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沒有豺狼人,這裡有美女。」

德胡米城的一所酒館門口,一個嫵媚的女人舉著一塊寫著如上字眼的牌子,在門口花枝招展,偶爾用無奈的目光注視吧檯旁邊偷笑的小男孩。而下午路上的行人則被吸引了眼球,圍在酒吧門口議論紛紛:

「豺狼人沒了?」

「真的?是美女誒……」

「換老闆了嗎?」

「真的,好像前兩天關了,又重開了。」

這些人以往被酒館前兩個凶神惡煞的豺狼人嚇住了,一向不太敢湊近這片街區。

雖然塞爾的豺狼人並不罕見,但是卻很少人有勇氣在豺狼人看門的地方喝酒。

市鎮不大,昨天聽說酒館關門,已經有不少好奇的人傳開了,今天有些人過來看,卻看到一個美女和新招牌,心情都是驚奇。

「大家放心,豺狼人確實走了。」潘尼見人數不少,火候差不多了,就笑眯眯地走出來,揮動雙臂:「酒店換老闆,重新開業,今天新開張,所有酒類免費,大家快來啊!」

「真的?」眾人驚喜。

「當然是真的。」潘尼笑吟吟地點點頭,過了幾秒,兩個粗豪的漢子率先走進酒館,眾人一看,不再猶豫,反正免費的,不喝白不喝,哄然衝進酒館,差點把酒館沖塌,一群人圍著調酒師,差點讓調酒師崩潰掉。

人類都是喜歡小便宜的,哪個世界都是一樣。

「老闆,真的不收錢?」達蒙悄悄跑到門口,愕然地問潘尼說。

「讓他們翻進吧檯去隨便拿也無所謂,一直虧本,也不差這幾天,如果酒不夠就在庫房裡取,反正都快變質了。」潘尼見達蒙眼中仍有不解之色,繼續說:「在急著賺錢之前,先想辦法讓客人們把這裡當成一個能夠坐下來喝酒的地方。」

達蒙似懂非懂,被潘尼拽來舉牌子的美人聽到了,眼睛裡卻閃過異彩。

「小伙子,沒東西下酒啊!」有人嚷嚷。

「老闆,沒有廚師,也沒準備吃的。」見潘尼要崩潰般的表情,達蒙又補充道:「因為以前都沒人來。」

「有什麼吃的麼?」潘尼強行冷靜。

「後院有一頭牛,三隻羊。」

「都殺了。」潘尼一揮手:「你去煮肉。」

問題解決。

熱氣騰騰的煮肉端上了桌,酒館內的氣氛更熱鬧起來了,有幾個人喝高了,就走到門口對那潘尼『唬騙』來的活招牌進行調戲:「美女,晚上有空沒有。」

「大叔,有幾個問題是不可以對沒喝過酒的女士詢問的。」潘尼不動聲色地站到了美女和眾大漢中間。

「哪幾個?」醉醺醺的大漢問,表情尷尬的美女也露出感興趣的表情。

「第一,不能問女士的年齡。」

唔?大漢點了點頭,認為這是對的。

「第二,不能問女士有沒有男朋友。」

醉醺醺的大漢臉上已經開始尷尬,美女則掩口,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

「第三,不能問美女晚上有沒有空。」

酒館裡爆發出一陣鬨笑。

「這個小崽子!」知道潘尼語帶奚落,大漢有些光火,卻見潘尼走到酒館中央:「我給大家變幾個戲法吧!」

潘尼使動零級法術『魔法伎倆』,一串魔法光華頓時包圍了他,一眾酒客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不再注意美女的事情了,那幾個大漢一楞,由於是喝了酒,神志迷糊,也忘了追究,潘尼深知必須吸引住注意力,這樣才能讓這些喝醉了酒的人不至於鬧事,於是各種魔法全部用來取悅酒客。

其間,希柯爾從樓上走下來,見到下面如此多人,臉色顯然不太好看,隨著一陣陣歡呼,最**的地方,潘尼身前憑空變出一匹馬,然後消失,頓時激起一陣極其熱烈的歡呼,她看到酒館前台一團光華照耀的潘尼,心中冷哼:

「好像一隻猴子。」

她對奧術的厭惡,已經到了骨子裡了,雖然清晨潘尼成功地提升了些許好感,但是不等於她就能喜歡這個人。

潘尼注意到希柯爾的時候,她已經出去了,潘尼正在變的戲法稍稍停了一下,因為他從少女的生命氣息上稍稍感知到了異樣預兆,這預兆非正非負,但很異樣,這種超感知力跟隨了他十四年,他很清楚有什麼異樣的事情正在少女身上發生,不過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希柯爾已經走遠了,於是詢問一旁累到胸悶氣喘的達蒙:

「她出門到哪裡去?」

「她每天都晚上出去,早晨回來,但是沒人知道她去哪裡。」調酒師如此說道。

「你們就沒人關心?」潘尼皺起了眉毛。

「我們是僱工,不是保姆,老闆。」達蒙·索勒無奈地說:「何況小姐很討厭我們,她的脾氣,你已經看到了。」

潘尼呼了口氣,決定不再想這事情,不過是異世界版的叛逆少女,而且這個預兆並沒有展露出明顯的吉或凶,那麼現在出事的可能姓不大。

還是明天問一下吧……潘尼這樣想道,他可不想詹華士的女兒出事,否則他很可能就『沒有然後』了。

這酒吧老闆居然還要兼職保姆,一想到這裡,潘尼嘴裡就一陣陣發苦。

「小伙子!再來一個!」地下一群酒客都喝高了,紛紛喝叫潘尼表演戲法,但是潘尼花樣就這麼幾下,都耍完了,哪裡還有什麼新鮮感,忽然看到吧檯旁邊有一把小提琴,眼睛一亮。

他上輩子在醫學院念書的時候,由於協調姓不好,使用手術刀進行精密艹作比較困難,所以曾經用一些手段鍛鍊自己的協調姓,於是嘗試樂器,他這個人一做起事情就容易沉迷,於是系樂隊那些樂器都被他玩了個遍,雖然沒有多高水準,但是什麼都能來兩下。

他端起小提琴,店中一眾酒客包括門口的美女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難道這個少年除了戲法,還會吟遊詩人的伎倆?

潘尼試了下音,深吸一口氣,一個明亮的前奏,很快,一串強勁有力的音符就從音箱中迸發出去,原本喧譁的酒館立刻沉寂了。

這聲音猶如驚濤駭浪,風帆在其中跌宕起伏,忽上忽下。

酒館正中的身影,好像吸引了酒館中所有的光輝,再猛烈的爆發出來,令氣氛**迭起,卻在最激動人心的地方戛然而止,猶如狂風駭浪同時成為幻象,消散於空,酒館正中的少年放下提琴,端起酒杯:

「慶祝席琳酒館重新開業,一起干一杯吧,再見!豺狼人!」

「再見!豺狼人!」一群人受到氣氛感染,一起抬起酒杯,說著這個莫名其妙的口號,喝得爛醉如泥。

美女悄悄看著臉頰發紅的少年,嘴角露出一個微笑。

很快到了打烊的時候,一群酒保累的東倒西歪,雖是免費,仍在一個角落搜到了一罐洛山濃啤的錢,潘尼不以為意,順道掏出五個金燦燦的貝倫,遞給門口沖她微笑的成熟美女:「姐姐,你的貝倫。」

美女展顏一笑,把貝倫塞進口袋,摸了摸潘尼的腦袋:「告訴姐姐,剛才那曲子叫什麼名字?」

「他是一個海盜(he『sapirate)。」潘尼如實答道,好久沒處在這麼熱鬧的情境下了,居然超常發揮,把這個曲子一氣拉完,沒有瑕疵,也是運氣。

「看不出來你還有一顆狂野的心。」美女俯身,在潘尼秀氣的臉上親了一口,潘尼臉一紅,忽然想起來還沒詢問過這個被他拉來打零工的美女姓名。

「我叫薇卡,在隔條街的黑馬與蒼月旅店,有空過來和姐姐玩。」薇卡如是微笑,轉身瀟洒而去。

唉,潘尼揉了揉被親過的臉,沒能和大美女有進一步接觸,感覺一陣鬱悶,回頭看打烊的旅館,深夜一片寂寥,果然是白茫茫大地真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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