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我們很相似
「我已經準備好了，我和艾琳女士至少談了十次以上，我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目前除了她自己最了解她的人，劇本也看了無數次，我甚至能從最後一頁背誦到第一頁……」
「是嗎，那麼請從最後一頁第三段開始背誦。」茱莉亞還沒有說完就被阿德里安打斷了，偏偏他還是一副認真而且驚喜的模樣，讓瞪起眼睛的茱莉亞一時間卻沒話可說，旁邊翻閱著劇本的小小艾瑪忍不住低下頭去，用文檔遮住臉蛋後聳動起肩膀來。
「好吧，那就以後再說，請繼續。」眼見茱莉亞因此臉色越發不好看，阿德里安趕緊做了個請的手勢轉移話題。
不過，他這一打岔，茱莉亞也就失去了長篇大論的興致，隨即結束了這次談話：「總之，我已經準備好了，現在的問題是，你準備好了嗎，整天跑來跑去的導演先生？！」
看著她這拉長聲音的吃味模樣，阿德里安不由失笑了起來，正要說話，茱莉亞馬上又補充了句：「別說什麼『我也準備好了，到時候如果發揮得不好，那是你的問題』之類的話，如果到時候你故意為難我的話，艾德，我發誓，我會讓你後悔的。」
「現在我已經後悔了，」阿德里安呵呵笑著，一把就將她拉入了懷中，「我昨晚應該再激烈些，讓你今天根本起不了床嗯，現在繼續似乎也不錯。」
說著，摟在茱莉亞腰肢上的手就要開始往上移動，然而茱莉亞還沒說話，旁邊的小小艾瑪已經捂住眼睛抱怨了起來：「上帝啊，你們又來了，難道就不能稍微考慮下一個不到十歲孩子的心情嗎？」
「現在你開始說心情了，嗯？」阿德里安頓時放過了茱莉亞，將小小艾瑪拎了過來，在她的哇哇大叫聲聲中一陣亂揉。
「好了，艾德。」眼前瘋來瘋去的兩人，茱莉亞笑著搖了搖頭，積累下來的彆扭情緒也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聽見了嗎，小傢伙，你親愛的姑姑在為你求情，」阿德里安嘿嘿笑著終於鬆開了手，「看在你姑姑的分上，我就暫時放過你。」
可小小艾瑪根本不領情，連滾帶爬的跑開後，躲到沙發後面呲牙咧嘴的揮了揮拳頭：「誰要你放過我，等著瞧，艾德，總有一天我會打到你！」
「不錯不錯，」阿德里安拍了兩下手，「我之前還有些擔心，現在看來，你是飾演奧利弗的不二人選，艾瑪。」
「那是當然了。」艾瑪當即變得喜笑顏開，跳出來做出一副得意的模樣，鼻孔翹得老高，小孩子果然是善變的，一說到感興趣的話題，之前的事情馬上就被拋到了腦後。
但她很快又因為想到什麼而撇起了嘴巴：「可是艾德，你覺得讓我去演一個跳……跳……跳脫衣舞的女孩是個好主意嗎？」
「可問題在於這個女孩並不知道自己跳的是脫衣舞，不是嗎？而且她也沒有真的脫自己的衣服。」阿德里安笑著說道，「奧利弗是個活潑、天真而又單純的孩子，和她的家人一樣有著自己的夢想並為之努力，哪怕她並不明白自己跳的是什麼，但只要能因此成為選美小姐，她才不管那麼多呢。總之，這是個很有趣的角色，也很有發揮的餘地，為什麼不去嘗試下呢，艾瑪？我相信你會做得很出色。」
可是艾瑪撇下去的嘴巴依然沒有抬起來：「難道說，只有去飾演那些……跳脫衣舞的角色，才算是有演技嗎？」
阿德里安不由啞然失笑，雖然小傢伙自己大概都不是很明白這番話，卻無意說出了個真理。不過要追究原因的話，那足可以寫一本厚厚的書了，所以還是算了吧，先將小傢伙的心理工作做好再說。
「你害怕了嗎，艾瑪？」沒等阿德里安開口，茱莉亞卻先發話了。
「害怕？怎麼會！我才不怕呢！」艾瑪當即挺起胸膛氣鼓鼓的看向自己的姑姑。
