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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92015:33

《花開春暖》閒聽落花(連載至第40章)

更了耶

meige_y2007

2011092015:38

睿寶2010

2011092015:52

與人斗,其樂無窮

溫丹丹

2011092016:25

yhli1972

2011092017:36

2011092018:30

第一二五尾隨

古雲歡又聽周夫人說了一會兒閒話,就被李小暖拉著,告退出來。

兩人出了明遠堂院門,古雲歡拉著李小暖,心有餘悸的低聲說道:「恪表……那個人,怪不得你那個時候就覺得他不對勁,還真是……唉,這男人跟男人,小暖你不知道,好噁心!」

古雲歡臉色古怪起來,李小暖輕輕咳了幾聲,「可不是,這種人,最噁心了!哪家姑娘要是嫁給了他,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這日子,真不知道怎麼過!」

古雲歡連連點著頭,舒了口氣,低聲說道:「幸虧……幸虧……,唉,真是嚇人。」

李小暖斜睇著古雲歡,笑著沒再接話,兩人沉默了走了一會兒,就分開路徑,各自回去歇息了。

三年一次的省試眼看著就要開考了,金志揚二月下旬就開始閉門讀書,準備四月的省試,古蕭躍躍欲試著,想下場一展身手,卻被隨雲先生攔了回去。

李小暖鬆了口氣,李老夫人淡然著,仿佛壓根就沒有過讓古蕭蔘加今年省試的打算,只忙著交待著古雲姍,打點著金志揚要下場的事。

周夫人焦急不安起來,想方設法挑了幾次話頭,都被李老夫人不咸不淡的堵了回去,想去找隨雲先生說話,又不敢上門,只和古雲歡抱怨著,可古雲歡的婚事一天天逼近了,周夫人不得不放下古蕭沒能下場的煩惱,將精力轉到了古雲歡的婚事上。

古雲歡和鄭季雨年紀都不小了,兩家都希望早點成親,古雲歡的嫁妝什麼的,幾乎都是現成的,兩家就議定了五月二十六的好日子,這眼看著沒多長時候了,要準備的瑣碎事還多得很呢,周夫人很快就被無數的瑣碎事煩得顧不得煩惱別的事了。

周夫人和古雲歡忙著婚禮前的種種瑣碎事,李小暖也跟著忙了起來,從早到晚打點著家裡大大小小的事。

景王府也漸漸低調著忙碌起來。

內書房裡,程恪坐在窗前的扶手椅上,手裡拿著本書,眼睛卻出神的望著窗外。

周景然坐在桌前,翻看著張摺子,凝神想了半晌,轉頭看著程恪說道:「這主考,除了誠王和信王的人,別的都行。」

程恪回過頭,看著周景然,苦笑起來,攤著手說道:「咱們的人,誠王和信王必定也是這麼想的,再說,咱們這些年……過於沉寂,朝里也沒幾個可用的人,除開咱們、誠王和信王的人,有才能有資歷,能做這主考官的,哪有幾個?這幾個人,個個也都是猴精,必定不肯淌這趟混水。」

「嗯,滿朝的人,咱們都扒拉了兩遍了,就沒個合適的人!不是這家的人,就是那家的人,哪家也不是的人吧,不是不肯做,就是才學上差了些,或是品性上不夠,擔不起這責來!」

周景然皺著眉頭說道,程恪想了想,低聲說道:「有個人,倒是合適。」

「誰?」

「錢繼遠,雖說錢家是向著信王的,可這錢繼遠,脾氣古怪犟直,一向為人公正,我倒信他,至少不會過於偏頗信王一系,才學上也足夠,只有一樣,就是這取士上,只喜歡奇峰突起,字句瑰麗這一種。」

周景然緩緩點了點頭,

「嗯,這錢繼遠,倒是個能公正取士的,一味喜愛奇文麗句這一項,倒也無妨,還有三個副考官呢,也不能只憑他一人喜好,這人雖說脾氣古怪的讓人厭氣,可耿直有信,嗯,就是他了,這一科,能略少些鬼魅之事,也就足夠了。」

「嗯。」

程恪低聲答應道,周景然將摺子扔到桌上,往椅背上靠過去,伸了個懶腰,轉頭看著程恪問道:「古家那個大女婿,叫金什麼?今年也要下場?」

「金志揚,聽說是要下場。」

「小古不考了?」

「嗯,先生怎麼肯讓他出……先生哪肯讓他這會兒下場,若是名落榜外,豈不是傷了先生的清譽?」

程恪搖著扇子,撇了撇嘴說道,周景然轉過頭,滿眼笑意的看著程恪,程恪輕輕挪了挪,輕輕「哼」了一聲,周景然笑了起來,半晌,才低聲說道:

「金志揚,你讓人安置安置,別落了榜,也別太出彩。」

程恪點了點頭,低聲答應著,「嗯,你放心。」

2011092018:34

從春節到三月中,李老夫人身子一直倦怠著,時好時壞,請了太醫過來診了脈,倒也沒說出什麼不好來,只說讓好好歇著,李小暖有些心急起來,想來想去,稟了李老夫人,想去福音寺燒柱香,給李老夫人祈祈福去,李老夫人笑著答應了,囑咐她記著去看看唯心大師。

隔天,李小暖收拾了東西,帶著孫嬤嬤和魏嬤嬤,啟程往福音寺去了。

李小暖的車子還沒出城,程恪已經得了信兒,遣洛川往景王府送了個信,自己騎著馬,帶用※1等幾個小廝和十幾名護衛,遠遠綴在李小暖車子後頭,也往福音寺去了。

周景然聽了洛川的稟報,在內書房轉了兩圈,吩咐人取了年前收的幾罐極品茶末和一套前朝的紫砂茶具,坐了車也趕往福音寺去了。

李小暖的車子繞著福音寺走了大半圈,徑直進了離寺後那片古村林最近的一個院落。

程恪不敢跟的太緊,只遠遠瞄著李小暖的車子進了院子,院門隨即關上了,直到傍晚,再沒見李小暖出來。

院落後面有個角門和福音寺直接通著,李小暖下車洗漱後,換了衣服,吃了點東西,就帶著蘭初和孫嬤嬤,從后角門進了福音寺,在觀音殿和藥王殿上了香,又跟著僧人念了幾遍平安經,出來去了後面方丈室,陪著空秀方丈喝了幾杯茶,說了半天閒話,外面已經是夕陽西下,李小暖告辭出來,直接回去院子歇息了。

