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李堅與周宣一路小聲說話,大聲發笑,顯得心情無比愉悅,原來李堅傍晚奉李煜之命前去探望景王李坤,見自幼欺壓他的這位王兄左腿綁著木板、臉頰的還留有牙印的痕跡,李堅表面上安慰,心裡樂開了花。

周宣問:「景王羞慚否?」

李堅道:「他倒是神態自若,我這王兄一向善於掩飾。」

周宣提醒道:「堅弟萬萬不可掉以輕心,囂張的景王不可怕,內斂含恨的景王就有點可怕了,堅弟還得繼xù

加強對兩大禁軍——金吾衛和羽林衛的控zhì。」

李堅道:「弟明白,皇甫繼勛的威脅極大,金陵八衛共四萬精兵,現在只有林將軍的忠武衛是忠於我的,皇甫繼勛是名將之後,與朝中一批老臣關係密切,又不能無故削他兵權,頗為難辦。」

周宣低聲道:「陛下龍體康健,景王或不敢輕舉妄動,一旦陛下龍體欠安,就很難說了,堅弟今後還是少出京為妙。」

李堅鄭重點頭:「宣表兄考慮

得是。」

李堅來此別無他事,就是來找周宣說說他見了景王之後的暢快心情,坐了一會,便告辭了,說明日宮中相見。

李堅剛走,府役又報朝散郎阿布大人來了。

黑衣大食商人阿布歪坐在步輦上,由四個健仆抬著,三個月不見。這碧眼紫髯地大個子竟瘦成了皮包骨頭。見到周宣,掙扎著要下輦行禮。

周宣趕緊止住,讓他坐著不要動,驚問:「阿布老兄,你怎麼竟瘦成了這樣?」

阿布含淚道:「能再見到侯爺,鄙人死而無憾了。」

周宣道:「怎麼說這樣地話。有病治病嘛!我妻秦雀已隨我來京,我馬上叫她來給你診治。」命身邊侍女趕緊去請雀兒夫人來。

秦雀帶著小茴香和小菊匆匆趕來,秦雀給阿布望、聞、問、切了一番後,秀眉微蹙,思索了一番,說道:「阿布先生病得奇怪,似乎是中毒之象。」

「啊。中毒!」周宣、林黑山、孫氏兄弟等人都很吃驚。阿布也是一臉的震驚。

秦雀以「靈龜八法」掐指默算,然後從小茴香手裡接過青囊,取出三根五寸長的金針,刺入阿布頭頂百會穴和兩足湧泉穴,先以「燒山火」之手法,再換以「透天涼」手法,陰陽轉換數遍,就見阿布臉色突然變成青黑色,驚呼:「鄙人眼睛看不到東西了!」

秦雀急急寫了一張藥方。讓人趕緊去抓藥,安慰阿布道:「阿布先生且寬心,你體內鬱積的毒要先發散出來,這樣服藥才有功效。」

半個時辰後,阿布服下了第一帖藥。秦雀又給他把了脈。點頭道:「應該沒有性命之憂了,但這種奇毒我從沒見過。阿布先生近兩個月服食、接觸過什麼有毒之物嗎?」

阿布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表情怪異,忽然憤nù

、忽而悲傷,半晌說出幾個字:「鄙人明白了。」

既然阿布不肯說,周宣也就不再多問。

這時已近三更,周宣命管事安排房間讓阿布住下,林黑山告辭回忠武衛駐地。

周宣和秦雀回內院「芙蓉園」,秦雀道:「夫君今夜去羊姑娘房裡睡吧,羊姑娘也挺痴心的,竟敢不遠千里獨自去金陵找你,雀兒自問都沒有這個膽量。」

周宣笑道:「這種膽量還是不要的好,小顰能平安來到我身邊算她運氣好。」

羊小顰以為周宣不會來地,已經睡下,聽到周宣敲門,飛快地點亮銀燈,赤足跑來開門,門一開就撲到周宣懷裡,櫻唇微顫,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口,她真是太快樂了!