「我想，你應該分得清角色和現實，但你卻始終在找藉口推脫，這不是害怕是什麼？」茱莉亞聳了聳肩，「你當初答應出演《小島驚魂》的時候，可是一點也沒猶豫。」
「我才沒有呢，我只是……我只是……」艾瑪有些氣惱的說道，然後重重的跺了跺足，「那有這麼說自己侄女的姑姑！」
「好了，親愛的艾瑪，想想另一個艾瑪，」在茱莉亞開口後就閉上了嘴巴在旁邊觀察的阿德里安此時再度說話了，笑眯眯的模樣很有幾分狼外婆的感覺，「你不是一直很羨慕她嗎？你不是一直想要超越她嗎？現在有個機會，為什麼不去把握呢？」
不得不說，這句話擊中了小小艾瑪的要害，雖然小艾瑪重來沒有在她面前炫耀過，但她畢竟飾演的是非常受孩子們喜歡的《哈利波特》系列中的赫敏，這讓小小艾瑪如何不眼紅？而且就算她進了《哈利波特》劇組也只能是客串性質，主要角色沒她的分，又如何甘心？
小小艾瑪只所以會從現在開始就拍電影，和這個不無關係，所以拿小艾瑪來誘惑她絕對沒問題。
果然，躊躇了半晌後，小傢伙終於一捏拳頭：「演就演！我肯定能超過夏洛特！」
「真不愧是艾瑪的姑姑，很清楚要如何激發她的潛力。」阿德里安隨後調侃起了茱莉亞，「不過，你真的不擔心讓自己的侄女，去飾演一個跳脫衣舞的小女孩？」
「我相信某個人不會那麼無良，這應該對艾瑪有好處。」茱莉亞好整以暇的這麼說道。
「謝謝，能聽到這樣的話真讓人開心。」阿德里安哈哈笑著在她嘴唇上吻了一口，「既然你是如此的信任我，茱莉，我保證在6周內完成這部電影。」
他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所有場景都已經裝在這裡了。」
執導電影說易不易，說難也不難，影響拍攝進度的原因有很多，比如場景布置，比如天色和道具，比如演員狀態等等，但最終還是要看導演本人的調度和掌控。阿德里安記得有一部電影，具體的拍攝時間從頭到尾只有十天，場景雖然不多，大部分時候都局限在一個電話亭里，但也有部分街道的全景，而且故事緊湊頗具看點，即使運氣糟糕，遇到了不少導致延後上映的問題，可依然在全球能有近億的票房，而投資不過1000多萬。
沒錯，就是那部《狙擊電話亭》，在00年年底完成，卻因為檔期問題安排到02年，然後又因為華盛頓的狙擊手事件延遲到了03年，既然如此，票房相比投資來說依然算得上是不錯了，如果能馬上上映的話應該可以更多。阿德里安正計算著要不要將這部電影的劇本弄出來，經過打探，圈內似乎還沒有類似的劇本，交給新線操作正合適，沒有了《指環王》三部曲，新線的利潤少了一大塊，偏偏羅伯特？謝伊還在想大投資，要是出現巨大虧損的話，說不定只好將他拿下了。
扯遠了，回到之前的話題上來，《狙擊電話亭》能在十天內拍完，局限的場景固然起了很大的作用，但並不能掩蓋導演的作用。確定場景效果，設置拍攝順序，調動演員情緒，這都是導演必須要做的事情，如果導演不能出色的完成他的工作，想要在十天內完成拍攝是不可能的。
這就是為什麼阿德里安能在五周內完成《冬天裡的骨頭》以及總是強調演員狀態的原因，有著前世的經驗以及過去幾年的磨練，他已經能完美的做到，將想要的場景從腦海里調出來，然後將在鏡頭中複製出來。如果不是這樣，他又怎麼能在十月左右的時間內完成《指環王》三部曲的拍攝？事實上，搞定《冬天的骨頭》之後他仔細計算了下，如果不是偶爾要離開，還有一些諸如天氣之類的不可抗拒的因素，所有事情都順利的話，他甚至可以在四周內完成。
所以，對茱莉婭所說的，在六周內完成《永不妥協》的拍攝並不是說大話。
