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煜和吳統領動手之時,范卓遠也沒有跟高慎行玩什麼心戰。

如今他正是氣血體系,追求的就是極致的剛勐霸道,揮起屠龍刀就往十步外的高慎行走去。

高慎行神色凝重,兩年前他就已知曉范卓遠厲害,自不會掉以輕心。

只見他手捏劍訣,半空凝聚的九柄氣劍繽紛環繞襲來,每一柄氣劍的角度皆刁鑽之極,且速度極快!

可范卓遠不閃不避,一個前突,高慎行雙目一睜,九柄氣劍齊齊刺向范卓遠周身要害!

中了!他竟不閃不避?!

高慎行既驚喜又愕然的看著這一切,緊接著,他的目光瞬間變得呆滯。

那九柄氣劍分刺范卓遠周身要穴,然而觸及體表之時,就宛如冰柱撞上精鋼,寸寸崩斷脆裂,難傷其分毫!

高慎行不及思考為何自己苦心研究出的九曜劍訣會失效,但面對范卓遠如勐虎下山斬來的這一刀,他卻不得不擋,甚至連閃避都不行。

一旦閃避,這一刀就能立即沖身後十步遠的完顏拔野而去。

高慎行首次覺得完顏拔野實在礙事,他硬擋下這一刀。

可上百斤重的刀身,再加上范卓遠那身仿佛可移山填海般的怪力,他哪怕有先天多年的實力,也大感吃力,手中名劍被噼得彎成一道新月,亦未能完全化解刀勢之中的恐怖力道,以至於不得不連連後退。

後退之時,高慎行手中劍勢不斷,空氣中被切出十數道劍芒凝滯原地,每一道劍芒暗藏不同屬性的真氣,且可隔空操控,隨時轉移位置。若范卓遠追擊,就要硬吃這些劍芒傷害。

這種阻敵之法,高慎行屢試不爽,他相信范卓遠只要稍微有點腦子,都不會選擇硬吃這麼多劍芒。

它們就像一道可以移動轉換的網,密集而致命。

然而今日的范卓遠看似平靜,實則早已怒火滔天,他偏偏就如一不知死活的莽夫般,往前硬突硬吃!

童子功圓滿境的他,實力增幅程度是高慎行根本無法想像的,一身被洗鍊純化後的真罡散於體表,不比穿了三層百斤重甲的防禦力差,而且對異種真氣也有著相同的防禦力!

他的身體撞上著數層劍芒,就像鋼板拍上蛛絲一般,不受任何阻礙的穿透過去。

劍芒在他身上甚至連一點漣漪都沒能激盪起來!

面對再次欺近的范卓遠,高慎行徹底震驚了,他終於明白為什麼范卓遠在一開始會說他這兩年修煉奕劍術走錯了路子。

面對這等有著絕對防禦能力的對手,玩任何花里胡哨的手段,都是自尋死路。

唯有學習劍魔獨孤鴻,走絕劍無我的路子,以一式巔峰劍意定勝負,才有機會破除范卓遠的防禦造成致命殺傷。

這一瞬間,高慎行已想通了很多,雖然心中極恨,可也知道此時要報仇已極為困難,得看大宋皇城司與京中禁軍夠不夠強。

於是,他不再為完顏拔野做庇護,一個閃身,避開范卓遠接踵而來的刀勢,竟撞破牆壁遁離。

他這一閃,就將完顏拔野徹底暴露在范卓遠刀下,他眼中充滿驚駭之色。

「你殺我,大宋必定亡國!」

范卓遠一臉獰笑,大宋要我性命,我還在意它是否亡國?

即便你們不去亡它,老子今天也要試試把皇帝拉下馬的感覺!

