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秦昭把母親做過的事全都跟蕭策說了,末了說道:「吳才人的命運因我而改變。我想求皇上一個恩典,早點解除她的禁足。」

蕭策靜默片刻才道:「朕怕吳氏對你懷恨在心,將來再害你。」

無論吳惜柔的命運是不是因為秦昭而改變,他在意的只有秦昭的安危。

「我方才在想,如果我娘沒有把吳惜語和吳才人的身份掉轉,皇上很可能已經娶了吳才人為太子妃吧。這樣一來,我或許也不會進宮,成為皇上的女人了。」秦昭唯一沒說的是這本的劇情正是這般。

吳惜柔才該成為蕭策真正的太子妃,但是,真正的女主角後來跟了趙鈺,為愛捨棄了太子妃的身份。

「朕覺得你母親做得好!」蕭策一點也不喜歡秦昭說的假設。

若沒遇到秦昭,那他的人生還有什麼意思?

秦昭看向蕭策,正對上蕭策溫柔的眉眼:「朕不喜歡你說的那些假設,朕遇見你是事實,你成為朕的貴妃也是事實。至於旁人的命運如何,朕並不關心。這樣吧,就聽你的,解除吳才人的禁足。」

蕭策開了尊口,秦昭卻輕嘆了一聲:「臣妾這算不算放虎歸山啊?」

蕭策失笑:「那不解除禁足?」

秦昭湊到他跟前,輕戳他的臉:「您可是皇帝,一張嘴便是口諭,哪能出爾反爾?」

「你覺得朕在你跟前像皇帝麼?」蕭策握住她不規矩的小手。

秦昭嘿嘿一笑,覺得也是。

「還是解除禁足吧,畢竟是我欠她的。」秦昭難得說一句心裡話:「以前我特別不喜歡她,即便是我和她做朋友的那段時間,我也沒有降低過對她的戒備心。」

因為她知道,吳惜柔才是真正的女主角,而她是炮灰。

她堅定地認為女主角自帶光環,不會被一下打死。

現在她才確定一件事,母親早已改變了這本書的劇情,她往後再沒必要怵吳惜柔這個人了。

「不喜歡不見她便是。」蕭策不喜歡再提吳惜柔,轉移話題道:「明日朕讓丁聯進宮。」

秦昭瞬間明白了蕭策的意思。

他找丁聯進宮,自然是因為他做的那些關於前世的夢。

所以說,蕭策要找回前世的所有記憶了嗎?

一時間她有些茫然,不確定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如果在找回前世記憶的過程中出了什麼岔子,蕭策會不會再忘記她?

「臣妾有點怕。」秦昭也不遮掩,定定地看著蕭策。

馬車裡的光線昏暗,只依稀看到她臉部的溫暖輪廓,他柔聲道:「莫擔心,朕不會有事的。」

他只是想記起前世的事,如果他和秦昭真有宿世姻緣的話。

秦昭知道蕭策已下定了決心,卻也不再勸。

其實她也想知道,前世她在蕭策心裡是不是也占有一點位置。畢竟前世的她,實在也沒什麼值得讓男人喜歡的地方,她除了會爭風吃醋還會什麼呢?

只是知道母親為她所做的一切,她已經不害怕知道真相了。

她握住蕭策的手掌:「明日臣妾去陪著皇上吧,左右臣妾也無事。」

蕭策莞爾:「好,愛妃陪朕。」

秦昭看著這麼溫柔的蕭策,又想起前世那個冷冰冰的蕭策,他真要找回了前世所有的記憶,還會對她這麼溫柔嗎?

人都是自私的,她也不能免俗。

可她還是希望蕭策能變得完完整整。

這天晚上,秦昭難得主動對蕭策投懷送抱。

以至於翌日蕭策不想起身,只想繼續跟秦昭耳鬢廝磨。

「皇上要上早朝了。」張吉祥在一旁急得不行。

這再不抓緊一些,就得誤早朝,昨兒個皇上也未上朝,如今朝堂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說貴妃娘娘是禍國妖妃呢。

蕭策在秦昭臉上印下一吻,便清貴矜持地離開了錦陽宮。

秦昭其實已經醒了,她也知道蕭策洗漱後還坐在床沿看了她許久。她也捨不得他,因為在他處理完朝政後,丁聯就要助他做完前世的那個夢。

蕭策若想起前世所有的事情,會不會她和蕭策所有的恩愛都將化為虛有?

有那麼一刻,她突然很想追出去阻止蕭策。

最後她還是什麼也沒做,眼睜睜看著蕭策走遠,卻再也無法入眠。

鍾粹宮。

吳惜柔已經搬離了主殿。在她住進西配殿的第一天起,她就被禁足。

三月之期還沒過,她突然被解除了禁足,這讓她有些茫然。

她也沒想到,才解除禁足的第一天,秦昭就來看她了。

正是三月天,萬物生長的季節。

鍾粹宮內的樹木已發出新芽,嬌嫩而翠綠,生機勃勃的樣子。春天溫暖的陽光照射下來,更是襯得樹葉生意盎然。

秦昭正看得專注,吳惜柔已到了她身後,沙啞的聲音響起:「姐姐看什麼這般專注?」

「覺得時間過得很快,你被貶為才人的時候還才是冬季,現在已是三月初春。」秦昭收回視線。

她只是心裡記掛蕭策,明明很想去養心殿守著,卻又有些害怕。

左不過也是一個人待著胡思亂想,便索性來鍾粹宮看看吳惜柔。

乍見到吳惜柔的第一眼,她就發現了吳惜柔跟以往的不同。

以前的吳惜柔看起來也溫婉賢淑,但總歸是特意壓制了內心真正的想法,沒現在這樣真實。

而現在,她從吳惜柔身上聞到了檀香的味道,吳惜柔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她的眼睛再不像以前那樣生動,而是變得沉寂。

這是一個沒有了欲丨望和追求的後宮妃嬪,也許是堪破了情愛,也許只是被迫放下了執念。

「皇上怎會突然解除了我的禁足?」吳惜柔神情看起來淡淡的,好像只是隨便找了一個問題來問。

秦昭只是笑笑:「不知。」

定定地看著秦昭一會兒,吳惜柔突然問道:「是姐姐的意思麼?」

她了解蕭策的為人,既然是禁足她三個月,那就是金口玉言,不可能提前解除她的禁足。

除非說,是秦昭開了尊口。

這世上唯一能左右蕭策決定的人,恐怕也只有秦昭。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審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