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事情既告一段落,蕭仲恭等文官領袖自然也來到了宮中,看到范卓遠這麼處理,都知道範卓遠在現階段還是打算繼續扛著靖康帝這面旗子的。

范卓遠坐在搬來的太師椅上,看著跪在地上的其他人,目光先放在李師師身上。

「李大家,范某何德何能勞得你來出手針對?」

李師師無奈道:「事已至此,師師無話可說,只請求國公能賜予痛快一死,以免平白遭受侮辱。」

霏玥笑道:「李大家一手奼女大法,用得可真是嫻熟,還怕什麼侮辱嗎?就怕沒人想來侮辱你吧,只有如此你方有脫身機會,不是嗎?」

李師師低下頭,輕咬貝齒,她知道有霏玥這樣的人在,想要憑媚術逃走已是可能性極低的事。

雲瓏看向高凌波,說道:「高長老,我自問平日裡待你不差,為何叛我?」

高凌波一臉譏誚的笑意看著雲瓏,「宗主,可知這些年你獨斷專行,又只將資源全部傾瀉於霏玥一人,早已引起了門中眾人的不滿嗎?」

雲瓏道:「我自問從未愧對宗門眾人,賞罰分明!」

「不患寡,而患不均,霏玥的根骨資質不是最好的,所立功勞也不是最大的,然而天魔秘只有她能接觸最高層。

我為宗門辛苦潛伏於玉女宗,為了能夠贏取信任,可知付出了多少代價?然而天魔秘到手,卻也只到第八層,哼,你莫不是在打發叫花子麼!」

「我說過,你在玉女宗臥底時,曾動過情,亦為此而破過身,是沒有辦法修煉到更高層的,第八層已是你的極限。」

「哈哈哈哈,這句話,恐怕只有鬼才信!」

雲瓏長出一口氣,「與你多說無益,既然如此,只能依法處置!」

說著抬手一掌印向高凌波頂門,頓時將其一擊斃命!

周圍的陰癸派長老盡皆後退一步,他們低著的腦袋看不見表情,但氣氛已是無比壓抑。

雲瓏見狀,微微嘆了口氣,知道如今宗門勢力攀登至巔峰,內部已經出現各種問題,看來要花很長時間來為之處理了。

待雲瓏處理完宗門之事以後,范卓遠的目光瞧向另外三人,分別是代表南宋的杜明堂、代表西夏的李景、以及龍游幫幫主萬鵬。

他先問向杜明堂,「你又是何人?」

杜明堂傲然道:「天下人派來誅殺你這當朝奸佞的義士!」

范卓遠根本沒有興趣聽下去,招來北鎮府司的錦衣衛,說道:「他是個好漢,不過需要考驗一番,看看是不是真正的好漢,你們帶他下去,想盡辦法撬開他的嘴巴,找到全部證據後,當眾公審,看看他所謂的天下人認不認他這個義士。」

杜明堂高聲叫罵:「范卓遠,你這狗賊,禍亂天下,挾持皇帝,威福自專,你這獨夫,早晚要遭天誅!我咒你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兩個錦衣衛一人一巴掌,扇得對方滿臉是血,一路被拖往北鎮府司的詔獄。

范卓遠目光又看向李景,說道:「你是党項人?西夏派來的?」

李景表現得沒有杜明堂那般歇斯底里,面色悲哀而平靜,看著范卓遠雙目說道:「燕國公要滅本國,本國非是驍捷軍的對手,只能效彷荊軻刺秦,以挽天傾。如今既已失敗,在下無話可說,只能任憑處置。」

范卓遠點了點頭,「不錯,你成功的話,的確可以力挽天傾,既然失敗了,那就是一個天然的藉口,來年我便會舉兵,徹底平滅西夏。」

李景一聲苦笑,「小國寡民,又能如何。」

范卓遠不以為然道:「西夏之地,原本也是我華夏故土,范某既要九州一統,自然絕不會讓天下有任何一處割據之地!西夏如此,吐蕃如此,遼東、大理、交趾,皆是如此!」

一句話道出了范卓遠的野心,眾人聽得皆是一陣悠然神往,似記憶了那遙遠如神話般的強漢盛唐!

若連九州一統都做不到,如何敢說遠邁漢唐!

也就是大宋文人這般自信無恥,吹噓本朝遠勝亂漢髒唐,結果被北方胡人打得稱臣納貢,華夏正統之名多次拱手相讓。

以至於胡土境內,漢人改習胡俗,不再以漢為尊,宇內八荒,再非以身為漢統而自傲。

范卓遠道完一切後,令人將李景帶走,這是向西夏開戰的由頭,自然不可能輕易放過。

最後一人,龍游商幫幫主,也是魔門天蓮宗的繼承人萬鵬。

「你又是哪一位?」

萬鵬嘿嘿一笑,卻不說話。

旁邊的雲瓏將其介紹了一遍,著重點了一下對方龍游商幫幫主的身份。

這個身份就相當於一個商會的會長,有權力為商會內所有成員指導價格,號令共同進退的,商業方面的地位極高。

范卓遠點了點頭,說道:「商人都是趨利避害的,你倒是膽子很大,怎麼,想學呂不韋奇貨可居?」

萬鵬道:「做買賣的總講究一個風險與收益,這一次風險雖大,但收益極高。想著這麼多勢力聯手,又在暗處,要殺你應該不難。

嘿,沒想到還是低估了燕國公你的實力,給高慎行那樣的一劍斬裂半邊身子都沒事,我想問,你特麼還算人類嗎?」

范卓遠下意識的摸了摸傷口,按照正常人類的定義,自己肯定已屬非人領域。

「哼,范某的神功,豈是你們所能揣度的,將龍游幫的全部商號資料交出來,可給你一個痛快的死亡。」

「你就想屁吃去吧!」

范卓遠不以為意,令錦衣衛拖走,再讓雲瓏安排人員去跟蹤,總之要將龍游幫這個組織徹底掌握在手中,以推行後續的工商業革興。

此事已告一段落,算是圓滿解決。

唯獨覺得不夠圓滿的只有獨孤鴻,他雖然見到了高慎行那一劍,卻並未得以正面與之硬憾,錯過了兩大頂級劍客之間決一勝負的機會。

臨行前,獨孤鴻鬱鬱不樂,范卓遠相送到城外十里亭。

「高慎行那一劍,你雖未親自接下,不過應當知道它的威力究竟是何等可怕。

我當初若被那群刺客分神,纏住手腳,恐怕根本接不下來那一擊,首級必斷!」

獨孤鴻遺憾道:「你可知,朝聞道,夕死可矣。」

「世間的道有很多,又豈止一種道。死得早了,終歸是件虧本的買賣,只要活著就有無限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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