周景然趕到福音寺時,程恪正在院子裡轉著圈,見周景然從車子上跳下來,皺著眉頭問道:「你來做什麼?」

「見到小暖沒有?」

周景然急切的問道,程恪「啪」的合上手裡的摺扇,背著手徑直往屋裡走去,周景然忙招手叫了遠山過來問道:「見到沒有?」

遠山瞄著屋裡,含糊著稟報道:

「回周爺話,跟了一路,進院子了,南海在外頭守著呢。」

周景然舒了口氣,伸展著手臂打了個呵欠,「我就說,看你家爺那張臉就知道了。」

說著,背著手,閒閒的進了屋。

程恪坐在窗下的搖椅上,正慢慢晃著,看著窗外發著呆,周景然坐到旁邊,用扇子敲了敲程恪的手臂,笑著說道:

「她既來寺里,必是要進香的,今天不去,明天必定要去,不過早晚,還能見不到了?咱們明天跟她在寺里來個偶遇!你想好了沒有,跟她說什麼?」

程恪轉頭看著周景然,「你來做什麼?」

周景然眯著眼睛笑了起來,「一來,是幫幫你,你的事,哥件件都放在心上,二來,正好,看看能不能見著大師,我帶了幾罐上好的茶末,還有套前朝的紫砂茶具。」

「想讓大師給你卜一卦?」

程恪直起上身,看著周景然問道,周景然苦笑著搖了搖頭,

「哪敢想卜卦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師肯給誰卜過卦?能見一面,請個安,說幾句話,就不錯了,至不濟,能把東西送過去也行。」

程恪點了點頭,想了想,安慰道:

「咱們見不著,別人也一樣見不著不是,我聽父親說過。」

程恪頓了頓,凝神聽了聽四周的動靜,才低低的接著說道:

「就是前一陣子,我把咱們要放手一博的話說給父親的時候,父親說,早年皇上問過大師,四位皇子的命相,大師沒答皇上的話,後來皇上又問,大師說,他也看不清楚。」

周景然聚精會神的聽著程恪的話,皺起了眉頭,程恪轉頭看著他,接著說道:

「父親說,連大師都看不清楚,必是變數太多。」

「也許是大師不想說。」

周景然低聲說道,程恪點了點頭,看著周景然,鄭重的說道:

「三分天命,七分人事,你既生在皇家,這三分天命就占了,七分人事,咱們都做足了去,這事,必定能成的。」

周景然看著程恪,笑著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早,李小暖起來吃了飯,穿了件厚棉斗蓬,帶著蘭初,從離寺後樹林最近的角門出來,往林中走去,隱在暗處遠遠盯著院子的南海急忙起身,疾奔回去報信了。

周景然和程恪急忙收拾了出來,從福音寺前門進去,一路找了進去,寺里各個大殿都是人來人往,沒有哪個殿是封著不讓人進的,程恪擰著眉頭,叫了南海過來問道:

「你看著她進了寺里?」

「回爺,小的看著李始娘出了角門,趕著給爺報信,沒看到李姑娘進寺里。」

程恪狠狠的瞪了南海一眼,低低的訓斥道:「做事越來越不經心了!哼!」

周景然用折肩輕輕拍著手掌,若有所思的看著程恪說道:

「若不是到寺里來,還能去哪裡?難不成?不可能啊!」

「你是說,後面的林子?」

程恪也反應過來,周景然看著程恪,兩人面面相覷了片刻,同時往福音寺後門走去。

木有粉,木有賞,木有動力!啊啊啊啊啊

ZZH969

2011092019:06

溫丹丹

2011092019:59

2011092020:08

果然有一更

2011092020:17

更吧!更吧!

lyb

2011092021:13

見小暖一面可真難。

yhli1972

2011092021:21

歪歪7576

2011092021:38

vivi12345

2011092022:22

小暖想嫁不容易,最好賜婚不然很難

誠王一定又跑出來攪局,搶婚都有可能

那個方丈之前看不出哪個皇子出彩

現在關鍵應該是小暖了,景王應該會見到方丈

而方丈應該也就能明朗看出是哪個皇子能登皇位

景王若能奪嫡應該也是小暖出手幫忙了

景王如能有小暖加入陣營應該有很大的助力

所以他最好能幫世子娶到小暖

畢竟他也應該看出小暖有很大的智謀

arktree

2011092022:33

謝謝幫更

ep2618

2011092023:03

好看好看

月月的媽

2011092023:16

程恪和周景然到底誰是南竹啊

2011092110:32

更新吧

graceran77

2011092110:35

我在更126章,姐妹們要更的請更後面一章,免得更重了。

graceran77

2011092110:43

126定心

李小暖帶著蘭初,沿著隱約可見的林中小徑,往林子深處走去。

已經是暮春時節,林中春意盎然,處處綻放著飽滿的生機,松鼠成群結隊的在樹上歡快的跳下躍下,偶爾還能看到幾隻小小的金絲猴從枝頭一掠而過,無數羽毛鮮艷明麗的鳥兒婉轉的唱著歌,在林中翻飛穿越著。

李小暖也被滿滿的春意感染著,心裡雀躍著歡快起來,和蘭初指點著閒花春草,說說笑笑,慢慢往唯心大師的院落逛過去。

到了院門口,兩人推門進去,蘭初轉進了旁邊門房裡等著,李小暖穿過幾道院子,徑直往正院走去。

正院裡,中年僧人微笑著迎了出來,雙手合什見了禮,掀起正屋帘子,讓著李小暖進字正屋。

唯心大師跌坐在佛像前的金線蒲團上,節奏緩慢的敲著木魚,正喃喃念著經,李小暖掂起腳尖,走了幾步,在大師身後的蒲團上輕手輕腳的坐下來,學著大師盤膝跌坐著,雙手合什,垂著眼帘,聽著大師綿長悠然的誦經聲。

過了小半個時辰,大師誦好了經,緩緩站起來,轉身看著彎著腰,苦惱的拍著小腿的李小暖,微笑著揮了揮手,

「進來喝茶。」

李小暖又拍了幾下小腿,感覺腿上的麻木好些了,才慢慢的走到東廂窗下,側著身子坐到榻沿上。

唯心大師也不多管她,看著中年僧人放好了茶具,動作舒緩的分起茶來。

李小暖歪著頭,專心的看著他從茶罐里取了兩銀匙茶末,輕輕倒進仿佛透明的白玉杯子裡,拎起紅泥小爐上小小的銀水壺,一邊緩緩的往杯子裡注著水,一邊用細長的青玉匙或快或慢的攪動著杯子裡的茶末,片刻功夫,茶葉末就在水面上分出濃淡,浮現出一幅夜風吹拂,疏星朗月的圖畫來。