接下來的時間裡，阿德里安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這部電影的準備工作上，預計最遲四月下旬就可以開機，但意外總是有的。
「也許你應該看看這個。」查理茲敲門之後走了進來，將一疊文件放在了阿德里安的面前。
「怎麼，有合適的人選了？」阿德里安瞟了一眼文件的封面，然後笑嘻嘻的問道，「一個還是兩個？」
「你看看就知道了。」查理茲聳了聳肩，並沒有說太多。
今時不同往日，集團已經發展得非常壯大了，阿德里安要換秘書助理必然不可能像以前那樣進行大規模的招聘，更何況他還有不少小心思。所以只能通過關係慢慢來了，花的時間雖然多一點，至少安全性可以保證，而且還可以讓查理茲多做些預備工作，如此空降成為一個部門主管，總要有些手段才行，不過……
「這是……你在開玩笑？」翻了幾頁候選人名單後，阿德里安忽然睜大了眼睛，隨即抬起頭來語帶驚訝的問。
查理茲沒有說話，只是繼續聳了聳肩。阿德里安有些想好笑，又有些莫名其妙，想了想後還是按下了辦公桌上的電話的免提，接著撥出了號碼。
「嗨，伊妮，最近好嗎？聽你父親說，你都發表了兩篇論文了，真是了不起。不過，努力學習的同時也應該注意休息，不是嗎？如果因為勞累而導致生病，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阿德里安先是寒暄了一番，然後才又道：「對了，還記得查莉嗎？是的，我的秘書，最近她升職了，我打算重新招聘一位，但是在應聘的資料中我看到了你的……」
「那就是我的。」不等他這句話說完，伊萬卡那清晰的聲音就承認的說道，「有什麼問題嗎？」
「嗯……」阿德里安看了一眼嘴角微微翹起的，似笑非笑的查理茲，「好吧，我想知道你怎麼會知道，我需要招聘秘書？」
「爸爸和我聊天的時候提了一句，然後再花了功夫打聽下就知道了，」伊萬卡的語氣聽起來很輕鬆，「有什麼問題嗎？」
她已經是第二次這麼問了，阿德里安無聲的嘆了口氣，然後才又道：「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伊妮，你現在還在史丹福的商學院對嗎？而且一年的時間都還沒到……」
「我已經將後面幾年的書都看過了，」伊萬卡再次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說話，「從進入史丹福那天開始我就將所有的時間和精力花在學習上面，幾乎放棄了所有的娛樂時間，即使放假回家也是如此，這些你都應該知道，不是嗎？」
「但是……」阿德里安還想說什麼，但對方又一次的打斷道：「連我的導師也承認，我做得非常出色，如果繼續下去，到下半年我就可以拿到足夠的學分，然後開始寫畢業論文。所以，如果現在申請實習的話，學校不會不同意，當然，如果你覺得我不合適或者擔心什麼，你可以拒絕。就這樣吧，我還有很多功課要完成。」
說完，她就掛上了電話，一點猶豫都沒有，就差沒說「如果沒有必然，別來打攪我」這樣的話了，阿德里安不由再嘆口氣。
「看來，有人找你報仇的念頭很堅定。」查理茲揶揄的說了一句，她總是這樣，就像之前調侃他要找兩個漂亮女人那樣，不譏諷他幾句不舒服。
「這太讓人難堪了，我難道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嗎？」阿德里安苦惱的抓了抓腦袋。
「需要我一項一項的舉例嗎？」查理茲隨即反問。
「好吧，不說這個，接下來……要怎麼辦？」阿德里安雙手一攤，做出為難的模樣。
