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死的將領是完顏婁室的侄子拔都,也是他最信重的貼身親衛,這僅僅只是一合,拔都就喪命對手之下,令完顏婁室震驚不已。

前後左右眾多金兵包圍而上,刀槍劍戟齊齊而來,范卓遠在人群中左噼右砍,血戰十式激盪出的灼熱氣息令空氣宛如燃燒,同時策馬周旋,甚至還能控制戰馬踢踹撕咬,已連殺十數人,無人可敵!

無數刀槍劍戟加之於身,范卓遠身著扎甲又有一身硬功,除了保護胸前女孩與胯下戰馬以外,其餘時候任憑攻擊,卻無人能夠破防。

他的武功如今本已在最頂尖的那個層次,若論戰場廝殺,則世間全無敵手。

只因他這身功夫,本就是為這種場合準備的。

其他如慈航靜齋齋主,陰癸派掌門,劍魔獨孤鴻等,單對單或許不輸范卓遠,但是讓他們在這種場合,恐怕早已身披多創,無力久戰。

范卓遠孤身一人引來大量金兵圍攻,卻也給予後方衝擊而來的驍捷軍足夠的時間。

五千驍捷軍騎兵,散開在廣袤的平原上,橫向便有一里寬。

金軍作為誘餌的部隊大約三千騎,在無法退開的情況下,數量反而處於劣勢。

除了繼續圍攻范卓遠的部隊,其餘人皆迎著驍捷軍騎兵衝鋒而去。

最前方的士兵,皆是半蹲姿態踩在馬鐙之上,長槍前挺,目光堅毅的看向對方,盯著對方胸膛,等到接近之時,就將長槍送入敵人胸膛裡面,只要殺得一人,使命也就算完成了,殺得兩人絕對夠賺,殺得三人,祖墳都要冒青煙!

雙方騎兵雙目赤紅,發出近乎野獸般的咆孝。

驍捷軍看似鬆散的騎陣當中,忽然有數百騎沒有穿鐵甲的奚人,往前縱馬馳躍,手中甩著拋石索。

這本是草原牧民放牧時用來擊打頭羊的小工具,被范卓遠改進後,可以拋出兩個拳頭大小的重物。

如今他們手中的拋石索都包著一個正燃著火星的黑色圓球,甩動到極致的速度後,只聽騎士們發出嘿的一聲,齊齊將這東西擲出三十步以外!

正好落入衝鋒而來的金軍騎陣中,發出一陣轟然爆鳴,震耳欲聾,火光中還飛散出無數鐵蒺梨。

附近五步以內的金軍皆被炸下戰馬,而轟然的爆響,亦驚得附近的金軍戰馬嘶鳴狂亂。

他們沖在最前方的騎兵剎那間就對戰馬失去了控制能力,徹底亂了起來,這導致後方跟隨衝鋒的騎兵也不敢輕易加速。

而驍捷軍亂沖的騎兵此時發出快意的獰笑,搶占這短短一剎那的先機,挺槍將當面目標狠狠捅穿胸膛,刺下戰馬。

而後拋去手中長矛,拔出鐵骨朵或者戰錘,咆孝著繼續衝殺進去。

金軍前排衝鋒的最勇勐的戰士,只在這一瞬間就被徹底覆滅,戰場上儘是他們發出的絕望驚叫和痛苦哀嚎。

後排的金軍速度減慢,只能被動迎接氣勢如虹的驍捷軍衝殺!

原本他們是有章法和陣型配合的,但是被震天雷這麼一炸,戰馬一驚,也跟著什麼陣型都沒有了,被迫陷入亂戰之中。

而這,就是狹路相逢勇者勝的時候!

完顏婁室看著己方騎兵被驍捷軍一波衝鋒後,就被徹底壓制,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此時驍捷軍各部在他這老將看來,幾乎處處都是破綻,但又處處皆如銅牆鐵壁。

以往他與遼軍作戰,往往身先士卒,每次衝鋒都能沖在遼軍薄弱處,那是因為他精於觀察,總能找到遼軍士氣衰弱,人人畏懼之處。

那種區域,哪怕遼軍數量再多,只要連續幾波衝鋒也能將他們衝垮。

相反那種看上去人數不多,但人人皆有死戰之意的地方,完顏婁室極少對其發動衝鋒,因為他知道哪怕衝破了,對自己部下而言也是災難,殺敵一千子孫八百。

現在驍捷軍各部就是第二種情況,看起來處處薄弱散亂,但人人皆是不懼死亡的奮勇廝殺,這是他最不願面對的情況。

完顏婁室再次看向范卓遠,只見他在重重包圍中,竟然還能左衝右突,哪怕戰馬已被絆馬索絆倒,竟也能踩在重重屍山上揮刀奪馬作戰,鎧甲都砍得甲片撕裂凌亂,卻仍舊與沒有受傷一般,精力充沛。

「這傢伙竟然還沒有死?他是妖怪嗎?」

完顏婁室緊了緊手中的大刀,幾乎想要親自上前與其廝殺。

但此時,金軍後側左右兩翼各兩千五百的騎兵已經沖入戰場,並且迂迴到了宋軍騎兵側翼。

完顏婁室眼前一亮,決定勝負的時候到了!

他令人再度發射三枚信箭,三發紅色的焰火在半空飄蕩的雪花中爆開。

這個意思非常簡單:全軍突擊!

兩翼騎兵將領見狀,其中一部先動,沖向驍捷軍後方還未抵達交戰區域的騎馬步兵。

另一部見狀,十分有默契的選擇衝擊驍捷軍騎兵側後翼,以防止驍捷軍騎兵分出一部前往救援步兵。

按照正常戰場上,步兵尚未完全整好隊列,就面對騎兵的衝鋒,潰敗是唯一結局。

而騎兵若被人衝擊了側後翼,也會造成巨大損傷。

以此便足以奠定此戰結局勝負!

不過那是正常情況,現在的情況就是不正常的。

所有的驍捷軍心中都憋著一股怒氣,包括仇恨,正在騎馬衝鋒的步兵見到金軍騎兵還有百步就將沖入進來,不僅沒有驚恐,相反人人驚喜萬分,終於能與敵交戰了!

跑在最前面的步兵主動下馬,令戰馬橫向擋在自己前方,舉著四米半的長槍墊在馬鞍之上指向前面。

他們當下不是以百人以上大隊行動,而是以十人的小隊行動,隊長這麼做,其部下自然也跟著這麼做,都將戰馬往前方聚集到一塊,在戰馬面對金軍的一面上掛上盾牌,儘可能的予以保護。

如此戰地上便形成一個個古怪的十人槍陣,他們看似鬆散,但連接起來又顯得層次分明十分緊密,每個士兵皆緊張而興奮的等待金軍衝殺進來。

金軍見狀先在馬上馳射箭雨,大部分根本射不到人,只能射到作為盾牌的馱馬。

運氣好的馱馬,箭失會被身上的堆放的盾牌阻攔不受傷害。

運氣不好,馱馬會受痛亂竄,而後被早有準備的士兵一刀斬殺,毫不留情!並將馬屍墊在身前繼續當做依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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