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達看著莊晴溫暖的笑容,想起今兒個還看到范遠身邊多了一位姑娘,那位姑娘他認得,是春月樓新來的頭牌,名為清雨,以氣質清冷聞名於京都。

很多京中貴公子都想要摘下那朵高冷之花,不想剛成親的范遠居然也被清雨傾倒。

他的這位表弟看著不聲不響,沒想到竟是不負責任之人。

「謝謝。」姜達接過莊晴遞來的宣紙。

他覺得莊晴看著很討喜,范遠怎會放著這樣的新婚妻子不要,反倒在外流連花叢?

想了想,他還是多嘴說了一句:「今天我見到阿遠跟春月樓頭牌在一起,狀似親昵,你應該多多留意一些。」

莊晴沒想到會從姜達嘴裡聽到這麼一個消息,她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卻很快恢復常態,溫聲回道:「多謝姜世子提醒,讓姜世子見笑了,慢走。」

姜達沒想到莊晴這般大氣,聽到這種事竟然也不會失態,不愧是永樂侯府養出來的貴女,無論哪一方面都無可挑剔。

范遠怕也是瞎了,才成親便在外沾花惹草,置莊晴於何地,置永樂侯府的顏面於何地?

就連平津侯府的聲譽也會被范遠的所作所為影響。

他想不通這個道理,卻也不好再說什麼,遂拱手告退。

莊晴目送姜達走遠,遂對阿彤道:「回范家。」

阿彤知道這回姑娘是真動了真怒。

她匆匆收拾妥當,便和莊晴往范家而去。

只是,范遠並沒有回家。

莊晴也不急,耐心地等待范家踏進家門的那一刻。

另一邊,秦昭安全回宮後,才進望月居,就見蕭策冷臉等在廳中。

她想起自己沒有跟蕭策打招呼便出了宮,自知理虧,第一時間便上前認錯:「是妾身錯了,妾身不該不跟殿下打聲招呼便私自出宮。妾身以為很快會回來,沒想到會在外耽擱這麼長時間……」

「你以為皇宮是什麼地方?你想出去便出去,想回來便回來?你要知道自己是良娣,你知不知道宮外有危險?!」蕭策打斷秦昭的話。

他還是下午方知秦昭不在皇宮,若她在上午回宮,那他豈非連她出過宮都不知曉?

「妾身分析過,覺得危險不大才敢出宮。而且有寶元和寶珠護著妾身,妾身不會讓自己有危險。妾身知錯了……」

秦昭話沒說完,蕭策便起身喝道:「接下來半個月你在望月居閉門思過。沒有孤的允許,你不得踏出望月居半步!」

秦昭一聽這話變了臉色:「妾身是獨立的個體,殿下沒理由拘著妾身!」

她知道自己擅自出宮不對,但他動不動關她禁閉就對了嗎?

說起來他這語氣,還不是皇帝就已有皇帝的派頭了。

「你還敢忤逆孤?!」蕭策冷眼看向秦昭。

「我不是殿下的禁丨臠,而且我認為男人和女人之間是平等的。憑什麼因為殿下不高興,就要罰我閉門思過?若是當一個只能完全依附殿下而活的良娣,這個良娣不當也罷!」秦昭冷下眉眼。

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再沒有一點聲響。

蕭策不怒反笑:「你從成為孤的良娣那一刻起,便已是孤的人,你以為這個良娣是你想不當便不當的嗎?!既然你不聽話,孤便關到你聽話為止!」

語罷,他拂袖而去。

秦昭冷眼看著蕭策的背影,大吼一聲:「蕭策,我不想當你是仇人!!」

蕭策腳步微滯,卻還是快步走遠。

待走出望月居,他的心臟部位隱隱作痛。

張吉祥發現蕭策臉色不對,忙問道:「殿下可是哪裡不適?」

蕭策搖搖頭:「還好。」

他只是聽到秦昭的那句話而不適罷了,方才疼痛的心臟部位也漸漸恢復了正常。

是她動不動離宮,甚至不跟他說一聲,她嚮往宮外的生活,他知道,但她已是這座宮牆中人,哪能像其他人一樣自由來去?

她總是不長記性,而他必須讓她深刻記住一件事,既然進了宮,便不能再輕易離開這個地方。

張吉祥偷窺蕭策的表情,好一會兒才道:「秦良娣性子剛烈,殿下有什麼話需得好好說。讓秦良娣禁足在望月居,只會讓秦良娣和殿下離心。」

他以為這是下下之策。

明明秦良娣也知道出宮不對,但殿下在氣極之下用了最不好的一種方式。

方才若好好說,斷不會像現在這樣不歡而散。

蕭策想起方才秦昭說過的話,神色冷凝,沒有理會張吉祥。

張吉祥見狀就知道殿下沒有聽進去,哪怕是聽進去了,殿下也不可能輕易收回自己說過的話。

他回頭看向望月居。

秦良娣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在衝動之下說出的話傷人。其實殿下很好哄,吃軟不吃硬。秦良娣說這個良娣不當也罷,叫殿下作何感想?

這天晚上,秦昭被蕭策禁足的消息在東宮傳得沸沸揚揚,這件事不只是在東宮傳開,在後宮也傳了開去。

與此同時,范宅。

莊晴等到三更半夜,才見范遠一身酒意進了房間。

她早已準備好了一盆冷水,范遠才入內,她一盆冷水往范遠身上潑去。

范遠原是醉得不輕,這一盆冷水下來,他的酒意在瞬間消散無蹤。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莊晴,怒從心起:「莊晴,你發什麼瘋?!」

「醒了麼?!我是想提醒你,我丟人不要緊,但是太子表哥丟不起人,貴妃姨母也丟不起人。你不是心悅吳良媛麼?怎麼,這才多久,便跟煙花之地的賤人勾搭在一起,這就是你的長情和痴情?!」莊晴只覺得諷刺。

她今兒個還跟秦姐姐說范遠是長情之人,但是范遠這麼快便用實際行動打她的臉。

范遠沒想到莊晴會知道此事,他冷下眉眼:「你居然跟蹤我?」

「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你的所作所為盡入世人眼底,你的醜態也被世人看得真切。天子腳下,你以為你的不端行為瞞得過誰?」莊晴冷笑勾唇。

范遠頓時火冒三丈:「哪個男子沒有個三妻四妾?!我確實喜歡清雨,有意納她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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