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間由紀惠仰面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睜大眼睛呆呆的看著天花板,吊燈因為沒有完全打開而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將她一襲白裙的模樣照得頗為清純。盥洗室內隱約傳來嘩嘩的水聲,那是常盤貴子在沖澡,她需要服侍的那位美國先生此刻應該在酒店的酒吧里和他的朋友談著事情。

以前的畫面不斷的湧入腦海,讓她思緒變得零散起來。記得差不多十年前她就給動畫配過音,那時她已經有了做一個藝人的想,為此她不斷的努力直到三年前終於初步實現了自己的夢想。她被沖繩電視劇《藍色盛夏》的製作人看中,從而成為現在事務所的簽約演龘員。

對娛樂圈裡的那些事情她也有所耳聞,無論是事務所的前輩還是自己的經紀人也都告誡過她,並教過她一些保護自己的知識,她也憑藉這些技巧應付過幾個人。她本來以為那些東西就這樣而已,一門心思撲在訓練上,不近減去了自己的嬰兒肥,在塑形師的幫助下還將自己的身材調整得恰到好處,幾位前輩也都誇她是個好苗子,這次到東京來她本來是在事務所的推薦下要加入某個偶像團體的,卻沒想到厄運從此降臨。

面對對方的要求她非常震驚,雖然想要竭力忍耐下來,但還是表現在臉上。她想要拒絕,但對方雖然帶著笑容,言詞之中卻帶著不容抗拒,暗含的意思也很明白,如果她不願意,那麼在這個圈子裡別想出人頭地。她很憤怒,他們這麼可以把她當貨物送來送去她寧願放棄這唾手可得的機會也不幹

很有想,但事務所的一位前輩卻無奈的告訴她,哪怕現在就是退出娛樂圈,也得完成了對方的要求才能退出,否則……

那位前輩同情並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下去,聯想到以前聽到過的種種,她的心中一片冰涼。她其實並不是很保守,她只想要將初次獻給自己喜歡的人,哪怕上學時被不少同學龘嘲笑,她依然盡最大努力貫徹著自己的想,沒想到今天……

但她別無選擇,加上日本女性那刻在骨子裡的柔弱最終讓她屈服了下來,被送上餐桌送到那個人的房間裡。雖然她努力控制著那屈辱的感覺,但在對方進入自己身體的瞬間,那疼痛的感覺還是讓自已不由自主的抽泣了起來

她原本以為這樣會讓惹怒對方或者讓對方變得更加興奮,她知道有些人就喜歡這樣。但對方卻忽然變得出奇的溫柔,幾番愛撫和親吻不僅讓她徹底放鬆了下來,還讓她好好嘗到了**的美好,第二天除了走路不太方便外,竟沒有太多的不適感,真是個奇特的男人呢。

「由紀惠,你要衝個澡嗎?」常盤貴子的聲音這時響了起來,從回憶中進行的由紀惠趕緊坐了起來。

「再過一會兒吧,常盤前輩。」由紀惠禮貌的笑了笑,她的五官位置剛剛好,嘴角翹起的時候顯得很溫柔很賢淑,加上少女的氣息還顯得很清純。

「好吧。」貴子點點頭擦著頭髮做到了沙發上,停頓了下後才又問道:「你有……什麼心事嗎,由紀惠?」

「心事?」由紀惠很想說沒有,但看著貴子的眼睛隨即又沉默了下來。

她在被定了下來後,也被逼迫著看了不少對方的資料,知道這個美國男人在太平洋那邊的好萊塢是個很有權勢也很有才華的男人,所以他們才想要討好他。她本來很怨恨這個美國男人,可在他身邊兩天陪伴了兩天後卻只剩下茫然了。

這個男人很溫柔很體貼,雖然他很好色,不僅喜歡讓她和貴子一起來,還喜歡玩些角色扮演的遊戲,但他從來不強迫她。記得第一次提議玩角色扮演時,她因為本能的抗拒而拒絕了,對方聳聳肩,讓酒店再開了個套房讓她在裡面好好休息。

