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形容詞了
道具組的人很快把阿德里安需要的東西買了回來，那是一大串橙紅相間的珠簾。雖然不少人都覺得莫名其妙，買這個東西回來做什麼？這個疑惑並沒有持續太久，但當珠簾在哦房間裡掛了起，阿德里安重新開始拍攝後，他們就明白了過來。
「我要怎麼對他們說？」斯坦的手下在斯坦準備離開，要他和趕來的警察進行交涉的時候這麼問了一句。
「告訴他們，」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斯坦驀地轉過身來，幾步來到珠簾面前，透過這些細長的珠鏈用狼一般的眼神看著手下，「我們是在做，我們份內的工作」
「Good」站在攝像機後親自進行拍攝的阿德里安抬起頭來對奧德曼豎起了大拇指，「這個鏡頭相當不錯，加里，隔著珠簾的效果果然更好。我相信這個和昨天娜妲的那個，應該是這部電影最為出色的鏡頭。」
這個說辭很大程度上只是恭維，的確，在阿德里安靈機一動加上珠簾之後，奧德曼這個鏡頭顯得更加的邪氣和危險，但和娜塔莉那個比起來有著本質上的不同。馬蒂爾達在里昂門口哭泣請求開門是整個故事轉折的關鍵，如果里昂不開門的話電影就無法進行下去，而斯坦讓手下去應付別的警察的時候，就電影而言只是為了讓他的神經質性格更明顯，是屬於可有可無的，即使在這裡體現不了，也有別的地方也可以體現。
只是，說兩句恭維的話又不花錢，還可以讓彼此的關係變得更加融洽，好聽的話人人都喜歡聽，所以何樂而不為呢？
「不得不說加了珠簾之後的效果，明顯比沒有的時候要強上不少。」特意跑到監視器那邊去看了下鏡頭的奧德曼這時說道，「難怪他們說你總是有著層出不窮的點子。」
恭維麼，從來都是相互的。
「那麼我們繼續吧，接下來還有很多鏡頭要拍呢。」阿德里安說著就要讓大家重新布置房間，但副導演馬斯特森叫住了他：「等等，艾德，在那之前還有幾個鏡頭要先重拍吧。」
阿德里安挑了挑眉，隨即反應了過來，剛才在這裡拍的主要鏡頭有兩個，除了剛才那個斯坦讓手下去應付警察外，還有個斯坦用語言玩弄馬蒂爾達父親的鏡頭。現在加上了珠簾，那麼之前那個鏡頭當然也要重新拍一次才行。否則，要是出演珠簾一會兒在一會兒不在的情況，那就貽笑大方了。
「的確如此，」阿德里安說著讓人把飾演馬蒂爾達父親的演員叫了過來，「很抱歉，布林克利，我需要你把第104場54幕這段戲份重新表演一次。」
「沒問題，導演先生。」胖乎乎的看起來有些猥瑣的布林克利當即說道。
「很好，夥計們，我們現在要開始重新拍，都動起來吧。」阿德里安招呼著所有人，跟著又半開玩笑的補充了句：「說實話，你們應該感到慶幸，如果等這邊公寓的戲份都拍完了，我才想到用珠簾的話，那麼至少有一半的鏡頭都要重怕。」
這個笑話並沒有惹來多少笑聲，大家都在為著要重拍的鏡頭忙碌著，阿德里安也不以為意，來到攝像機後面再次親自掌鏡。這次並沒有花去太多的時間，無論是奧德曼還是布林克利都已經是輕車熟路了，而且有了之前的調整，奧德曼甚至表現的更好了些。
阿德里安抓住這個機會一鼓作氣的拍了下去，總算在今天結束之前順利的完成了進度。要知道，雖然按計劃關於滅門的戲只需要拍攝兩天，但阿德里安卻早早在心裡把這個時間延遲了至少半天，因為這裡還有四歲小孩的戲份。
所有的導演和製作人都知道，拍攝電影的時候最讓人頭疼的演員，不是大牌明星也不是不懂表演的臨時演員，最讓人頭疼的是動物和四到八歲的孩子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導演想要他們表達出怎樣的情緒和感覺，和他們合作的話一個不好就會造成災難。
還好，飾演馬蒂爾達弟弟的小男孩戲份並不多，除了在床下藏著然後因為突發*況而跑出去的外基本上就沒有別的，就連被槍殺的鏡頭也是用斯坦某個手下對著牆壁開槍打了幾十個洞來表達的——基本上，美國電影里出現幾歲孩子屍體的場景極少，即使以庫布里克的大膽，也只能在《閃靈》中用一閃即逝的鏡頭來展現雙胞胎小女孩倒在血泊中的場景，這是mpaa的底線，絕對不允許逾越。
雖然這樣，這幾個簡單的鏡頭也拍了許久才完成，那個四歲的小男孩雖然長得很乖巧，可完全不知道害怕為何物，而且也不太喜歡說話，每當阿德里安告訴他，讓他顯得更緊張或者更恐慌些的時候，他總是睜著大眼睛不解的看著他。
