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出擊

「大人,小姐剛剛離開了薩諾芬。」

弗雷澤.費蘭德林是個醉心於權勢的紅袍法師。[]

英俊的外表,一張完美的履歷闡述了他是如何的年輕有為,他的奧術協同率幾乎超過了最高的日精靈,師從於死靈系次席**師諾斯諾亞,今年不過三十六歲,就已經摸到了魔網的第七環。

更令人佩服的是拋開奧法研究之外,他也是一名出色地政客,在數個職位上,都有著不俗的表現,包括與阿戈拉隆的談判還有彈壓xxx爆發的,一場十萬人規模級別的大型叛亂。

在達拉莫斯內部,他被私下認為是家族未來的棟樑。

當然,只要那片二百年都沒有散去的濃重夢魘還籠罩著塞爾,這個頭銜就不可能落到他的頭上。

而那個時候似乎也過於遙遠了。

他很清楚在塞爾這個國度想要成為一名成功者是多麼的不易,所幸來日方長,他現在應該做的事情是一步一個腳印地鞏固自己的權勢,還有認真地進行高深層次的奧術研究。

所以當他聽到自己的僕從傳來這個消息的時候,不是非常高興。

這個任性的女兒再次讓他感到惱火。

似乎從小到大,這個女兒從來沒有讓他滿意過。

而他已經給過她許多機會了。

沒有學習奧術的天賦,他把她送進了班恩的教會,試圖通過這種方式獲得黑手教會的助力,不過蘭妮露在黑手教會的表現讓他極度失望,雖然獲得了班恩的神力,不過很顯然,這股來自內心的暴戾並沒能讓她真正獲取班恩的青睞,在黑手教會更是受到排斥,沒能給予弗雷澤絲毫的協助。

好吧,這個計劃某種程度上泡湯了,也導致了弗雷澤長期對這個女兒的不聞不問,而這次回來,又一個發現讓他憤怒不已。

他的女兒居然失去了班恩的恩寵,神恩加護的神力變得極其微弱。

這讓他再次感到失望,不過失望歸失望,他還是找到了挖掘她剩餘價值的途徑。

隨著巨神兵這種跨時代兵器的出現,席位議會之中的主戰派漸漸占到了上風,奧德西隆的人在議會裡上躥下跳,一會兒說要給穆蘭人點顏色瞧瞧,又說北方萊瑟曼內亂未平,現在北上還能撈到大量好處,晦澀不止地暗示阿戈拉隆的人在西塞爾挑動叛亂。

總而言之,就是塞爾需要一場戰爭。

整個席位議會裡面都充滿了這股味道。

出現一股新力量,就要試驗一下,對於狂熱於戰爭的塞爾人而言,這是司空見慣的事情,統治階級的人大多誕生於殘酷的鬥爭與淘汰,這就讓這個國度充斥著一股過剩的鬥爭力量,如果不向外傾瀉,只有靠不斷的內鬥進行消磨,為了避免內耗過剩,經常進行一場對外戰爭是十分必要的。

這是奧德西隆一貫的論調,從這一點來看,他們也不是完全的戰爭狂,不過在握著其他觀點的人看來,這更像是一種藉口。

總而言之,現在弗拉斯,布瓦爾都站在了奧德西隆的一邊,由於剛剛遭受的失敗,瑞姆陷入低迷,保守派的福卡爾孤掌難鳴,餘下的達拉莫斯,態度就比較曖昧了。

不過按照弗雷澤自己的想法,未雨綢繆也是必要的事情,如果能夠和主戰派一系提前打好關係,那麼就有機會在未來的戰爭中撈到更多的好處。

打好關係的『工具』,當然就是他那沒有什麼價值的『女兒』了,奧德西隆核心血脈的『王子』利法爾.奧德西隆就在薩扎哈的東南軍團里任職,年歲不大的他還沒有妻室,正是一個不錯的對象,而對方也表現出來了這種意願。

可惜這個不聽話的女兒仍然拒絕了他,在彼此見過一面之後不歡而散。

這讓他更加地失望了,甚至把過錯歸咎於自己的丈人,老繆爾的放縱,大概是蘭妮露.費蘭德林任性的緣由。

用傳送法術離開……

他皺起了眉頭,他一直控制著蘭妮露的行蹤,但是他想不到任性的女兒會得到紅袍法師的幫助。

能夠與五階法術扯上關係的高階紅袍,可不是大方的傢伙,而蘭妮露似乎也沒有機會和這樣的紅袍扯上關係。

「大人,帶走小姐的,是達倫摩爾學院院長的……情人。」報告的人斟酌了一下言辭,用這樣的一個詞語形容了下嘉瑞娜的身份。

「這樣?她們會去哪裡?」

「聽說……她們要去南部的希倫山區。」

「希倫山區……?」弗雷澤皺起了眉頭,他想起蘭妮露似乎一直有前往南方的念頭,綜合一些情報,他開始思考有關南部山區的事情,跟著想到了那位在月余之前在薩諾芬弄出巨大聲響的新晉紅袍。

「唔,那個不聽話的乖女兒似乎還做過他的部下……」他眉心深鎖,不知打著什麼念頭。

對於那個年輕法師,他同樣很感興趣。

「大人,希倫山區,現在遇上了麻煩……」

「麻煩?」

「東墜星海的海賊聚集在一起試圖劫掠那裡,山區的山賊和一些混入的穆蘭人也蠢蠢欲動。」

「你是說,那裡即將遭到幾千個盜賊的洗劫?」弗雷澤.費蘭德林的目光動了動。

「是的。」

「有趣。」這個高等環之導師嘴角挑起一個微笑,這倒是一個好機會,讓他可以看看,那個年輕人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

