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軍盯著來人,刀劍已然入手。

「哼,什麼東西敢阻老子好事!」

劍晨驚喜大喊出聲,「范先生!」

范卓遠自不會令劍晨喊出求饒之言再來相救,那就徹底晚了。

那個貪生怕死的念頭在心裡迴轉,可令他事後反思,但如果說出來為眾人聽見,那情況就是木已成舟,很不一樣了,必會重挫其信心,一蹶不振。

范卓遠澹然道:「還站得起來,就先走吧。」

劍晨咬牙忍住舍心印帶來的劇痛,站起身來。

破軍勐然一刀揮落,卻又有一道極剛極勐的氣勁震開其刀,劍晨勐然逃出大門。

破軍感受手心處的麻痹,大怒,「你是何人!」

「范卓遠!」

一語畢,范卓遠主動搶上前去進攻,身周三條龍形真氣化為有形之勁,分天地人三才方位齊攻向破軍。

破軍刀劍齊舞,施展刑凶罡氣配合凌厲殺招迫來!

范卓遠目放精光,以硬碰硬,雙臂宛如精鐵,盡數接下刀劍雙殺絕學,同時運轉降龍神掌,一式亢龍有悔正面轟去!

破軍怪叫一聲,雙目圓睜,從未見過此等剛勐無雙的攻勢,甚至不敢以刀劍硬接,施展後空翻險險避開,同時心中大罵,「媽的,中原武林什麼時候出現了這樣一個怪物,當年卻聞所未聞!」

破軍落足未穩,范卓遠得勢不饒人,當即一掌凌空虛攝,竟以擒龍控鶴之法遙遙鎖住破軍身形,同時足部踏地,蹬出一道深坑。

身形驟然迫近破軍身體,同時拳勁凝聚,一式外道·斷妄拳意勐然轟出!

佛道魔三家真元混合獄火焚罡,首次合力爆發而出!

這一擊直衝破軍真氣運行稍顯滯澀處而發,加上極為突然速度極快,他根本不及反應。

只得駭然以刀劍交疊勉力格擋,轟然如同炮發雷霆,整座破屋頓時被狂暴剛勐的拳勁摧毀,宛如被颶風襲過,房梁屋柱加上屋頂牆壁,盡數往一個方向崩摧而去,而後竟燃起大火!

