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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食人花

當潘尼看到那個青年法師的時候,從心底浮現出劇烈的不祥徵兆。[]

自從感應能力逐漸穩定之後,這樣的徵兆已經很少出現了。

而那短短的一眼,讓他立刻確定了這股不祥之兆的來源。

那個比他大上好幾歲的青年法師身上,附著一股混亂而陰暗的氣息。

結合之緊密遠遠超過那些失心的傀儡。

那來自深淵中的惡魔,而這個惡魔的氣味,他並不陌生。

而潘尼自己也相信,自己的面貌氣息,那個惡魔同樣不陌生。

絕對不能和那個人正面接觸。

潘尼立刻了解了這一點,選擇了隱蔽遁走。

對方跟在奈維隆這個傳奇法師的身後,權勢不容小覷,一旦他在北地做的好事曝光,恐怕立刻就會招來巨大的麻煩。

雖然紅袍法師會各個勢力之間,因為一點仇恨或是利益立場的離合,朝分夕和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但是具體到了某一個人的時候,往往仇恨就會長久地延續下去。

就比如弗拉斯和奧德西隆雖然在達倫摩爾的事件中彼此配合,收穫了巨大的利益,並暫時結成了盟友,但是在北地事件裡面讓奧德西隆蒙受巨大損失的幻術師桑塔爾德,仍然在不斷受到奧德西隆的坑害,並且在家族內受到親奧德西隆派的排擠。

潘尼很清楚這一點,沒弄清楚這個青年法師的身份,他根本不敢與這個人接觸。

如果有可能引來一個傳奇法師的怒火,這種風險絕對不可以冒。

過了片刻,確認沒有任何人追蹤到自己,涼風讓他回復了冷靜。

他這才發現自己跑得有點遠了,這一處走廊,似乎有些過於偏僻。

周圍生長著外表扭曲的植物,他清楚地知道這些植物源自下層位面,魔法結界生成的特殊環境滋養著它們在此生長。

他觀看辨認著這些植物,聚會廳現在對他而言是無比的兇險,只有等聚會結束了,他才敢回去。

或許現在用一個傳送捲軸走人是個不錯的想法。

他眉毛動了動,覺得似乎有必要先通知導師一聲。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一陣異樣,一回頭,看到一張流著涎水的大嘴想自己腦袋狠狠地罩了過來。

這張大嘴沒有舌頭和牙齒,唇腔看起來也很柔軟,但是帶著一股刺鼻的腥臭,讓潘尼知道,如果被這一口咬住了,絕對不會感到太疼。

因為在那之前,他的腦袋已經爛了。

……

「唔,很感謝各位同僚能夠百忙之中前來,作為這裡的主持人,我也相信,咒法學派的新技術不會讓各位失望。」大廳的首席上面,一身鮮紅的傳奇法師高高在上,聲音清脆而明亮:「用不同的方法論從各個角度去解析多元宇宙,多元宇宙也會因此釋放出更多元的光輝,從中汲取知識與靈感,更會充實我們自己的道路,所以還望諸位認真對待。」

這是他對旁邊咒法系的四位**師所說的。

「當然,我也很高興地宣布一件事情,我最小的一名弟子,親愛的利法爾.奧德西隆,已經能夠施展第四環的奧術,雖然這樣的天賦只屬平常,但仍然讓我感到十分的欣慰。」

利法爾站了起來,微笑著朝四周注目過來的法師報以各式禮節。

各個法師有些心裡卻在感嘆,這個年輕人讓他們心中感到了巨大的不平衡。

一個法師進入第四環,又算是什麼大事了?

居然值得一個傳奇法師如此介紹?

不過落到這個人身上,或許是值得的。

奧德西隆的純正核心血脈,一位首席的弟子。

所以許多法師紛紛地淡定了。

詹華士將目光落到那個年輕人身上,心裡一陣自豪的感覺,因為他覺得,擁有一個十六歲就到達別人二十多歲才能夠達到的水平的弟子,某種程度上,他超越了這個傳奇法師。

無論如何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想到這裡,他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兒。

因為他想到了自己的學生,卻發現本該在他旁邊的潘尼沒了蹤影。

這讓他一下子醒覺起來,目光四望,沒有找到學生,心中頓時浮起一片片疑惑。

這小子跑到哪裡去了?

他開始了尋覓,宴會廳有些大,數以百計的法師,而且同樣穿著紅袍——這就讓詹華士尋覓的難度大增。

設身處地想像一下,大多數人看到這一片片紅袍光頭湊在一塊兒,多看幾眼恐怕都會頭暈眼花,更何況想要具體地從中分辨出自己想找的人?

那些光頭上刺青就足以讓人精神崩潰。

詹華士走過半個大廳,沒有找到自己的弟子,這時,首席位上的傳奇法師繼續發話:「哦,當然順帶著,軍部已經通過議案,從今時起,我的弟子即將加入東南軍團,擔任軍團的後勤司務,還請各位之中有著庶務職位的人,配合一下他的工作,要知道,再過不久,這裡就會變得十分熱鬧了。」

後勤司務?

