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下手要趁早
「嘿，艾瑪，這樣可不行，不許笑，要嚴肅和認真，和你同名的那位xiao姐可是位淑女。實在不行的話，你可以把凱拉當做奈特利先生，反正她和他同姓。」阿德里安看著面前兩個女孩，雖然不斷做著手勢指揮，語氣卻顯得相當悠然。
「這太麻煩了，演戲都這麼麻煩嗎？」xiao傢伙嘟著嘴抱怨的說道，拿著劇本一臉鬱悶。
「這可是你的要求，親愛的。」阿德里安失笑著攤開手，「你說要看劇本，你說要學著表演，還特意讓凱拉跟你對戲，現在你又說麻煩。」
「可是……可是……」艾瑪覺得哪裡有些不對，但又說不上來，嘴巴不由嘟得更高了。
「沒關係，艾瑪，我們再來，只要多試幾次一定會掌握的。」凱拉這時在旁邊安慰的說道，同時用不以為然的神色瞟了阿德里安一眼。
注意到這個的阿德里安不由挑了挑眉，再次打量凱拉?奈特利一番，她剪短了頭，穿著中xìng化的衣服，如果不是五官還很稚嫩的話看起來更像個男孩，這也使得她剛才那個眼神有種挑釁的味道在裡面。
不過阿德里安卻沒放在心上，他知道這只是凱拉下意識的動作，到《勇敢的心》的劇組探班時她，在說到某些否定xìng的意見時也會流1ù出這種神色，好像在排斥周圍的一切。以他對女人得觀察力，又怎麼會看不出凱拉內心潛藏著強烈的自卑。
最開始得出這個結論的時候，阿德里安還有些不敢相信。單就外貌而言，凱拉確實有那麼一些缺點，如臉部線條現在已經有些硬了，但總體上還是個很柔美的女孩，和某些假xiao子完全是兩碼事。比如目前已是博斯沃思影業編審部負責人的朱莉絲，她那個女兒就是標準的假xiao子，除非留長並化妝，否則任何人看了都會認為這是個清秀的男孩。
而且，凱拉的父母也很愛她，他們一家的關係都很好，阿德里安實在想不出她有什麼好自卑的。這個疑huo直到莎文告訴他，凱拉患有較為嚴重的閱讀障礙症才算解開。
想想也是，閱讀書籍已經是人類最基本最重要的技能之一，當同齡人再流暢的閱讀並從老師和家長那裡得到稱讚時，自己卻看著那些奇奇怪怪的文字怎麼也不明白意思，這樣的打擊對於一個三觀尚未建立的孩子來說，無疑是非常巨大的。
難怪將來她的口頭表達能力不怎麼樣，看看那些訪談就知道了，幾乎都是靠顯得比較出位的言論來吸引眼球。再加上那尷尬的身材，會自卑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別拿她對自己身材滿意的言論說事，哪個女人不願意自己擁有魔鬼般的身材？只不過這些缺點在她成名之後變成了她的特點開始受到追捧，她又怎麼會蠢得去否認和迴避？她那有些高傲自大的，對什麼都看不上眼卻又顯得焦慮的古怪的xìng格大概也是這樣養成的。
有缺點才是正常的鮮活的人，而且我很樂意幫人糾正缺點。看著和艾瑪說說笑笑的凱拉，臉上掛著微笑的阿德里安在心裡這麼說了句。
「艾德，你現在需要現在就看看嗎？」凱拉的母親莎文這時走了過來。
「已經完成了？」阿德里安有些驚訝接過她遞來的紙張，「你的效率可真夠快的。」
「只是在原有的基礎上進行調整。」莎文和女兒打了個招呼後聳了聳肩。
「你太謙虛了，我原本以為你還要再過兩天才會修改完成。」」阿德里安微笑著翻開了紙張，這不1ù痕跡的恭維頓時讓莎文笑容滿面。
幾分鐘後他就閱讀完了，這不是什麼特別大得改動，否則他不會只讓莎文一個人負責。
「非常好，這就是我想要的，謝謝你，莎文。」阿德里安點了點頭。
