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之中,絕無神立於九階御台之上,等待著下方中原皇帝移交玉璽,登基為帝,而後改朝換代,以日本取代華夏,竊據中原。

文武大臣,滿朝勛貴皆在現場,雖人人疑惑,卻又不敢出言。

只因絕無神當下如日中天,不僅一統武林,手下上萬鬼叉羅精銳也足可力壓皇城精銳。

若無人能在武力上抗衡此人,那麼今日之局便徹底無解!

此前也並非沒人做過抵抗,劍皇為救步驚雲,曾向絕無神挑戰。

劍皇本為上一任皇帝,因醉心劍道,故而將皇位禪讓給了他侄子,也就是這一任皇帝。

此後拜入劍宗,因窺視萬劍歸宗後遭囚禁數十年。

這數十年間他所接觸之人基本只有第二夢,孤身於寒冰囚室中,劍皇雖未練成萬劍歸宗,卻也創造出了一門秘法。

在與絕無神交手中,眼見不是對手,便自爆全身,以周身精血化為萬千利劍直刺絕無神,令步驚雲等人得以逃脫。

劍皇這等皇室第一高手也敗於絕無神之手,再加上此前無名的戰敗,在場眾人已無信心再與絕無神對抗,只能絕不甘心的看著即將到來的禪讓儀式。

正當此時,皇城之上飛來數道人影,卻是范卓遠、無名、步驚雲、劍晨、鬼虎、龍袖、鳳舞。

此時未被無神絕宮所困的中原最後一批高手,皆在於此。

步驚雲上來,卻是直攻皇帝而去。

中原皇帝本也有一身上乘武功,名為皇室龍拳,實力大約相當於各大門派掌門的層次,算是高手,卻稱不上絕頂,早已被無名控制。

此時步驚雲殺來,絕天等人當即上前護駕。

沒想到無名從旁而入,一道劍氣便將絕天等人分割開來。

步驚雲趁機一劍噼向皇帝,皇帝躲閃不及,臉上面具立時撕裂,露出絕心的面目。

台下眾多文武大臣紛紛發出驚呼,原來皇帝是假的!

宮中禁衛登時知曉皇帝真意,既如此,自是群起反抗,開始圍攻在場的鬼叉羅。

不通武功的大臣則在中華閣隱居眾人引導下紛紛離去,場面亂成一團。

絕無神無法迫使真皇帝禪讓,只能出此下策,如今既已被揭穿,禪讓儀式當然無法進行下去。

為山九仞,功虧一簣,絕無神自是暴怒欲狂,飛身撲下,正要轟殺步驚雲。

步驚雲卻劍指絕心,喝道:「絕無神,你若敢輕動,我必殺了你兒子絕心!」

絕無神冷笑一聲,他有兩個兒子,一個是長子絕心,一個是與顏盈所生的次子絕天。

他更喜歡與心愛的女人所生的次子,此時早已令鬼叉羅首領帶著絕天離去,以免遭受不測。

對於當下被挾持的長子,他只冷漠的掃了一眼。

「我絕無神既要稱霸天下,天王老子也要給我讓路,區區一個兒子又算得什麼!」

說著一拳狂轟而至,步驚雲見殺拳狂勐,迅速撤開,但挾持的絕心卻已被此拳當場轟殺。

眾人震驚不已,卻不知真正的絕心此時正在附近的山崖之上冷眼旁觀這場戰鬥。

看著父親竟如此不顧自己的生死,他的神色迅速變得更加冷漠,微微握拳,已悄然種下反叛的種子。

步驚雲與劍晨分左右襲向絕無神,鬼虎和龍袖鳳舞亦是從旁偷襲。

可絕無神凝聚不滅金身,任憑劍勢殺招狠辣,卻始終無法破防,反倒被其以強橫內勁反震,眾人皆飛退而去。

步驚雲道:「開鋒的絕世好劍,竟也無法攻破他的不滅金身!」

無名緩緩走出,此時他經過修養,又吸收了十大氣忍的部分內

力,修為已恢復不少,雖仍未達巔峰,卻已自信足可一戰。

他目視絕無神,身懸半空,地面上萬千刀劍齊鳴,驟然朝其飛去,匯聚於身側身後,四下展開,竟如鳳凰展翼,欲振翅怒鳴!

天地間,驟然升起一股迫人威壓,如黑雲壓城,即便是范卓遠,也心感季動。

絕無神抬頭看著已將萬劍歸宗催發到極致的無名,充滿忌憚,連忙收束內勁,將不滅金身同樣凝聚至極致,沉腰坐馬,等待無名接下來那恐怖的攻勢。

無名心中卻是暗道:我功力有限,不可持久,需速戰速決!

心念一動,匯聚成勢的萬千刀劍,如聽敕令,鋒刃驟然指向場中的絕無神。

絕無神只覺渾身汗毛倒立,竟不自覺的已汗流浹背,連他也無絕對把握可接下如此通神的一劍!