「你……不生氣嗎,阿德里安先生?」她意外之下不由問了出來。

「我為什麼要生氣?」對方哈哈笑了起來,然後將她橫抱起來放到床上,吻了吻她的額頭才又愛憐的撫摸起她的臉蛋:「女人是用來呵護的,不是用來的。」

大概從那一刻起來,她的心好像被觸動了什麼,之後開始努力的迎合起他來。而現在,他忽然提出想要帶她去美國發展,因為他很喜歡她,他想要她做她的女人,這再次讓她迷茫了起來。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片刻後由紀惠這麼嘆了口氣。

「如果你認為可以對我說,那就說,如果你認為不可以,那就不說。」貴子微微一笑。

由紀惠再嘆了口氣,最開始得知貴子也在服侍阿德里安既吃驚又尷尬,去年《請你對我說我愛你》熱映的時候她也看過,也很喜歡貴子的形象,卻沒想到會是以這種方式見面。而在發現貴子竟如此的討好阿德里安,甚至還在三人行的時候指點她要如何去做,難堪的同時又些看不起對方。

「為什麼要抗拒呢?阿德里安是個很溫柔的男人,也很尊重我。」貴子淡淡的回應著她的問題,「至少比某些男人要好。」

這句話頓時讓由紀惠有了共鳴,對貴子的態度也變得複雜起來。

「好吧,我……我想問問常盤前輩……」由紀惠咬著嘴唇,「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有機會去美國發展的話……你會去嗎?」

由紀惠還是太單純了點,這話也說得太欲蓋彌彰,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而這種情況下,對方如果稍微有些小心思,隨便引導兩下就會出現不同的結果。不過呢,這是在日本,大部分女藝人在圈內都有幾個交情不錯的同性朋友,雖然輩分始終在哪裡,但不像棒子那麼階層分明,畢竟她們都是弱勢群體,加上日本人的集體主義天性,自然而然會團結起來,所以貴子並沒有從中作梗。

「看起來,阿德里安先生很喜歡你呢,由紀惠。」貴子這麼嘆了口氣,毫不掩飾自己的羨慕,而由紀惠的臉沒來由的紅了起來。

「去美國吧,離開這裡,跟著他去吧。」貴子隨即又道。

「但是……」由紀惠露出猶豫的神色,她並非沒有考慮過這個,對阿德里安雖然不是很了解,但也通過那些資料知道他是個了不得的人。可是,她雖然能鼓起勇氣從沖繩來到東京,但好萊塢畢竟是國外,對其的了解也僅僅只局限於紙上,她真的能適應嗎?家人要怎麼辦?而且這完全靠的是阿德里安的承諾,如果……

「阿德里安先生是個好人,」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貴子又開了口,「雖然我才和他相處了半個月的時間,但我知道他是個好人,只要是答應過的事情,他就不會反悔。」

「是嗎?」由紀惠雙手無意識的抓著衣角,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你知道有多少人夢想著去好萊塢嗎,由紀惠,」貴子再嘆了口氣,「至少就我所知道的,電影圈那些出名的演龘員每個都恨不得到好萊塢去,只要去了那裡,哪怕只是二線演龘員,回來後身價都會不同,更何況有阿德里安先生保護你,你也更加自由,再說……你自己不會爭取嗎?」

由紀惠變得有些尷尬,輕咳了兩聲,把貴子的話念叨了兩遍,又回想了下阿德里安的話,身體忽然微微顫抖了起來。是啊,有他保護的話……這次有人要求她這樣做,那麼下次呢?雖然他們也許諾了好處,可是連常盤前輩也不得不這樣做,更何況自己?

