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妹妹不想跪麼?」秦昭收回思緒,看向李承徽。

李承徽冷笑一聲:「太子殿下都沒讓我跪,我為什麼要跪?!」

「寶珠,去教教李妹妹怎麼罰跪!」秦昭淡然下令。

寶珠應聲而出,去到李承徽跟前,踹向李承徽的穴位。

李承徽只覺雙腿一軟,便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上。

她臉色漲得通紅,怒道:「秦昭,你敢這樣對我?!」

「寶珠,看好她,一定要讓她跪足一個時辰才能起身。你辦不好這件差事,我唯你是問!」秦昭說完,便踱步走遠。

寶玉忙跟上,寶珠則就近看著李承徽。

只要李承徽想起身,她便一腳踹過去:「奴婢勸您還是老實點,這樣可以少遭點罪。」

如此這般幾個來回,李承徽最後不得不放棄了掙扎。

因為她敵不過寶珠的蠻力,綠芯也不敢得罪秦昭,秦昭仗著位份比她高,找了這個機會羞辱她,並且拿她來立威,她怎麼可能躲得過這一劫。

她也是將將才想明白,秦昭分明就是借題發揮,在解除禁足後拿她來以儆效尤,這是告訴東宮所有人,別去招惹她秦昭。

可恨的是,她身邊沒有一個像寶珠這樣的奴才,可以在關鍵時刻幫她。

方才太子殿下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秦昭胡作非為,這都是太子殿下放任的結果。

李承徽這邊的動靜,很快就在東宮傳開了。

有不少人遠遠看熱鬧,後來得知是秦昭罰跪李承徽,又想起秦昭這個人不按常理出牌,平日裡又是個蠻橫的,大家覺得還是少招惹為妙。

等李承徽跪足了一個時辰,寶珠完成任務,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李承徽攤坐在地上,膝蓋鑽心的疼。

她從小到大就沒受過什麼委屈,更不曾被罰跪,她第一次被人罰跪卻是在此情此景之下,叫她怎麼不委屈?

這時有一雙素手伸過來,攙扶起她:「姐姐受委屈了。」

這一位,正是前幾天才被降位的王昭訓。

李承徽以前就不喜王昭訓的偽善,但這一次,她覺得她應該跟王昭訓聯手,因為王昭訓能噁心她,一定也能噁心秦昭。

像秦昭那樣的惡人,就該有比秦昭更噁心的人去治她!

「不過姐姐也無需介意。姐姐這樣的委屈,又怎能跟我被貶位的委屈相比?如今在東宮,我就是個笑話。」王昭訓說著,黯下眉眼。

雖然有作戲之嫌,但她說的也是事實。

她是東宮所有女子當中唯一一個被太子殿下貶位的,這幾日她躲在屋裡不敢出門,如今連住的地方,也不似以前寬敞,需要跟三人同住一屋檐下。

那三位分別是伍奉儀,蘭昭訓以及許昭訓,她們四人同住在聽雨軒內。

聽雨軒就那麼大,還要住那麼多人,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那三位又不是好相予的,一見到她便對她冷嘲熱諷幾句。

她從一出世便是天之驕女,在家被長輩寵在掌心裡,原本她可以許一樁好婚事,卻因為對太子殿下一見鍾情,她執意要進東宮給太子殿下當妾,卻是落得這樣的下場。

叫她如何甘心?

「妹妹快別這麼說,你也看到了,秦良娣只要一個不高興,便以這種方式罰人,我今天不也成為大家的笑話?」李承徽輕嘆一聲:「這樣吧,妹妹去我聽風軒坐一會兒,我們坐下慢慢聊。」

可以說,李承徽和王昭訓兩人一拍即合。

王昭訓以前看不起聽風軒,覺得這地方寒磣,她多坐一刻都覺得對不起她尊貴的身份。而今她住在聽雨軒,和那麼多人一同居住,她才知道能自己擁有一座獨立的院子有多好。

「妹妹住進聽雨軒後可還適應?」李承徽見王昭訓打量聽風軒的表情,頓時明白王昭訓的心思,便問道。

「正在適應當中,和我同住的那幾位都是愛生事的。幸好我喜靜,希望這樣可以避開紛爭。」王昭訓輕聲回答。

看著她柔婉溫和的模樣,李承徽想起的卻是她以前偽善的樣子。

王昭訓再有手段又如何,最後還不是因為秦昭被貶?

「若非秦姐姐,妹妹也不至於會被貶。我倒是好奇此前王妹妹會何被帶進刑司,我分明記得以前妹妹和秦姐姐走得很近,後來怎麼又反目了?」李承徽說著,親自給王昭訓斟了一杯茶。

王昭訓想起前段日子發生的事,大致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我其實也不明白秦姐姐為何說反目便反目,我甚至不知何時得罪了她,她要這樣子害我。」

李承徽微眸微閃,心道秦昭又不是傻的,指不定是看出王昭訓的偽善,才會在王昭訓毫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將王昭訓一軍。

她如果不是沒有盟友,也不喜跟王昭訓這樣的偽善之輩打交道。

「秦姐姐那樣的人素來刁鑽任性,再加上太子殿下護著,妹妹在秦姐姐手上吃虧很正常。」李承徽沒有誠心地安慰幾句。

王昭訓覺得李承徽這話有道理。

「還好吳姐姐如今上了位。是了,你覺得吳姐姐如何?」王昭訓把話題扯到吳惜語身上。

李承徽想起今天吳惜語見死不救的樣子,眸色漸冷:「我並不看好吳姐姐。妹妹莫忘了,吳姐姐和貴妃娘娘的關係。貴妃娘娘會被禁足,起因是淑妃娘娘。既如此,淑妃娘娘怎麼可能任由吳姐姐在東宮獨大?我聽聞太子殿下還在查吳通判貪賑災款一事,這種情況下,吳姐姐的恩寵也是岌岌可危。」

本來吧,大家都以為秦昭變美後,太子殿下會比以前更寵著秦昭,偏偏跟所有人想的不一樣,秦昭解除禁足後,就沒機會在太子殿下跟前露臉,這種情況太不尋常。

而且今日太子殿下看到秦昭囂張跋扈的樣子,若是不喜秦昭,定會阻止秦昭罰她才是。偏偏剛好相反,太子殿下不願管此事,這不就等於放任秦昭作惡麼?

她甚至懷疑,太子殿下明里寵著吳良媛,但真正寵愛之人還是秦昭。

這或許就是女人的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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