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本章節隨風手打.#

操場上的每日例行操練正在進行。

潘尼令北面來的老兵們換下了自帶的鏈甲,穿上了新鑄造的板甲裝備,無論在哪一個世界,整齊劃一的裝束都會增加團隊的整體性。

粗製的板甲在足夠武裝整支守備隊後就暫停生產了,更多精心打制的精緻板甲開始取代前些日子趕工出來的粗製品,換下來的舊品也將得到重鑄,這樣,這支百人守備隊的裝備也日漸精良起來。

大堆的獅鷲羽毛為小鎮提供了一大批箭矢,與此同時,矮人的工匠們也開始製造輕弩加強守備隊的戰鬥力。

法師們考慮用魔法強化這些裝備,儘管時間的不充裕使這個計劃進展緩慢,但是一些親信軍人已經有了些魔法裝備——比如塞爾騎士和灰矮人,潘尼也在守備隊中尋覓,看看是否能找到忠心的士兵加以武裝。

但是未經風浪考驗,他也無法判斷出誰是值得信任的。

或許在那些魔法物品上留些後門以防萬一是個不錯的主意。這也是許多法師願意做的事情。

潘尼看著這些士兵訓練,老兵們自不必多說,現在新兵在經過被板甲殼磨破皮這一階段之後,也能夠在穿著這麼一身東西的情況下揮舞兵器格鬥了。

當然,考慮到日後的大多數戰鬥可能面對的情況,體能訓練和山區作戰訓練更是重中之重,本地的民兵裡面有些獵人,這些方面他們是高手。

潘尼也把前世一些道聽途說的軍事經驗掏出來,和軍官們探討一番,從中總結出一些可行的計劃,漸漸地,一些看來有些怪異的訓練器材出現在了這片操場上,雖然知道不可能訓練出傳說中的山地特種兵。但是只要能夠讓民兵素質提高一些,也是有意義的。

「前進」

軍官呼喊著口號,士兵手中的短矛向前一齊突刺,好像帶起一陣風聲。

法師的長袍袍角翻起了一下,一陣海風吹過,他眯了眯眼睛。

「這批士兵已經能夠拿出去作戰了,雖然距離真正的軍隊還有很大的距離。」塞爾騎士羅莎娜的聲音傳進法師的耳朵。

「這樣就可以了。」潘尼點了點頭,他不指望一群民兵不見血就能成為真正的軍人:「這幾天一定要加緊戒備。」

塞爾騎士走開了,潘尼有些心神不寧地掃視著那片山坡,腦子裡面回想起麗姬塔的建議:

「近些年達拉莫斯的總督在這片地域的控制力越來越差,這裡的執政官脫離他們的掌控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當然,安特倫茲本來就是布瓦爾家族指派政務部安置在這裡的釘子。

如果能夠給他們找一些麻煩,即使稍稍過火,我想問題也不大。當然了,用私鬥解決手段本來就是塞爾的傳統,即便你不願意先動手,也要防著他們一點,你可是快把他們逼到狗急跳牆的地步了。」

潘尼反覆考慮權衡著,雖然紅袍不可能沒有敵人,但是潘尼始終不太想和一個實力強大的勢力徹底撕破臉皮。

他皺著眉頭,暗自凝視著山上,卻不知山坡上的紅袍也在心神不寧地盯著山下的一切,周圍糟糕的環境讓他連準備法術都不能靜下心來,他招呼塞爾騎士去外面弄一點食物和飲水,這時軍官蓋索爾走了進來,表情嚴肅:

「大人,我們不能這樣耗下去了,必須有所行動。」

「行動?我們該怎麼行動?很明顯,我們進不去。」紅袍法師攤了攤手,自早晨開始,他就在想辦法進入這所『學院』,但是都被衛兵以『山匪頻繁出沒,嚴禁出入』類似這樣的理由擋了出去,這令他們惱火異常,即使擺出紅袍法師的架子要求進入,也通常是得到一個『等我通告大人』,然後一等就是幾個小時。

米爾坦蘇德曾經數次想要衝著大門投擲火球術,不過總是在軍官的勸阻下忍耐住了,他自己也明白,這種粗暴衝動的行為對他們毫無助益,反而可能造成更糟糕的效果。

「大人,我們缺乏食物,很顯然,他們不可能為我們提供這些東西。」軍官望著軍營里頹靡不振的士兵們,眉心深鎖:「這個地區的穀物沒有成熟,山上的野獸喂不飽我們,我們最多只能在支撐半個月的時間。」

「唔……」法師低頭沉吟著,眼神陰沉。

「所以我們要儘快地解決問題。」蓋索爾吸了口氣。

「儘快?是指幹掉他們?包括那個休斯特羅菲迪?」紅袍搖了搖頭,很顯然並不贊同軍官的方案。

雖然紅袍中私鬥並不少見,為了權力進行的赤luo裸的戰鬥就更多了,不過在戰鬥之前,也要掂量一下彼此的後台與根基,如果黑了不該黑的人,是要倒大霉的。

「我們只需要打光他們的軍隊就足夠了。」蓋索爾說道:「據我所知,他們的武裝都來自河邊的工坊,而且軍隊匆匆召集,還沒經過足夠的訓練,所以我們並不是沒有機會,如果能夠打光他們的軍隊,然後把門口的牌子換了,讓他們做他們的院長去吧。」

「……好主意。」米爾坦蘇德有些動心了,不僅僅是因為軍官的言語很有蠱惑力,更重要的是正如軍官所言,他們的現狀不允許他們把事情拖得太久,必須儘快解決問題。

他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暴力奪權,聽起來是個不錯的主意,不是嗎?

