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朝廷暫時沒有旨意讓范卓遠去做事,所以一連十日他都在客棧中度過,宅得無以復加。

由於租住的房間自帶院子,范卓遠當然終日修煉不輟,不止是黃裳元吉已經練成,就連下一招厚德載物也已掌握。

這兩招皆是隨著熟練度增加,范卓遠對體內氣血的運轉感知也就越發深刻,當熟練度全部練滿後,他即便不做這兩個固定動作,也能控制相應臟腑搏動,令精血按照既定步驟運轉。

這時他再也不需要按照既定動作攻防,可自由將技法內核運用到自己的攻防體系中去,如此才算達成了實戰要求。

直到一日,兵部派遣官吏將相關朝廷旨意派遣到了范卓遠手上,范卓遠這才開始了自己的動作。

先去兵部領取忽必烈給自己的犒賞,一匹汗血馬、一套四品武官袍、官冊等等。

其他東西他都沒所謂,最喜歡的還是這匹汗血馬。

然後前往伯顏府邸,江南之事還需要知會伯顏,將來需要什麼資源,肯定是要從伯顏這裡獲取的。

伯顏的府邸常年訪客不斷,但是范卓遠前來面見,管家很快就領進了宅內。

伯顏正坐在後花園,負手觀天,一支黑色的巨鷹正在半空翱翔,其雙翼展開足足超過兩米!十分巨大。

范卓遠剛剛進來,那巨鷹便俯衝向他。

范卓遠正凝神以對時,它卻掠過范卓遠,停在了其身後的凋欄上,即便這麼站著,都有一米之高。

伯顏呵呵笑道:「這便是海東青,范將軍可是第一次見?」

范卓遠暗道:當年郭靖夫婦所養的雙凋,不知及不及得上。

「在下早對遼東所出的海東青聞名已久,如今一見,果然神俊非凡。」

伯顏伸出手臂,海東青一躍便站到了他手臂上,顯然經過相當程度的馴化。

「以後你與我之間的聯絡,可以靠它。往後一段時間,我要前往上都和林,在那裡籌備對抗中原各大江湖勢力的組織,預計半年內能有結果,到時可派人支援於你。」

范卓遠問道:「對付江湖勢力,在下可有調兵權力?」

伯顏點了點頭,「江湖剿匪,總不能你一力而為。

這有兵符,可任意調動南方新附軍不超過五個百人隊的馬步弓,也可要求附近州縣予以兵力支持。

如果遇到敵勢甚眾,你可以向我求助,只要情報到位,朝廷自會放開權限。」

五百兵馬的直接掌控權,但沒說讓范卓遠自行招兵買馬,只是有調動南方新附軍的權限,只能說有比沒有強!

元廷為了防止南宋投降的新附軍造反,甚至都不給他們發放武器,不做必要的訓練,只有在打仗的時候需要炮灰了,才會發放武器沖在最前線。

不過現在的新附軍多數是經過宋元戰爭的,即便沒有訓練,但軍中還有老兵,還算有點戰鬥力。

如果再等幾年,等老兵們都已老去……

而元朝又實施以職業劃分的戶籍制度,比如士大夫的儒戶,工匠的匠戶、軍人的軍戶等等,使得各戶無法轉業,被永久綁定在地方上。

對軍戶而言,普通士兵不得不被迫與軍官捆綁在一起,並且軍官要出戰時,士兵還得自備裝備錢糧,無條件服從軍官調令。

這使得許多普通士兵最後淪為軍官下屬的奴隸,以至於隨著地方腐敗的嚴重化,越到元朝後期,每一次出征,幾乎一定伴隨一個家庭的破產。

甚至經常有丈夫為了出征籌備錢糧裝備,不得不將妻子與子女賣掉的慘事。

這種情況不分民族,只要打仗必定發生。

因此在元末,不僅是漢人,包括大量蒙古牧民也有不少投靠朱元章反抗元廷的。

范卓遠朝伯顏拱了拱手,也未在伯顏府邸久留,收下一枚特製的哨子,可以隨時召喚海東青。

這東西大部分時候可以自主生存,只有找不到食物的時候才會前往手持鷹哨的主人那裡,或者聽鷹哨而落等候命令。

從伯顏這裡出來以後,意味著他隨時可以南下江南,朝廷這裡已沒有他的位置,這就是忽必烈對一個有滅國之功的南人將領的安排,而朝中大部分臣子都無意見。

畢竟在元大都做官的南人近乎於零,包括曾被忽必烈十分器重,並且貢獻滅宋之策的良將劉整,也在滅宋後被投閒置散、鬱鬱而終。

蒙元征宋付出的代價極大,甚至連一個大汗都死於宋元戰場之上,引起內部劇烈震動,因此有元一朝對兩淮江南地區極為忌憚。

甚至將兩淮地區,不少依山的險要之處改田為牧,用來養馬,時刻針對南方隨時可能爆發的反元力量,是以是絕對不會信任南人的。

當然這一舉動,便宜了後來的朱元章,他在他老家蒙元的牧場就獲得軍馬數萬,直接組成了北伐騎兵,以南伐北之下,縱然是在平原廣袤的華北,也遊刃有餘。

自丞相府出來後的范卓遠,堪稱飛鷹走馬,若非服飾儉樸較為平民化,否則一眼看去便是活脫脫的紈絝子弟。

他騎著高頭大馬的汗血馬,卻一刻也不想在元大都待下去。

此刻前往江南,他對江湖之事全不感興趣,只飛出關注十萬大軍家卷出海前往日本之事。

朝廷那邊已安排商船分批拖運,這樣下來預計起碼要兩年才能將所有人給安排去日本,這期間范卓遠打算運作一些沒有生路的漢民一起前往日本殖民,鞏固本土漢人力量。

出城後十里,一處供遊人休息的十里亭內,正有兩名道長坐而論道,遠遠看到范卓遠縱馬馳來,其中年長的道長喊道:「范將軍可願留步一敘?」

范卓遠減緩速度,轉頭看來,卻是宴席上見過的全真教掌教真人祁志誠與他身邊的黑袍道長。

他下馬行來,進入涼亭,詫異道:「真人專在此等候范某?」

祁志誠笑了笑說道:「非是貧道在等將軍,而是這位張道長在等你。」

一旁的黑袍道長拱手道:「貧道張三丰,江湖朋友贈以匪號邋遢道人,專有一事前來提醒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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