也可以藉此好好考慮一下日後的戰略,也許他可以從中挖掘到更多的利益。

或許還有更有趣的事情將會發生。

……

「你們來的正是時候。」

當嘉瑞娜從希倫鎮的傳送陣裡面走出來的時候,已經瀕臨深夜,法師饒有興味地看著出現在眼前的兩個女人:「嘉瑞娜女士,很感謝莫斯特先生的幫助。」

他的目光經過嘉瑞娜旁邊的黑袍女人時,表情微微僵硬了一下,雖然這個女人大半張臉遮蔽在兜帽的陰影之下,但並不妨礙法師一眼將她認出來。

他暗自有些尷尬,看到對方這幅打扮,而且悶頭不語,顯然也是有些尷尬,所以乾脆裝作不認識。

蘭妮露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紅袍法師那一瞬的停頓,心中莫名地一陣惱火,不過很快就被她壓制了下去,因為在那種尷尬情緒的壓抑下,這股惱火併沒有升級為足以讓她發飆的憤怒。

嘉瑞娜注意到兩個人彼此的反應,感到十分有趣,對這兩人的關係生出幾絲好奇,不過比起這股好奇心,她更注重正事。

「感謝?」她笑了笑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們能做些什麼?當然,我這裡有幾根魔杖,幾張捲軸,幾塊寶石,不過我相信你不一定需要這些。」

「莫斯特大人能夠派您前來,就已經表示出一種支持了。」法師笑了笑,他並沒指望能夠得到什麼巨大的援助,盧森迪爾能夠派來一個使者,至少說明:

他在精神上支持著潘尼。

在冷漠的紅袍法師會之中,這種態度比不聞不問強多了。

何況盧森迪爾與他又沒有太深的交往。

「潘尼,你準備好了沒有?」門掀開了一角,嘉瑞娜和蘭妮露的目光轉移過去,看到一個中年的紅袍法師,也看到了對方領口那一點白色的花邊。

一個環之導師。

「我已經準備好了,導師大人。」潘尼起身答應,又轉向嘉瑞娜:「我們今天晚上有一場行動,不知道兩位有沒有興趣來看一場好戲?」

「行動?」嘉瑞娜和蘭妮露對視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後又疑問。

「什麼行動?」

「和我們出來就知道了。」法師微笑著,引著幾人出了府邸。

民兵隊伍集合在外面,這兩百多人半夜被叫醒,匆忙著穿起鎧甲,整理衣物,有的還沒睡足,就被叫了起來,二百個人集合起來,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從府邸中走出來的法師。

「詹華士大人。」休斯朝潘尼的老師敬了個禮:「你居然來了。」

「剛到。」中年法師答道,並不過多言語。

「潘尼,你有什麼計劃?」休斯奇怪地看著潘尼,民兵們和嘉瑞娜二女同樣將疑惑的目光放在法師身上。

距離最後的襲擊只剩下兩天的時間,現在還要進行什麼行動?

「當然是進山攻擊那些匪徒。」潘尼淡淡地說著,吩咐塞爾騎士從府邸裡面端出一個大鍋,裡面熬著整整一鍋的清醒藥劑。

喝了這個東西,就能讓士兵們擺脫睡眠不足的困擾,勇猛作戰。

「什麼?」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不必驚奇,各位,我們為什麼要等著別人來打我們?」法師說道:「比起兩千多個海盜,山裡面那些山賊的力量更薄弱一些,我們有足夠的實力擊潰他們,現在,他們等待著兩天後的戰爭,絕對想不到我們會在這時候發動襲擊。

我們在黎明時分到達那裡,他們必然會被擊潰。」

這個計劃潘尼經過了深思熟慮,因為事先連民兵都不知道,那麼就不可能有姦細來得及通報山中的賊寇,而他事先和導師用法術也確認現在小鎮沒有受到窺視——這也是很正常的,現在已經入夜了。

民兵們一聽,先是呆滯一陣,然後紛紛恍然著點頭,認為法師所說的話是有道理的。

休斯皺了皺眉頭,山裡的具體消息沒有傳到這裡,鎮民們還不知道穆蘭人的參與——畢竟這是比較機密的情報,聽到潘尼的話,有這樣的信心不足為怪。

經過前天與海盜的一戰,這些民兵對自己的戰鬥力非常有自信。

休斯不禁對潘尼更為佩服,這樣就股動起了軍隊的站力,更佩服的是這位同僚的果敢計劃,只要這次突襲再成功,不僅僅少了一面的敵人,民兵們的士氣也會大增。

只是,這樣的突襲面對穆蘭人的軍隊,真的能夠勝利嗎?

他看到詹華士,想起潘尼告訴他的事情,頓時心生期待,或許這並沒有太大的懸念。

只是嘉瑞娜和蘭妮露暗暗皺眉。

這可是一個很冒險的計劃。

不過她們也很佩服潘尼的果敢。

這種情況,居然敢主動出擊?

民兵們喝下清醒藥劑,在法師的帶領下,快步地走出鎮門,踏上山路。

被驚醒的鎮民目瞪口呆地目送著他們消失在山上,心情變得十分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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