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長長的樓梯,這個位面空間在法師面前顯出了真容

經常與來自不合位面的存在打交道,偶爾也要借用位面的規則進行旅行,精通咒法系的召喚師們對位面的熟悉通常都在其他類型施法者之上。

經過年夜量來自源海信息的洗禮,潘尼對奧術運作原理有了一種超乎尋常的本能認知,雖然他無法用語言描述這種感知力的運作原理,可是透過清晰可見的魔法源線脈絡,他不多時就覺察出了這個半位面的運作體例。

似乎是利用某種體例,把一個半位面鑲嵌在了主位面上。

或是一個高段的位面神通,或是某件魔法器具。

無論哪一種,涉及到的神通成分,最低階的都在第七層魔上面。

以潘尼目前的水準,也就只能看看。

轉而心裡生出一種渺的感覺,在如此強年夜浩瀚的力量面前,他終究是個人物罷了。

奧瑟亞帶著他進入了一間擺著許多書架的房間,然後彎腰在各個搜索,人物懷著滿肚子疑問,還沒有開口,卻聽到這位高階導師無厘頭似地詢問:

「唔,沒碰過希柯爾?」

這句內容詭異的話語立刻讓潘尼全身石化。

好吧,想想這位高階導師與詹華士那種有些奇特的態度,知道潘尼和希柯爾的關係層見迭出,可是她怎麼連這麼私密的事情都知道?

潘尼馬上感覺到深深的莫名其妙與手足無措。

面對仇敵,他可以毫無畏懼,不過一個尊長用『今天吃了麼?』這樣的語氣詢問這樣私密的話題,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奧瑟亞從書箱中搬出兩年夜堆書卷,粗粗一看,年夜概有幾十卷的樣子,她把這些書卷搬到一旁的桌子上,轉頭輕輕看了一眼因為她的問話面帶窘迫的後輩:「唔,看來詢問了不想回答的問題。」

「很……抱愧。」法師尷尬地擦了一下額角的汗珠:「她的年紀還……」

「?」一個怪異的笑容呈現在奧瑟亞的臉上,她搖了搖頭:「既然已經成家,那麼就應該做夫妻應該做的事情,下午希柯爾還在詢問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獲得子裔……」

潘尼的臉皮抽搐了一下。

「所以,不要把她當作孩子看待。」奧瑟亞嘆了口氣:「我知道是這麼想的,但應該清楚,她是的妻子。」

「我明白了。」潘尼無語之間,也只能頷首:「奧瑟亞年夜人。」

「和希柯爾一樣,叫我姨媽就可以了。」奧瑟亞翻著落滿灰塵的書卷,臉色很平靜。

「呃……」短暫的驚惶之後,潘尼終於搞清楚這個人與自己的關係。

果然比想像的還要近很多。

他一時不知道該些什麼才好。

緘默之中,只聽見高等環之導師翻著那一年夜堆蒙塵書卷髮出的沙沙聲,潘尼年夜著膽量靠近過去,略略一看,便被一年夜堆文字和數據晃花了眼睛。

第一眼掃視獲得的印象,這是某種很精深的研究筆記。

「年夜人……呃,姨媽,這是什麼?」

「不是需要一個拿得出手的研究功效去介入競選嗎?」奧瑟亞翻動著書卷,如此道。

這句話引申進去的含義讓潘尼年夜為愕然,瞠目結舌之下,半天不出話來。

這可不是一般的作弊了。

「那麼受驚做什麼?這種手段在法師會裡面很常見。」奧瑟亞淡淡地道:「或者以為影鋼魔像這門技術,真的就是德爾松帕亞那個蠢貨自行研究出來的?」

「呃?」

潘尼臉皮連續抽搐了幾下。

這可真是一種驚世駭俗的法。

「實際上,影鋼魔像是德爾松帕亞的原創,這裡的研究資料,足夠讓他抬不起頭來了。」這位肅靜嚴厲的高等導師忽然笑了起來:「這些卷冊裡面記錄了八十幾種魔像的製作體例和運作原理。影鋼魔像只是其中之一罷了,不過,早在幾年前,就被瑞姆家族的人拿走了。現在被他們拿出來介入評選,他們真的以為,昔時他們做過的事情,就沒有人知道了麼?」

從奧瑟亞的聲音中聽出幾絲不善的語氣,潘尼皺了皺眉:「這麼,那門技術是瑞姆家族從我們這裡剽竊去的?」

「可以是這樣。」她的臉上忽然呈現疲憊的神色,手輕輕地撫摸著落著灰塵的書卷,仰視著散放著奧術光輝的天棚,用追憶的語氣道:「這是我丈夫的遺物,他是個天才,和一樣的天才……」

她用柔和的視線掃視了一眼傾聽的後輩。

潘尼的心情立刻嚴肅了起來。

「可是知道,在研究奧術的過程中,隨時可能會遭遇各種各樣的致命危險。」奧瑟亞嘆息一聲:「許多時候,祈願術和復生術也救不活奧術實驗中解體的生命。那天,我獲得消息的時候已經來晚了一步,這些資料只取回了一部分,另外一部分,我一直在尋找,但我真的沒想到,瑞姆那些人居然這樣迫不及待,現在就把事情露了出來。」

