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范卓遠領著所有人馬先返回到了揚州,準備稍做修整,然後再往北去對付聞香教一波人馬。

此時天空將明未明,星空不亮,帶著濃郁如墨的黑暗。

眾人剛到運河碼頭,便已有三人焦急等候於此,城內竟有火光沖天。

梁天奕看到此番情景連忙說道:「起火的地方,好像是我們總壇的方向!」

范卓遠轉頭側耳,心中升起一絲陰霾。

靠近碼頭後,碼頭上三人原來是程詩瑤以及蔡伯蔡嬸三人。

蔡伯不等眾人上岸,便焦急的說道:「教主!大事不好,今日丑時,便有數十蒙面人沖入總壇見人就殺,還放了把火將我們總壇全部燒了!」

眾人大驚,那道火光真的來自總壇。

七嘴八舌間,范卓遠抬手便制止所有人繼續說下去,只語氣嘶啞而深沉的問道:「除此之外,還有何事發生。」

蔡伯繼續道:「幸好教主提前做好準備,大部分人都分散到了鄉下,又有神秘人出手相救,將我們救了出來。

不過出來以後,城中忽然出現一些人,開始對我們彌勒教的酒樓茶館,還有當鋪錢莊開始搶掠!方才碼頭邊上專門用來存放酒的倉庫,也被人砸了!」

聽到這裡,眾人已不是驚訝,而是憤怒。

董綸道:「什麼人如此大膽!竟敢動我們彌勒教的產業!」

梁天奕尚算冷靜,看著范卓遠道:「教主,必是城中各大豪強見到總壇失火而無人救火,便以為我們在三教之爭中徹底失敗,因此開始痛打落水狗。」

范卓遠卻轉頭面向王彪、法如二人。

這兩人聽到彌勒教遭受圍攻的慘狀,方才互相對視了一眼,也不知用眼神交流了什麼東西。

范卓遠笑道:「二位,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當下可需要兩位出手相助。」

王彪尷尬一笑,「不知教主有何吩咐。」

范卓遠道:「下個月所配的藥丸配方,我寄存在了本教錢莊當中,如果遺失了,恐怕下個月便無法再配出你們需要的藥了。」

兩人齊齊臉色劇變,皆知范卓遠這是在提醒他們,也是在威脅他們。

王彪沉聲道:「可如今錢莊已被搶了!」

范卓遠笑道:「哪有那般容易,錢莊分內外兩院,外院是應對客人的,內院往地下修了堅固的工事,沒有一定的手段是打不開的,請兩位前往駐守,驅逐閒雜人等。當然,你們也能進去搜一搜那個配方,畢竟與眾多醫書與古方放在一起,就是不知你們是否能分辨出來。」

兩個人皆是咬牙切齒,他們都知道彌勒教錢莊所在,當下也不敢停留,將人全部帶去守衛錢莊。

范卓遠看著剩下的教眾,說道:「城中各處損失雖然不小,但所有地契、借據以及最重要的不動產憑據都在裡面。

其他的浮財丟了可以再賺回來,但只要這些根本不失,根基就不至於動搖。」

唐敖握著拳頭咬牙切齒道:「城中這些小賊,教主,我們現在就應該殺到他們家中去!」

范卓遠卻是冷靜搖頭,指了指天空說道:「如今已經天亮了,衙門會開始介入諸事,他們跟那些小人一般,只要看到我們失勢,就必然不會來幫我們,順手撈一把才是常態。

但衙門畢竟收了我們的銀子,只要我們有關鍵人物出現在衙門裡,他們驚疑不定之下不會做出太過分的舉動。

梁護法,近來一直是你在與衙門打交道,帶些銀票去見一見縣令老爺,我們的目的很簡單,在最終結果未出現以前,衙門保持中立,不要插手即可。」

梁天奕認真點了點頭,從范卓遠那裡接過了兩千兩銀票,旋即立刻快馬加鞭的往衙門而去。

范卓遠看向其他人,說道:「其他人跟我一起行動,這一次決定最終結果的,還是與聞香教之間的鬥爭。

白蓮教的人已全滅,今日鎮江衙門會收到相關消息,必定會傳播四方,只要聞香教再被拿下。

城中這些搶了我們拿了我們的,本座必會令他們十倍吐出來!」

董綸等人都是堅定的高呼一聲,士氣再振。

范卓遠上岸,說道:「我們先回總壇,不論如何,還是要在各方勢力面前露個面,然後再全力尋找聞香教線索。

他們既然已經進入了揚州城,做下此等惡事,那麼位置定然不遠,以我們的情報不難尋找,此事張奇你來負責。」

張奇領命,帶著兩個心腹迅速離去。

而後范卓遠帶領一行人也不做任何偽裝,攜刀帶劍的公然朝總壇走去。

經過程詩瑤身邊時,范卓遠鼻息輕嗅,從一陣熟悉的薰香中聞到幾分血腥味,然而同為總壇出來的蔡伯蔡嬸身上卻沒有。

他詫異問道:「程姑娘身上緣何會有血腥味?莫不是受了傷?」

蔡嬸也詫異道:「小姐身上很乾凈,未曾沾染污血啊。」

程詩瑤心下微驚,卻故作一副羞澀模樣,說道:「小女子這幾日正好天葵到來,所以……」

范卓遠恍然點頭,便沒再疑惑,只邊走邊問道:「三位,你們說有神秘俠士出手相救,可看清了他是誰?我們彌勒教有仇必報,有恩必還。」

蔡伯道:「我們倒是沒看見那個俠客,只隱約看到有人準備沖我們殺來,而後忽然便七竅流血的趴在了地上,遠處有勁風掠過,只隱約看到了一個不高不矮的人影。」

蔡嬸道:「當時小姐還在彈琴呢,事情發生得很突然。」

范卓遠心中一陣狐疑,人家都放火燒上門了,她還在彈琴?

程詩瑤連忙道:「我是不舍教我琴藝的師父留給我的古琴被燒,因此翻找的時候撥動了琴弦,並非是在彈琴。」

范卓遠一聲不吭,帶人來到了總壇之外,此時總壇還在燃燒,卻無人來救火,這裡與周圍建築都是隔開的,因此旁邊的居民也不擔心火勢蔓延到自家身上,只是沖這裡指指點點。

街頭巷尾也藏著各種各種的目光,他們來自各個不同的勢力,皆在窺視著彌勒教的舉動。

范卓遠看著火勢笑了笑,轉過頭,以深厚內力將自己的話語傳遍全城。

「白蓮教匪人於鎮江之外唐家坡屠村,本教昨夜懲奸除惡,已將白蓮教副教主羅彩衣及以下一百零三人盡數斬殺,已交付鎮江衙門!」

全城驚聞,原本還在劫掠彌勒教產業的各方勢力人馬紛紛停手,側耳聽來,都是一臉不信,又是一臉駭異。

不信的是昨晚彌勒教真擊殺了白蓮教百餘號精銳,駭異的是彌勒教教主竟有如此深厚內力,揚州城不小,他說話之下,竟能令全城都聽得見。

這樣的武功,也許還真能覆滅白蓮教百餘號精銳,如此看來,彌勒教總壇昨日被人放火,卻不見多少人逃出,也不見多少人救火,竟是因為他們主力早已全部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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