這絕對是讓人惱火的一件事，雖然最終這幾個鏡頭都勉強算過了，可一想到拍攝馬蒂爾達家庭生活的時候還需要他出鏡，阿德里安就感到鬱悶和頭大。
好吧，不管怎樣離那段戲份那還有些時間，今天已經結束了，鬱悶那麼多也沒什麼用處。這麼想著的阿德里安在交代了查理茲幾句了，帶著莫妮卡離開了劇組。晚上的節目自然是吃飯加逛街，莫妮卡雖然在做模特的時候到紐約參加過幾次時裝節，也曾遊覽過一些景色，但基本上都只是走馬觀花。
阿德里安以前雖然也很少來紐約，但在90年末因為需要和叔叔重新打好關係，所以每年都會過來，對紐約的了解也增加了一些，做個簡單的導遊還是沒問題的。
第五大道、時代廣場、哈德遜河口的自由女神像，這些都是必去的地方，哪怕兩人之前都去過。直到玩得很開心很痛快後，他們才回到公寓繼續做起愛做的事情來。
接下來的幾天都是如此，只不過莫妮卡並不是每個白天都呆在《這個殺手不太冷》劇組，她也會在阿德里安執導的時候獨自一人出去逛逛，但只要等阿德里安收工，兩人就會在一起出去再一起回公寓。
如此一來，無論是劇組的新職員還是奧德曼等人，都不會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當然，不會有人多說什麼，這種情況真是再正常不過了，奧德曼還因此開過阿德里安幾句玩笑，不過被阿德里安輕飄飄的擋開了。
「只拍上半身就行了，莎菲，如果感覺不適的話可以提出來，我們可以對動作進行修改。」阿德里安站在狹窄的廚房過道上對兩位演員說著戲，胖胖的略顯得猥瑣的男子是飾演父親的布林克利，而染著一頭金髮穿著豹紋絲質外套的女人是飾演繼母的莎菲。
「沒問題，導演先生，我已經準備好了。」莎菲隨即表態說道。
「我會注意情況的，導演先生。」布林克利也這麼說道。
「很好，那麼再熟悉下台詞，再過幾分鐘我們就開始第一次拍攝。」阿德里安點了點頭，跟著走到另一邊去和別的人談了起來。
滅門的戲份已經拍完了，現在正在拍馬蒂爾達最初那個家的生活片斷，時間上差不多是被滅門的上午。基本上，這些鏡頭拍攝完了，這邊公寓的戲份也就完了。
「嘿，看這裡，托比，我是一隻小山羊呀小山羊，整天啃著小青草啊小青草。」在走過一間屋子時，阿德里安忽然聽到裡面傳來這樣的聲音，跟著還有咯咯的笑聲。
他好奇的退後幾步向裡面看去，原來是娜塔莉正在逗著扮演她弟弟的那個男孩，她坐在床上把手豎著在腦袋上正在扮演著山羊，笑逐顏開的模樣很是可愛，時而對對眼睛時而吐吐舌頭，小男孩被逗弄咯咯直笑。
「你看起來更像只兔子，娜妲。」站在門口阿德里安忍不住說道。
「不可能，大家從來都說我扮山羊扮得很不錯。」娜塔莉在看清楚是誰當即反駁。
「但是你那個樣子的確更像是耳朵而不是犄角。」阿德里安笑嘻嘻的說道，然後分別舉起兩根手指貼在腦袋兩側晃了晃。
「才不是那個樣子……」娜塔莉正要繼續反駁，忽然想到什麼唰的將胳膊抱在胸前並縮起雙腿，同時對阿德里安嘟起嘴巴「怒目而視」：「你怎麼可以偷看這一點都不紳士」
阿德里安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好氣又好笑的看著娜塔莉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因為現在拍攝的都是早晨的戲份，而之前娜塔莉已經拍過了接感化學校電話的那幕，一身打扮還沒來得及換，所以此刻還穿著藍白相間的寬大條紋襯衣，以及白色的小背心和安全褲。
雖然她還有幾天才到12歲，可微微有些發育的胸部已經有了一點弧度了，那對白嫩纖細的雙腿也露在外面，加上清秀的臉蛋上混合著羞怯、惱火、不滿以及狡黠等等神色，就好像和馬蒂爾達合二為一，讓現在她看起來有種青澀的卻很致命的誘惑。哪怕在這之前，阿德里安已經在拍攝接電話的鏡頭的時候已經看過她這身打扮了。
弗拉基米爾，我再次詛咒你，也再次讚美你。阿德里安在心裡輕輕感嘆了聲。一瞬間他再次想到了《洛麗塔》中的那句名言，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形容詞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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