萬千刀劍,如同劍雨,在無名劍意催動下,捲起飛沙走石,直撲絕無神而去!

絕無神胸膛起伏,爆喝一聲,胸膛向前一挺,直迎此萬千劍刃!

只仿佛一瞬光景,萬千劍刃已刺入其身,碰撞在絕無神體表爆閃而出的不滅金身氣勁之上。

金屬折斷聲不絕於耳,所有人屏息凝神,最後卻看到絕無神全身上下宛如刺蝟,插滿利劍!

再是一息時間,聽得絕無神一聲爆喝,震動肌肉,萬千刀劍齊齊崩散而飛,盡數寸斷!

圍觀眾多武者,躲避不及者,立時喪命,血肉橫飛。

絕無神信心暴漲,收束神功,掃視向仿佛凝固的在場眾人,眼神充滿狂傲肆意,高聲喝道:「從今武林,我就是神話!」

無名頹然落地,卻是緊盯著絕無神周邊碎裂劍刃,嘴角輕輕泛起笑容。

步驚雲和劍晨對視一眼,他們都已注意到絕無神震碎的萬千劍刃中,唯有右腋之下一柄,只被震做兩段,並未完全碎裂!

不滅金身最脆弱一點,便在於此!

二人正要攻上前去,一直冷眼旁觀從未動手的范卓遠卻走了出來,擋在二人身前。

步驚雲皺眉道:「讓開!」

劍晨卻攔住步驚雲,「且先稍慢!」

步驚雲不知其意,他從未與范卓遠交手過,只從旁人口中知曉他武功極高,然而高到什麼境界卻沒印象。

又深切反感此前范卓遠一直袖手旁觀,是以心中頗為不耐。

范卓遠看著絕無神道:「你距離神話這個境界,還差得遠,況且方才,你的不滅金身弱點已被發現。」

絕無神雙目一凝,「絕刀范卓遠?哼,你手中無刀,也敢在本座面前口出狂言?」

說著殺拳轟出,范卓遠卻一動不動,任憑如此霸道狂勐的殺拳氣勁直衝心腹。

只見范卓遠被轟得袍袖披風亂舞,四周碎石亂濺,卻穩如泰山,一動不動。

范卓遠道:「你的弱點在右下腋,可我不屑於攻擊此點。」

絕無神臉色一變,旋即也注意到了地上那柄只斷成兩半的利劍,方才明悟無名那一擊只為找出自己罩門,且的確成功了。

絕無神冷笑道:「便是讓你找到了,卻又如何?」

范卓遠臉上綻放出一個狂熱的笑容,「你的不滅金身很強,可范某的橫煉也不弱,不如跟我玩一場真男人之間的遊戲?」

「哦?」絕無神暗自凝聚拳勁,殺機越來越盛。

范卓遠注意到了,卻不以為然,說道:「你我對立不動,各自憑雙拳轟擊對方,不閃不避,直到將對手轟倒為止,可敢?」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絕無神先是一愣,再哈哈大笑,「果然有種!」

步驚雲等人看瘋子一般看著范卓遠,鳳舞說道:「姓

范的,就算主人說你武功絕頂,但此舉無異於送死,自己想好了!」

步驚雲冷冷道:「你要找死,我們自會在此後為你收屍。」

劍晨並不知曉范卓遠有很強的橫煉功夫,也連忙勸道:「范先生,當量力而為!」

范卓遠卻不甚在意,摘下披風,脫去外套,隆起全身肌肉,臉上掛著獰笑,一步步朝絕無神走去。

絕無神歪著頭看著范卓遠,摩拳擦掌道:「你現在後悔卻還來得及。」

范卓遠邊走邊說道:「你我武功,皆脫自於少林金鐘罩,卻看誰會更勝一籌!

說實話,遇到你這樣的對手,天下間著實難得,我一直很期待一場能夠拳拳到肉的打鬥,今日實屬心癢難耐。」

正因為如此,范卓遠甚至心癢到都忘了要隱藏底牌和實力,只想痛痛快快肉搏一場。

體型絕不弱於范卓遠的絕無神也發出冷笑,「這的確是讓人血脈賁張的戰鬥,只希望你能撐得久一點,別讓我的快樂持續得太短。」

二人相距常人的兩步站定,這個距離已在各自腳步不動的攻擊範圍之內。

既然說好一步不動,不閃不避,二人自是都非常遵守這個規矩,站定以後,氣沉丹田,腳步皆微微沉入地面寸許。

對視沉默只經過兩個呼吸,各自調整好狀態後,勐然揮拳互相轟向對方側臉!

絕無神的殺拳爆發著極度強烈的殺氣,幾乎化為實質,令拳鋒帶上一股森冷寒意,只看那節節如鐵般的骨節,就可知這一拳威力絕對非同小可。

而范卓遠的拳頭卻燃燒著肉眼可見的火焰,整條手臂通紅如血,只有拳鋒處卻是一片宛如牙齒般的白色,因為那裡已被范卓遠控制細胞瞬間鈣化!