深吸了口氣,仲間由紀惠站了起來,對常盤貴子深深鞠了一躬:「謝謝你的指教,常盤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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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呆了差不多快二十天時間,將自己想要的東西基本拿到了手,又從別的途徑大略打探了一番自己想要的消息,阿德里安終於離開了這個地方,然後……去了香港。

事實上,他最開始想要去的是上海,但是讓人訂機票的時候猶豫了再三,最終長嘆了一口氣改成了香港。雖然他很清楚自己是誰,也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就算有那麼一點羈絆,在私人偵探用翔實的證據表示中國大陸沒有這麼個人後隨即也斬斷了,但事到臨頭依然難免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我以為我已經有足夠的理智和冷靜了,可沒想到還是有這麼種感覺。」站在太平山的山頂,往北方眺望的時候,阿德里安有些自嘲的說道。

他明白自己為什麼這樣,有些東西是深埋在靈魂當中的,哪怕只有三分之二,只要一旦引起共鳴,依然能讓人悸動不已。他有心想要去羅湖口岸看看,又或者到所謂的中英街逛逛,但猶豫再三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反正該做的我都正在做,有些學費不交,光靠別人指導是不會明白的,尤其是還不能確定這個人的想。」阿德里安看著北方喃喃說道。

香港電影正在經歷最後的輝煌,它的小格局註定了無和好萊塢進行爭鬥,如果說《終結者2》和《侏羅紀公園》讓香港電影搖搖欲墜的話,那麼大船的出現則徹底將他們打垮。那些氣勢磅礴的電影不經歷工業化的發展是做不出來的,香港不過是個自由港,在技術制約的情況還能靠類型片站穩腳跟,可一旦技術發展到能輕而易舉的將各種想像中得場面搬到上銀幕後,落敗只是時間的問題。

至於大陸,現在才剛剛開始起步,還在受歐洲導演的荼毒,以為拿了幾個電影節的獎盃就可以得意洋洋就以為已經把自己的文化推廣到了全世界,不能爭取市場,再怎麼炫耀也不過是鏡花水月,也難怪三代目會點名要看大船會說看看別人是怎麼宣傳的。

可惜他能做的不多,將好萊塢的電影引入大陸已經是目前能做的極限,雖然還有一些手段和動作,但那還要等上幾年,等大陸明白什麼是商業電影和電影市場後才能用得上。現在畢竟不是白求恩的時代,如果他是個華裔又或者只是個普通的美國導演倒還無所謂,偏偏還是新興的傳媒公司董事長,如果到大陸來,大陸和美國國內都會盯著他。

阿德里安忽然又自嘲的笑了笑,何必再計較那些呢?反正他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只要問心無愧就行了。

他只在香港呆了三天就離開了,本來還打算去蘭桂坊轉轉,也許還可以獵獵艷,但在太平山頂感慨了一番後再無心情。再說他中意的幾個都已經名花有主,其他的則沒有太多的興趣,實在沒什麼意思。而且香港表面雖然維持著繁華,但明年就是97年,難免人人都有種惶惶的感覺,更何況96年的台灣海可不太平,還是早早離開比較合適。

繞了半個地球後,阿德里安來到了義大利,莫妮卡在得到消息後已經等他好幾天了。因為已經回到了歐洲,奧龘斯卡提名名單目前依然被許多人關注,他就不能像之前那樣過於張揚了。雖說不一定會遇到狗仔,但有備無患總是好的,再說就算呆在家裡也不見得會無趣。

尖叫從廚房裡響了起來,還有一陣嘻嘻哈哈的聲音,跟著是啪啪幾聲響,然後就沒了動靜。這樣的沉默保持了大約幾分鐘,尖叫聲、笑聲還有噼里啪啦等聲音又傳了出來,這樣周而復始仿佛不會停止。

「好了好了,我住手了,我認輸。」阿德里安高舉雙手嚷道,他的臉已經完全花了,奶油、蛋糕還有起司等各種調料敷得到處都是,白色的襯衣也是如此,星星點點呆著不少痕跡,就好像才從蛋糕里鑽出來似的。

