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下要快點好起來。我今晚就陪著殿下,哪兒都不去。因為我睡相不好,怕壓到殿下的傷口,連躺椅都備好了。」秦昭指向一旁的貴妃椅榻。

蕭策看一眼,皺緊了眉頭:「你躺在上面一夜該有多累?你且回望月居休息。」

「殿下什麼意思?不讓妾身陪,難道是要讓吳妹妹陪嗎?!」秦昭作生氣狀。

蕭策一時語塞,他不是這個意思。

「我不管,我就要在主殿住一宿,殿下嫌棄也沒用。」秦昭說完,去到一旁的貴妃椅躺好。

蕭策見狀還能說什麼。

這丫頭的脾氣比他還大,他管都管不了。

吳惜柔遠遠看到這一幕心塞。

因著秦昭的「任性」,輕易就留在了主殿,她也想像秦昭這樣耍無賴,但她的性子做不出這樣的事,最重要的是她也沒底氣做這事。

因為她不是秦昭,她沒有任性的資本。

「妾身也想留在主殿,希望可以侍疾,殿下,可以麼?」吳惜柔鼓足了勇氣,去到蕭策跟前道。

「孤身邊有張吉祥侍疾就夠了,你回吧。」蕭策說著讓秋水把吳惜柔送回望秋閣。

秋水應聲而出,吳惜柔見狀,雖然不捨得離開,卻也沒有其它法子,只好跟秋水離開了主殿。

回到望秋閣後,秋水離開,琉璃才道:「秦良娣真不要臉!」

吳惜柔冷眼看向琉璃:「你怎麼又來了,上回我說過的話你就沒聽進去一句嗎?」

這候3*om章汜。琉璃心一凜,吶吶道:「奴婢就是為良媛不值!」

「有什麼不值的?我進宮才多久,秦姐姐又進宮多久了?秦姐姐素來得殿下看重,整個東宮就只有秦姐姐可以侍寢,我拿什麼跟秦姐姐比?」吳惜柔眸色漸冷:「我看得清自己的位置,所以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委屈,但你到現在還是沒看明白我跟秦姐姐之間的差距。我不是要做秦姐姐的敵人,而是要跟秦姐姐一起相親相愛,共同服侍好殿下。」

她要成為像淑妃那樣的存在,為蕭策生兒育女,只要生下一個皇子,她將來才有機會跟秦昭站在同樣的位置。

就目前來說,她什麼都不是。

琉璃跪倒在地:「奴婢知錯了。」

「我希望你是真的知錯,而不是口頭說說而已。」吳惜柔心裡苦澀:「你退下吧,我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琉璃見狀爬到吳惜柔跟前:「奴婢是真的知錯了。」

「你對秦姐姐有敵意,以為秦姐姐這樣的人精會看不出來嗎?她若對我防範心,對你有防範心,怎麼可能跟我做好姐妹?」吳惜柔看琉璃的眼神沒有一點溫度。

琉璃手心滲出汗顏,她這時這刻明白一件事,如果她做不到對秦良娣放下成見,將來她可能就沒機會在良媛身邊繼續伺候。

而良媛說要跟秦良娣做好姐妹,決不只是說說而已。

「奴婢會想通的,請良媛再給我一次機會。」琉璃啞聲道。

吳惜柔看著琉璃好一會兒,終還是心軟,扶起了她:「我不想有一天捨棄你,你自小便在我跟前伺候,我真的不想送走你。」

琉璃這時沒忍住哭出來:「奴婢明白了,一定會想通的,往後再不會讓良媛失望。」

吳惜柔輕嘆一聲:「好了,你回去歇息,我也要睡了。」

「奴婢這就去備水,良媛洗浴完再睡會舒服些。」琉璃迅速擦乾眼淚,去凈室準備。

看著琉璃的背影,吳惜柔輕嘆一聲。

她早就看明白了,跟秦昭作對沒什麼好結果,所以她只有一條路,就是跟秦昭做朋友,事事以秦昭為首是瞻。

秦昭是蕭策最在意的人,而她只能做那個蕭策第二在意的人,而她希望有一天她能成為蕭策心上再抹不去的人。

主殿那邊,因為蕭策受了重傷,他又是個愛乾淨的,秦昭難得體貼一回,打算幫蕭策擦身子。

「這種粗重活讓吉祥來就成了。」蕭策說這話的同時,又很享受秦昭的服侍。

秦昭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口不對心,「真要讓張吉祥來嗎?」

蕭策糾結了片刻,還是覺得讓她做這種辛苦事委屈她:「還是讓吉祥來吧。」

秦昭見他糾結的模樣就覺得好笑:「妾身第一次這樣服侍殿下,總得有點誠心,可不能假手於人。」

她說著認真幫蕭策擦身子。

蕭策看著她溫柔的樣子,哪裡還捨得拒絕?

在秦昭的服侍下,蕭策雖然沒洗浴,卻也神清氣爽,只因秦昭把他這個傷患服侍得很到位。

「殿下受了傷,好好睡一覺。妾身那兒還有山參,明兒個拿來補湯,給殿下補補元氣。」秦昭扶著蕭策躺好。

蕭策也知道秦昭的山參是好東西,此前皇祖母中毒傷了元氣,秦昭送過去的一支山參便給皇祖母補好了身子。

「孤沒有那麼脆弱,山參你且自己留著,將來指不定能派上用場。」蕭策拒絕了秦昭的好意。

秦昭不以為然:「受這麼重的傷還說不脆弱?殿下有時候也該承認自己也有脆弱的時候。反正那東西用在了該用的地方,殿下吃下,那也是山參的福分。」

蕭策啞然失笑。

秦昭這麼說,如果他再拒絕反倒讓她不高興。

蕭策受了重傷,服了藥,很快沉沉睡去。

秦昭就把貴妃椅放在榻前,只要蕭策有個動靜,她便能第一時間知曉。

張吉祥遠遠看到這一幕,心下也在感嘆不已。以往他總覺得秦良娣對太子殿下不夠用心,可是在關鍵時刻,秦良娣對殿下的用心便體現出來了。

蕭策一大早便醒了,他掙紮下床,打算去上早朝。

秦昭看到這一幕想勸他別去,但是她也知道,蕭策如果也不去上早朝,會讓文武百官浮想連翩。

現在外面都在傳蕭策受重傷一事,還有人說蕭策傷得太重快死了,如果真有人聽信了饞言,引發朝局動盪,那事情就大了。

制大制梟。蕭策今天這種情況還要堅持去上早朝,無非是為了穩定軍心。

「殿下挺不容易的。」秦昭低聲道,上前幫蕭策更衣。

因為怕牽動他的傷口,她的動作不敢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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