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後輩,潘尼朝德爾松帕亞欠身以示禮節。

不過德爾松帕亞並沒有回禮。[]

距離比賽場最近的主席位上,**師安德雷亞瞪了瞪眼。

雖然法師位階有別,但是這個高階環之導師居然不對潘尼背後的弗拉斯家族表示尊敬。

哪怕是點一點頭,也算是盡到了禮節。

這實在是太過分了。

「唔……真是失禮的傢伙。」他很大聲地讓這句話可以清晰地傳到旁邊提方特洛彭斯的耳朵裡面。

「既然是敵手,那就不要故作優雅以示虛偽了。」提方特洛彭斯哼了一聲,他臉上越加深刻的倨傲與嘲諷讓安德雷亞大為警惕,因為以他對這位**師的了解,這表示他心情不錯。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夠心情不錯,顯然是大有倚仗。

安德雷亞再次皺了皺眉。

「大人,我想可以開始了。」提方特洛彭斯看了看天色,現在是黃昏時分,天氣並不算太好,他點了點頭,對中間的科恩菲爾斯點了點頭。

「那麼。」巫妖看了看高台上的兩個法師,點了點頭:「這次比斗的意義,你們都知道了,現在就開始吧。」

台子上的兩位法師點了點頭,然後轉身相對,潘尼朝德爾松帕亞擺了擺手。

同樣是禮節,不過這次他可沒有更多地客套,在德爾松帕亞開始召喚影鋼魔像之前,他已經展開了手中的法術捲軸。

這個捲軸是**師安德雷亞親自書寫,能夠將巨神兵從他的半位面中召喚出來。

兩道光芒幾乎同時出現在場地中心。

開始了開始了

所有觀眾的注意力立刻高度集中起來。

巨神兵究竟有著什麼樣的恐怖力量?

德爾松帕亞的大型影鋼魔像挑戰巨神兵,這種信心又是從何而來?它又能否擊倒那個史詩般的巨大怪物。

很快他們就知曉了答案

巨神兵仍是那副令人望而生畏的模樣,不過影鋼魔像,身上則多了許多東西。

那些尖銳的刀爪之外,漂浮著閃著清光的符文,而削瘦的金屬身軀外面,則包裹了一層精緻的鎧甲,在鎧甲之後,兩條刻滿銘文的翅膀延展出來,直到微遠處的陰影之中。

所有識貨的高階法師立刻議論開來。

瑞姆家族居然拿出了這樣的東西?

「魔能構裝鎧甲?」安德雷亞的瞳孔立刻一縮,他表情有些凝重地看著面帶諷刺笑容的提方特洛彭斯:「唔,我是該恭喜你們的家族嗎?特洛彭斯大人,看來你們的又有一項研究有了實質的成果。」

「呵呵,不需要客氣了。」提方特洛彭斯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今天的比賽,就是你們贈與我們家族最好的禮物。」

「是麼?」安德雷亞哼了兩聲,不再說話,心情卻沉重了起來。

他們居然把這個東西拿了出來

「唔,你看看,魔能構裝鎧甲,這莫非就是瑞姆家族研製了五十多年了的神秘武器?」觀眾席上,**師安克特林蘇爾斜眼瞪著表情同樣震撼的尼茲奧德西隆:「唔唔唔,聽說你要把今天的戰鬥記錄成一張捲軸給你正在軍部研修的侄子看,看來你已經準備好接受失敗了吧。」

「失敗?」尼茲奧德西隆一面用手中的奧法符文對準了場地中央,對老對頭的刁難報以嘲笑:「唔,他們誰勝誰敗與我有什麼關係?唔,不僅僅有跨時代的巨神兵,哦,還有同樣跨時代的魔能構裝鎧甲?哈哈哈,這真是無比的精彩啊,據說這件鎧甲可以讓穿著它的魔像擁有施展四階以下奧術的力量,不過四階奧術?真的能夠威脅到那台大傢伙?我看未必。」

魔能構裝鎧甲。

所有法師都用敬畏的表情看著大型影鋼魔像身上的發光裝甲。

據說瑞姆家族自從一百年前,就在研究所謂『完美的構造體』,試圖創造出如同活人一樣的構裝體,不僅僅如一般魔像一般刀槍不入,還能夠施展法術,並且擁有不下於一般文明生物的智能。