「你想騙我,對不對?你休想騙我」莫妮卡的樣子比他更糟糕,臉蛋幾乎快被敷滿了,圍裙和衣服上更是到處都是調料,甚至連盤在腦後的棕黑秀髮上也沾了不少,手裡則舉著一個烘焙好了的金黃色的蛋糕,氣勢洶洶的吼道,哪有半點平時的性感模樣。

「嘿,我都已經舉起手來了,什麼都沒有了,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阿德里安不滿的揮了揮高舉的雙手。

莫妮卡狐疑的看著他,要知道她已經吃太多的虧。不過阿德里安的確手中什麼都沒有,應該不會是在欺騙她。

「你真的認輸了?」她這麼問道,但舉著蛋糕的手還是放了下來。

「難道我這樣還不夠誠意嗎?」阿德里安說著舉手走到了她面前,抬了抬站著蛋糕屑的眉毛。

「好吧,既然如此,我可以考慮休戰,但是作為輸家你必須……」莫妮卡終於鬆懈了下來,抬頭挺胸的看著阿德里安剛想義正詞嚴的要些賠償,啪的一聲,剛剛放下的那隻大蛋糕邊結結實實的扣在了她的臉蛋上,伴隨的還有阿德里安的狂笑:「你以為我真的會認輸嗎?你太天真的」

「阿德里安」莫妮卡狂怒的尖叫起來,廚房裡頓時又開始地動山搖起來。

如果又鬧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兩個人才靠在一起坐在地上喘息起來,如果說之前的廚房還只是一片狼藉的話,那麼現在已經是徹底的毀了。冰箱被大大開著,裡面的食物全部參與了戰爭,大部分和鍋碗瓢盆一樣摔了一地,兩人身上沾滿的也不再是單純的蛋糕、奶油,番茄醬、花生醬什麼的,要什麼有什麼。再熟悉的人此刻看到兩人的模樣都不會認出,一個是好萊塢的奇蹟導演,而另一個是義大利的性感女神。

喘息聲緩了下來後,莫妮卡忽然咯咯笑了起來,阿德里安本來想要說兩句的,但看了眼莫妮卡那亂七八糟的臉蛋,估摸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後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如此開心得大笑了許久後,兩人終於算了下來。

「這次算平手。」

「不,我贏了。」

「平手」

「我贏了」

「平手」

「我贏了」

「你是不是想要再來一次,阿德里安先生」

「樂意奉陪,莫妮卡小姐。」

就在兩人唇槍舌戰,看起來似乎又要來一次世界大戰的時候,門鈴聲響了起來。

「有什麼事情嗎?」兩人一起出來打開門問道。

外面按門鈴的兩個人頓時嚇了一跳,畢竟,莫妮卡還好點,臉蛋除了奶油、蛋糕、起司就是醬油,但阿德里安這個滿頭番茄醬的傢伙乍眼一看頗有些喪屍出行的味道,其中之一的公寓保安更是第一時間將棍子拿在了手中。

「有什麼事情嗎?」莫妮卡頓時有些不高興的問道。

「嗯……抱歉,女士,你隔壁的艾倫先生聽到您們這邊的動靜有些大,擔心出什麼事情,所有讓我過來看看。」已經猜到部分真實情況的保安當即將棍子受了起來。

「沒什麼,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樣,這個……喪屍想要襲擊我,而我把他幹掉了。」莫妮卡聳了聳肩,一本正經的說道。

「莫妮卡」阿德里安翻了翻眼睛,雖然他的義大利語還說得很糟糕,聽卻是不成問題。

「抱歉,打擾了。」保安已經徹底明白過來了,頓時笑了起來,「你們的感情可真好,不過請不要打攪到別人好嗎?」

說著他指了指身邊那個叫艾倫的老頭,老頭兒正盯著他們咕噥著什麼。

「沒問題,保證不會再有下次。」莫妮卡說著關上了門,兩人把耳朵貼在上面半晌,確定外面的人走了後,才雙雙哈哈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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