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幫普通幫眾再加上胡啟四人,雖竭力進攻,卻難擋范卓遠殺勢狂暴。

交手不過數息,死者遍已遍布各處,屋頂上、官道中、樹梢上、空地內盡數是骨斷筋折的死屍,死狀各不相同,唯一相同點就是都很慘烈。

最後只剩下任長老一人,他見范卓遠殺氣騰騰的走近前來,當即蓄勢出掌反擊!

范卓遠與之正面對掌,狂暴的外功暴力,直接將其雙臂震得齊齊碎裂,他整個人受不住這股怪力,拋跌入飯鋪之內。

「你明明不會內功,那一腳……不可能的!」

范卓遠將其從地上拎起,回想起剛才腳後跟鉤踢而出,震碎其膝蓋的事。

說道:「我的確不會內功,但擁有另外一套手段,可無需藉助腰腹之力照樣發揮非同一般的力量。」

任長老不甘的問道:「那是什麼功夫?」

范卓遠稍一沉默,神色古怪的說道:「如果我說,我用的是降龍神掌上的功夫,你信不信?」

任長老雙目一挑,「降龍神掌?與本幫降龍十八掌是何關係?降龍十八掌並無腿上功夫!」

「那一招叫黃裳元吉。」

見任長老還是什麼都不知道,范卓遠微微搖頭,伸手擰斷了他的脖子。

此時一回頭,飯鋪之內除了那對爺孫,以及鑽在飯鋪內桌子下的掌柜等無辜之人,再無他人能夠站著,基本都成了死屍。

范卓遠拍了拍巴掌,撕下破損的衣服,取出包裹內的備用衣服換上。

卻見那對爺孫仿佛嚇傻了,躲在官道旁的樹後,牙齒打顫的看著這邊。

范卓遠不由回想起這對爺孫此前吃飯的時候一通牛逼,忍不住說道:「老頭,你說得不錯,行走江湖,僧丐女童的確很不好招惹。」

那孫兒頗為有趣,帶著哭腔說道:「可英雄你卻把他們都惹了個遍!」

老頭也滴咕一句,「還都他媽殺完了!」

范卓遠忍不住想笑,但面癱的他只牽扯出一個惡形惡狀的皮笑肉不笑來,看得爺孫倆抱在一起全身發顫。

范卓遠跨上汗血馬,說道:「以後看見長得像我這般壯的,可千萬別以為很好招惹!」

說著拍馬,絕塵而去。

爺孫倆等了許久,隱隱聽到有烏鴉叫聲傳來,這些個食腐的玩意聞到臭肉味,已經急不可耐了。

老頭問道:「這麼久,走遠了吧。」

孫兒也恢復平靜,沒有半點恐懼,漠然道:「汗血馬跑得飛快,不過等會兒官兵可能就要來了。」

「那我們幹活吧。」

「爹,還要做什麼?」

老頭用手搓了搓臉,一層偽裝被其搓掉,臉上光潔一片,看上去居然是個保養得頗好的員外郎。

老頭裝扮的員外郎道:「按照朝廷所說的,這一招一箭雙凋,既為朝廷滅了幾名刺殺蒙古官員的江湖人,也令范卓遠這廝與整個南北武林結怨,目的已經達到了。」

說著,帶著身後的年輕人進入飯鋪之內。

飯鋪的掌柜一家此時也正好往外走來,雙方在門口碰上。

「大爺……這架,打、打完了?」掌柜說話的聲音還有些顫抖。

員外郎微笑著點頭道:「不錯,都打完了,人也都死完了。」

「我們……趕緊報官吧……」

「不急,再死幾個人再去報官。」

掌柜愕然之時,員外郎雙手抱住他的腦袋,用力一擰,掌柜當即頸部折斷身亡。

他身後的妻子和夥計嚇得立時跪倒在地,連連磕頭求饒。

這員外郎獰笑一聲,一腳勐蹬在老闆娘胸口,將其一腳踹死,然後又一腳掃在夥計臉側,將夥計也踢死當場。

緊接著進入後廚,看到躲起來的廚師、雜工,皆是以外門硬手法當場打死。

員外郎的兒子驚詫的看著父親走出來,問道:「爹,為什麼殺他們?」

員外郎冷冷道:「不將無辜之人全部殺了,怎麼激起江湖上的正義之士對他們范家的仇恨?

朝廷派范卓遠來此,可不是只希望小打小鬧一番。

哼,讓不服朝廷的江湖俠客,與同樣桀驁不馴為朝廷所忌的南方名將拼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這才是朝廷的目的!」

他兒子疑惑道:「爹,我們為朝廷這麼賣命,若是讓人發現,可是身敗名裂的局面……朝廷難道沒有什麼好處給我們?」

「好處?哼,你以為爹就這麼死心塌地為朝廷賣命?范卓遠此人武功既然如此之高,借他之手完全可以先滅掉一些與我們陸家莊不對付的勢力。

比如那青城派的真陽子,就常常與我們唱反調,後面我們也可以依法而為。

再者說,等武林中的有志之士死絕,到時我們可就不僅僅只是江南的武林盟主,明白嗎?

更何況朝廷主政以來,地方上還得依賴我們這些豪強幫他們收稅。

只要不學魔教那些蠢貨,地方與江湖就是我們說了算!土皇帝,你不想做?」

他兒子雙目一亮,旋即又皺眉問道:「可是如果藉助范卓遠之手滅了江湖上的刺頭,那魔教又必然是個麻煩事。」

「所以說這一次,剿滅魔教也是勢在必行的,這范卓遠身上就領了這個任務。」

他兒子想明白後,跟著員外郎大笑起來。

「爹,事情處理乾淨了,我們走吧。」

員外郎看看天色,微微搖頭道:「不急,先檢查一下這裡還有沒有漏網之魚,你到店內四處看看,我在外面檢查一下這些屍體。」

父子倆分頭行動,兒子果然在一處大缸里看到躲起來的掌柜幼子。

「喲,這裡竟然還藏著一個!」

幼童大哭,大聲喊著爹娘。

這人將其提出來,指著店門之內的兩具屍體道:「你爹娘就在那裡,馬上送你去見他們。」

說著將幼童倒提起來,勐的朝地面砸去,幼童腦漿迸裂,當場死亡。

年輕人拍了拍手,都囔道:「真是麻煩,范卓遠竟然不會內功,還得用這等手法殺人才能不被看出破綻。」

員外郎搜索著每一具屍體,每到一具屍體旁邊,必會在其胸膛跺一下腳,保證其必死。

最後來到真陽子身旁,準備依法所為。

真陽子忽然勐的睜開雙眼,雙掌暴起,勐的擊向員外郎。

員外郎頗感吃驚,但他的武功原本就遠超真陽子,更何況此時真陽子重傷在身,氣虛力弱。

員外郎縱然遭受偷襲也遊刃有餘的一掌將之震開,自己借力後退兩步,看著坐倒在地的真陽子,不禁笑了起來。

「道長可真是命大啊。」

「陸俠騫!真沒想到你竟是心腸如此歹毒的狗賊偽君子!」

江南陸家莊莊主、江南武林盟主,郭靖故友太湖群盜首領陸冠英次子陸俠騫,此時笑得一臉陰沉。

「道長看來全部都聽見了,這裝死裝得挺像,幸好陸某人行事向來謹慎,未曾暴露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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