「很高興能讓你滿意，不過艾德，請允許我提一句，這段內容對整本xiao說還是比較重要的，對艾瑪的轉變起了部分作用。」莎文又這麼說道。
「我知道，所以這段內容將在奈特利先生的弟弟和艾瑪xiao姐之間的談話中展現，」阿德里安解釋的說道，「簡而言之，我要將段內容儘量淡化，畢竟這是部1ang漫愛情喜劇電影，1ang漫、愛情和喜劇是主要元素，其他方面的東西可以有，但不能影響到這三個要點。」
「當然，你有自己的考慮。」莎文沒有再多說什麼，點了點頭後和女兒jiao談去了。
阿德里安則伸了個舒服的懶腰，繼續翻閱起手中那幾張修改過的劇本來。雖然很多人都說簡?奧斯汀喜歡在她的作品裡嘲諷「門當戶對」這種觀點，但實際上她本人對這種觀點多少都持著認可的態度。
奧斯汀的xiao說當中很少有完全的悲劇色彩的人物，但《艾瑪》中就有那麼一對，某位貴族xiao姐不顧家人重重反對，為了偉大的愛情委身下嫁一名軍官，結果婚後仍繼續當年奢華的生活，nong得家裡負債纍纍身心煎熬，兒子不到三歲就病死了。而對比正本書其他四對男女，身份和地位都是相匹配的，奈特利先生是莊園主，而艾瑪有3萬英鎊的嫁妝。即使是其他幾本xiao說，帶給女xìng角色幸福的，無不是富有的男xìng。
關於那位貴族xiao姐，原本有長達十分鐘的探討情節，其中還夾雜著朋友們對艾瑪的勸告（注），但這顯然有些過長，而且有喧賓奪主的嫌疑。阿德里安思索了許久之後決定拿掉這段，一來電影最多12o分鐘，不可能將正本書的內容全部搬上銀幕，必須要有捨棄；二來就如之前說的那樣，電影的主題是1ang漫愛情喜劇，不能讓其他的東西分薄了這個主題。
原本的《艾瑪》大概就是因為這個以及一些其他方面的因素，導致贏得了口碑卻輸了票房。阿德里安可不打算讓自己這版也這樣，他現在畢竟是奇蹟導演，這個光環勢必要維持住，就算票房到時候真的不太好，至少要能把成本賺回來。
當然，僅僅靠修改這樣一個情節是不能保證的，所以阿德里安也想了不少辦法來降低成本，比如將《艾瑪》放在《勇敢的心》之後進行拍攝，大部分人手和少數道具是可以通用的，這樣就等於分攤了成本。
至於修改之後有nong巧成拙的可能，阿德里安並沒有放在心上，雖然要維持光環，但也不是容忍不了一兩次失敗的，借著這個機會揮下鍛鍊下也不是壞事，即使他已經規劃好了未來，卻也不意味著他打算從頭剽竊到尾。
「導演先生，所有東西已經準備好了。」一個助理這時跑了過來。
「很好，那麼趕快，」阿德里安當即跳了起來，「天氣預報說下午可能有雨。」
《艾瑪》也有不少外景戲，雖然很多問題可以克服，天氣陰暗可以調整攝像機的鏡頭，沒有太陽可以用燈光替代，但是遇到下雨的話就沒辦法了。而英國的天氣對於電影劇組來說，最大的mao病就在於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下雨，在拍《霍華德莊園》和《勇敢的心》的時候阿德里安就已經吃夠苦頭了，所以一聽到準備好的消息之後立即開始動起來。
「趕快，夥計們！行動起來！抓緊時間！」他一邊來回走動一邊拍著大叫著，「凱拉，快去換衣服和化妝，哪怕你只是在鏡頭內晃一下也要做到最好！」
早在兩年前，為了想辦法治療她的閱讀障礙症，莎文就帶著凱拉在各個片場裡客串角色，雖然不少都是一晃即逝的背景，凱拉卻樂此不彼，閱讀障礙多少還是得到了些改善。