周宣關上門,擁著羊小顰進內室,坐在繡床邊沿,一把將羊小顰摟在懷裡,讓她分開腿坐在他腿上,說:「小顰,讓我好好看

看你。」

羊小顰一臉的嬌羞,藕色的小衣、紫羅蘭褻裙,眉目如畫、膚光如雪,瓷娃娃一般精緻可愛,因為睡時把抹胸解開了,圓潤兩團小小羊在薄薄小衣下影影綽綽,分外誘人。

周宣托起她下巴,要她眉毛上吻了一下:「小顰你真美,這些天想我了沒有?」

羊小顰雙手勾住周宣脖子,睫毛一閃一閃,剪水雙瞳朦朦朧朧,低聲道:「想,每日每夜都想,想公子愛我一萬次。」

這是上回周宣離開金陵的前夜對羊小顰說的話,周宣笑了起來:「嗯,永遠一萬次,怎麼也愛不完。」

羊小顰歡喜得美眸盈盈,臉忽然紅到耳根,她不象秦雀、紉針那樣穿了內褲,紫羅蘭褻裙里是無遮無掩的,又是這樣分腿坐在周宣胯上,感覺嬌嫩處已經被抵住——

周宣一笑,解衣上床,放下羅帳,恣意歡愛。

雲收雨散,周宣一身的汗,抓起枕邊紈扇使勁扇,羊小顰卻不管熱得冒汗,貼身摟抱,嘴唇囁嚅再三,開不了口。

周宣問:「小顰,我們是最親密地人了,你有什麼話難道和我都不能說嗎?說——」

羊小顰鼓起勇氣說:「公子,紉針夫人肚子好大啊,她真美!」

聞弦歌而知雅意,周宣哈哈大笑:「小顰是不是也想那麼美?」

羊小顰俯臥著,雙手抱頭,把臉埋在香枕上,枕巾揉得皺巴

周宣側身曲朧而臥,臉上笑嘻嘻,一手輕撫羊小顰小腰和圓臀,那起伏流暢地曲線完全可以譜成一支曲,太美了,十六歲的羊小顰已經完成長成了。

周宣道:「紉針已經二十歲了,而你還小嘛,過兩年吧,過兩年我再把你肚子搞大,哈哈。」

兩個人又相擁著說了一會話,周宣說等他這次從南漢回來,就帶羊小顰去遼國尋親,羊小顰嘴上雖然沒說什麼,但從她不停地親吻周宣的胸膛,可以看出她心裡有多麼高興。

周宣又說等小芷若出生後,要舉辦一個家庭音樂會,和上次慶祝靜宜仙子生日不一樣,這次以音樂為主,羊小顰的海豚音和樂器才能要盡情展現,還有蕊初和念奴嬌都要上場表演,周宣的羯鼓現在也似模似樣了,可以充當家庭樂隊的一員。

一夜纏綿不提。

六月二十三日,周宣一早起來沐浴,小茴香帶著曉笛去後園蹴鞠場看孫氏兄弟、大羅小羅他們踢球,林涵蘊不在,這女子蹴鞠隊沒主心骨了。

秦雀、紉針兩位小嬌妻正為穿什麼衣裙去覲見皇帝、皇后而發愁,一齊向夫君請教。

周宣道:「針兒就穿我設計的那件孕裝百褶裙,既典雅又舒適。」

紉針喜道:「好,我聽夫君的。」

秦雀問:「夫君,那我呢?」

周宣道:「也穿我設計的雲裳夏裝,淺色調,上身是束腰短裝,下身是寬大裙褲,怎麼樣?」

秦雀有點猶疑:「夫君,覲見皇帝、皇后是多隆重地事呀,穿這種奇裝異服,會不會有失禮儀?」

紉針替周宣回答了:「不會的,雀兒妹妹放心,皇后娘娘最喜奇裝異服,夫君不是說了嗎,皇后娘娘還穿夫君設計的旗袍呢。」

周宣與秦雀又去看望了阿布,見他氣色明顯好多了,秦雀道:「這一劑藥連服九貼,毒性即可排出體外,但病因我沒找到,阿布先生以後自己飲食方面要注意。」

阿布道:「鄙人明白,鄙人這條命是侯爺和夫人所救,大恩不言謝,鄙人就什麼也不說了。」

周宣心道:「你也來個大恩不言謝哪,這是我慣用的招數啊。」說:「阿布老兄,不要光顧著賺錢,好好處理一下家庭的事。」

阿布連連稱是,神色間流露隱憂。

忽報景旭宮鳳阿監到,周宣領著秦雀、紉針出迎。

中年美婦鳳阿監帶著兩個宮娥春風滿面而來,一見紉針,大喜:「紉針肚子這麼大了,幾時臨盆?」

紉針含羞給鳳阿監行禮,答道:「應該是八月下旬。」

鳳阿監喜道:「紉針,我和侯爺說好了地,你肚裡孩兒要認我為義母。」

紉針道:「有鳳阿監愛hù

,紉針求之不得,先代小芷若謝謝鳳阿監了。」又要施禮。

鳳阿監趕緊扶住道:「不要多禮,小心動了胎氣——小芷若,哈,原來名字都取好了,這名字很好。」

周宣微笑道:「鳳阿監辛苦了,一早來有何吩咐?」

鳳阿監道:「皇后娘娘知道

侯爺地兩位夫人到京了,陛下已下旨召見,娘娘知我老成曉事,又與兩位夫人是舊相識,命我來迎候兩位夫人。」

秦雀、紉針連稱:「不敢不敢。」

於是備車前往大興宮,另有一車禮物要獻給皇帝、皇后和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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