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寶釵也糊塗啊,原本她確實是深恨黛玉,但如今——薛家自古無暇,她哪裡還有那個心情算計黛玉,心中不禁納悶,想來襲人素來都是有心計的,估計那茶也是她故意潑的。茶可以是失手,藥呢?難道那藥也是早準備好的?她準備這樣的藥做什麼?

寶釵心中雖然無限狐疑,但現在鬧了開來,只能低聲下氣的向林黛玉道歉,一邊又忙著親自從新換上藥來。

由於雪雁的衣服已經濕透,春燕忙著取過自己的衣服來,給雪雁換上,正亂成一團,那裡小丫頭過來回稟:「老太太和寶二爺來了」

一語未了,只見賈母扶著寶玉巍巍顫顫的走來,拄著拐杖問道:「這是怎麼說?」

「回老太太,沒什麼大事,只是燙傷了雪雁……」寶釵忙著滿臉含笑的道,「是襲人倒茶的時候不小心,失了手。」

春燕忙著在寶玉平時常坐臥的炕上鋪了一個狐皮大褥,扶著賈母坐下,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賈母聽了,不禁動容,站起來急道:「這還了得?倒是這丫頭忠心護著她主,否則,傷了林丫頭的臉,可怎麼說?」說著,不禁流下淚來。****

黛玉見如此,忙著笑道:「回老太太,萬幸外孫女並沒有燙到,只是可憐的雪雁,這可讓我如何對傅大人交代啊?」「傅大人?」寶玉和眾人都不解的問道。

「哦……」林黛玉忙著笑道,「這次我去江南,承蒙揚州知府傅大人款待,曾經在他家內院住過幾日。那傅大人原本是先父的門生,也不算外人。那日過來有事,正好看到雪雁這丫頭,也是前世的緣分,竟然一眼就看上了。求我把雪雁許配給他。」

賈母聽了點頭道:「這倒是雪雁這丫頭地緣分了,只是為什麼這次雪雁倒沒有留下?」

四品知府。在朝廷也算不小的官員了,要黛玉一個丫頭做小妾,本來是再正常不過地事情,那傅晚燈長的儀表,且又年青,倒不至於辱沒了雪雁。

因此。當初傅晚燈向黛玉提出的時候,黛玉問了雪雁,雪雁雖然害羞,但由於見過傅晚燈一面,倒也願意。

黛玉回復了傅晚燈,原本是想著在江南把雪雁的婚事給辦了在回來。但連黛玉都沒有想到,那傅晚燈居然至今沒有婚配,他要雪雁。==竟然不是要去做小,而是要做正正的正房夫人。如此一來,婚事自然不容草率。

黛玉回京城地時候,曾經問過傅晚燈的意思,他卻說——如今雪雁年幼,又沒有正式成婚,留在江南與雪雁名節有損。不如讓她跟著黛玉,等他準備妥當,明年春上他就得去京城述職,到時候在正式向林家提親,大紅花轎的迎娶雪雁過門。

而私下,傅晚燈又求著黛玉。有空的時候。教雪雁認識幾個字,將來雪雁過來是要做當家奶奶的。若能夠認識幾個字,那比什麼都強。

林黛玉自然是一口應承,帶著雪雁回到京城,可是她也沒有想到,來個賈府,居然生這檔事情。

賈母聽了,冷冷的看了襲人一眼,心中惱恨不已,如果雪雁只是黛玉地一個丫頭,就算傷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但如今——雪雁已經定下親事,馬上就要成為四品的知府夫人,卻是不容小窺。

寶玉只要傷的不是黛玉,頓時也放心不小,只是想著雪雁忠烈,心中深感佩服,又好言安慰雪雁,賈母也忙著親自拉著雪雁的手安慰了片刻。

雪雁雖然痛的慌,但在賈母、寶玉的面前,卻不流落出來,忙著嬌憨的笑道:「老太太,寶二爺,雖然有點痛,但沒什麼大礙,養幾天就好了……」

「倒是難為了這個丫頭」賈母嘆息道,「寶玉,你等下出去,找個好太醫好好的問問,弄點藥過來敷上。」

「寶玉知道」寶玉忙著答應著。

黛玉眼看也不便再坐下去,起身向賈母、寶玉告辭,又辭了寶釵、探春、湘雲等人,帶著雪雁而去。

經過這麼一鬧,湘雲也不便坐下去,和探春一起出來,自回園裡去。這裡寶玉陰沉著臉,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寶釵滿心地委屈,低聲道:「是襲人失手而已……」

失手而已?寶玉不僅怒道:「你倒是說的輕巧?要是整的傷了林妹妹的臉,現在就不是失手的事情了」

寶釵低頭不語,寶玉看著襲人問道:「就算是茶水失手,那麼藥呢,好好是敗毒散,怎麼有出事了?」

襲人低頭一言不,寶玉問道:「那包藥呢?」

「二爺,在這裡」突然,四兒從裡面跑出來,將一包藥遞給寶玉道,「剛剛亂糟糟的,我看到襲人姐姐乘著人不注意,把這藥丟在了院後面的牆根下,我就去撿了來」

襲人昨天晚上痛打四兒,雖然是寶釵示意地,四兒雖然不敢把寶釵怎麼了,但心中卻是深恨襲人,今天鬧出雪雁的事情,眾人都忙亂著,她卻是留心觀察襲人的一舉一動,結果,寶玉和賈母過來,她見眾人都沒有注意她,匆匆出去,把一包東西丟在了院後面的牆根下,但她也沒有想到,她剛剛丟下,四兒就跟在她後面撿了回來。

「這是什麼藥?」寶玉將紙包打開,看了看,從表面上看,這藥似乎就是敗毒散,但味道卻有點不動,寶玉一時也分辨不出來。

襲人嚇得全身酥軟,撲通一聲跪在寶玉面前,哭道:「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藥,我……我當是敗毒散,所以就拿出來給雪雁敷上的……」

「你不知道什麼藥,為什麼要丟了?」賈母嘆氣,真是家門不幸,凈是出這樣的事情,今天算是萬幸,傷得只是雪雁,要真是傷了林丫頭,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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