「可是……」潘尼皺了皺眉。

一個高等環之導師,能夠研究出這種技術,應該層見迭出。

「這一條的真實性沒必要疑惑,因為德爾松帕亞就是我丈夫的導師。」奧瑟亞諷刺地冷笑一聲:「他的七環奧術是使用祈願術捲軸強行提升上去的,除會耍些心眼之外在奧術造詣方面乏善可陳,只是一個欺世盜名的傢伙罷了。」

潘尼目瞪口呆,如果是真的,那就太驚人了。

師長剽竊門生的研究功效,在塞爾也稱得上是夠檔次的醜聞。

並且如果這是真的,奧瑟亞的丈夫死因也布滿了蹊蹺。

也就不需要奇怪,為什麼奧瑟亞言語間會有如此巨年夜的怨氣。

不過沒有切實到足以一發擊倒對方的證據,受害者也沒什麼好體例,尤其是在受害者已經死了的情況下。

到底,通過合法體例取得公正,在塞爾是一件挺困難的事情,哪怕是高階環之導師。

在薩諾芬呆了短短不過幾天時候,通過對這場『競選』的所見所聞,潘尼對紅袍法師會內部的政治風氣,有了一個直觀而深刻的印象。

一張光鮮的台子下面,彼此下著黑手,手腕高明者取告捷利,失敗者帶著一身傷痕忍氣吞聲默默收斂爪牙,如此罷了。

「所以,其實是我讓詹華士向三席年夜人提議的。」奧瑟亞臉色嚴肅了起來:「親愛的潘尼,我不希望那個人用我丈夫的心血為自己攫取利益。」

終於明白了詹華士在集會上把自己推出來的原因,潘尼恍然年夜悟之餘,也皺了皺眉頭:

「可是,既然有這些工具,為什麼……」他疑惑地看著奧瑟亞:「我們可以讓自己家族的人介入競選……」

「不不不……家族連我在內只有十個高等環之導師,本職工作已經很忙了,都不太願意去坐那個位置,法師都是些自私的傢伙。」奧瑟亞搖了搖頭。

「那個位置要平衡各個勢力的利益,太浪費精力了。對我們而言,鑽研奧法才是最重要的,要記住不要讓權勢利益分離了的精力」

潘尼心中一凜,低下了頭。

事實上,雖然許多紅袍法師熱衷權勢帶來的利益,然而鑽研奧術始終是首位。

固然,如果一個法師被認定前景有限,或是出於某些特另外目的,一心鑽營權勢,也是比較常見的事情。

這麼,卻是盧森迪爾自己湊了過來,正好迎合了弗拉斯的需要。

他垂頭看著那一堆資料,開始不自覺地頭暈。

憑著這些工具,就可以抗衡影鋼魔像?

「這些魔像資料裡面,年夜大都無法與影鋼魔像匹敵,不過勉強可以拿來應付一下的,倒也有幾種型號。」奧瑟亞沉吟著道:「如果能夠表示出讓人眼前一亮的價值,再配合著弄一些台面下的手段,也許就能讓瑞姆的人無功而返。」

「這樣?」潘尼眉心深鎖。

魔像工藝卻是沒什麼問題,問題是,製造魔像需要幾個魔法,可是……都是他沒有力量施展的。

「我們會提供給幫忙……包含那幾個魔法。」奧瑟亞知道潘尼在想什麼:「還有那些材料,只需要盡所能去做就好了……還有,我會給一批輔佐,希望能夠幫上的忙。」

「輔佐?」潘尼皺了皺眉。

條件越發地完備了。

似乎也容不得他拒絕。

潘尼忽然感覺到了巨年夜的壓力。

很顯然,非論是不是趕鴨子上架,這都是他必須要做的事情了。

潘尼心裡一陣不舒服,可以想見,做了這件事情之後,就等於與瑞姆家族成了仇敵。

雖然同時他在弗拉斯,尤其是奧瑟亞和嘉斯蒂瑞這一系人裡面,會因為這件事情獲得更深厚的歸屬感,不過想起來又多了一家權年夜勢年夜的仇敵,他就感到頭疼。

這回可不是偷偷摸摸地陰人,而是扯起旗幟擺明車馬的正面匹敵。

以後他的名字,年夜概就會呈現在瑞姆的黑名單上了。

不過到了這個境界,想那些事情也是過剩。

事已至此,弗拉斯和瑞姆因為達倫摩爾的競選針鋒相對,上層之間的敵對,蔓延到下層也是早晚的事情。

現在這種情況,也已經不允許他置身事外。

潘尼摒除雜念,翻閱著那些書卷,一邊思考,一邊喃喃自語。

「影鋼魔像……」

首先,怎麼應付這個玩意,就是個巨年夜的難題。

古代帝國最高真箇構裝技術之一。

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貨色都能應付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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