「不過我們真的有十足的把握嗎?」

這是最後的顧慮。

「當然不可能擁有十足的把握,不過我們別無選擇,當然,我們在行動之前,可以想辦法削弱他們。比如……散布一些謠言……」軍官提出了這樣的建議,他的眼睛裡閃爍著光芒:「他們來到這個鎮子,也不過三個月的時間而已。」

紅袍法師聽著這些建議,慢慢地點了點頭。

「而且,大人,鎮裡面本來就有我們的人。」蓋索爾這樣說著,紅袍法師怔了一下,然後臉上終於出現了信心十足的笑容。

……

雖然想要在一個封閉的城鎮裡面散布謠言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過如果有心,總是能夠做到的。

所以當正在喝水的西恩院長看到桌子上布片和木板製成的傳單時,嘴裡含著的水差點就一口噴了出來。

「這些東西是哪裡來的?」他詢問旁邊的新任守備隊隊長達拉斯莫南,這個戰士裝備著精鐵制的半身甲,表情嚴肅:

「大人,是順著河水流進鎮子的。」守備隊長臉上的神情也頗為古怪。

潘尼無語了一陣,看著這些『傳單』上的話,開始有些頭疼。

上面的話很不符合塞爾風格,完全沒有任何無理的威迫,只是說明了山坡上那些紅袍的正統性,還頗為陰險地暗示,鎮裡面的幾位院長在帶著這些鎮民進行一場違法的行動,將會產生嚴重的後果。

「倒是一個厲害角色。」麗姬塔淡淡地把手中的一張傳單丟到地上,詢問守備隊長:「鎮民情緒怎麼樣?」

「大部分還好。」守備隊長如此說道,潘尼和麗姬塔稍稍有些安心了。

占領先機始終是有優勢的,尤其是經過了與獅鷲隊的戰鬥,潘尼三人已經建立了一定的權威。

雖然沒有完全得到鎮民們的信任,但是想要憑著幾張空口白話的傳單就讓他們立即轉移陣營恐怕不太可能,尤其另一方是在鎮民眼中同樣陰狠殘酷的紅袍法師。

當然,影響不可能沒有,而且會越來越嚴重。

「不過仍是產生了一些不安的情緒,守備隊里尤其嚴重。」

「把散布謠言的人裝備全部收繳,關押起來。」女紅袍對達拉斯莫南揮了揮手,守備隊長執行命令去了,麗姬塔嘆了口氣,轉向潘尼:「西恩大院長,看看,敵人已經迫不及待了,如果不快點採取行動,讓他們再散布……哦,甚至不用散布,只需要這些愚昧無知的鎮民自己嚇唬自己,過不了多久,我們就會變得不堪一擊。」

「你說得對。」潘尼輕輕地點了點頭,閉著眼睛吐了口氣:「我們很有必要儘快地採取行動。」

「又要打仗了。」休斯嘆了口氣:「又僅僅只清凈了……一個月多一點的時間。」

「你還在埋怨什麼?」麗姬塔瞪了這個傢伙一眼:「我們是紅袍法師。」

這就是一切的理由了?

「好吧,不過我贊同你們,如果不採取行動,就白白浪費了這三個月的時間了?」休斯感嘆著這些日子的不容易,還沒說完,就看到潘尼和麗姬塔已經在就如何發動襲擊進行討論了,他驚愕地發現自己插不上口,於是只能無奈地搖搖腦袋,返回學院睡覺去了。

……

鎮內,紛擾的流言已經悄悄地開始傳播,儘管街上巡邏的士兵讓鎮民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議論,不過一層不安的氣氛仍然瀰漫在了鎮子中間。

下午才起床的班恩武士走出住所,就分明感到了這一股氣氛,作為暴君的寵兒,對於紛爭與壓抑總是有著很好的感知力。

這讓她生出了好奇心。

拜那位院長所賜,這些日子以來,蘭妮露.費蘭德林的生活可說是無聊至極,成了一個光杆司令,沒有部下供她指派,基本處於無事可做的狀態。

偶爾她也會找些美女調戲,儘管鎮上的一些妙齡女孩不敢違逆她,但是在即將真刀真槍的時候,腦子裡面莫名其妙就會想起來那一堆觸手,身上也跟著開始不舒服起來,這種感覺讓她噁心不堪心力憔悴,漸漸變得一副病懨懨的樣子,每天除了漫無目的地遊蕩,就在睡覺之中度過,漸漸地,連外面發生什麼事情,她也不去關心了。

有些時候,她也會咬牙切齒地詛咒著那個始作俑者,她已經有一段日子沒有對黑手暴君正兒八經地祈禱過了,不過近來卻經常會祈禱那個混蛋男人的靈魂被偉大的班恩殿下抓去折磨。

現在,她這個念頭又生了起來,咬牙切齒的表情讓她看上去有點可怕。

一個巡邏兵從旁經過,見到她這幅模樣,趕緊閃到一邊,但是很快,就被一隻好看但是力量十足的手抓住了脖子,他一陣驚恐之間,就被黑武士揪到了面前:

「士兵,我很可怕嗎?」蘭妮露眯了眯眼睛,神情很頹靡,但是即使是這樣,也沒有人膽敢懷疑她的危險。

「不不不,大人,請問您有什麼吩咐?」這個士兵很識趣。

「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呃……女士,薩班郡派來了一位鎮長,但是,似乎和西恩大人幾位,產生了分歧……所以……」士兵儘量小心地使用著言詞,把事情大致說了出來。

「唔?」黑武士聽著士兵的報告,雙眼開始發光,頹靡的氣息也漸漸減退了。

仿佛忽然擁有了某種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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