「你應該有決定了，不是嗎？或者你想讓我找到這個可憐的小姑娘，告訴她，你已經落到了大魔王的手中，所有的掙扎和反抗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你永遠都別想逃出他的手心？」查理茲白了他一眼，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阿德里安失笑著搖了搖頭，然後靠在高背椅上長出了口氣，這可不在自己的預計之類。伊萬卡在史丹福的情況他是了解的，原本當過模特走過t台，有著屬於自己的魅力和驕傲大小姐變成了學習狂，他是要負上一點責任的，但是招聘過來做他的秘書……
到是不是說伊萬卡沒有那個能力，也不是擔心她會做出什麼蠢事，伊萬卡的心思他還是了解的，查理茲所說的並沒有錯，但是一些其他方面的原因卻不得不考慮。
雖然要考慮很多事情，但該做的事情卻沒有停下，比如面試就算要拒絕，也得找個好理由才行。
「你為什麼要應聘這個職位？」
「我學過這方面的專業，我也非常感興趣並具有熱情，我相信能在這樣的大公司得到更多的鍛鍊。」
「你對本職位有何了解？」
「辦公室日常行政事務，各種文件的起草、裝訂以及簽收、傳遞、催辦和回收、清退、銷毀，各種會議的記錄及會務……」
「你對自己的評價是什麼？」
「沉穩，細緻、耐心，雖然相關經驗不多，但可成長的空間很大。」
提問終於結束了，三位面試官開始了交頭接耳，雖然看起來他們是在很認真的討論問題，但無論是面試官還是面試者都清楚，真正能做決定的，是坐在旁邊不聲不響記錄著這一切的，性感漂亮的金髮女郎。
「謝謝，伊萬卡小姐，有消息我們會通知你的。」裝模作樣的商議完畢後，中間的面試官如此說道。
「謝謝。」伊萬卡站了起來，帶著矜持的笑容點了點頭。
一身深色的幹練的短裙女式西服，金色的秀髮瀑布般的垂下，加上肉色的絲襪以及腳上那雙5英寸高的系帶高跟鞋，相當具有氣質，尤其是那儀態，非常到位，不愧是出生富貴之家又做過模特的姑娘。即使是在拚命學習的時候伊萬卡依然每天都保持著自己的儀態和美麗，更何況是現在。
「你覺得怎麼樣？」伊萬卡離開後，今天的面試也就算告一段落，記錄著的查理茲也隨即來到了裡間，阿德里安一直呆在這裡關注著面試過程。
「我認為她比你更合適穿ol服飾。」阿德里安想了半天后這麼說道。
「嗯？」查理茲挑了挑眉。
「她後面翹起的弧度和你差不多，但前面挺起的弧度卻比你高出不少，非常具有誘惑性，哦，我又開始懷念將那對握在手裡的感覺了。」阿德里安用誇張的語氣說道，還做出了捏手指的動作，活脫脫一個沒品的色狼的模樣。
「我就知道，不該信任男人的觀察力，尤其還是一個色狼。」查理茲懶得跟他做戲，直接給了一個白眼。
「好吧好吧，我們說正事。」阿德里安哈哈笑著舉起手來，停頓了片刻才又問道：「你覺得呢，查莉，你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查理茲抿了下嘴唇，「她應該是個合適的秘書助理人選。」
「秘書助理？你是說她一個人就可以？」阿德里安有些意外的挑起眉來。
「是的，」查理茲點了點頭，「如果是半年多以前，我不會有這樣的看法，但是從你那裡得知她在進入史丹福後的種種事情，我認為她有擔負起這些工作的能力。」
說道這裡停頓了下，她才又繼續說了下去，眼中閃動著莫名的光芒：「更重要的是，儘管我和她處在兩個極端，但在很多方面，我們都非常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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