這當然是一個很遙遠的目標,事實上,其中涉及的許多技術環節以現有的奧術力量都難以達成,不過圍繞著這個計劃中心,有許多附屬的技術被開發了出來。

魔能裝甲就是其中之一,根據的是一種名為魔像裝甲的技術,普通人穿上魔像裝甲,可以擁有機器人一般巨大的力量,瑞姆家族開始使用一些特別的材料,試圖製造出與一種偉大的魔法物品,使魔像能夠使用簡單的意識,驅使一些低層的奧術。

雖然僅僅是幾種,但是對於一台構裝體而言,也是巨大的改進。如果進一步將這門技術加以深入研究,或許能夠開發出人類也能使用的型號。

不過那就更難了。

大群觀眾議論紛紛,這個東西出現,再次使這場競爭產生了懸念。

「等一下。」主席台上的安德雷亞忽然叫停:「菲爾斯大人,我想我們有必要確認一下,這個魔能鎧甲技術,是否應該包括在影鋼魔像技術之中,因為我們要明確,這場鬥爭,是兩門技術之間的比較,如此摻入第三門技術,是否合適?」

「其實這門技術交給法師會也無妨。」出乎安德雷亞意料,提方特洛彭斯掏出一個捲軸,卻是出乎意料地大方:「如此,這就算是影鋼魔像技術的一個附卷吧。」

「這樣也行?」安德雷亞大為驚惑,因為提方特洛彭斯實在是大方地過了分,他搶過捲軸一看,頓時啞然。

也不需奇怪提方特洛彭斯如此大方,僅僅是閱讀了一下這張設計圖,他就明白了,這根本就是一種不成熟的技術,那層威力強勁的裝甲,僅僅是一次性的東西

看提方特洛彭斯如此的態度,大概這門殘缺的技術也高明不到哪裡去。

「哦。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制止也是沒有意義的。」菲爾斯的態度卻有些玩味:「我想,或許這樣更能顯示出雙方的真實水準。」

安德雷亞面色變幻了片刻,哼了一聲,不再多做言語。

心中卻有些不好,雖然四級法術聽起來不算高端,但是在很多時候,一些低階卻有用的術法很多時候能夠改變一場戰鬥。

提方特洛彭斯臉上的笑容嘲諷意味更濃了。

對峙的高台上,潘尼雖然不認識那影鋼魔像身上的裝甲,但是周圍傳來的聲音已經讓他知道了麻煩。

他看到那台影鋼魔像背後的雙翼一動,身軀居然飛到了離地六十多尺的高空。

它居然能飛

觀眾再次譁然起來。

影鋼魔像能夠浮行,這不是什麼秘密,但是能浮行不代表能夠自由地飛行,先不說這身裝甲有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厲害,單單這一個功能,就足夠震撼人心了

巨神兵再巨大,怎麼可能打得到天上的東西?

這是基本上所有法師心中的看法。

這場比斗的懸念越來越大了,有些法師看到影鋼魔像靈活的飛行姿態,又看一看一動不動外形笨拙的巨神兵,心中的傾向天平再次搖擺了起來。

就連不是內行的希柯爾,也從氣氛中察覺到了不妙,心跳急促了起來。

潘尼的臉上也浮現出驚訝。

比想像中的更難應付。

德爾松帕亞臉上出現了得意的笑容。

昨日的一連番打擊,大起大落的心境,大大地破壞了他多年老奸巨猾培養出的涵養。

如今手上擁有了足以抗衡巨神兵的本錢,又看到這個給自己找了無數麻煩的後輩的臉色,心中怎會不喜?

剛剛接觸到魔能裝甲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似乎遠去的權勢正在朝自己招手。

他期待著,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候,他老邁的心跳不斷發出如同擂鼓一般的聲音。

光頭上面的汗水被落日的餘暉照的發亮

他閉上眼睛,控制住更多的想入非非,開始朝魔像下達攻擊指令。

魔像在半空中向下一指,魔能裝甲上閃爍出一道光芒,一股無形的力量凝聚成一道光束,射向巨神兵巨大身體上那渺小的頭部。

所有法師紛紛驚呼了起來,這樣的攻擊手段,如果能夠長久施展,那麼巨神兵豈不是毫無還手之力?

