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卓遠身邊的兩個女郎也在那一下子全身肌肉繃緊直如抽筋,而後又迅速鬆弛下來,也生出幾許劫後餘生的慶幸,大口喘氣,甚至流出了眼淚。

范卓遠繼續摟著她們,朝著百曉生和秦百川所在的方向笑道:「真是很抱歉,瞎子也不是次次都走狗屎運的,有勞兩位跟注了。」

這一把下來,百曉生賠出了一千多兩銀子,足夠他在迎香坊豪闊的瀟洒一段時日。

所以心情當然不會美麗,甚至還很糟糕,狠狠盯了范卓遠一眼。

秦百川對於輸去一千兩銀子也不甚在意,對范卓遠笑道:「朋友好手段,好心腸!」

一旁跟隨下注的賭徒則是各個唉聲嘆氣,有些今晚輸得夠多且已紅了眼睛的,開始叫罵起來,最後沖向范卓遠。

「你個死瞎子!下不准你他媽就不要帶啊!老子賠進去了整整二十兩!這是我最後的家當啊!你給老子賠來!」

說著就要衝范卓遠揮拳動手,然而范卓遠繼續摟著兩個性感美人,完全沒有理會對方。

根本不用他動手,賭坊的便衣打手便直接將其毆倒在地。

「放肆!你是什麼東西!也不看這是什麼地方!明堂窩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嗎!賭不起就別賭,滾出去!」

一番痛揍之後,賭館的人將鬧事者當眾扔了出去,沒有任何人同情。

范卓遠呵呵笑了兩聲,抬頭向上「看」去,他當然看不見,不過卻能從氣息上感知到樓上有個相當厲害的高手一直盯著這裡。

如果自己剛才真贏了,明堂窩恐怕就會啟動後手。

以它們的財力和名聲,表面上肯定不會直接動手,這會砸了自己的招牌,但邀請上去做一對一的豪賭,將自己全部身家都以賭術的形式留下來,卻是很正常的。

如果還做不到,那麼不用想,人家是地頭蛇,范卓遠是過江龍,強龍不壓地頭蛇,本地人總會有各種辦法讓一個不懂事的外地人付出代價的。

范卓遠當然並不懼怕,可他並不是來給明堂窩拆台的,他是來給百曉生拆台的。

所以掃了眼二樓那個高手,讓他知道自己已有感應後,便將注意力又放在了百曉生身上。

「先生還要不要繼續?」

百曉生嘿然一笑,「老子沒錢了,誰給老子點錢來翻翻本?」

賭館的人見范卓遠目標是百曉生,盯著他的人也都散去,方才那個渾身癱軟的莊家也換成了其他人。

百曉生身後有四個人站了出來,各個爭搶著要為百曉生掏錢。

秦百川卻對百曉生笑道:「百先生,秦某今晚已輸得清潔熘熘,我又不像你,有這麼多朋友爭先恐後的為你掏錢,看來今晚沒法作陪了。」

百曉生道:「哈,跟著秦先生玩一場,卻也盡興,既然如此,秦先生就先去辦自己的事情吧。」

兩人如老友一般相互告辭,秦百川最後看了眼范卓遠,轉身離去。

范卓遠邀請百曉生道:「找個包間?」

「行啊,一對一!」百曉生也很痛快。

兩個人在荷官帶領下,來到一處包間,各自身旁都有極性感的姐兒服侍,就連發牌的荷官也看得人心動不已,似乎只要有足夠的錢,就能邀請共度良宵。

百曉生靠在女人懷裡,說道:「瞎子,你賭骰子厲害,我就偏要跟你,就賭大小,一人一盅,誰擲的點數大誰贏,怎麼樣?」

范卓遠不無不可,不過這回百曉生已隱約猜到范卓遠的手段,於是與范卓遠分桌而賭。

兩人同時搖盅,同時揭盅。

正當范卓遠要揭開蓋子時,百曉生道:「慢著,規則或者可以變下。」

范卓遠笑道:「行啊,先生打算怎麼玩?」

「我們可以比大小,這是一比一的賠率,也可以互相猜對方的點數,猜中一個點一賠十,猜中兩個點一賠二十,三個點全部猜中,賠五十倍!也可以猜總和,猜中了一賠三十,怎麼樣?」

「這玩法新穎,夠刺激,可以來試試。先生現在是打算猜點數?」

百曉生問身後一名求著辦事的人要了張千兩銀票砸在面前,昂首道:「不錯,我猜你那副骰子分別是556,唉,別妄圖用內力改變骰子,現在骰子只要微有動靜,老子耳朵可聽得明白得很。」

沒想到百曉生對此前的情況心知肚明,看來也不是個簡單的傢伙,故意用上這手段,就是為了防止范卓遠以內力作弊,同時用他自己的聽力來懲罰范卓遠,意圖給他個教訓。

范卓遠道:「你耳朵能比我這瞎子更靈?」

他也推出五錠金元寶擺在面前,價值等同千兩白銀。

「你太想贏了,搖出個豹子卻又改變規則想賭更大的,嘖嘖,貪心不足蛇吞象啊,你那是三個六。」

百曉生哈哈笑道:「這你可就猜錯了,準備好五萬兩銀子來賠吧!」

說著勐一揭蓋,卻發現正好是三個六成三角形擺在原地。

百曉生愕然,說道:「不會吧?難道我苦練經年的聽力手法會出錯?」

而後他又看向范卓遠這邊,「揭開你的蓋子來看!」

范卓遠揭開蓋子,內中的情況讓眾人震驚。

盅里的骰子列成一豎疊加起來,最上面的點數是六,范卓遠將其拿下,六下是五,五下是四。

范卓遠笑道:「先生的確沒有猜錯,就是四五六,不過第一把瞎子總想謙虛一下,所以用了點小小的手法,這堆疊起來的骰子,當然只能算六點。」

百曉生長吐一口氣,往後一躺,躺在了兩個女人身上哈哈大笑。

「我百曉生只收錢才回答別人問題,五萬兩銀子不少,但後面這幾位非富即貴,皆是江湖上的豪門大族,要出這點錢還是沒有問題的,可如果他們出了,我為什麼要挑你來回答問題?」

范卓遠也洒然道:「如此,這五萬兩我不收了,就當買下閣下的下半場。」

百曉生眼前一亮,「今日賭運都被你這瘟神糟完了,現在我就要開始下半場,只有迎香坊的姐兒能安慰我受傷的心靈。」

而後他回頭對身後四人說道:「他五萬兩銀子買下了我的下半場,各位只能排到明天去了。」

四個人對視一眼,五萬兩銀子他們雖然拿得出來,不過相對於他們要問的情報,這個代價的確太大,因此四個豪門之人皆朝百曉生拱了拱手,坦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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