唯心大師滿意的看著杯子,輕輕推到了李小暖面前,李小暖滿臉讚嘆的欣賞著杯子裡的圖畫,笑著問道:

「大師昨天夜裡賞月去了?」

唯心大師笑著點了點頭,又分杯了茶,端起來慢慢品了兩口,抬手示意著李小暖,李小暖看著杯子裡漸漸變化著沉澱下去的茶葉末,笑著說道:

「這樣的好看的茶,哪裡忍心喝,我還是等這幅畫沉澱下去再喝吧。」

唯心大師看著李小暖,笑著搖了搖頭,溫和的說道:

「跟我學分茶吧。」

李小暖堅定的搖著頭,

「我還是喜歡喝茶葉,好好的茶葉非得磨成這樣的末末,真讓人想不通!」

唯心大師放下手裡的杯子,盯著李小暖看了半晌,才慢吞吞的說道:

「如今京城的名門旺族之家,都盛行這分茶之藝,你往後總要侍候公婆丈夫,主持中饋,這也是姑娘家要學會的技藝。」

李小暖抬頭看著唯心大師,想了想,搖了搖頭,笑盈盈的說道:

「我知道大師是為了我好,可是,我又不想嫁到那些名門旺族,朱門繡戶中去,就算我想嫁,也夠不上不是,再說,我也學不會,看了這麼多回,也沒看明白,大師就那麼攪來攪去,怎麼就能攪出宇啊畫的,真是神奇!」

唯心大師盯著李小暖看了半晌,抬了抬眉梢笑了起來,端起杯子喝光了茶,起身說道:

「陪我到後頭園子裡走走去。」

李小暖答應著,跳下榻,和唯心大師一處,往後頭園子裡走去。

程恪和周景然守在樹林處,從早上守到正午,也沒看到李小暖的影子,程恪焦躁的伸長脖子四處張望著,漸漸不耐煩起來,轉頭吩咐著洛川,

「去院子裡瞧瞧,看人回來了沒有。」

洛川硬著頭皮答應著,往李小暖居住的院落掠去,這大白天的,闖人門戶,唉!

不大會兒,洛川回來稟報道:

「回兩位爺,沒有回去。」

程恪擰著眉頭,又遣人到福音寺和附近仔細找了一遍,也沒見到人,和周景然面面相對著,一時困惑起來,周景然皺著眉頭,用扇子輕輕敲著手掌,也理不出個頭緒來,

「難道真是去見大師了?」

程恪遲疑著問道,周景然攤著手說道:

「我哪裡知道,剛剛空秀不是說,大師又雲遊去了。」

「那是大師不想見你!」

程恪沒好氣的說道,周景然站起來轉了兩圈,看著程恪說道:

「這都正午了,先回去吃飯吧,讓人在這裡守著,有什麼動靜趕緊稟報了就是。」

程恪搖了搖頭,

「你回去吧,我不餓,吃不下東西,再說,等人稟報了再趕過來,人早進到院子裡了!」

周景然哭笑不得起來,想再勸程恪,見他滿臉固執著,沒半分商量餘地,只好嘆著氣說道:

「好好好,我就陪你在這兒守著。」

說著,轉身吩咐著青平,

「去,讓人把飯菜送過來,爺今天就在這裡賞景吃飯了。」

青平答應著,轉身去叫飯菜了。

兩人吃了飯,程恪越來越不耐煩起來,隔個半刻鐘一刻鐘的,就讓洛川去李小暖居住的院子看一看回去了沒有。

直到臨近未末,才遠遠看見李小暖帶著蘭初,從林子深處走出來。

周景然急忙拉著程恪隱在樹後,看著兩人緩步過來,從院子角門處進去,才從樹後出來,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發起怔來。

「真是去見大師了?她和大師什麼時候認識了?」

周景然滿臉不敢置信的看著程恪問道,程恪攤著手,同樣茫然的看著周景然,周景然用扇子輕輕敲著額頭,來回踱著步,突然頓住腳步,看著程恪說道:

「走!去找空秀!他肯定知道!找他問問去!」

程恪連連點著頭,兩人急步往福音寺後的方丈室走去。

進了四月,天氣一天天暖和起來,汝南王妃的身子也漸漸好起來。

這天一大早,汝南王妃收拾停當,上車往宮裡求見程貴妃去了。

到了宮門口,遞了牌子,不大會兒,程貴妃宮裡的太監一路小跑著迎了出來,引著汝南妃往蘊翠宮進去了。

汝南王妃見了禮,坐在下首的椅子上,剛說了幾句話,眼淚就涌了出來,

「…..娘娘您看看,這可怎麼好?這就樣三番四次的見不到人!照理說,這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家不是父母看好了,說定了就定了的?可偏偏這孩子,就跟人家不一樣,這死犟筋性子,我和王爺竟扭不過他去。」

汝南王妃用帕子抹起眼淚來,程貴妃微微皺著眉頭,看著汝南王妃疑惑的說道:

「年前議親姚家時,不還好好兒的,怎麼突然就這樣了?恪兒是不是還想著姚家姑娘?若是這樣,就再託人去趟姚家,定了這門親事就是,那姚家姑娘雖說平常些,倒也過得去,你也別太挑剔了。」

「娘娘不知道,姚家這門親事,也是他犟著頭,非退不可才退了的。」

程貴妃驚訝起來,皺著眉頭,想了半晌,也沒想出個究竟來,汝南王妃淚眼汪汪的看著程貴妃,接著說道:

「我這趟來,就是想求著娘娘,請娘娘給挑戶人家,求皇上下道賜婚的旨意,也好讓他早點成了家,有個子嗣。」

程貴妃仔細的想了想,看著汝南王妃說道:

「小恪那樣的倔脾氣,只怕….求皇上下道旨容易,可萬一他擰了筋,就算你強壓著他成了親,還能壓著他圓房不成?這事,你也別急,我來想想法子。」

程貴妃沉吟了片刻,才笑著說道:

「要不,端午節時,讓他過來幫我招呼客人,我也勸勸他,那許多閏秀中,他總能挑個中意的姑娘出來,不管他挑了誰家姑娘,你只管答應下來,別多計較就是了。」

汝南王妃舒了口氣,眉開眼笑的連聲謝著程貴妃,只覺得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

送走了汝南王妃,程貴妃歪在榻上,思量了半晌,遣人去請了景王進來說話。

景王陪著程貴妃說了大半天的話,擰著眉頭出了宮門,回到景王府,在大門口下了車,一路思量著慢慢晃進了內書房,和程恪咬著耳朵,直商量了大半天。

當天晚上的汝南王府青潤院,亂成一團。

程恪喝得醉熏熏的回到青潤院,梨蕊忙帶著幾個丫頭接了進來,一個丫頭正要上前侍候他去了外面的大衣服,卻被他一腳踢了出去,梨蕊唬得發著抖,一時呆住了。

程恪轉頭看著滿屋的丫頭,突然狂喊亂叫起來,發了瘋一般,把正在屋裡侍候著的丫頭連踢帶踹的趕了出去,又滿院子找著,往外踢著趕著侍候他的丫頭們,

「出去,都滾出去!一堆爛木頭,滾出去!給爺滾得遠遠的!」

一邊趕著小丫頭,一邊狂叫著千月,遠山和南海等小廝的名字,梨蕊帶著人退到院門口,急忙遣了小丫頭,去叫外院的小廝先進來侍候著,又趕緊讓人去稟了王爺和王妃,自己帶著人守在院門口,往院子張望著,片刻不敢離眼。

王爺和王妃已經歇下了,聽了稟報,急急的披衣起來,也等不得轎子,只一路疾奔了過去。

月色撩人

2011092111:07

沙發,哈哈

2011092111:36

這招好啊,先表現的厭惡女人,再選小暖,准成啊

海之蘭

2011092112:09

程恪打得好主意啊!

heyi21heyi

2011092112:41

127禮物

到了青澗院門口,只見院門口擠擠挨挨站滿了戰戰兢兢的小丫頭,梨蕊遠遠看見王妃過來,急忙迎過來,曲膝請了安,邊跟著王妃往院子裡沖,邊驚魂不定的稟報著。

王妃驚恐茫然的聽著梨蕊的稟報,頓住腳步,轉頭看著汝南王,伸手拉著他,突然放聲大哭起來,梨蕊也跟著哭出聲來,汝南王眼神凌利的盯著梨蕊,厲聲呵斥道:

「哭什麼!」

梨蕊立即止了哭聲,大氣不敢出,王妃也止了哭泣,王爺輕輕拍了拍王妃,低聲安慰道,「不過就是醉酒撒酒瘋,有什麼大事,先進去看看再說。」

王妃連連點著頭,跟著王爺進了正院。

正屋門口,遠山等幾個小廝垂著頭,目不斜視的垂手侍立著,梨蕊急忙上前打起帘子,王爺和王妃進了屋裡,

程恪斜歪在東廂榻上,仿佛睡著了,千月和南海垂手侍立在榻前。

汝南王眼神陰寒的盯著千月,千月垂著頭,屏聲靜氣的侍立著。

王妃急忙撲了過去,撫著程恪的臉頰』焦急起來,

「小恪,你怎麼樣?哪裡難受?醒酒湯喝了沒有?怎麼就這麼著躺在這裡,要著涼的……」

梨蕊也忙跟過去,取了幾個墊子,托著程恪的頭,小心的墊著,程恪仿佛一下驚醒過來,「呼」的坐起來,隨手抓著個墊子砸向梨蕊,瞪著眼睛叫道:

「滾出去!誰讓你進來的?滾!滾得遠遠的!噁心!」

梨蕊驚恐著往後退去,王妃忙抱住程恪,急急的安慰著他:

「好好好,讓她滾讓她滾,你別急,小恪,你這是怎麼啦?哪裡不舒服?啊?」

王妃的聲音裡帶出些哭腔來,汝南王憂慮的看著程恪,揮手斥退了渾身顫抖的梨蕊,想了想,轉頭吩咐南海。

「去,請胡太醫來。」

南海答應著,急步退出去請胡太醫去了,王妃稍稍定了定心,摟著程恪放到靠枕上,輕聲安慰著他,

「這些丫頭不好,母親再給你換,咱們換好的丫頭進來使喚,你別急,啊?」

「不要!不要!那些爛木頭!那些女人!一個也不要!」

程恪猛的抬起頭,胡亂揮著手,又扯著嗓子叫了起來,汝南王妃忙撲了過來,一下子哭出聲來,

「我的兒,你這是怎麼了?丫頭們不好,咱們再換,就是木頭,也有好木頭不是,不讓她們侍候,那讓誰侍候你?」

程恪猛烈的搖著頭,

「不要女人,讓千月侍候我,南海也行,洛川,男的就行,不要女人,不要那堆爛木頭!」

汝南王眯著眼睛盯著程恪看了片刻,慢慢移著目光,從千月身上移到了侍立在門內的洛川身上,又轉到了遠山身上。

不大會兒,南海引著一頂小橋飛奔進了青澗院,胡太醫在院門口下

了轎子,被南海拖著,一路奔進了正屋。

王妃站在王爺身後,愁腸滿腹的看著凝神診著脈的胡太醫。

胡太醫診了差不多一刻鐘的脈,才放回了程恪的手,轉頭看著汝南王,恭敬的稟報道:

「回王爺,世子沒什麼大礙,就是最近浮躁了,心裡有些火氣,在下開幅清心敗火的方子,喝幾天就好了。」

王爺鬆了口氣,臉上露出絲笑意,吩咐小廝帶著胡太醫到外頭開方子去了。不大會兒,小廝取了藥過來,王爺和王妃看著人煎了藥,又看著千月和南海喂程恪喝了大半碗,眼看著程恪平靜下來,才站起身,點著千月等人,沉聲吩咐道:

「好好侍候著世子,若有半分不妥,哼!」

屋裡屋外的小廝忙躬身重重的答應著,汝南王扶著王妃往後走去,邊走邊低聲安慰著她,

「好了,別哭了,什麼不讓女人侍候的,不過是醉了酒,撇酒瘋罷了,明天等他酒醒了,自然就好了,咱們先回去吧,明天再找這逆子算帳!」

汝南王咬著牙,恨恨的說道。

汝南王妃走了向步,又不放心起來,頓住腳步,憂慮的說道:

「爺,幾個小廝,哪會侍候人的,小恪又是個講究挑惕的性子,這要如……」

「好了好了,他在外頭,不都是這幾個小廝侍候著的?你就別多操心了,先回去吧,明天再說。」

汝南王妃想了想,傷心的嘆著氣,點頭答應著,被王爺推著,一步三回頭的出了青澗院,安排梨蕊帶著眾丫頭先到倚紅閣歇著,才和王爺一起,坐著亮橋回去歇著了。

四月省試考完沒幾天,就放了榜,金志揚榜上有名,緊接著的殿試上,又中了二甲第二十七名,賜了進士出身。

金家和古家一片喜氣洋洋,古雲姍急急的差人往台州府報著喜信,金家和古家滿府派了賞錢。

古雲姍過來,和李老夫人、周夫人商量著,在南北講堂巷金宅和古家,連請了幾天戲酒,古家也不將將安靜了小半個月,就又熱鬧非凡起來,李小暖只忙得手腳不閒。

汝南王府和景王府都差人往古家送了賀禮過來,程恪又單請了金志

揚,在德福樓慶賀,中間,景王也湊巧過來,和金志揚說了半天話。

晚上回來,金志揚就悄悄和古雲姍商量著,是先外放好,還是先從京官做起好,兩人商量來商量去,一時也拿不定主意,隔天一大早就一起趕到了古家,找李老夫人討了主意,金志揚又寫了信,八百里加急問了祖父的意思,才拿定了主意,先外放,從地方官做起。

沒多長時候,金志揚就點了京西南路唐州府長青縣縣令,只等古雲歡婚事過後,就啟程赴任。

從初春起,京西南路大旱,省試過後沒幾天,周景然和程恪就領了賑濟和災後勸農的差使,忙著和戶部計算賑濟銀子,尋找積年老農詢問農事,和吏部討要人手,找工部商量打井和水利上的事,一時忙得片刻不得閒。

兩人商量著,上了摺子,準備等五月里汝南王府老太妃生辰過後,就趕往京西面路,坐鎮指揮著賑濟和災後勸農的事去。

四月末,傍晚時分,程恪和周景然從疲憊的戶部出來,騎著馬到了西大直街街口,程恪勒住馬,看著周景然說道:

「我得去趟西大直街越秀齋,下個月祖母生辰,給她挑件新鮮樣的禮物去。」

周景然輕輕拍了拍額頭,有些懊惱的說道:

「你不說,這事我真是忘得乾乾淨淨了!老太妃的生辰禮,我還沒準備呢!一起去看看吧。」

「哪裡要你準備的,你府里有王妃,這樣的人情往來,王妃自然打點得妥妥噹噹的,哪裡要你再操著心、親自去選什麼禮物的?你還是趕緊回去歇著吧,今天一天也累得很了。」

程恪急忙勸著周景然,周景然轉過頭,挑著眉梢看著程恪,狐疑起來,

「往常里,碰到買東西這種事,你巴不得我給你掌掌眼,我就是再不想去,你也得拖著我去,今天怎麼反常起來?反常既為妖再,你想做

什麼?」

程恪緊緊抿著嘴,只不理他,周景然嘿嘿笑著,伸手拍了拍程恪的肩膀說道:「走吧,哥陪你一起去。」

程恪皺著眉頭,只好和周景然一起,往西大直街越秀齋過去了。

兩人在越秀齋後門下了馬,掌柜得了信,急急的迎了出來,堆著滿臉笑容,躬著身子引著兩人進了後院花廳。

「最近有什麼好東西?」

周景然微笑著問道,掌柜躬著身子,恭敬的答道:

「還真有幾件好東西,有一對從西邊剛剛送到的琉璃瓶,半人多高,流光溢彩,正正好,又是百子棒壽的花樣,還有件翡翠大雕件,也是極好的東西,是花開富貴的式樣,還有件……」

「讓人拿過來看看。」

程恪不耐煩的打斷了掌柜的話,掌柜忙笑著答應道,「是是是,你看看,我光顧著說話了,兩位爺稍候,這就抬過來。」

不大會兒,掌柜就指揮著十來個夥計,小心翼翼的抬著對琉璃瓶、一件花開富貴翡翠大雕件,還有其它五六件古玩擺件,擺在了花廳里。

周景然一件件仔細看著,挑別著,轉頭看著心不在焉的程恪,笑眯眯的問道:「我看這幾件,件件都不錯,你看中了哪件了?」

程恪目光掃過幾樣東西,指著那對琉璃瓶說道:「就這個吧,祖母喜歡這樣通透的東西,擺在小佛堂里也合適。」

周景然連連點著頭,「我也覺得這件好,你既定了這件,我就要那件羊脂玉觀音吧,老太妃也必定喜歡的。」

「嗯。」

程恪點頭應承著,掌柜眉開眼笑的報了價,急忙吩咐夥計小心著將兩件東西送到汝南王府和景王府去。

周景然站起身,伸了伸懶腰,

「走吧,真是乏透了。」

程恪坐著沒動,看著周景然,有些不自在的說道:

「你先回去,我再看看別的東西。」

周景然眯起眼睛,盯著程恪看了半晌,笑了起來,轉頭吩咐著掌柜,

「去,把你們鋪子裡最好的首飾都拿過來,還有還有,有什麼珍本古籍的,也統統拿來!」

掌柜急忙答應著奔了出去,程恪轉頭看著周景然,「哼」了一聲,沒有接話。

抹汗,總算調整過來了!

親親各位親!

lxjivy

2011092113:15

溫丹丹

2011092113:47

b露ezjq

2011092114:14

2011092114:26

真不過癮呀,哎

qgsd1234

2011092114:41

2011092117:00

引用引用第828樓於2011092114:26發表的:

真不過癮呀,哎

guhong

2011092120:03

用戶被禁言,該主題自動屏蔽!

arktree

2011092120:46

謝謝幫更

lyb

2011092120:58

程恪下定決心,非小暖不娶了。

海之蘭

2011092122:40

周景然還真是程恪肚裡的蛔蟲啊!