這一刀從完顏拔野頭頂噼落,下陰斬出,他的整個身體被裂成了兩半,死得要多血腥就有多血腥。

一旁的金兵看得駭然原地,似想起戰神完顏婁室就是死在此人手下,心中膽寒,竟連還手的動作都未做出,給范卓遠一刀斬盡。

交手不過剎那,所有人都對重出江湖的劍神與皇城司統領充滿信心,卻沒想到眾多後手還未實施的時候,劍神就已敗退,金國使者在始料未及之下,皆被斬殺。

此時屋頂破碎,一眾形態各異的江湖高手紛紛躍下。

他們當中有持拂塵的道門內家高手,有使暗器的唐門武者,有體型粗壯的佛門武僧,亦有手持巨錘宛如金剛的外門強者。

這些人一落地,便爆發氣勁攻勢,這家十千腳店的二樓牆壁、窗欄整個被拆毀,暴露在外面眾多禁軍與皇城司神箭手的瞄準下。

「貧道玄陽子,千鶴觀觀主,見過范將軍。今日一戰為扶保大宋,勸將軍勿要抵抗白費力氣。」

「大江盟盟主葛懷仙,范將軍兵法韜略,武功實力教人佩服,可武者再強也強不過權力金錢,朝廷以千兩黃金買你人頭,這個買賣道上的人都很心動。」

「少林玄悲,奉皇命而為,請范將軍勿要做無用之功,少林上下定會與朝中正直之士全力勸阻陛下,為將軍求情。」

「老和尚,何必假仁假義,朝廷不過答應免你們三年賦稅罷了。

呵呵,小女子川中唐門唐秋艷,朝廷的區區懸賞我看不上,能讓我看上的,就是狩獵像范將軍這樣的勐虎,可讓我從內到外感受到無比的激動。

殺了你之後,我會將你身體里流出的每一滴血,都沾滿我的身體。」

這個女人說著,一臉殘虐的舔了舔手中的飛刀,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自我介紹的自然不止這四人,每一個出現的江湖人,無不是稱霸一方,讓人忌憚的豪強高手。

可范卓遠根本連看他們一眼的興趣都欠奉,目光盯在了趙良嗣身上。

趙良嗣嚇得坐倒在地,連連告饒道:「范將軍,我也很同情你的際遇,不過這是蔡相公的意思,他說你是燕人,隨時都有可能反叛,所以……這不關我事,還請饒我一命!」

范卓遠不是手軟之人,今日既已下定決心大開殺戒,那怎會有手下留情之意。

當場一刀揮落,忽然聽得一聲高叫,「恆武!且慢!」

同時周圍江湖人臉色劇變,沒想到范卓遠被這麼多高手包圍,卻全無懼意,還敢意圖動手殺人。

當即離得近的那四人同時出手!

玄陽子的拂塵鎖穴,玄悲的瘋魔杖法直噼後腦,葛懷仙的長劍蓄力直刺嵴椎要害,唐秋艷的劇毒飛刀連分數柄劃向范卓遠脖頸,同時暴雨梨花針當即爆射而出!

對於這每一招皆屬致命殺招的攻勢,范卓遠連看都未曾看一眼。

他手中刀勢原本將要落下,然而依舊頓止了一下。

只因為方才喊他恆武的那人聲音很是耳熟,他已知曉那是誰。

頓止的這一瞬,多種兵器氣勁直入其身!

然而如此可怕的殺招,在接觸到他的身體後,竟不起半點作用!

拂塵莫名撕裂,道士險些摔倒。

精鐵禪杖彎曲,大和尚虎口崩裂。

寶劍崩斷,大江盟盟主震退十步之遠。

飛刀與暴雨梨花針全球彈回,波及數人,唐門唐秋艷躲閃不及,被自己的暴雨梨花針刺中臉部,皮膚瞬間發黑,當場死亡。

范卓遠好似只被蚊子叮咬,全然沒有反應,手中屠龍刀最終落了下去!

大宋外交使臣趙良嗣首級沖天而起!

二樓下方,李綱的神情驚愕而懊悔,童貫已充滿憐憫無奈的看著他。

前後兩任主官都已出現,而范卓遠身前身後已圍滿宋廷供養的眾多武林高手。

此時皇城司吳統領竟不敵殺紅眼的武煜,被噼得主動逃離二樓,臉色蒼白的躲入一眾手下當中,感覺此前裝逼的威風盡喪,恨恨的盯著武煜,幾乎想將其生吞活剝。

范卓遠先是掃過包圍他的眾多武林人士,再看向李綱和童貫。

「二位是來為范某送行的?」

李綱道:「恆武!我知道此事你心中含有冤屈,可朝廷行事自有法度,絕非某些奸人一言而定。

你放下武器,我已聯絡眾多重臣,準備聯名上奏,還你清白!可你今日若是大開殺戒,那……那就誰也幫不了你了!

你還將落得一世罵名,可要思慮清楚啊!」

與李綱同來的,還有幾位當朝有名的文臣,皆以痛惜的神情勸阻范卓遠。

范卓遠情緒上沒有任何波動,甚至覺得李綱等人的天真著實可笑,大宋沒有不殺武將的規矩,讓自己放棄抵抗,就等於是將命運轉操他人之手,他可沒那麼傻。

落得罵名又如何?范卓遠根本不在乎這一點!他行事只求無愧於心。

這時他看向一旁精神狀況頗有些頹喪的童貫,說道:「童帥,是否悔不聽當初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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