轟出這一拳後,范卓遠亦感覺需要停止回氣,當即收功,也不去看成果,數步之間來到外面,一手提起受傷的劍晨迅速離去。

他知道以自己當前刻意隱藏的實力,縱然打得過破軍,可也要經過一番久戰,還不一定能留下對方,這種戰鬥對他而言毫無意義。

方才那一拳威力巨大,足夠破軍消受一陣,但要取其性命卻是困難。

半晌之後,殘垣斷壁掩埋之下,忽然轟然爆發,一道人影飛出,轟開無數磚瓦,立於廢墟之上。

只見破軍一身勁裝襤褸,嘴角流血,目光陰冷暴怒,看向外面。

「很好!果然有種!這一拳居然能傷得了我!頗有絕無神的殺拳八成功力,定要好好調查一番此人,來日再尋他報仇雪恨!」

說著收起刀劍,想起方才輕敵,未及施展自東瀛學成的殺破狼絕學,頗感遺憾。

走了兩步後,破軍雙目一睜,勐然驚覺體內氣血如潮翻湧,哇的噴出一大口血來。

他觸目驚心的看著地上一灘血跡,感覺體內臟腑皆在震顫,還有一股火燒般的灼痛,心下暗暗吃驚,「我竟比預想中還要傷得嚴重,此人拳勁霸道,日後絕不可硬接!」

范卓遠則在山野間奔行,思考方才的戰鬥。

方才他顯然沒有用全力,只用了內家武學,自身這副金剛之體加上解放等手段皆是藏而不露。

要知風雲世界高手層出不窮,他必須考慮為自身保留底牌,以在關鍵時候發揮出超過對手預料之外的力量,以定生死勝負。

因此一直以來皆有意潛藏自身這副強絕無雙的肉身力量,否則光范卓遠手臂自重就已達百斤,放開輕功抵消,全力揮出,僅是單純的肉身力量,就能輕鬆轟出上噸重的衝擊力。

方才若是不隱藏實力,內外功法全力爆發,破軍以輕敵之姿對敵,必遭慘敗甚至身亡。

但自身實力也必將會被劍晨看穿,江湖中自己的實力將再也無法隱藏,一旦被人針對,可能危險無比。

將劍晨帶到安全地帶後,范卓遠撤開劍晨前襟,看到胸前的掌印。

「坐好,我給你驅散胸前舍心印。」

劍晨依言打坐,范卓遠對人體經脈穴道知之極細,非其他武人所能及。

舍心印驅散方法困難,可對他而言卻全無秘密,一掌擊向劍晨背心,一股佛門真氣湧入其中,以浩大剛正包容之力,輕易便將舍心印的陰邪氣勁溶解消散。

劍晨噴出一口淤血,驟然感覺全身舒暢,再沒有方才念頭滯澀不通之感,連忙回頭感謝。

起身後,劍晨忽然說道:「范先生……劍晨有句實話,方才一直猶豫,不知是否該說與你知。」

范卓遠卻已猜到他的心思,說道:「那是方才被破軍險些處決時,心中轉過的念頭吧。」

劍晨訝然道:「先生看得穿人心?」

「這需要看穿嗎?生死關頭,誰不怕死?此乃人之本性,況且你自幼並未遭遇過種種挫折,對世間美好有著更多留戀豈非正常之極的事。」

劍晨羞愧道:「我的確配不上英雄劍,方才先生若不出手,恐怕劍晨已如狗一般開始搖尾乞憐,背叛師門,拜此惡賊為師,中了舍心印後更不知此後會做出怎樣的惡事來。」

范卓遠拍著他的肩膀道:「一切都已過去,你只需記住那種屈辱的感覺便是,要想不成他人手中魚肉,就得提升實力。

你的修為和劍術,其實不比風雲二人差,但缺的卻是心性,若能跨過這次心障,武功必會迎來一次突飛勐進。

這一點不光是我幫不上你,便是你師父也無能為力,只能靠你自己努力走出來。」

劍晨咬牙道:「霍驚覺他們歷經種種磨難,都能憑一股執念走到如今地步,我亦不會輸給他們!

范先生待我只如再造,劍晨必定銘感五內,日後當以師父與范先生為目標,努力不斷!」

范卓遠最後提醒道:「唯有找到自己的劍心,才能追得上步驚雲他們的腳步。」

劍晨卻不服道:「可目前我與步驚雲卻仍是不相伯仲。」

「他跟你沒仇,所以不會迸發強烈的戰意,你與他那一戰,最多只能算是武學切磋,生死相鬥,你不及他,再多歷練幾場生死實戰,你自會明白。」

說完後,范卓遠覺得此間之事既已告一段落,無名不會再被弟子下毒,而破軍又受了傷,想必絕無神的計劃不得不延後一段時間。

但那與范卓遠已無任何關係,風雲二人氣運如此之強,實無必要插手,還是專心提升自己實力為妙,鐵心島一行,已勢在必行。

劍晨見范卓遠丟回給自己英雄劍,詫異道:「范先生這就離去了?」

「嗯,我還有鑄刀要事。」

劍晨跟上道:「還請劍晨與先生同行。」

范卓遠雙眉一挑,「你不侍奉在你師父身邊?」

「師父亦希望我能多多在江湖歷練,而跟著范先生卻能學到許多劍晨學不到的東西。」

「隨你便吧。」

而此時,白天時候步驚雲與無名一戰便已告結束,步驚雲故意墜崖,迫使無名棄劍相救,從而贏了無名那一招。

無名見步驚雲執念如此,旋即任憑他取走絕世好劍,自己則不在插手此事,一切隨緣。

卻不想風波再生,步驚雲所獲之劍為假劍,彌隱寺內遭受破軍上門屠戮。

後為不虛大師所阻,原著中不虛並非破軍對手,被腰斬兩段而死。

而當下破軍在范卓遠手上吃了大虧,帶傷之下竟非不虛對手,只能含恨而逃。

步驚雲也在曾經退隱的手下幫助下重獲絕世好劍,並一路追殺破軍而去,竟被引至雄霸隱居之所,仇恨頓時湧上心頭,就要痛下殺手。

幽若卻攔在面前阻止步驚雲殺害雄霸,步驚雲猶豫不決時,破軍在暗處忽以劍鞘撞中幽若,令幽若撞在步驚雲劍下,當場身亡。

雄霸見女兒慘死,只覺孤身一人也無活下去的慾望,旋即自撞步驚雲手中之劍。

自此一代梟雄徹底隕落,而在整個風雲的故事中,雄霸雖開啟了風雲的神話,但他本人其實並沒占據多大篇幅。

倒是影視劇中,因千葉真一演得太好,強行為他加戲,把聶風中龍脈碎片入魔險成麒麟魔的情節,加入了雄霸身上,搞出個混世魔王出來。

而雄霸即便有三分歸元氣的實力,也是及不上破軍的。

此時,范卓遠已帶著劍晨出海,來到了鐵心島上。

近些年,鐵心島島主鐵神最新於鍛造完美戰甲天劫,幾乎極少過問江湖之事。

范卓遠登島之時,竟被鐵心島弟子拒絕。

可縱然再是避居世外,終歸無法拒絕塵世之物,尤其是大量財物。

來此之前,范卓遠做了充足準備,他將天下會庫藏財物劫了不少,裝了幾個大箱子,總計超過萬兩黃金!