lnn5040

2011092123:00

sno196928

2011092200:29

非小暖不娶

2011092208:54

可憐的小恪呀!什麼時候才能……

北方的葡萄

2011092209:49

這小恪看上去可不太成熟啊

2011092210:31

2011092210:41

仲夏夜花園

2011092210:55

xia侍

2011092213:57

第一二八章失望

周景然搖著摺扇,坐到程恪旁邊的椅子上,端著杯子,笑眯眯的喝起了茶。

片刻功夫,掌柜帶著兩三個夥計,捧著墊著紅絨布、上頭擺滿了各色金玉頭面首飾的托盤過來。擺放在花廳正中的桌子上托盤上滿滿的放著各色珠、玉、金、珊瑚、寶石、瑪瑙、玳瑁等等各色各樣的鈿、釵、簪、冠、鐲等物,程恪站起來,走到桌子前,仔細看看,看到合眼的,就掂起來,再細細看看,周景然也站起來,用扇子撥著盤子裡的飾物點評著,「這梅英采勝簪不錯,這個這個,這件綠雪含芳簪更好……」,程恪也不理他,自顧自仔細挑著,挑了半刻鐘,選了件羽毛點翠嵌珍珠節節富貴簪,和一支樹葉形翡翠步搖來,在托盤裡又撥了一會兒,再挑了對金剛石鐲子出來周景然掂起來步搖,仔細看著,步搖的花頭的針挺,是用一整塊玉雕刻出來的,針挺是極濃的墨綠色,末端顏色稍淡,依勢雕成曲折的樹枝形,又分成幾個小小的樹權,末端扣著金環,金環上繫著一片片翠綠的精緻異常的樹葉,稍一搖動,枝搖葉擺,靈動異常。

周景然舉著步搖比划著,「這要是戴上,該是何等的風情!」

程恪吩咐掌柜包了幾件首飾,親手拿著,和周景然一起出了越秀齋。

兩人上了馬,緩步往回走著,周景然轉頭看著程恪問道:「這些,你打算怎麼給她?」

「祖母生辰,她總是要來的,我當面給她。」

程恪低聲說道,周景然擰著眉頭想了想問道:「萬一她不過去呢?那丫頭,極能沉得住氣。」

程恪抿著嘴,半響沒有說話,兩人沉默著走了一陣子,程恪轉頭看著周景然,認真的說道:「端午節的那份人名單子,越早越好。」

「你放心!」

周景然忙點頭答應著,程恪送周景然到了景王府,看著他進了大門,才撥轉馬頭回去了汝南王府。

端午節,程貴妃在廣晴閣請各家外命婦及未出閣的姑娘飲宴歡慶,古家也接到了貴妃的邀請,卻是只請了李老夫人和周夫人,李老夫人告了病,周夫人一早起來,穿了大禮服,進宮去了。

還不到未正,周夫人就回到了府里,換了衣服到明遠堂,憂慮感慨著和李老夫人說起端午宴上的事來,「……小恪就那麼醉薰薰的沖了進來,看那樣子,連人都認不清楚了,衝著錢夫人就長揖下去,結果揖到一半,就一頭跌倒在大殿上,剛扶起來,又吐得一身一地,到處都是,邊上幾位姑娘離得近了些,被薰得簡直受不住,貴妃臉都青了,唉!」

周夫人愁眉不展的嘆著氣,眼淚都要下來了,李老夫人驚訝的看著周夫人,一時說不出話來。

兩人愁眼相對的呆看了半響,李老夫人才長長的嘆了口氣,雙手合什念了句佛,低聲安慰著周夫人,「這男孩子,總有那麼幾年,事事都要跟父母彆扭著,你找了機會多勸勸王妃,先別急,就鬆鬆手,小恪是個倔脾氣,你越壓他,他越跟你擰著,先放一放,等過了這個勁兒也就好了。」

周夫人連連點著頭,想了想,帶著絲慶幸說道:「幸好咱們蕭兒處處懂事,沒這樣跟大人為難過!」

李老夫人看著周夫人,似有似無的搖了搖頭,沒有接話。沉默了片刻,周夫人和李老夫人轉了話題,說起汝南王府老太妃過生辰的事來,商量了一會兒,各色都覺得妥當了,才放下心來,又說了一會兒話,李老夫人就打發周夫人回去歇著了。全球華人的自由討論天地轉眼就到了汝南王府老太妃生辰那天,汝南王府大門洞開、張燈結彩的熱鬧著,古家和金家都早早到了汝南王府上,李小暖卻沒有跟著過去。

程恪遠遠盯著在二門裡下車的古家夫人小姐,人都走光了,也沒看到李小暖的影子,急忙遣人打聽確認過了,摸著懷裡的荷包,垂頭喪氣,失望至極,後天就要啟程去京西南路,再回來就要到九月里,這前前後後將近一年,他竟連一絲碰到她、說句話的機會也沒有程恪強打著精神,拜了壽,隨父親應酬著,汝南王和王妃時時留神著無精打采、心不在焉的兒子,心疼的不知如何才好。

晚間,散了宴席,汝南王請了兩三位太醫過府,細細的給程恪把了脈,開出三四個方子出來。

隔天,程恪帶著小廝、隨從、護衛,和周景然一起離了京城,啟程趕往京西南路。

五月下旬,古雲歡十里紅妝、熱熱鬧鬧的嫁進了鄭家,第二天,古雲姍就帶著兩個孩子,辭了李老夫人和周夫人,隨金志揚趕往京西南路唐州府長青縣上任去了。

周夫人將古雲姍一家直送出幾十里外,才依依不捨的目送著一行幾十輛車漸行漸遠,直到看不見了,才折返回到京城。

三天回門,李老夫人滿意的看著在自己面前行著大禮的一對壁人,眼睛笑成了一條縫,鄭季雨坐在前廳,恭謹的陪李老夫人說著閒話,古雲歡進了後堂,找李小暖說話去了。

周夫人送走了古雲姍,忙好了古雲歡的回門禮,見古雲歡渾身抖落著甜蜜和歡愉,心裡一塊大石頭落了地,一口氣算是徹底放鬆下來,這連著軸的勞累,就一起湧上來,人就病倒了。李小暖搬到了春渚院,日夜侍候著,古雲歡也急得一天幾遍的遣人回來問候著,自己也回來看了兩三趟。

古蕭回來侍了一天病,就被周夫人趕了回去。

周夫人直病了小半個月,身子才漸漸好起來。李小暖搬回煙樹軒時,人整整瘦了一圈,李老夫人遣人送了支五十年的紅參過來,吩咐蘭初每天切兩片熬了湯給李小暖喝。李小暖養了大半個月,氣色才好了起來。