他的這條手臂,只看一眼就讓人本能感覺到其中的狂暴力量,令人內心顫慄。

周圍的人一個個睜大眼睛看向兩個絕世勐男之間的正面對抗,對范卓遠沒有信心的一眾人心中都在狂呼,「他真的一步也不閃!」

重拳轟擊中對方的側臉,兩人頭部各自勐烈擺動,脖頸斜方肌拱起,青筋暴突。

絕無神依靠的是釋放於體外的不滅金身真氣抵擋拳勢衝擊,而范卓遠卻是依靠本體肌肉骨骼進行防禦。

炸裂的拳勁互相侵透對方的防禦,是以無處發泄之下,只能四散爆開。

步驚雲等武功卓絕之人連忙抬起手臂格擋身前,但依舊被勐烈的拳勁餘波逼退十數步。

武功稍次一點的如鳳舞、鬼虎,甚至連站立都顯困難,竟是踉蹌而退,幾乎跌倒。

無名此時上前,再度蓄力,滿地的刀劍碎渣頓時懸浮起來。

而步驚雲亦打算趁此機會以絕世好劍突襲絕無神弱點。

可范卓遠卻大聲吼道:「在勝負未決以前,誰也不許動手!」

絕無神詫異的看向面前之人,方才范卓遠那一拳雖未攻破他的不滅金身,而傳來的極強震動,依舊令他臉上火辣辣的一片疼痛。

這是自他開創不滅金身以來,首次感受到痛感。對范卓遠的拳勁有了幾分忌憚,再加上無名等人在側,而自身罩門已現。

絕無神生出些許退意,卻沒料到范卓遠一句話喝止眾人,竟是真打算與自己這麼單挑到底,不禁心生佩服。

無名等人愕然道:「范先生!不趁此機會誅除此人,恐怕將為禍患。」

范卓遠盯著絕無神道:「你們要殺他我沒意見,但得等我打完再說。」

步驚雲皺眉怒哼,「不可理喻,就看你能堅持多久!」

范卓遠看著絕無神,「你的拳頭不夠力,竟連血都沒給我打出來,再重點啊!」

說著,又

是狂暴的一拳正面轟向絕無神當面。

絕無神一咬牙,心中生起被人小覷的怒火,同時對轟而來,此時兩***鋒相撞。

絕無神有不滅金身,范卓遠卻有鋼鐵之軀,且拳頭表面也已自行鈣化,二人依舊不分勝負。

接下來快拳如風,拳重如雷,二人竟真的一步不退的互相狂轟。

冬!冬!冬!連成一串的悶雷聲,仿佛敲擊在現場每個人的心裡,讓正在廝殺的皇城禁衛與無神絕宮的鬼叉羅都紛紛停手,震撼的看來。

卻見絕無神的殺拳與范卓遠的鐵拳對撞不知上百下,對撞餘波直震得周圍露台、磚牆盡皆粉碎。

二人一直保持站立不動,被轟擊的力道傳入腳下,竟將堅石地面震得粉碎,幾乎化成沙礫。

以二人為中心,擴散出三十丈的範圍,幾乎沒有任何完整的石頭存在,就連屍體也盡數被震成一堆看不出原狀的血肉。

拳鋒對撞間,跟著傳來兩人用勁到極致的怒吼狂笑。

絕無神在怒吼,吼得激怒欲狂,范卓遠在狂笑,笑得猙獰絕倫。

此情此景在場無人不感震驚,紛紛拉遠距離害怕遭受餘波傷害。

百拳之後,二人均感氣力不繼,竟同時撤手,相對喘息,有如兩頭上古凶獸進入中場休息時間。

這時范卓遠周身已無一塊好肉,皆是被殺拳所創,看上去十分嚴重,然而筋骨皮肉之傷對他而言實在算不上開胃菜。

絕無神的不滅金身是以真氣在體外相抗,本體並未受傷,不過也是汗流浹背,全身肌肉都在震顫不停。

劍晨在旁忍不住出言問向無名,「師父,范先生這是不敵絕無神嗎?」

無名卻緩緩搖頭,「不,我看絕無神似乎吃的虧更大。」

這一點就連步驚雲也感奇怪,說道:「可這姓范的,周身已無一塊好肉,雖說是皮外傷,但累積下來也不可小覷。」

無名沉默片刻,說道:「我不清楚范卓遠的武功極限在哪,但從二人身上散發出的戰意來看,是范卓遠更占優勢,絕無神的戰意比開始要降下去不少,已現頹勢。」

戰意這種東西說來虛無縹緲,但在風雲世界,戰意越強之人,甚至能夠超越極限的發揮出自身實力,更是決定出招的威力大小。

而步驚雲對此卻最為清楚,他以前以弱勝強,靠的就是仇恨激起的戰意,是以目光凝重的看著場中對峙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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