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親自監視我吧,以免二皇子胡思亂想。」秦昭主動提及此事,打消塞斯的疑慮。

塞斯正有此意。

讓他的屬下監視她,說實話,他怕他們被秦昭這個詭計多端的女人騙。只有他親自看守秦昭,他才放心。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秦昭想逃跑,無異於痴人說夢。

就這樣,秦昭慢條絲理地下了床,她才腳踏實地,便雙腿一軟,跪倒在地,有些狼狽。

塞斯見狀搖頭,腹誹秦昭這個女人不是一般的嬌弱。

他此刻當然不知,秦昭的嬌弱是裝出來的,她慣會裝病,此刻裝起來像模像樣。一來是為拖延時間,想等塞斯藥效發作。

二來,當然是讓塞斯放鬆對她的警惕心,這樣她逃跑的成功機率會大一些。

如果這一回沒能逃跑成功,下次幾乎就不可能再有機會逃亡。

為了能夠成功逃脫,她也是煞費苦心。

等到秦昭下樓,去到茅房前,已用了大半刻鐘。

而秦昭磨磨蹭蹭進了茅房後,再計算著時間。覺得一刻鐘差不多了,她才施施然走出茅房。

塞斯正等得不耐煩,見秦昭終於出來,他沉聲道:「回房歇著,今晨還要早起趕路。」

這個時候,已經過了子時。

秦昭見塞斯還很精神的樣子,心涼了半截。

這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下錯了藥。

見秦昭一直盯著自己看,塞斯哂笑:「你這是什麼眼神?」

秦昭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讚美之詞:「剛剛才發現二皇子很帥氣,居然比太子殿下還好看。」

事實證明,馬屁任何時候都很管用,因為塞斯摸上自己的臉,笑了。

跟著塞斯的笑臉漸漸有些僵硬,再然後,塞斯的身子站立不穩。他忙扶住牆,晃了晃頭,眼前秦昭的臉越來越模糊,最後和黑暗融為一體。

秦昭見塞斯終於倒下,鬆了一口氣。

她忙把頭髮打亂,重新紮成了一個古板的髮髻。剛好有一個店小二過來,她忙摘下自己佩戴的耳環,塞在店小二的手裡,「我買你身上這套衣服!」

店小二一看到耳環就知道價值不匪,他沒有考慮,直接就把外衣脫了。

秦昭也避諱,直接當著店小二的面套上衣服,而後才小聲道:「待會兒有人問起,你就說看到我往南邊跑去。」

她說著還把發簪遞給店小二:「謝謝你!」

店小二拿了秦昭的錢財,二話不說便應允。

直到目送秦昭走遠,他才看了看發簪的成色,而後笑眯了眼,這一回,他發了!

秦昭不慌不忙走出客棧後,看到馬車還停在客棧外,而且沒有人守著,她雙眼一亮,二話不說爬進了馬車。

馬車內很寬敞,靠後的位置還放著一隻大木箱。

她打開木箱一看,裡面放了一些男人的衣物,還有一些空間。當她爬進了木箱,第一次慶幸自己身材瘦小,箱子裡可以裝多她這麼一個人。

把自己藏好後,她側耳細聽客棧門口的動靜。大約過了兩刻鐘,裡面有動靜傳來,跟著便有腳步聲到了馬車跟前。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只盼著店小二沒有出賣她。

「二殿下,店小二稱秦姑娘往南邊跑了。」就在秦昭提心弔膽的當會兒,有侍衛的聲音響起。

「追!」塞斯聲音陰寒,他一聲令下,眾人便往南邊追去。

秦昭藏在木箱中,大氣不敢出,直到所有的腳步聲遠去,她懸著的心才放下。

這時她身心俱疲,此前服食的藥物讓她眼皮直打架,她最終抵不過睡意的侵襲,昏沉入睡。

她再醒,發現自己還在木箱當中,搖搖晃晃的,像是在馬車上。

她透過縫隙看過去,只看到一個男人的大長腿,看靴子,似乎還有點眼熟。

如果她現在從箱子裡鑽出來,會不會把這個男人嚇死?

木箱雖大,她這樣窩在箱子裡這麼長時間,讓她手腳麻痹。

她試著伸了伸腿腳,不小心弄出了聲響,這時有人沉聲喝道:「什麼人?!」

秦昭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愣住了,她透過縫隙看向男人,這時有人揭開了木箱蓋,一柄長劍堪堪抵在她的脖子上。

男人這時也終於看清秦昭的臉,驚呼出聲:「秦昭?!」

「前夫,是你啊?!」同一時間,秦昭也看清了趙鈺的臉,不禁感慨自己的運氣還不錯。

雖然她和趙鈺不是朋友,而且她在趙府時趙鈺不待見她,但趙鈺好歹是熟人。

趙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管理自己的表情。

他怎麼也沒想到會在此等情境下再遇秦昭,而且……

「你怎麼會在我的馬車上?」趙鈺好半晌才憋出一個疑問。

她可是太子殿下的良娣,突然間出現在他的馬車上,讓太子殿下知道,會不會以為她跟他私奔了?

「說來話長,總之是巧合,我沒想到這是你的馬車。」跟著,秦昭把自己被塞斯劫走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

看著狼狽卻又侃侃而談的秦昭,趙鈺像是第一天認識她般。

以前他只知秦昭對自己情根深種,後來她卻絕決地要跟他和離,再後來,她被太子殿下嬌養在東宮,成為太子殿下的良娣。

眼前這個看起來熟悉又陌生的女子,是他的前妻嗎?

「反正大概過程就是這樣。對了,你現在是去哪裡?你隨便找個地方放下我就行了。」秦昭說著,掀起車簾看向外面。

看樣子是在官道上,遠處山巒疊嶂,聳入雲霄,壯闊不凡。

「你身為女子,孤身一人不安全。還有兩日,我們便到達常州,不如這樣,待到常州後,我再往宮裡送信……」

趙鈺話沒說完,就聽到秦昭肚子在唱小曲兒。

秦昭摸摸肚子,也不覺得尷尬:「我餓了。」

至於回宮這事兒,她其實沒有想法。如果這次的死劫被自己避開了,她也沒必要非回宮不可。

而且她和蕭策有些話說開了,回宮不是也挺尷尬嗎?

此後趙鈺拿了乾糧,遞給秦昭。

秦昭接過後,慢條絲理地喝著,心裡也在盤算,要不要在中途下趙鈺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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