這天剛從清逸閣理完家事回來,就收到了古雲歡託人送來的信,邀她過府說話。

李小暖稟了李老夫人和周夫人,第二天,先遣人到鄭府遞了信兒,辰末時分,坐著車子到了鄭府。

古雲歡早早的接在了二門裡,笑容滿面的和李小暖見了禮,拉著她往正院走去,「我先帶你給母親見禮去。」

古雲歡頓了頓,輕吐了吐舌頭,低聲說道:「鄭家規矩大,昨兒我給你遞信,也沒想那麼多,沒先跟母親稟報,幸好今兒早上你信兒送過來的早,嵐生還沒出去,就說了我,又過去和母親說,我原是要過去請了母親示下的,是他攔著了,母親倒沒說什麼。」

李小暖轉頭看著古雲歡,想了想,低聲說道:「下次留心些就是,往後有了這樣的事,鄭三少爺有了這份心就行,只別再讓他替你頂事,你就自己去跟婆婆賠個罪、認個錯,都不是大事,可若是鄭三少爺總是替你頂錯,做母親的。心裡必定不舒坦,時候長了,生了罅隙,倒不合適。」

古雲歡疑惑的看著李小暖,李小暖頓住腳步,轉頭看著她,耐心的說道:「比如古蕭吧,往後若是娶了媳婦,天天替媳婦背不是,不說夫人,你心裡可舒坦?」

「古蕭替你背多少不是,我心裡都舒坦。」

古雲歡笑嘻嘻的說道,李小暖氣得跺起腳來,古雲歡笑著拉著她,「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倒要你交待我,真是的!古蕭若替你背不是,多少都行,若是替別人背不是,一件我都得生氣,我知道你這意思了。」

李小暖笑了起來,古雲歡也是個通透的,就是凡事不肯用心罷了。

兩人低聲說笑著,進了正院,小丫頭迎出來,掀起帘子,古雲歡引著李小暖進了正屋。

鄭夫人正坐在窗下榻上做著針線,見古雲歡引著李小暖進來,忙放下針線,轉過頭,驚訝的打量著李小暖。

李小暖跪在小丫頭放在地上的半舊墊子上,恭敬的磕頭見了禮,鄭夫人忙笑著吩咐古雲歡,「快扶起來!」

李小暖起身,又曲膝福了福,鄭夫人滿眼笑意的上下打量著李小暖,抬手叫了她過去,將一隻赤金嵌紅寶蝦須鐲塞到李小暖手裡,笑著說道:「留著玩兒吧。」

鄭夫人盯著李小暖,上下打量著半響,才轉頭看著古雲歡笑著說道:「這麼標緻的人兒,我還是頭一次看到,往常過府,怎麼沒看到過?」

古雲歡曲了曲膝,笑意盈盈的說道:「小暖前一陣子犯凶煞,福音寺的空秀方丈讓她在佛前避著,老祖宗最疼她,就沒敢讓她離開小佛堂過。」

鄭夫人笑著點了點頭,又說了幾句話,就打發兩人自去說話了。

古雲歡帶著李小暖曲膝告了退,兩個人穩穩重重的出了院子,穿過後面的園子,說笑著往古雲歡居住的院落走去。

李小暖隨古雲歡進了院子,留神四下打量著,院子不大,是一座極小巧的三進院子,檐廊門窗,都是剛剛粉刷油漆過的,明晃晃的嶄新著。

heyi21heyi

2011092214:17

qgsd1234

2011092214:38

2011092214:38

應該還有一更吧

heyi21heyi

2011092216:52

129鄭家規矩

進了正屋,侍琴上前見了禮,捧了茶奉上來,李小暖接過茶,抿了兩口,轉頭打量著四周,屋子裡撲撲滿的放著古雲歡的陪嫁物什。

古雲歡又讓人送了兩碟子點心進來,才打發了眾丫頭婆子出去,拉著李小暖,低低的說起私房話來。

「小暖,我請你來,是想請你幫個忙的。」

古雲歡為難的說道,李小暖怔了怔,放下手裡的杯子,

「二姐姐只管說。」

「這事,我想了好幾天了,母親吧,你也知道的,一來怕她難過,二來,她也沒個主意,老祖宗年紀大了,這一陣子身子也一直時好時壞的,想來想去,只能找你商量商量。」

古雲歡低聲說道,李小暖凝神聽著她說話,

「原來說親時,就知道鄭家清貧,可沒想到……唉。」

古雲歡重重的嘆著氣,口齒有些羞澀粘連著說道:

「小暖,也不怕你笑話,真沒想到鄭家日子過得這樣緊,各房裡竟都是自己貼補著過日子的,你看,我現在,一個月竟然只有二兩銀子月例,嵐生一個月也只有四兩,加一起才不過六兩銀子,可這平時的紙筆、往來應酬,就全在這裡頭了,哪裡夠用的?就得我拿銀子貼補出來。」

李小暖驚訝的看著古雲歡,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古雲歡說開了話頭,倒也沒了羞澀,

「鄭家的規矩,爺們成親前,一應支出都是公中的,一旦成了親,除了每年的定例,其餘,就都是各房自己想法子了,這府里的定例,主子每年只有四套衣服,下人每年兩套,若要再做,就是各房自己出銀子另做去,大廚房每天的菜例也是有定例的,若嫌不好,或是不夠,或是要些點心小菜什麼的,都得各房自己另出銀子再做了才行,你看,就是這兩碟子點心,也是我拿銀子讓人現買回來的,唉,大廚房那菜,我吃了兩天,就再也吃不下了,這些日子,一直是再拿銀子出來,讓廚房另做了送過來的,這幾天,我正和嵐生商量著,想搭個小廚房,你看看這院子,都沒處搭去。」

古雲歡苦惱的嘆著氣,抬眼看著李小暖,接著說道:

「還有這下人的月錢,府里一個月統總只給二兩銀子,多少都在這些了,你也知道,咱們府里的規矩,陪房嬤嬤就不說了,就是侍琴,一個月少說也得二兩銀子吧,這五兩銀子,夠什麼?又是要自己貼出來,偏我陪嫁的丫頭、婆子、家人又多!前些日子,我已經把能打發到莊子裡的都打發過去了,就這樣,還有許多丫頭婆子在!」

「那府里大少爺和二少爺,是怎麼過日子的?」

李小暖想了想,輕聲問道,古雲歡都著嘴答道:

「大哥做了好幾年的官了,如今已經升了五品,一家人現都在任上,銀錢上只怕也不缺,二哥年前也在吏部領了份差使,二嫂又是個能幹的,外頭開了幾間綢緞鋪子,二房人口又少。」