現在難得的在奇蹟導演的劇組裡工作，莎文自然不會放過機會。阿德里安也很爽快，雖然《艾瑪》當中的xiao孩角色少得可憐，但還是給了她一個有句台詞的角色。這也是為什麼，凱拉會和xiao傢伙玩表演遊戲。
就在所有人員基本上快要就位的時候，格溫妮絲款款的走道了阿德里安面前，一身墨綠色的帶蕾絲邊的英倫古典淑女服飾不由讓他眼睛一亮：「你可真漂亮，格溫妮。」
「謝謝。」格溫妮絲優雅的提起裙擺欠了欠身，娟秀中又帶著一點嫵媚。
「今天晚上有空嗎？」她隨即笑著這麼問道，「難得沒有狗仔跟來，我想到周圍逛逛。」
「今天晚上？」阿德里安不由嘆了口氣，「很遺憾，今天晚上xiao傢伙要我陪她。」
「艾瑪要你陪他？」格溫妮絲挑了挑眉，隨即瞟了眼遠處正和別人jiao談著得查理茲，「你昨天才陪了她一晚上，不是嗎？」
「你知道，昨天累了一天，沒能給她講故事，所以她堅持要今天補上來。」阿德里安聳了聳肩，「如果你早點說的話就好了，我現在已經答應她了。」
「真遺憾，我本來打算給你個——深刻印象的。」格溫妮絲有些誇張的嘆了口氣，依然不時瞟著遠處了的查理茲，不甘示弱的神色在眼中轉瞬即逝。
這些並沒有逃過阿德里安的目光，他不由有些奇怪，這段時間格溫妮絲和查理茲沒什麼jiao際，雖然他也沒少和查理茲親熱，但都避開了格溫妮絲，就算她知道也會裝作不知道，但是看到她這個樣子真的很奇怪。
他並沒有想太多，先把最重要得事情做了再說吧。
「好了，馬上開拍了，趕緊做準備吧，當心又連續ng。」阿德里安半哄著說道。
說實話，格溫妮絲剛才說到「深刻印象」的時候，還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那天晚上她也是這麼說道。不過這並不能讓他更改主意，說過話的要算數才行，而且急的又不是他，適當的裝腔作勢反而會有更多的收穫。
果然，在聽他這麼說了之後，格溫妮絲雖然依言往片場中走去，失望的神色卻是溢於言表，以至於第一個簡單的鏡頭都ng了兩次才調整過來。
你會帶來什麼樣的驚喜呢，格溫妮？看著監視器的阿德里安在心裡如此想著。
涼風吹來，樹葉隨風飄dang，一片沙沙的聲響，午後的陽光照射在林地當中，席地盤tuǐ而坐的年輕女xìng們興致勃勃的jiao談著，穿著古典的服飾，一舉一動都顯得特別優雅，宛如恬靜的靜物畫。即使這陽光是人工製造出來的，卻也不能改變這美好的氛圍。
「很好！」看著監視器畫面的阿德里安隨即高聲叫道，然後幾個助理很快拿著外套上前為女士們披上，雖然已經進入五月了，但在林地之間還是有些陰冷的。
「感謝上帝，這兩天的天氣不錯，一切都很順利，所以今天就到這裡吧。」他隨即這麼宣布道，這已經是第二天了，還好一直沒下雨，天氣預報果然靠不住。
和周圍的人jiao代了幾句，阿德里安往莎文母女那邊走去，凱拉已經完成了她的鏡頭，莎文的劇本也已經通過，又在鎮子上呆了一晚上，已經足夠了。
「那麼路上xiao心，」他抱著艾瑪如此說道，然後特意看向凱拉，「努力吧，凱拉，我相信只要你願意成為一個演員並肯為之努力的話，一定會很出色的。」
「你真的這麼認為嗎，艾德？」莎文頓時有些jī動，奇蹟導演的名頭在那裡放著的。
「是的，」阿德里安點了點頭，「我認為凱拉有一些潛力，不過最主要還得看她自己。」
說道這裡他特意在女孩的面前蹲了下來，直視對方的眼睛：「這樣吧，跟我做個約定怎麼樣，凱拉，如果你能在三年之後能達到我得要求，我就送你個角色。」
「那……你的要求是什麼？」凱拉轉了轉眼睛，半晌後才這麼問道。