許多有著敏銳政治嗅覺的傢伙心思就轉了開來。

這可是一個敏感的職位。

管著整個東南軍團的飯碗和物資調配,權勢可說相當之大了。

更重要的是,這個職位還疏通著塞爾各地行走的物資供應商以及奴隸販子,可以說,相當於把整個塞爾東南方與軍事相關的事務都抓在了手裡面。

正在尋找弟子的詹華士頓了頓,這倒是一個值得注意的消息。

東南軍團,和那片山區和海港的距離都不遠。

而另外一些法師,則用艷羨的目光看著利法爾.奧德西隆。

為即將到來的戰爭切蛋糕的人。

他們心中不約而同地浮現這樣一個概念。

這樣的職位,一般的紅袍法師是無緣擔任的,大概只有這種家族核心成員,並且與多個大人物關係密切的傢伙才有資格擔任吧。

更令人眼紅的是這個人的年齡,即使是做一個傀儡與應聲蟲,能在二十多歲掌握到這麼巨大的權力也足夠讓人嚮往的了。

至少出身普通的一般紅袍是沒這個福氣。

注視著這個年輕的法師,弗雷茲費蘭德林心中浮現出無數的想法,手指在背後輕輕地板弄著,顯示出心中的計算。

奧德西隆核心血脈,大權在手,前途無量,未婚。

重點是最後一個詞語。

學派首席親自介紹,某種程度上,代表著一顆新星即將從塞爾升起了。

雖然對於紅袍法師而言,奧術力量是基本,但是有著強大的背景與後台,掌控著巨大的力量,誰又敢說這不是一種實力呢?

弗雷茲的眼神漸漸深沉了起來。

並不冗長的開場白完結了,大桌子被魔法學徒從空間物品中掏了出來,各種食品魚貫地拜訪了上去,無論如何,把這麼多大小法師集合在一起,不奉上一頓晚餐實在說不過去。

「費蘭德林大人。」當弗雷茲看到利法爾奧德西隆走到自己面前的時候,稍稍地錯愕了一下,旋即臉上就露出了笑容。

和這個高等環之導師攀談,利法爾奧德西隆當然有著自己的目的:「不知道費蘭德林小姐近況如何?我十分地想念著她,我最近是否有機會再次邀請到她呢?」

弗雷茲眼皮跳了跳,然後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雖然他的女兒為他造成了無數困擾,但是弗雷茲能夠毫無遲疑地斷言,蘭妮露是一個具有絕對魅力的美人,通過這個男人瞳孔深處有所隱藏但是依然明朗的期待神色,他再次從心底確證了這一點。

雖然隨著年歲的漸長,弗雷茲對權勢與力量的狂熱讓他漸漸不再在意凡人外表的皮向,但他還是認為,容貌是有些用處的。

比如現在,也比如以前,當年他能得到妻子的青睞,更多的原因大概就是他這張臉,要知道,與他同期參與競爭的紅袍法師裡面,有那麼一兩個擁有完全不亞於自己的天分,塞爾最不缺乏的就是魔法天才。

很可惜,敗在了他的一張臉上。

所以在他看來美貌利用得當無疑會產生巨大的利益。

眼前就是一個完美的例子:「當然,他現在在薩班港任職,我會去詢問她的意見,我想她會樂意的。」

「但願如此。」利法爾目光閃爍著,撫摸了一下臉頰,他還記得前些時候與那個女人的見面,那兩隻嫵媚的眼睛裡面射到自己臉上的光是那樣的冰冷,以至於寒氣餘留到了現在仍然揮之不去。

不過這卻讓他生出了一股相對狂熱的**。

以他的地位,自然有無數的女人願意撲上他的床榻,不過那又有什麼用處呢?

只是一群玩具而已。

而那張冰冷又帶著譏諷的艷麗臉龐讓他感覺到了挫敗,他覺得有必要將那副表情轉化為諂媚與順服。

「費蘭德林大人,我很希望能夠和你結成更深厚的友誼。」利法爾笑著欠了欠身。

他相信自己的資本,也相信弗雷茲費蘭德林那半個費倫都知道的權欲。

「我很期待。」弗雷茲微笑著:「並且感到榮幸。」

利法爾用燦爛的笑容與弗雷茲寒暄了一陣,一個交易完成了一半,看來行情並不令人失望,各自心滿意足地走了。

而走遍了整個大廳都沒有尋找到自己弟子的導師卻陷入了惶急。

他走到了大廳的外面。

這裡是一個集合了眾多施法者尖端技術的研究所,不是薩班港的後院。

就連他這個環之導師都很少有出入的時候。

如果亂走,誰知道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

他的猜想十分準確。

……

「深淵食人花的能力十分特別。」那條偏僻的走廊中間站立著一個矮瘦的老年法師,他目光淡然地撫摩著一根藤蔓:「它能夠將自己完美地隱藏在各種環境裡面,在合適的時候發出致命的攻擊,這種隱蔽超過了許多生物的天生隱蔽能力,要知道,很多深淵魔物的嗅覺聽覺及其他各種感知力都超過人類十倍。」

「多謝。」潘尼愣愣地點了點頭,從地上爬了起來。

看到這個老者紅袍上的青色花邊,他表情變得很恭敬。

「不用謝我,我只是害怕你把它弄壞而已。」老法師輕描淡寫地拍了拍那根蔓藤,這個恐怖的肉食植物就蜿蜒著爬進了花圃深處:「哦,我知道我剛才如果晚到了半秒會發生什麼,從這個角度來看你確實需要感謝我,因為如果它被你弄壞了,我會要了你的命的。」

「呃……」潘尼無言。

對於紅袍法師而言,這個邏輯無懈可擊。

「跟我來。」老法師看了潘尼一陣,忽然開口。

語氣中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然後轉身沿著走向走廊更深處。

潘尼猶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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