李小暖皺著眉頭看著古雲歡,正要說話,古雲歡接著說道:

「鄭家跟別人家不一樣,這各房的收益都是歸各房自己的,除了每年年節禮和各人生辰禮,別的倒也沒什麼往公中花錢的地方,就是年節禮和生辰禮,聽嵐生說,也是隨各人心意,多也成,少也行。」

李小暖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這倒也公道。」

「公道什麼呀,你不往公中交銀子,公中也不替你花銀子,各人要是想通通路子什麼的,都得自己想法子,嵐生說,大哥當年謀求外放時花的銀子,就是大嫂賣了陪嫁莊子湊出來的銀子!」

「這不是公道嗎,你自己花本錢,掙了銀子,也是自己的,有什麼不好?」

李小暖笑著說道,古雲歡唉聲嘆氣著,攤著手說道:

「小暖,你得替我想想啊,嵐生今年本想下場試試的,可一聽是那個錢繼遠做了主考官,就熄了一半的心思了,那種奇詭絢麗的文章,嵐生說他作不出來,後來又和父親商量了,父親的意思,也是讓他再等一期,這一期,可就是三年!這三年裡頭,嵐生不但沒什麼進錢的門路,讀書會文反倒要花不少銀子進去,這院子裡上上下下也要用銀子,雖說母親的陪嫁,都分給了我和大姐,可你也知道,母親的嫁妝里,都是些古玩字畫,金銀珠玉,每年有收益的,也就是那個莊子,一年滿打滿算,也就是七八百銀子,哪裡夠用?!你說,我總不能這會兒就動用壓箱銀子吧?!」

雲歡發起愁來,重重的嘆著氣,李小暖眨了眨眼睛,悶了一會兒,才低聲問道:

「難不成這鄭家少爺,成了親後,就都是靠媳婦陪嫁銀子過日子的?」

古雲歡點了點頭,攤著手說道:

「可不就是這樣!唉,這事,往外頭哪裡說得出口!我也只好找你商量商量了。」

「嗯?」

李小暖抬頭看著古雲歡,等著她說話,古雲歡又重重的嘆了口氣,接著說道:

「跟著我陪嫁過來的丫頭婆子,一共二十四個,如今我也用不了那麼多,留下七八個人也就夠了,下剩的這些人,我也沒處安置去,唉,更沒銀子安置去,你能不能幫我想想法子,看看把她們安置到哪裡去,好歹也能省些用度不是。」

李小暖驚訝的看著古雲歡,呆了片刻才恍過神來,凝神想了想,低聲說道:

「這十來個人,安置倒是好安置,可這事,沒有不透風的牆,轉眼就得傳到夫人和老祖宗那兒去,你打算怎麼跟夫人和老祖宗說這事的?」

古雲歡一時呆住了,李小暖看著她,想了想,接著說道:

「一味省儉也不是法子,想辦法找些掙銀子的門路才是長久之計。

古雲歡苦惱的看著李小暖,

「小暖,你說的這些,都是正理,可這銀子哪那麼好掙的?嵐生是個書生,又一心要進學,必不肯做生意掙銀子去,我倒是想做生意掙銀子去,可哪有什麼門路?」

「我倒有個主意。」

李小暖笑盈盈的說道:

「我吧,老早就想著開間點心鋪子,你看看,老祖宗的嫁妝里,那些鋪子,多少掙錢!光一間繡坊,一年就是上萬兩銀子,咱們開個點心鋪子,不說多,一年能掙個千兒八百兩的也行啊,若是做好了,就多開兩間,這銀子也就有了。」

古雲歡眼睛亮了起來,

「那咱們兩個合夥開,本錢我出,你來管著,你主意多,這鋪子必定能開得好!」

「本錢咱們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一間點心鋪子,大約也花不了多少本錢,若是順利,九月里就能開張,這鋪子,只要開張,就能有錢賺!我回去和老祖宗說一說,聽聽老祖宗的意思,若她也贊成,明天我就讓人打聽打聽行情去!」

李小暖也有些興奮起來,直起上身,眉開眼笑的說道,古雲歡連連點頭答應著,兩人又細細商量了一會兒,李小暖就起身出來,古雲歡陪著她到正院辭了鄭夫人,送她到二門上車回去了。

李小暖回到古家,換了衣服,就趕到明遠堂,找了機會,細細和李老夫人說了鄭家的規矩,李老夫人輕輕嘆了口氣,

「鄭家這樣的規矩,還真沒聽人說過,這真是……唉,也好,公中不支不收,倒也算公道,早知道這樣,就該給雲歡陪嫁兩間鋪子過去,也是活錢。」

李小暖笑著和李老夫人說了古雲歡和自己的打算,李老夫人滿眼笑意的看著李小暖說道:

「雲歡可想不出這樣的主意來,這是你的主意吧?這主意好!這事,你有什麼章程了沒有?說給老祖宗聽聽,老祖宗給你拿拿主意!」

「我和二姐姐想著開間點心鋪子,這吃食上的生意,除了鋪面,別的地方本錢都小,就是賠了也有限,拿來試試手最好不過。」

李老夫人未可置否的笑著問道:

「那這鋪子管事,你有了人選沒有?」

「嗯,有了,我想讓冬末夫妻去打理,冬末男人,那個叫阮大福的,原是雲水間的白案,進京後,就在外院大廚房做白案,我讓他幫著做過幾回點心,我說的,他都能依樣做出來,味道也正,冬末又是個能幹的,老祖宗看呢?」

李老夫人笑著點了點頭」

「阮大福點心做的極好,我也愛吃,這夫妻兩個都是本份可靠的,這管事選的妥當,只是,這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規矩,得有人帶一帶,我挑個精幹的老管事給你,讓他帶一帶阮大福夫妻,教導些這做生意的門徑和規矩,還有這鋪子,也得好好選一選,這裡頭的講究就更多了,這挑鋪面的事,也讓老管事幫著掌掌眼,回頭我也幫你瞧瞧,嗯。」

李老夫人沉吟著,笑著看著李小暖低聲說道:

「你那個朝雲,倒是塊做生意的好料子,就是少人指點,你交待了她,讓她也借著冬末,一起跟著老管事學學這中間的門道去。」

李小暖笑容滿面的連連點著頭。

傳說月末的粉一張算兩張,親們是不是都留著月末給小閒投粉呢?

一定是這樣滴!小閒口水中…………

溫丹丹

2011092217:13

2011092218:02

果然有一章

蘭若115

20110922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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