「到時候就知道了，」阿德里安笑了笑，「是的，這是個不平等條約，我想違約的話很簡單，比如出很難得題目或者說你沒有達到我要求，所以，你有勇氣答應嗎？」
「那就這麼說定了！」女孩當即tǐng起xiong膛，用高傲的目光看著他，她媽媽連cha嘴都來不及，jī將法果然很有用。
「凱拉……」莎文最後嘆了口氣，mo著女兒的腦袋。
「別擔心，媽媽，我想，作為知名的奇蹟導演，是不會用這種方法去欺騙一個xiao女孩的，對嗎？」在安慰了母親兩句後，凱拉又挑眉看向阿德里安。
「不得不說，你女兒真的很聰明，莎文。」阿德里安哈哈笑了起來，懷裡的艾瑪雖然不明所以，但也跟著笑了起來。
「艾瑪，今天讓查莉陪你怎麼樣。」目送莎文母女離開後，看了看正在收拾的劇組，阿德里安這對抱在懷裡的xiao傢伙說道。
xiao傢伙歪過腦袋看了他許久後，才辦了個鬼臉：「知道了。」
一天的工作結束了，剩下得自然是休息時間，阿德里安陪著格溫妮絲圍繞著xiao鎮走了一圈，這是他昨天答應好了的。坦白的說，在沒有狗仔的情況下，和一個氣質典雅的女人在這古香古色的xiao鎮上漫步也是件很愜意的事情。
「知道嗎，做演員有時候真的很過癮，因為你可以在電影做那些你曾想過的卻不敢不能去做的事情。」不像平時那樣拍完了就把頭放下的格溫妮絲邊走邊這樣說道，嘴角微微帶著淺笑，灰綠的眸子很明媚，有種特別的韻味在其中，這段時間的表演似乎讓她把英國女xìng的那種優雅的氣質融入了骨頭。
「這就是電影的魅力所在了，很多現實不可能的事情，都可以用電影表現出來。」阿德里安微笑著回答。
「所以我我喜歡出演不同得形象，體驗不同的故事，然後……」說道這裡她停住了，喉頭輕輕聳動了下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向阿德里安，「接受大家的歡呼和稱讚。」
格溫妮絲的氣質忽然一變，下巴高高抬起給人一種不顧一切的感覺，呼吸微微有些急促，看似鎮靜但手已經捏成了拳頭。
阿德里安為不可擦的挑了挑眉，她這樣等於變相的表明自己的態度，真是有趣，查理茲到底和格溫妮絲說了什麼，竟會讓她做出這種表示？看樣子得找個機會和查理茲談談，當然，順便也該好好「獎賞」下她。
「每個人都會為你歡呼和稱讚的，格溫妮，我保證。」阿德里安用不容置疑的口ěn說道。
這樣相互對視了半晌，微笑再次從格溫妮絲的臉蛋上浮現，之前的優雅氣質也再次回到她的身上，伸手挽住了阿德里安的胳膊：「我們回去吧。」
接下來的時間裡，兩人再沒有說這個話題，用餐、聊天、看看電影、做做xiao遊戲，格溫妮絲終於恢復了美國女人的xìng格，在猜字遊戲中嘻嘻哈哈笑得毫無形象。
「把頭散開吧，格溫妮，已經鬆了。」笑著將手中的詞語單子一丟，阿德里安指著格溫妮絲的頭這麼說道。
「頭要散開了？」臉蛋紅撲撲的，眼睛都笑成月牙的格溫妮絲立即1ù出擔心的神色，mo了mo自己的腦頂確定後才鬆了口氣：「還好，只是一點，要是完全鬆開就麻煩了，我一個人可nong不了這個。」
「怎麼了？」阿德里安不解的問道，「今天的戲份已經完成了，為什麼還要把這個型留著？」
整理著頭的格溫妮絲轉過頭來，千嬌百媚的看了他一眼，眼睛頓時變得有些水汪汪的：「我說過，我要給你個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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