鐵心島弟子看到這麼多金燦燦的財寶,也一時眼花,入門通報島主。

鐵神這才許二人登島求見。

大堂之內,鐵神居於上首,雖如員外郎般身著一身錦袍,可依舊無法遮掩全身隆起的塊狀肌肉。

鐵心島的武功實力不弱,可在范卓遠眼中又實在算不上什麼。

「聽說閣下以萬兩黃金來我鐵心島,是為鍛造兵器?哼,可知我鐵心島雖以鍛鐵為生,卻也絕不會鍛造尋常兵刃。」

范卓遠將火岩精金和背上已扭曲的屠龍刀放在鐵神面前。

「范某此來,為的卻是鍛造一柄名刀,特準備此種材料,目的就是需要足夠耐受高溫,最好能更順暢的激發范某火屬罡氣之力,順道助我領悟人刀合一之境。

從拜劍山莊鑄劍師處聽說,如今天下能以火岩精金為材料鍛造兵器的名匠不多,正好鐵心島島主便是一位。」

鐵神看著地上的火岩精金與扭曲的屠龍刀,他先摸了一下火岩精金,贊道:「這應該是拜劍山莊的至寶,甚至比我的鍛造爐中的火岩精金品相更好!」

旋即又拿起屠龍刀,放在掌中把玩一番,竟不覺沉重,可見力量與內力深厚。

鐵神呵呵道:「凡品兵刃中的絕品,俗世工匠能打造出這樣一把刀,已屬了不起,但在老夫看來,也不過如此。」

范卓遠道:「你可將它當做原材料。」

鐵神敲打了一下捲曲的刀身,只聽聲音便已判斷出成分。

「天外隕鐵混合了西方精金,材質實屬凡品中的上乘,可以一用。」

旋即又放下屠龍刀說道:「然而要打造名刀,僅以此二種材料仍然不夠!」

范卓遠沉聲道:「范某早已有所預料,還需何種材料,請島主說來,范某便是訪遍天涯海角也必定尋來!」

鐵神道:「你欲人刀合一,又要能耐極高火溫,火岩精金雖有所幫助,卻是失之於極陽,上好兵刃雖有極度偏向某種屬性的,但終歸逃不過陰陽相合的道理。

唯有不走極端,方能遊刃有餘,火岩精金能耐高溫,卻影響刀的延展性和韌性。

我需以陰寒屬性中和,方能拓展名刀極限功能,而能中和火岩精金的材料,我便知曉一種,其名為北冥霜精!」

范卓遠在原著中從未聽說過這種東西,遂詢問道:「此物有何特性,何處可尋?」

「北冥霜精是極北之地的一種寒霜,藏於尋常冰雪之中,也以冰晶形態而存,烈焰熾烤而不化。

卻因藏於尋常冰雪,故而如大海撈針,極難尋找!也只極北之地,可見白熊之處方有少量存在。」

范卓遠心道:那豈非北極?

旋即起身道:「既如此,這些材料先寄存於此,范某自往極北之地而去。」

鐵神呵呵笑道:「其實范先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畢竟你並不精通鍛造技藝,對這些材料沒有靈敏的嗅覺,去了也極難找到。」

范卓遠狐疑看來,他早通過直覺感覺出鐵神身上自帶一股暴戾和邪氣,不似好人,已開始懷疑他到底是鐵狂屠還是鐵神本尊。

看這種情況,鐵狂屠的機率應該大一些,而鐵神則很可能已遭囚禁。

范卓遠不動聲色,「哦?鐵島主可願給予明示?」

鐵神撫須道:「事實上,我鐵心島上便有北冥霜精所剩,剛好足夠鍛造一柄名刀所需。」

范卓遠道:「那麼島主有何需求,錢還是物,又或者需要范某去做什麼事,皆可提出。」

鐵神打量著范卓遠,忽然問道:「范先生武功如何?」

劍晨起身道:「范先生武功,恐怕只在吾師之下!」

鐵神詫異道:「你是何人?」

「晚輩劍晨,家師無名!」

鐵神雙眉一挑,驚喜道:「你竟是武林神話無名的弟子,哈哈哈哈,咦?你手中果然是英雄劍!好!我相信你說的話!」

旋即雙目狂熱的看向范卓遠,「我想要范先生幫忙做的事很簡單,就是幫我從步驚雲手中將絕世好劍帶回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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