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就要跑出去迎接蕭策,蕭沂卻突然從她身後撲了過來,從身後抱住了她。

她臉色微變,屈肘擊向蕭沂的腹部。

因為懷有身孕,她不敢用盡全力,但這一肘的力氣也非同小可。

蕭沂疼得一聲悶哼,卻沒有放開秦昭,他的一雙手還放在她凸起的肚子上,那裡孕育了蕭策的孩子。

「秦昭,我就抱你這一次,你別推開我……」

他話沒說完,秦昭又一肘擊中他的胸口。

秦昭這一肘力道之大,讓他氣血翻湧,他這回沒能堅持住,力道一松,秦昭便從他的懷抱之內跑出來。

可是當她抬頭,看到不遠處站著的蕭策時,她高興不起來了。

若無意外,蕭策剛剛看到蕭沂抱她的一幕。

蕭策渾身上下籠罩著濃濃的殺意,緩步朝蕭沂逼近。

蕭沂也看到了蕭策,他笑得吊兒郎當:「皇兄回來了呀,讓臣弟好等。臣弟還想著皇兄再不回來,臣弟索性就占了皇嫂——」

他話沒能說完,便被蕭策狠狠勒住了咽喉。

秦昭在一旁看得真切,蕭策一用力,就可以扭斷蕭沂的脖子。

可她什麼也沒說,因為蕭沂確實該死。

可是,蕭沂必不該是這種死活。

蕭沂風流的眉眼正對上蕭策充血的雙眸,他強扯出一點笑意,覺得死在蕭策手裡,這應該是他最好的結局。

這時太皇太后得知蕭策回宮也趕到了坤寧宮,剛好看到這一幕,大聲喊道:「阿策,不可以,放開阿沂,他是你弟弟……」

蕭策沒有回應,也沒有放開蕭沂,太皇太后匆匆跑到蕭策跟前阻止:「阿策,皇祖母求你了,再饒他這最後一回。」

蕭策轉眸看向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淚流滿面:「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的兄弟……」

蕭策手上一松,蕭沂癱軟在地上,像是一灘爛泥。

蕭策看一眼蕭沂,沒什麼表情地問道:「那皇祖母說說,應該怎麼處置安王?」

「給他一塊封地,遠離京都——」

「那皇祖母可知曉安王不只一次想殺皇上?!!」秦昭聽到太皇太后這話怒了,第一次對太皇太后大吼。

太皇太后下意識反駁:「不會的,安王不可能有這種想法。」

「這段時間安王府動作頻頻,皇祖母是假作不知,還是真的不知?皇祖母又可知此次若非皇上事先察覺,皇上已遭了安王的毒手?!」秦昭連連逼問,聲音有點哽咽。

太皇太后不心疼蕭策,但她心疼。

她前世失去過蕭策一次,在前世蕭策是真的被蕭沂害死了,她和蕭策錯過的那一輩子,就是被蕭沂害的。

太皇太后張了張嘴,在看到秦昭的淚眼時,一時說不上話來。

「皇祖母只看到皇室子嗣凋零,捨不得對安王動手,那皇祖母又可曾看到這些年皇上對安王的寬容?是皇上不知道安王野心勃勃嗎,還是皇上不知道安王對本宮的數次不敬?!」秦昭怒不可遏,衝到蕭沂跟前便狠狠踩在他的胸口。

蕭沂卻變態地抓住她的腳不放:「能、能死在你腳下,我、我這輩子……」

秦昭一怒之下腳尖一用力,便把蕭沂踹飛。

蕭沂的身體在空中轉了兩圈,又重重地摔倒在地。

也不知是太生氣,還是用的力氣太大,秦昭腹部有些疼痛。

她頓時慌了神,蕭策這時才反應過來,大聲喊道:「傳太醫!」

寶瓶也嚇得不輕,忙為秦昭把脈施針。

一陣兵慌馬亂之後,秦昭腹部的不適減輕,只是情緒過於激動,動了胎氣,好生調養幾日就會無礙。

太皇太后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她自覺無顏在秦昭和蕭策跟前露臉,方才秦昭會這麼激動,皆因她護著蕭沂,這點她是知道的。

走出坤寧宮的一刻,李嬤嬤勸道:「這回確實是安王殿下做錯了,謀害皇上,安王殿下留不得啊。」

明明皇上這些年從未虧待過安王殿下,安王殿下卻還是養不熟,換作任何人都不可能再容得下蕭沂。

太皇太后輕嘆一聲:「到底是哀家年紀大了,越來越心軟,也越來越糊塗,差點也害了昭丫頭和她腹中的孩子。」

「娘娘您莫自責,您也是為了大局、為了皇室著想。好在皇上和皇后娘娘感情好,將來會有越來越多的孩子,這一胎指不定還是皇子。」李嬤嬤寬慰太皇太后道。

「哀家老嘍,兒孫自有兒孫福,哀家不該繼續插手,以免傷了孩子們的心……」太皇太后輕嘆一聲,乘坐步攆離去。

重傷的蕭沂就這樣被拖了下去,被拖走的時候,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正殿的方向,好像這樣就能讓秦昭再出來看他一眼……

寢室內,其餘人依次退下,只剩下蕭策和秦昭。

他們對視良久,直到蕭策情不自禁在秦昭唇間印下一吻。

兩人分別許久,這一吻纏纏綿綿,由溫情到狠戾,一個吻下來,空氣似要燃燒起來一般。

待吻夠了,兩人氣喘噓噓。

蕭策一伸手,忍不住再把秦昭擁入懷中:「朕昨日就回宮了,不該現在才出現。」

她眼裡心裡都是他,他卻還在算計,他何德何能,讓她無條件地這樣護著他。

秦昭依偎在他懷裡,汲取他懷抱的溫暖:「反正只要你安全回來,任何時候都不晚。再說了,要對付安王,我一個人就行了。」

只不過在這兩天之前,她也沒動真格而已。

蕭策小心摸上她的肚子,「孩子都這麼大了,再過幾個月就要出世。」

「還早呢,哪有那麼快,預產期在九月。」秦昭握住蕭策的手,放在唇間輕輕印下一吻。

蕭策看到她這模樣,一時情動,又深深吻了下來。

在秦昭快喘不過氣來的時候,他才依依不捨地放開她。

「對了,你沒受傷吧?」秦昭緩過氣來的時候,突然想起正事。

蕭策莞爾一笑:「我沒上戰場,不過是出謀劃策,怎麼可能受傷?如今的我最惜命,不會輕易把自己的命交待出去。我的命是你和孩子們的,誰都取不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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