瑞姆一系的人臉上紛紛現出得意的神色,表現出樂觀的心情,與之相對應的則是弗拉斯的人馬,大多面色凝重地沉默不語。

面帶著慣常地諷刺笑容,提方特洛彭斯側眼瞄著安德雷亞,卻發現一次起訴未果之後,弗拉斯家族的**師反而冷靜了下來,平靜地注視著喧鬧的戰場。

就連高台上的潘尼,最初的訝異之後,表情也恢復了沉著。

事情還沒有到結束的時候。

這提醒了提方特洛彭斯這樣一個事實。

他臉上的嘲諷笑容減少了兩分。

喧譁聲變得連綿,這樣的聲音除了少部分源自不夠穩重的紅袍之外,大部分出自外圍的其他人士,巨神兵表面上出現防護罩,觸髮式的法術護壁擋住了那一道魔法解除術。

這可能是可以對巨神兵造成最大傷害的一個法術。

這個法術被法術護壁削弱之後,僅僅讓巨神兵的身體晃動了一下,並沒能造成更深的傷害,德爾松帕亞皺了皺眉,下一個法術,卻是一個火球。

潘尼表情一肅,巨神兵抬起兩隻巨大的手臂,轟隆地一聲巨響,那個火球就在它的手臂上爆炸了,它巨大的身軀在這種強烈的衝擊下,僅僅是微微地晃動了一下,甚至手臂上的金屬板,都沒有絲毫燒灼的痕跡。

一眾法師紛紛露出呆滯的神色。

這就能看得出來,這隻巨大的鋼鐵怪物,是多麼的堅硬

德爾松帕亞的表情微微一變,知道用這種法術根本難以對巨神兵造成威脅,他還在沉吟,卻見到巨神兵忽然抬起手臂,那隻手腕嘭地一聲響亮的爆響,手爪連著一條鎖鏈射了出去,他還沒反應過來,這隻鏈爪飛躍幾十碼的距離,接觸到了影鋼魔像的一條手臂,狠狠一攫,就把這個在天上連番施展法術的黑色構裝體抓個正著

這是旁觀者們發出的驚呼聲。

提方特洛彭斯猛地站了起來。

安德雷亞臉上浮現出一個笑容。

在這種比斗中,潘尼一直保持著心境的沉著,在設計巨神兵之初,他就知道,如此分量的鋼鐵傢伙,是不可能在魔網允許的範圍內飛行起來的,如果遇上飛行的敵人,確實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所以他為巨神兵配置了許多對空的武器,倒不是刻意針對今日這場比賽。

本來巨神兵的手臂和後背還配有巨弩這種破壞力十足的武器,不過對付同是金屬構成的魔像,用那些武器顯然是不合適的。

鏈爪抓住了影鋼魔像,鐵鏈飛速地向回收縮,那雙翅膀上附加的飛行奧術撐起影鋼魔像那巨大的身軀本就比較勉強,根本沒有力量抗拒這種拉拽,很快,在德爾松帕亞驚駭的注視下,這個魔像被扯到了巨神兵身前不過幾公尺。

所有呼吸好像瞬時間停止了。

吭吭吭

巨神兵的機體中爆發出高亢的轟鳴聲,另一隻機械拳頭狠狠地撞在了影鋼魔像的腦袋上,巨大的金屬撞擊聲一瞬間仿佛鑽破了所有人的耳膜。

大批法師身上的常駐防護紛紛彈了出來,這種巨大的聲響,已經足夠對聽覺造成不淺的傷害。

就連潘尼自己,也在撞擊的一剎那捂住了耳朵,即使如此,近在咫尺的震動仍然讓他呲牙咧嘴。

希柯爾抬起頭,看了一眼捂住自己耳朵的中年人,感謝似的笑了笑。

然後又把目光投回場地中心。

她的懷中,一雙眼睛朦朧地睜開了。

被重擊的影鋼魔像如同一坨廢鐵似的飛出了幾十尺遠,重重地跌在了沙地上,不過令人驚奇的是,它又再次浮了起來,除了胸前的胸甲全然地粉碎,露出微微凹陷的影鋼質的身軀外,再無更明顯的損傷。

場中頓時響起來一片不知是遺憾還是慶幸的嘆息聲。

更多到,地址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審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