把醫匣交給周宣,她細細地洗手,說:「沒事了,半個時辰內就會順利分娩。」

阿布大喜,連說:「多謝,多謝,多謝秦醫生。」

秦雀揩凈手,對周宣說:「我們回去吧。」

阿布趕緊說:「秦醫生請等一下吧,我娘子還沒分娩呢。」

秦雀淡淡道:「幫zhù

分娩是穩婆的事。」

阿布說:「可是,在下怕等下有危險呀。」

秦雀秀眉微蹙,問:「你不相信我的醫術?」

阿布忙道:「豈敢豈敢,秦小姐的醫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秦雀微微一笑,對周宣說:「我們走吧。」

周宣走在秦雀身後,很欣賞地看著自己這位年僅十七歲的小妻子,原來秦雀在醫術上竟然這麼自信,簡直有點驕傲,很好,驕傲好,我喜歡。

阿布不敢再說什麼,命人備車送秦醫生伉儷回九蓮坊,又親手托出一盤銀子,約有百餘兩,說是秦小姐的診金。

秦雀說:「醫署規定,夜裡出診只收兩百文錢。」

阿布托著銀子發愣。

周宣笑道:「掏錢呀,老兄,看病不給錢怎麼行。」

阿布趕緊放下銀子,手忙腳亂找出兩百文錢。

周宣收了錢,和秦雀坐上馬車,揮手和阿布道別。

阿布攀著車窗說:「秦醫生、周公子,不知秦博士何事被羈押,如果有需要

使銀子的地方,儘管直言,在下一定鼎力相助,絕不吝嗇。」

秦雀微笑道:「謝謝你了,我——夫君已經在想辦法了,我爹爹是無罪的。」

阿布急著回去等待妻子分娩,便說:「那好,改日登門拜謝,在下就不送了。」

馬車駛出湖濱坊,周宣看著腰肢筆直端坐著的秦雀,覺得這女醫生挺可敬的,問:「雀兒,你的針灸術好神奇,有什麼響亮的名字嗎?」

「叫靈龜八法。」秦雀輕輕的回答了一句。

周宣再問她話,她就只以一兩個字來應答,變得異常沉默,既不是害羞也不是悲喜,連周宣這樣善於揣摩美女心思的也猜不透秦雀此時在想什麼,不禁感嘆女人的心有時明淺如小溪,有時又深邃如大海,難以捉摸啊!

,.,,,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審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